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手腕傷勢嚴重,這幾天王澤並沒去上學。這幾天晚上,他也並沒有出去勾魂。他的兩個魂魄,都想先盡快養好傷勢。


    而姐姐王紅莉先是喝下八淚泉,又被王澤下了斷夢符。她第二天醒來,關於昨晚的經曆,已經忘得一幹二淨。就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照常起床做飯上學去了。


    有時候迴想起來,王紅莉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但是不管她如何迴憶,就是想不起一星半點。隻是對於屋後的那座大墳,她有著本能的畏懼與害怕。


    王澤在家休息三天,待手腕消腫之後才去學校。他進入學校後發現,竟然沒人對他指指點點。也沒聽到關於犄角神的傳言,仿佛這一切都沒發生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王澤並沒有跟姐姐一起走。而是跟秦傑、秦箭,以及王銳他們三個,一路拖拖拉拉走在迴家的路上。


    四個小孩走在田坎上,一路打打鬧鬧。當路過唐家壩的時候,秦箭突然想到什麽。神秘兮兮湊過來說道:“嘿,王澤你曉不曉得。那些流言為啥子消失了不?”


    “為啥子?我不曉得啊!”聽到秦箭的問話,王澤有些疑惑的迴答道。


    看到疑惑的王澤,秦箭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四顧一圈後,才再次小聲說道:“我跟你說嘛,這幾天你沒來,有些事你不曉得。”


    “啥子事哦?啥子事我不曉得?”王澤好奇的問。


    聽到王澤與秦箭的話,王銳與秦傑也轉過頭,湊近參與二人的話題。秦傑興奮的喊道:“我曉得,我曉得噻。”


    “你曉得,那你倒是說噻!”王澤有些著急的喊道。


    秦傑點點頭,慢慢靠近王澤低聲說道:


    “我跟你說嘛,那天琪琳他們打你後,第二天晚上他爺爺就死了。據說那天晚上琪琳他們屋,陰風慘慘鐵鏈聲嘩嘩作響。他爺爺硬是叫喚到半夜,才慢慢落氣滴。”


    “這跟流言消失,有啥子關係呢?”聽到秦傑的話,王澤不解的問道。


    見秦傑說不明白,於是秦箭在旁邊插話說道:


    “聽說有人看見,那個神秘的小孩又出現了。他跟一個穿著黑色長衣服,瘦高瘦高的中年人,一起抓走了琪琳的爺爺。


    這次不但有人看清楚了,那個小孩的長相,而且還聽到他說話了。”


    “啥子,還跟他說話了?真滴還是假滴哦?鬼能說話嗎?”王澤忍不住問出口。


    聽道王澤的質疑,秦箭信誓旦旦的說道:“


    肯定是真滴喲,那個狗崽打慌!聽說他臉上雖然有胎記,但是長得跟你卻不一樣。而且他還說了他的名字,他說他叫金孝周。”


    “金孝周?我們這邊也沒有姓金的啊!”聽到秦箭的話,王澤滿臉好奇的說道。


    關於王澤提出的問題,其他三人同樣疑惑。王銳想了想說道:“聽我爸爸他們說,好像外國姓金的有點多。他不會是外國人吧?”


    “你可拉倒吧!還外國人?我看你才像外國人。”聽到王銳的話,王澤沒好氣的說道。然後他不再理會王銳,轉頭看著秦箭問道:


    “就算那個金孝周,證明了我不是那個鬼。那為啥子,現在大家都不敢談論這個事了?”


    “是這樣滴,金孝周身邊的高個子說了。誰再敢亂談論這事,他們就把他抓到陰間去。你說既然這麽危險,那個還敢亂彈琴嘛?”麵對王澤的詢問,秦箭耐心的解釋道。


    看王澤有些不相信,秦傑在身邊補充道:


    “不但是這樣,聽我表哥趙鵬說。他們那裏有人晚上做噩夢,夢見自己因為談論這件事,被抓到陰間下油鍋了。而且其它地方,也有很多人做同樣的噩夢。”


    聽到秦傑的補充,王澤終於明白流言消失的原因。隻是他沒想不到,這世界竟然真的有犄角神勾魂,這種可怕的事。


    他還以為傳言隻是傳言而已,不曾想這事竟然是真的。他越想越忐忑,看著即將下山的太陽。再想想即將一個人走山路,心裏不自覺的害怕起來。


    也不知道是看出王澤害怕,還是巧合而已。秦傑開口說道:“王澤你還要一個人迴去,你不怕啊?”


    “怕?怕啥子嘛?”王澤假裝平靜的問道。


    看出王澤心虛後,秦傑再次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是怕鬼噻,你看太陽都要落土了。萬一你等下迴去的山路上,遇到鬼了咋個辦?”


    “就是,就是嘛。王澤莫迴去了,要是碰到鬼,好紮實哦!”聽到秦傑的話,秦箭也在旁邊煽風點火。


    不知不覺間,幾個小孩已經走到月亮丘。聽到秦傑與秦箭的話,王澤再抬頭看向迴家的山路。筆直的山路看上去陰沉沉滴,看得王澤更加膽怯。


    他不想在幾個,比自己小的夥伴麵前露怯。於是鼓起勇氣說道:“我才不怕呢!男子漢大丈夫,怕個錘子。”


    “且,你不怕?我跟你說,壘口小溪邊那個崖洞,你曉得吧。那裏麵恐怖得很!等下分路了,就你一個人走,我看你怕不怕?”秦傑看著王澤,滿臉壞笑的說道。


    撇了一眼秦傑,王澤壯起膽子說道:“且,壘口那個崖洞又不深。我天天路過那裏,有啥子好怕的嘛?”


    “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聽到王澤的話,秦傑詭異的笑了起來。


    而秦箭與王銳,也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王澤。好像他們也知道,就王澤一個人不知道一般。


    他們這樣的行為,讓王澤心裏更加發毛。他聲音有些發抖的問道:“秦傑,你笑啥子笑。再怪爾股經滴,信不信我打你哦!”


    “沒有笑啥子,真滴沒笑啥子。”秦傑依然一臉壞笑,朝著前麵的田坎跑去。


    王澤在後麵使勁追趕,沒幾步就抓住秦傑。威脅著說道:“你說不說,再不說滴話,我把你丟到水田裏麵去!”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被王澤抓住,瘦弱的秦傑跑不掉,隻得無奈的說道。


    迴頭看到秦箭與王銳跟了上來,秦傑站起身聳了聳書包。才湊到王澤跟前,神秘兮兮的說道:


    “我跟你說嘛,有一迴表哥來我屋耍。我跟他一起,路過壘口崖洞。突然眼前一花再轉頭發現,那崖洞變得黑漆漆滴深不見底。


    不但如此,崖洞內還飄出一股綠色的煙霧。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於是我們兩個好奇的走了過去。


    你也曉得噻,那個崖洞其實很淺的。可是那天我們走過去,迷迷糊糊的在裏麵。走了好久都沒走到盡頭,就在我們想要迴頭走的時候。


    突然,裏麵傳來一陣哎喲聲,好像有人在挨打一樣叫喚。當我再一迴頭的時候,發現崖洞頂上有一個藍色的牌牌,上麵寫著“鬼門洞”三個字。


    就在我們仰頭看字的時候,裏麵的叫喚聲越來越大聲。而且我們低頭一看,前麵到處都是骨頭。各種各異的骨頭都有,還有一些骷髏腦殼。


    那個骷髏腦殼的眼睛,還會發出綠色的光芒。在那黑漆漆的洞中一閃一閃滴,嚇人得很!


    媽耶當時嚇得我渾身發抖,還是我表哥拉著我跑迴家。到家後我們趕緊躲進被窩裏,以後再也不敢去壘口崖洞哪裏耍了!”


    聽到秦傑的描述,王澤腦海裏已經浮現出,滿地白骨的畫麵。此時他的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


    而且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楊家灣分叉路口。秦傑已經到家了,王銳與秦箭走另一個方向。就剩下王澤一個人,抬頭看著壘口方向頭皮發麻。


    他轉身看著秦傑,求助的說道:“秦傑,你送我一下要得不?你送我走過壘口,你就迴來好不?”


    “啥子?送你過去!你不是說,你不害怕的嘛?”聽到王澤的請求,秦傑不可置信的問道。


    王澤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剛才自己可是吹牛了。現在想要別人送自己,實在有些不好開口。但是自己確實不敢一個人走,隻得小聲說道:


    “我,我,我確實有點怕。秦傑麻煩你送我一下嘛!”


    “不幹,我才不幹呢!送你到壘口,還有那麽遠的山路,你不是一樣的怕嗎?再說了,送你過去,那我不得一個人迴來啊?不幹,不幹!”


    秦傑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毫不猶豫的拒絕的王澤的請求。


    王澤又把目光轉向秦箭與王銳,可是他們比秦傑還堅決。壓根沒給王澤開口是機會,兩個人都同時搖頭拒絕。


    王銳看了看那筆直的山路,猶豫著說道:“算了,你也莫迴去了。要不,你今天晚上去我屋吧?”


    轉頭看了看王銳,王澤咬著嘴唇艱難的搖搖頭。他不想去王銳家,但又不敢自己獨自走山路迴家。


    他猶豫再三,也找不到解決辦法。最後還是跟著王銳與秦箭,朝著他們迴家的路走去。


    當然王澤並沒有去王銳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幹媽家。王澤的幹媽姓鍾,娘家是趙興坪村人。王澤的幹爸也姓王,是村裏的幹部之一。


    王澤出生不久,在媽媽與幹媽的張羅下,就認了這門親事。自從媽媽離家出走後,幹媽就很照顧王澤,而王澤也喜歡待在她家。


    幹媽家裏有一兒一女,正是兒女雙全。幹哥哥在城裏念中學,幹姐姐跟王澤一個學校,正在念六年級。


    雖然幹媽兒女雙全,但是她依然很疼愛王澤。隻要他去了,幹媽不但給他煮好吃,而且還會幫他洗衣服洗澡。就連王澤原本滿頭的虱子,也都是幹媽想辦法給祛除的。


    王澤進門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此刻幹媽家燈火通明,幹爸正在忙碌烤煙的事情。而正端著水盆出門倒水的幹媽,隔著老遠就看見王澤。


    幹媽順勢倒完水,笑著喊道:“哎呀,小澤澤來了。快,快進屋,馬上吃飯飯了。哎呀乖乖,你啷格沒跟姐姐一起迴來哦?”


    “我放學耽擱了一會,沒能跟上姐姐她們。媽天黑了,我有點怕不敢迴去。”王澤見到幹媽,忐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幹媽二話不說,一手拿著盆子,一手牽著王澤。轉身朝屋內走去,邊走邊喊道:“書,王書,你弟弟來了!”


    “吖,弟弟來啦?你為啥子不早點走,跟我一起迴來喲?”幹媽的話剛落下,幹姐姐爽朗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王澤走進屋,輕車熟路的放下書包。才轉頭迴答道:“姐姐你們放學就跑了,我耽擱了一會,就沒能趕上你們的路。”


    “好嘛,下迴我等你。怎麽樣,你作業做完沒有?”幹姐姐王書放下筆,站起身生了個懶腰,笑著問道。


    聽到幹姐姐的問話,王澤有些慚愧的搖搖頭。想起自己的一堆作業,王澤又有些頭大了。


    或許是看出了王澤的困境,幹姐姐笑著說道:“沒得事先吃飯,等下姐姐教你做。走吧,我們去喊老漢迴來吃飯。”


    “嗯,好。我們去烤房看看烤煙,順便喊爸爸吃飯。”王澤點點頭,與幹姐姐一起朝烤煙房走去。


    晚上的飯菜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是卻有著媽媽的味道,王澤與幹姐姐吃得很開心。吃完飯幹姐姐輔導王澤作業,幹媽忙碌著收拾碗筷。


    等到王澤做完作業後,一家人又圍在一起剝玉米。大家一邊幹活一邊聊天,幹爸繪聲繪色的給王澤與幹姐姐講故事。


    比如薛仁貴飛馬,救駕大唐皇帝李世民,薛仁貴的傳奇故事。還有端公術士,勇鬥惡人等等故事。王澤最愛聽的一段就是,端公術士對付壞人施展的術法。


    好像是他假裝與惡人喝酒,在他們喝酒的過程中,端公術士直接施展了法術。他念了一句咒語“我酒壺一頓,你鼻子長二寸。”


    那端公術士,每念一句咒語,那壞人的鼻子就真的長兩寸。那壞人的鼻子就這樣無限長,最後壞人忍受不住,直接疼死了。


    幹爸還講過一個,端公術士的傳奇人物。他的名字叫“楊旭”,被人稱為楊八老師。


    據說他道法高深,更是得到真正的“魯班真經”下冊。學完後他能夠飛簷走壁,也能夠驅火避水。


    據傳說石梁河龍池壩,“大龍池”裏麵有條惡龍。躲在龍池裏麵不幹正事,沒事還興風作浪,偷吃當地居民的牲畜。


    有天楊八老師路過龍池壩,就打算去收了這條惡龍。站在龍池邊看著發綠的深潭,楊八老師手持魯班真經下冊。


    然後對著深潭來迴扇動兩次,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隻見潭水翻湧讓開一條通道。那龍池深處,有一條幽深的石洞。石洞漆黑一片冒著絲絲寒氣,通向未知的地底深處。


    對於未知的石洞,楊八老師絲毫不懼,他邁開腳步直接走了進去。當他走進石洞後,那原本分開的潭水,再次翻湧著合攏過來。


    楊八老師沿著黑漆漆山洞,埋頭往裏麵衝去。他手持魯班真經護體,潭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隻是這山洞好似無盡頭一般,一直向下蔓延不知通向何方?


    靠著手中魯班真經,發出的柔和光芒,楊八老師快速向洞穴深處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一絲光亮。


    黑暗幽深的洞穴中,終於看見一絲光亮。這本來是讓人興奮的事情,但是這卻是在一口深潭底部。那這突然出現的光亮,就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當然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楊八老師身懷絕技,才不會怕這些虛頭巴腦的事。他看著前方的光亮,大大方方的朝前走去。


    突然,就在他快走到洞口的時候。一抹紅色的影子,快速從洞口前掠過。由於速度太快,他都沒看清那是什麽東西。


    於是楊八老師快速朝洞口嘴去,他越接近洞口外麵越亮。當他走出洞穴的時候,見多識廣的楊八老師,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自己明明在一座深潭底下,雖然施展了避水咒,那也是在水底才對。那麽眼前的一幕,又是怎麽迴事?


    隻見洞穴外亮如白晝,簡直是到了世外桃源一般。眼前是一片草地,草地裏麵碧草芬芳花香四溢。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草地盡頭有一座白玉砌成的圓門,圓門內小橋流水假山林立。一座古香古色的迴廊,蔓延向未知的前方。而此刻那抹紅色的影子,正消失在迴廊的盡頭。


    楊八老師不再猶豫,直接踏上白玉石階,朝著圓門內追去。而那些正在翩翩起舞的蝴蝶,也被楊八老師的闖入,嚇得四散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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