莫離看出了江平安的不安,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平複他不安的心情。


    那種冰冷的觸感似乎安定住了江平安因為恐懼而不斷顫抖的心。


    “對,我隻是比較愛出汗。”


    老頭得到了迴答,滿意得點點頭,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


    “愛出汗是身體虛的表現。”


    “小夥子才這麽年輕可不行哦。”


    嗶嗶嗶的電報聲響起。


    老保安拍了拍自己沒什麽頭發的腦袋。


    “瞧我這記性,校長今天讓我再去接幾個人呢!”


    “教務處就在教學樓一樓,很好找的。”


    “待會兒我就和你們匯合。”


    下一秒,老頭的身影就不見了。


    “看來今天會很熱鬧呢…嗬嗬。”


    江平安剛鬆下一口氣,再度對莫離道謝。


    本來無人的操場上響起了模糊的口號聲。


    一大群穿著相同製服的學生緊緊貼在一起在操場上跑操。


    整齊劃一的模糊口號聲在此時寂靜的校園裏麵顯得格外詭異。


    不知不覺中,莫離和江平安似乎也成了隊伍裏的一員。


    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學生製服。


    本來漆黑的夜被白日代替。


    天上的太陽靜止不動,閃爍著霧蒙蒙的光。


    江平安被前後人擠著喘不上氣。


    莫離察覺到手腳似乎被什麽東西禁錮住了,不得動彈。


    跟隨著大部隊不斷得跑著,跑著。


    突然,聲音停止。


    為首的瘦弱學生走到兩人麵前。


    “你們兩個怎麽不喊口號?”


    “是不是想反抗學校!”


    刺耳的吼叫聲似乎要穿破人的耳膜,身邊的無臉學生也開始重複著這句話。


    “你是不是想反抗學校!”


    “口號是什麽!”


    江平安有些慌張,剛剛根本就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麽口號。


    “孝敬父母,尊師重道。”


    莫離淡淡開口,篤定得看著不斷向他們貼近的無臉學生。


    這迴答讓學生愣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


    隊伍繼續行進。


    “孝敬父母,尊師重道。”


    “孝敬父母 尊師重道。”


    “孝敬父母,尊師重道。”


    兩人依舊被困在大部隊裏,此刻江平安卻有些疑惑。


    “你怎麽知道口號是這句。”


    江平安小聲地問。


    “看到橫幅上麵寫了,而且他們身上穿的製服上麵繡了一個孝字。”


    “那現在怎麽辦?”


    雖然解除了剛剛的危險,可他們被困在隊伍裏麵,出不去。


    “記住我說的話,裝昏。”


    本來莫離打算直接敲暈江平安,不過他這種靈異體質。


    真昏過去被其他鬼魂奪了身體就不好了。


    “無論聽見什麽,都不要睜眼,不要出聲。”


    “隻有我拍了你三下肩膀,再把眼睛睜開。”


    “相信我。”


    江平安點點頭,直直得倒下去,好在有莫離護著腦袋,沒有直接和地麵接觸。


    隊伍因此再度停止。


    “怎麽迴事?”


    “報告,這位同學昏倒了,我需要送他去醫務室。”


    瘦弱男聽到莫離的訴說,前來查看。


    “我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在裝昏!”


    “你們想不用跑操,去醫務室偷懶。”


    “你可以檢查一下,他確實昏了。”


    聲音在江平安的耳邊響起。


    “你真的昏了嗎,江平安?”


    在聲音的誘導下,似乎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鹹濕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臉上,似乎有什麽東西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往下拉。


    驚恐得想要睜開眼睛,但想起莫離說的話,依舊緊閉雙眼。


    耳邊似乎傳來了江寧的聲音。


    “老哥,你怎麽在這?”


    “你來接我了嗎?”


    “快帶我走吧,這裏好可怕,下次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


    是自己的妹妹嗎?這熟悉的聲音和稱唿方式。


    但是,妹妹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一定是陷阱。


    那聲音看江平安不上當,又變成莫離的聲音。


    “江平安,可以睜眼了。”


    沒有拍三下肩,不是那個女人。


    瘦弱男看怎麽唿喚江平安都不醒,想要上手折斷他的胳膊逼他醒來。


    被莫離一把抓住。


    “隊長,他是真昏了。”


    “育才書院讓我們學生之間相親相愛。”


    “你不會違反學校的校訓吧。”


    似乎是被莫離的話威脅到,瘦弱男冷哼一聲。


    “快送他去醫務室吧。”


    莫離把江平安抱在懷裏,終於可以離開隊伍。


    而那隻隊伍也在瘦弱男的帶領下越跑越遠,逐漸消失。


    場景逐漸恢複,白日再度變迴漆黑的夜。


    等莫離走到教學樓,把江平安放下,輕拍三下肩。


    “可以了,睜眼吧。”


    終於等到這熟悉的觸碰,江平安才緩緩睜開眼睛,剛才的場景已經渾然不見。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


    “你做的很好。”


    …


    【宿主,你不害怕嗎?】


    【六六我都不敢看,他們長的好恐怖,有的還沒有臉。】


    “嗯,不過是虛幻的東西罷了。”


    不遠處,教務處三個字的牌子閃著詭異的綠光。


    剛剛的老保安站在門口向他們招手,臉上的笑容不斷,嘴角咧到了耳根處。


    走進才發現,保安身邊還有三個人。


    “這三個人也是來應聘的,你們跟著他們一起進去吧。”


    五人站在教務處門口,大門有感應似的自己緩緩打開。


    吱呀吱呀的聲音在黑暗的走廊裏麵蕩漾著…


    “進來吧。”


    教務處裏麵的燈亮了,從裏麵傳來女人有些低沉的聲音。


    沒等五人動,老保安一把把他們推了進去,隨即用力關上大門。


    “祝你們麵試順利。”


    “希望你們能成為育才書院大家庭的一員。”


    “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我介紹一下吧。”


    辦公桌前坐著的是一位長相略顯刻薄的女人,帶著無框眼鏡,眼裏透出銳利精明的光。


    衣服上別著的牌子上麵寫著:教務處主任——李紅。


    “莫離,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來麵試育才學院的禮儀老師。”


    “哦,是嗎?”


    “那你呢?”


    教務處主任的脖子突然以超乎常理的方式伸長,直勾勾得盯著江平安。


    臉都快要貼在一起了。


    “江平安,二十歲,大二在讀生,想出來找找實習工作,來育才書院麵試禮儀老師。”


    江平安強裝鎮定,看著教務處主任的臉冷靜自我介紹。


    女人滿意得點點頭。


    “那你們三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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