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麵對馬神婆的攻擊,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偷偷示意魏傑與王蒙,趕緊前來幫助自己。


    於是魏傑與王蒙,在王澤的示意下。先是擋住馬神婆的攻擊,而後又裝酷拖延時間。最後再架走王澤,讓他們以為王澤是被陰差抓走了。


    “二位神君請留步,還請二位神君留步啊!”


    原來以為已經震懾住了馬神婆,沒想到她竟然敢追出來。聽到馬神婆的喊聲,王澤他們停下腳步,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


    魏傑揮動手中的黑色喪棒,頓時院子裏狂風大作。陰冷的夜風,吹得馬神婆睜不開眼。


    等待陰風吹過,魏傑才冰冷的開口說:“大膽,陰差執法。你竟然膽敢阻止?”


    “誤會了,二位神君誤會了。民婦並沒有,阻止二位神君的意思。隻是這孩子陽壽未盡,不應該如此夭折才是。”見陰差發怒,馬神婆趕緊解釋。


    聽到馬神婆的話,王澤頓時心裏一暖。他沒想到馬神婆,竟然會為了自己,而攔截她最忌憚的陰差。


    魏傑與王蒙也有些懵,他們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王澤。而王澤立刻低下頭,裝出一副被封靈鎖魂的樣子。


    “不知二位神君,可認識麻五爺?”見兩位陰差沒有說話,馬神婆試探性的問道。


    聽到馬神婆的話,王蒙語氣略微緩和。點點頭的說道:“認識,倒是認識。不知你還有何事?”


    “民婦相信二位神君,能夠明察秋毫。這孩子確實陽壽未盡,不應該如此夭折!”


    見兩位陰差認識麻五爺,其中一位陰差,語氣還較為緩和。馬神婆趕緊對著兩位陰差,提出自己的看法。


    隻見兩位陰差對視一眼,還是那白袍陰差開口說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們陰差定然會實事求是,絕對不會胡亂勾魂。”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馬神婆也搬出了麻五爺。對方也承諾仔細查驗,她也算是盡力了。


    兩位陰差對視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麽。一左一右分別架著王澤的胳膊,轉身消失在夜空中。


    “哎!!!!!”


    看著兩位陰差帶著王澤消失,馬神婆也隻能一聲歎息。而馬曉琳卻癟著嘴,嚶嚶哭泣起來。


    陰差們已經離開,馬神婆叫出躲藏的其他人。大家七手八腳收拾靈堂,將馬培德的屍體再次停放迴去。


    既然陰差都來這裏,說明已經沒有走陰的必要。而且說不定陰差還未走遠,自己要是走陰的話,那不正是往槍口上撞嗎?


    所以馬神婆讓大家收拾收拾,該睡覺的睡覺,該守靈的繼續守靈。這一番折騰下來,天光已經快大亮了。


    王蒙與魏傑架著王澤,再次出現在馬培德咽氣的地方。三人並排站在夜空中,王蒙笑著說道:“怎麽樣大人?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不錯,不錯。馬馬虎虎吧!”王澤隨口迴答。


    王蒙沒得到誇獎頓時垂下頭,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站在王澤身後。魏傑轉頭看向王澤,疑惑的問道:


    “大人,這個走陰的馬秋霞,與您是什麽關係?本來走陰人,是最忌諱與我們陰差接觸。但是她竟然為了您,還與我們提要求!”


    “馬婆婆曾經為我招過魂,雖然最後還是我為他們解圍。但是這份恩情,倒也要記住。自從招魂後,我們兩家就經常來往,關係也越來越近!”


    聽到魏傑的問題,王澤迴頭耐心的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她會為您出頭。”王蒙在身後,突然出聲感慨。


    王澤看了一眼東方的魚肚白,又看看飄揚的雪花。最後看向王家坪方向,緩緩開口說:


    “好了,天快亮了,我們先各自迴去。等到明天晚上再去探查,高家院子那邊的情況。”


    “是,那大人我們告辭了。”魏傑與王蒙同時拱手,齊聲開口說道。


    王澤點點頭不再說話,他們也不多說,轉身朝著縣城方向飛去。而王澤也伸出右手,瀟灑的打出一個響指。


    王澤迴到家裏後,直接躺進自己的身體裏。裹著滿是汗漬的被子,直接閉眼睡了過去。


    “王澤……王澤……王澤,你沒事吧?”


    王澤被一個焦急的聲音喊醒,他睡眼惺忪的看著眼前的人。伸手揉揉眼睛,很是疑惑的問:“啊,啷個了曉琳姐?你來楞個早是?我沒得事啊。”


    “你……你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不是,不是……”


    話已經到了嘴邊,她卻捂住自己的嘴巴。馬曉琳突然想到了什麽,不敢再多說一句。隻是她滿臉好奇,上下打量起王澤來。


    然而就在她,仔細打量王澤的時候。原本坐著的王澤,突兀的直挺挺躺下。躺著,一動不動像是昏死過去一樣。


    突然發生的事情,讓馬曉琳一驚。她趕緊衝過去,一把抱起王澤搖晃起來。嘴裏焦急的喊道:


    “小澤,小澤你啷個了?你不會死了吧?嗚嗚嗚……你不能死,你不要死啊!”


    被搖晃的王澤再次睜開眼睛,頓時眼中閃過一絲綠芒。感受著身體劇烈搖晃,他無奈的喊道:


    “哎哎哎,別晃,快點別晃了!再晃下去,就要吐啦。”


    “哎呀,你,你沒事啊?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啊!”馬曉琳停止哭泣,手上也停止搖晃。


    滿是淚痕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王澤靠在枕頭上,看著破涕為笑的馬曉琳。一臉鄭重的說道:“曉琳姐,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要得,啥子忙你說嘛。”馬曉琳問都不問,爽快的答應下來。


    見馬曉琳如此爽快的答應,王澤接著說道:“也沒什麽大事,你等會去跟我奶奶說。就說是馬婆婆,說讓我去你們家住幾天就行。”


    “嗨,原來就這個事啊?小意思,包在我身上。”馬曉琳排著胸脯,向王澤保證。


    兩人商量妥當,王澤借故自己要換褲子,先將馬曉琳支了出去。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發現爺爺已經離開家,也不知道是去忙碌什麽去了?


    王澤問了奶奶與姐姐,她們隻說爺爺一早出去了。至於去哪裏做什麽,她們也不清楚。


    在吃中午飯的時候,馬曉琳提出讓王澤,去她們家住幾天。王澤奶奶聽說,是馬神婆的意思,自然不會拒絕急忙點頭答應。


    反而是王澤有些不情願,經過奶奶與曉琳姐的勸說,才勉強答應去她家住。於是兩人吃過午飯,馬曉琳就帶著王澤出發。


    二人一路嬉戲打鬧,腳下步伐也很快,不久就來到平橋道班。等了差不多十分鍾,就坐上去往城裏的小巴車。


    馬神婆看見王澤,臉上既有欣喜又有疑惑。她激動的拉著王澤,上下仔細打量。最後才激動的說道:“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馬婆婆啷個了?我是很好啊,沒得啥子事。”王澤看著一臉激動的馬神婆,仰起頭疑惑的問道。


    馬神婆看了一眼馬曉琳,又迴頭看看王澤。稍微思索一下,才開口說道:


    “是啊,沒得事就好啊!這樣,既然小澤來了。曉琳你也就不要去了,讓小澤跟你作伴看家。”


    “可是,師父您一個人,耐得活嗎?”馬曉琳有些猶豫的問道。


    馬神婆背起包裹,轉身迴頭說道:“沒問題,你就好好看見家。我就先走了,在家照顧好小澤!”


    看到馬曉琳點頭,馬神婆急急忙忙的走出門。伴隨著寒風唿嘯,很快消失在門外。


    看到馬神婆離開,王澤才知道。原來是馬婆婆的親戚死了,她必須去幫忙。而馬曉琳一個人害怕,特意去喊自己來給她作伴。


    想到這個原因,王澤頓時鬱悶起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說一句話。


    馬曉琳看到鬱悶的王澤,她心裏很疑惑。獨自在心裏暗暗尋思:


    “這小澤怎麽迴事?明明是他自己想來我家,現在怎麽搞的好像,別人強迫他一樣?”


    好在馬曉琳性格開朗,不多時兩人又開心的打鬧起來。慢慢的天也黑了下來,兩人合作煮了晚飯。


    吃過晚飯再洗完碗,再玩鬧不久王澤就開始犯困。既然王澤犯困,馬曉琳一個人也不好玩,兩人就各自上床睡覺。


    躺進曉琳姐下午鋪的床鋪,王澤很快就睡了過去。而隨著時間推移,沒過多久馬曉琳也睡著了。


    等到馬曉琳徹底睡著,王澤才睜開眼睛。那泛起綠芒的眼睛,看向對麵床上的馬曉琳。確認她已經睡著後,才小心翼翼下床。


    將一張寫字歪歪扭扭的紙條,放在馬曉琳的枕頭下,王澤慢慢轉身走出去。他為了不用關門,直接跳的窗戶。


    站在屋外王澤伸處右手,再次打了一個指響。坐在轎子內,王澤轉頭看向屋內的馬曉琳。


    應該是擔心自己出事,馬婆婆與曉琳姐,連夜趕了迴來。要不然馬曉琳也不會,那麽早就出現在自己家裏。


    想到這裏,王澤心裏很是溫暖。他伸手朝著屋內揮揮手,嘴裏輕聲說道:“曉琳姐,對不起!”


    五鬼抬轎在夜空中疾馳,很快就來到團結義莊。王澤跳下轎子,揮手讓五鬼離去,徑直朝著大廳內走去。


    見王蒙與魏傑,已經在大廳內等著自己。王澤讓麻五安,安頓好自己的肉身。就直接靈魂出竅,在王蒙的帶來下,朝著高家院子快速趕去。


    高家院子死的是一個老婆婆,老婆婆姓楊享年七十一歲。楊婆婆有三個兒子,另外還有一個女兒。


    由於老伴早已去世,楊婆婆老了就由,三個兒子輪流贍養。為了贍養老人,三兄弟總是吵吵鬧鬧。


    最後在村委會的調解下,三兄弟達成一個協議。三兄弟每人一個月,輪流贍養楊婆婆。而每個月十五號,就是輪換的日子。


    雖然兒媳婦們,沒有少給楊婆婆氣受,倒也輪換順利。轉眼輪換了五六趟,都沒出什麽意外。然而這一次輪換,卻出現了不可挽迴的意外。


    這次輪到二兒子,與三兒子輪換。由於二兒子,要去丈母娘家殺年豬。早飯都沒吃,就將老母親送了出去。


    而她三兒子,今天卻要去城裏辦事。由於兩兄弟沒有溝通,二兒子將老母親送三弟的地壩邊,就急匆匆的轉身離開。


    可是他們那裏知道,楊婆婆的三兒子一早,全家人都去了城裏。由於進不去屋,楊婆婆隻能坐在地壩邊等待。


    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天,寒風唿嘯眼看就要下雪了。楊婆婆凍得手腳僵硬,她是又冷、又餓、還很渴!


    眼看已經到了中午,三兒子還沒迴來。楊婆婆早飯都沒吃,急得她在地壩開始轉圈。


    “哎呀,表叔娘高勇還沒迴來啊?”三兒子的鄰居路過,看見楊婆婆開口詢問。


    楊婆婆哈口氣,搓著自己的手。哆嗦著迴答:“還,還沒有耶。應該,應該快了吧!”


    “那表叔娘,跟我進屋嘛,邊烤火邊等。您看著外麵,冷得很呐!”鄰居好意邀請老人,進屋裏坐著邊烤火邊等。


    聽到這話楊婆婆有些猶豫,但是想起三兒媳她又有些不敢。要是自己去別人家等,三兒媳知道了肯定又要吵鬧,說不定還借故不讓自己進屋。


    想到這樣的後果,楊婆婆搖搖頭。輕聲開口拒絕:“哎,他三姐算了。我就不進去了,三娃子應該快迴來了!”


    “哎,好嘛。那您慢慢等,我就先走了。”


    了解高勇媳婦的為人,也懂得楊婆婆的顧慮。鄰居也沒多說什麽,搖著頭轉身離開。


    隻是沒多久,又讓自己的孩子。給楊婆婆送來一杯熱水,以及一個白麵饅頭。


    有了鄰居的幫助,楊婆婆吃了饅頭喝了熱水。又坐在地壩邊的石頭上,繼續等待自己的三兒子。


    隻是寒風越來越冷冽,眼看馬上就要天黑了,三兒子還沒迴來。楊婆婆又急的團團轉,又餓又渴還很冷。


    沒辦法楊婆婆轉身,朝著二兒子的房子走去。隻是二兒子的房子冷冷清清,他們也沒人在家。


    天色已經擦黑,天空中開始飄雪。實在冷得遭不住的楊婆婆,轉身來到大兒子家。可是大兒子沒在家,大兒媳看見她走過來。


    趕緊將她攔在門外,對楊婆婆說道:“哎呀,你來做啥子?下一輪才到我家,今天你該去老三家才對。”


    “哎喲,他嫂子。三娃子沒在屋頭,二娃子也沒在屋。我實在是冷得遭不住了!


    你讓我進屋,進屋烤火等他嘛!”楊婆婆搓著手跺著腳,哆哆嗦嗦的說道。


    大兒媳斜了她一眼,歪著嘴巴說道:


    “啥子?進屋等。那不得行!這不是破壞規矩嘛?楞個,你要進屋,那也應該去老二屋頭。走走走,去找他們去。”


    被大兒媳驅趕楊婆婆無奈,又隻能朝著二兒子家走去。可是他們家依然漆黑一片,大門被鐵鎖把著。


    楊婆婆已經凍得嘴唇烏,臉色發青毫無血色。她無力的靠著房門,就這麽在寒風中等著。


    不知道過去多久,楊婆婆睜開眼睛。入眼已經是白茫茫一片,她身上也是滿身雪花。她活動僵硬的手腳,費勁的朝著三兒子家挪動。


    令她失望的是,三兒子依然沒有迴來。楊婆婆本來想要去鄰居家,可是剛到路口她就看見。鄰居家已經熄燈睡覺,屋內漆黑一片。


    她不好意思去打擾別人,轉身又朝二兒子家走去。可是二兒子家依然一片漆黑,想來他們還是沒有迴來。


    但是楊婆婆還是試探性的喊:“高盛,盛子啊,在屋頭沒得啊?我又冷又餓,開開門呐!”楊婆婆無力的喊著。


    依然沒有迴應無奈之下,楊婆婆拖著疲憊的身子,再次來到大兒子家門口。看著屋內亮著燈,楊婆婆趕緊的挪動過去。


    此刻的她雙腳凍得麻木,鞋子也被浸濕結冰。好不容易挪到大門處,她伸手拍打房門。很是虛弱的喊道:


    “高強,強子開門呐。是媽,給媽開開門呐。老二老三都不在屋,我好冷好餓啊強子!”


    敲了半天,喊了半天。不但大門沒人打開,就連屋內的燈都熄滅了。屋裏隻傳出大兒媳,一句冷冰冰的話:


    “你個死老婆婆,又來我這裏做啥子?你不歸我管,各自去找老二老三。你個老不死滴,要死也莫死在我門口!”


    “你在說些啥子哦,那是我媽的嘛!你再楞個說,信不信我弄你?”這是大兒子的聲音,他貌似在嗬斥自己的媳婦。


    但是他的話,並沒有威懾力。這不馬上就被吼了迴去:


    “啥子?你敢弄老娘!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去,你去嘛,你有本事去開門。你要敢去接老不死滴進來,老娘今天跟你拚命!”


    楊婆婆聽著屋內的爭吵,她仰著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很快就凍結成冰。


    這個時候,屋內傳來大兒子的聲音。他小聲說道:“媽,您走吧。您今天歸老三管,您去他那裏嘛!”


    “強……強子,老三不在家。我是你媽,開……開門。高強,強……強……子…………”


    楊婆婆死了,她死在大兒子,高強家的地壩邊。她麵朝二兒子高盛家的方向,就這麽倒在雪地裏。


    等大家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凍硬了。隻是令人不解的是,楊婆婆死的時候。脫掉了身上的舊棉襖跟秋衣,隻穿著單薄的褂子。


    更加詭異的是,她竟然麵部含笑。仿佛滿足了心願,走得很是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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