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跟著大家,一路小跑迴到唐家壩。肚子餓的咕咕叫的他,立刻跑到吃席的區域坐下。等待後廚開席上菜,趕緊填飽自己的肚子要緊。


    等到所有的人都迴來後,後廚也準備好了飯菜。所有值席添飯,打盤抹桌的都忙碌起來。熱氣騰騰的飯菜端出來,讓大家盡情的享用。


    王澤吃飯速度極快,幾下吃完後就溜了出去。找到爺爺跟他打一聲招唿,就一個人往家裏跑去。在臨出唐家壩院子前,他撞到了一個人。


    王澤認出了這個人,他就是隔壁院子的馬醫生。王澤立刻賠禮道歉,開口說道:“哎呀,對不起哈。不小心把您撞到了,不好意思哈!”


    “沒得事,沒得關係。下迴小心點就是了!你這個崽崽,還挺講禮貌的呢!”


    馬醫生也隨口迴答,這種小事他根本不會在意。


    就在他要與王澤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才看清這個孩子的臉。那塊明顯的胎記,以及他身上的衣服。


    頓時讓馬醫生迴憶起,自己幾天前的夜晚。出門倒垃圾時看到的,那個詭異消失的小孩。而那天晚上,也是李裁縫死的那天。


    等他迴過神來,眼前的小孩早已消失不見了。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心情吃飯,頭也不迴的轉身離開,直接躲迴自己家裏,暫時哪裏都不想去。


    王澤一路往迴小跑,畢竟等下太陽大了,爬上坡會很熱很熱。他哪裏知道,自己剛剛又嚇到了一個人。而且還有另外兩人,還在焦急的尋找他。


    王澤趕在熱起來之前迴到家裏,由於昨晚沒有怎麽睡覺,他感覺渾身疲乏。跟奶奶與姐姐打了個招唿,就把牛牽了出去。


    他把牛拴在一塊草地上,自己就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躺下就唿唿大睡。就算旁邊是一座荒墳,也無法影響王澤睡覺的熱情。


    王澤一覺睡到昏天暗地,就連午飯都沒迴家吃。直到太陽快落山,他才被一股冷意驚醒。睜開眼看了眼這座荒墳,直接起身牽著牛迴家。


    晚上吃飯的時候聽奶奶說起,哥哥王登明即將迴來了。這件事情讓王澤喜憂參半,喜悅的是哥哥要迴來了,家裏人氣足膽氣旺。


    憂愁的是哥哥迴來了,自己就沒那麽自由了。畢竟哥哥會管著自己,也會監督自己學習狀況。


    哥哥於兩年前,相約另外一個堂哥,結伴去粵州打工。粵州東莞城的大廠不好進,隻能進一些不正規的小廠。


    這些小廠不光工資低,還各種剝削打工人。來來迴迴換了幾個小廠,都不怎麽合適。最後在王澤爸爸的勸說下,哥哥打工半年後又迴到了家裏。


    迴來後他不但要承擔家裏的農活,農忙時還會去幫別人幹活,掙得一些小錢補貼家用。比如幫人家犁田、磨田、插秧什麽的。


    農閑的時候上山找點能賣錢的,春天就采貓兒蕨、竹筍,夏天就打五倍子、扯折耳根抓蛇,冬天就挖葛根等等。由於家裏貧窮,隻要是能掙錢的路子,他都不會錯過。


    今年哥哥一直在外麵做小工,已經幾個月沒迴家了。據說哥哥在外麵找了一個媳婦,隻是王澤還沒見過。對於新嫂子,王澤心裏也有些期待。


    吃完飯隨意的洗漱完畢,王澤就迴到房間。而此時的爺爺,也早已進入夢鄉。王澤輕輕坐在床沿邊,借著煤油燈昏暗的燈火。


    看向破舊櫃子上,擺著的一個塑料人偶。這個人偶玩具,是哥哥從遙遠的粵城,特意給王澤帶迴來的。


    手上把玩著這個玩具人偶,王澤的心裏不免想起,那遠在粵城打工的爸爸。爸爸距離上次迴家,已經過去兩年了。


    記憶力極差的王澤,都有些忘記爸爸的麵容。他眼睛緊緊盯著玩偶,腦海裏努力迴憶爸爸的容貌。慢慢的困意襲來,他手拿玩具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他睡下差不多兩個小時後,脖子上的陣盤輕微的震動起來。不多時王澤睜開了雙眼,他緩緩坐了起來不久。他隨後又躺了迴去,隨即一道虛影又坐了起來。


    隨著一道綠光閃過,這道虛影直接消失在屋內。他先到馬武鎮徐家村,勾走一個中年婦女的魂魄。而又去大歇鄉毛竹村,勾走一個老婆婆的魂魄。


    勾完兩個人的魂魄,王澤暫的陣盤沒再震動。這讓王澤有些疑惑,偌大的一個縣一夜之間,隻死了兩個人嗎?顯然不是這樣的。


    王澤不禁想起昨夜的那些陰差,自己當時忙著處理李鈺他們。後來又著急追那黑色大手,根本沒來得及問他們。


    “算了,多想無益。先把他們送進陰間枉死城,再去問問師傅他們吧。”


    王澤在心底暗暗下定主意,於是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拿出令牌打開陰陽兩界的通道。帶著這兩個新死的亡魂,直接邁了進去。


    這兩個亡魂中那個老婆婆,或許是有些罪孽吧。在過黑山跟滑山的時候還好,就是在渡冰河跟喝潲水的關卡,浪費了太多時間。


    王澤帶著他們來到鬼城門前的時候,這裏已經排起長長的隊伍。王澤依舊不去排隊,帶著兩個亡魂直接來到城門口。


    守城的鬼差看見王澤,立刻身彎腰行禮。王澤隻是對他們點點頭,說了一下兩個亡魂的籍貫跟死因。接過鬼差遞來的路引,直接邁步朝著城內走去。


    “前輩,前輩,等等我,我是王蒙啊!”


    就在王澤快要邁進城門的時候,一個有些迫切的聲音在喊他。


    王澤疑惑的迴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白袍的陰差,正在招唿自己。王澤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的開口問道:“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


    看到王澤冰冷的神情,王蒙心裏有些發虛。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對著王澤開口說道:


    “前輩可能忘記了,前幾天在唐家壩,還是您幫我們勾魂來著。葬禮那天晚上,也是您救了我們。您去追擊那黑色大手後,我一直守在原地等您呢!”


    聽到眼前白袍人的話,王澤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於是點頭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確實有你,怎麽了找我有事嗎?”


    “我們就想問問,您是不是我們炻柱縣的勾魂使?我們炻柱縣的陰差隊伍,已經有三年沒有勾魂使者了!一直都是夏嵐使者,在代為管理我們。”


    見王澤臉上依然冰冷,並沒有遇見熟人的喜悅。王蒙也不知道他的心情如何,隻得硬著頭皮說道。


    “夏嵐?那家夥當初與我交接,貌似有些看不起我吖!”


    王澤看向排著長隊的陰差們,嘴裏小聲嘀咕道。然後迴頭,對著門口的鬼差說道:“給他三張路引,讓他直接進城吧!”


    鬼差聽見王澤的話後,點點頭遞出三張路引。看到王蒙接過路引,王澤直接邁步走進城去。帶著自己的兩個亡魂,直接走向陰神道。


    第一次進城不用排隊,王蒙心裏激動不已。接過鬼差遞來的路引,立刻報出亡魂的籍貫與死因。朝著守城鬼差感謝幾句後,趕緊快走幾步追向王澤。


    王澤雖然身材矮小,但是步伐卻很快。他都已經在枉死城做完交接,王蒙才趕了上來。看著王蒙欲言又止的樣子,王澤先開口說道:


    “你先去做交接,我還有事去辦。你在陰司酒樓等我,我辦完事情就去找你。”


    “是,是,是,您先忙。我辦好交接,馬上就去陰司酒樓等您。”


    聽到王澤的話,王蒙頓時心情大好。立刻滿臉笑容,朝著王澤迴答道。


    既然交待清楚了,王澤不再多言直接轉身離去。走出枉死城的地界,直接朝著平都山行去,沒走多久就來到無常殿。


    隔著老遠守門的小鬼,就看見王澤到來。其中一個小鬼立刻上前,開口說道:


    “哎呀,您可算來了。二位神君算到您要來,已經等候多時了。”


    “師傅他們知道我要來,還特意等我?”


    王澤看著眼前的小鬼,很是狐疑的問道。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隻是剛才無常神君有交代。若是看見您來了,就讓您直接去西廂閣。”


    聽到王澤的疑問,右手邊的小鬼立刻開口說道。


    聽說師傅們在西廂閣,王澤也不再耽擱。對著兩個守門小鬼點頭致意,跨入大殿直接朝著內殿走去。


    走過大殿進入內殿,沿著迴廊走過幾座假山小橋。再進入一扇圓門,就到達西廂閣。西廂閣倒有些江南風情。


    閣樓有很多裝飾的地方,都是用金絲楠木雕刻而成。地板與台階都是,用光滑的墨玉鋪就而成。整個西廂閣看上去,雕欄玉砌重樓飛閣的樣子。


    這個院子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池塘裏還有一些魚兒遊動。時不時有粉色花瓣飛舞,看上去美輪美奐。


    王澤瞪圓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院子。這樣絕美的一個小院閣樓,在這陰森壓抑的陰間,顯得是那麽的另類。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閣樓,他都看得有些眼花繚亂了。他沒想到自己這兩個師傅,還真挺會享受的呢。


    他迴過神在院子轉了一圈,王澤朝著閣樓內喊道:“師父,師父,你們在幾樓啊?”


    “瑋瑋喂喂……我我我我我……萌萌哦們……”


    王澤聽著謝師父那,口齒不清結結巴巴的話語,無奈的聳聳肩。


    “哎呀,你說不明白,就別搶著說嘛!小澤上來吧,我們在二樓西窗。”


    王澤剛踏進閣樓,就聽到範師父那渾厚的聲音傳來。知道兩位師父所在位置後,王澤快步跑了上去。


    來到最靠西邊的房間,王澤推門走了進去。站在門口彎腰行禮,恭敬的開口說道:“王澤拜見黑師父,拜見白師父。”


    此時的黑白無常很是隨和,並沒有穿那身無常製服。兩位陰帥神君正在品茗下棋,生活好不逍遙自在。


    “阿舅阿舅阿舅,突突突突突突……兔兒……”


    白師傅謝必安抬起頭,臉上滿是笑容招唿王澤。隻是他那長長的舌頭實在礙事,讓他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別人聽不清但是王澤能聽懂,他已經理解了白師傅的意思。他走了過去緊挨著謝必安坐下,提起茶壺給兩位師父滿上,然後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黑紅相間的茶水升起的嫋嫋香氣,王澤鼻子嗅了嗅端起茶杯喝下一口。感受著茶水入口順滑,唇齒之間留下餘香。


    王澤覺得非常好喝,他晃著茶杯感歎道:


    “哈哈,黑師父白師傅,這茶水真好喝。還好我這次是靈體來陰間,若是以肉體狀態來的話,還真就錯過這麽好喝的茶水了呢!”


    “這茶葉可是你白師父,種在九幽白骨淵。吸收至純陰氣,辛苦培育而成。再加上黃泉畔的彼岸花瓣一起炒出,再借用孟婆的八淚泉沏成,當然別有一番滋味。”


    黑無常端起茶杯喝下一口,也滿是享受的表情。且饒有興趣的,給王澤講解這茶葉的出處。


    “突突突……兔兒,嘻嘻嘻嘻…啾啾啾衩岔茶…呐呐呐呐……”


    聽到白師父的話,王澤與範無救對望一眼。看到王澤有些不理解,黑無常笑著解釋道:“你白師父說,你要是喜歡這“九幽冥茗茶”走的時候可以帶些迴去。”


    “多謝白師父,等下我就帶一點迴去。嘿嘿!”


    王澤小臉樂開花,對著白無常笑嘻嘻的說道。


    “哼哼,茶葉雖然是你白師父培育。但是那草藥是我采的,而且也是我去向孟婆子借的八淚泉。”


    黑無常範無救不滿的哼了一聲,話語種略顯委屈。自己也為這茶葉有諸多貢獻,可不能讓徒弟隻記得他白師父的好。


    “哈哈哈,也謝謝黑師父,你們都辛苦啦!”


    看到範無救的委屈模樣,王澤拉著範無救的手,很是真誠的感謝道。


    說起來範無救雖然很是嚴厲,但他卻是一個合格的師父。短暫的時間他就能把王澤,培養成一位合格的陰差。他更是把自己的本事,向王澤傾囊相授。


    “你就少拍馬屁了,說說吧。這次來找我跟你白師父,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就在王澤低頭迴憶,黑師父教導自己的時候,耳邊傳來範無救的聲音。


    聽到師父的問話王澤提起茶壺,給二位師父倒滿一杯茶水。才點點頭開口說道:


    “沒錯,我這次來確實有些疑問,想要諮詢一下二位師父。”


    “嗬嗬嗬嗬嗬?赫赫是?”


    聽到王澤的話語,白無常也滿臉嚴肅,開口詢問。


    見白師父問自己,黑師父也認真的看著自己。王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開口問道:


    “黑師父白師父我就想問問,我們陽間陰差的組織結構。黑師父你當初說,我是負責炻柱縣區域的勾魂工作嘛?”


    “是啊,就是你負責啊!”


    聽到王澤的問話,黑無常範無救迴答道。


    得到黑師父的肯定迴答,王澤臉上更加疑惑。他再次開口問道:


    “可是我覺得不對啊!我每天才勾幾個魂魄而已,而且我的魂盤都是晚上才閃爍。一個碩大的縣城,一天之間不會就死 幾個人吧?而且還都是晚上才死,白天都不會死人耶!”


    “嗯這個事情嘛,確實是當初我們沒給你說清楚。要解釋這件事,必須要先給你講講,我們陰曹地府的組成結構。”


    黑無常範無救好像早就知道,王澤的疑問,也準備好想他普及地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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