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血色光芒開始收縮,而床上的產婦已然昏昏迷。被血色光芒彈開,撞倒在牆上暈死過去的婆婆悠悠醒來。


    她趕忙上前,查看四兒媳的情況。一看之下讓她為之欣喜,不知道什麽原因。胎位莫名其妙的就正了,孩子的頭也露了出來。


    但是讓她擔憂的是,四兒媳婦已經生死未知,根本沒法繼續使力生產。隻是令她意外的是,嬰兒自己正緩慢的滑出。而那些收縮的紅光,正從嬰兒額頭,快速的融入進腦海。


    由於還有血光沒有吸收完,陳氏被再次彈開。好在力量並不大,陳氏也並未受傷。


    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陳氏與張秀秀麵麵相覷。一時不敢靠近床邊,就這麽愣愣的看著。


    “……哇……哇……哇……哇……嗬嗬……”


    幾聲嬰兒虛弱的啼哭,伴隨著一陣嗬嗬的唿哧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那聲音嗬嗬的唿哧聲,就像是一個快要斷氣的人。由於唿吸不暢,堵住氣管的發出的動靜。


    本來很是平常的事情,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這詭異的聲音,令陳氏與張秀秀二人,頓時頭皮發麻冷汗淋漓。


    “嗬嗬……哇……哇……嗬……嗬嗬……”


    怪異的嗬嗬聲,摻雜著一兩聲微弱的啼哭聲。


    聽著這怪異的聲音還在繼續,陳氏與張秀秀婆媳二人,靠在一起。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轟隆……轟隆隆……稀裏嘩華華……咚咚……”


    即將泛白的天空,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晴空一道霹靂響起。隨著這聲霹靂,一陣稀裏嘩啦的轟鳴聲傳來。


    而等在屋外的王春生,聽著巨響。擔心屋內的安全,再也不顧的母親的交待。推開房門,衝了進來。


    “劉香,劉香。你怎麽樣?劉香,醒醒啊。”


    王春生衝進屋內,立刻看向床上的劉香。一邊唿喊,一邊跑向她。


    來到床邊,顧不得其它。滿臉焦急的王春成伸出手指,試了試劉香的鼻息。確認還在喘氣後,才終於放下心來。


    “嗬……嗬……”


    微弱的唿哧聲,終於吸引了王春生的目光。王春生抬眼,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這才看到劉香躺著的床上,有一個渾身通紅,且皺皺巴巴的嬰兒。


    由於是自己滑落,加上沒人及時剪斷臍帶。一不小心,臍帶勒住了小孩的脖子。這才發出那怪異的聲響,若是再不及時剪斷臍帶,孩子就得被自己的臍帶勒死。


    “媽,媽,二嫂。快,臍帶勒到孩子了。快,快拿剪刀,剪斷它。”


    王春生立刻抱起孩子,將勒住脖子的臍帶解開。而反應過來的張秀秀,立刻拿起剪刀,將臍帶剪斷。用毯子將嬰兒包裹,遞給王春生。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一聲公雞的鳴叫,打破了寧靜的黎明。天空也泛起了魚肚白,天終於開始亮了。


    做完這些,張秀秀才撿起胎盤。清理一下汙漬,用被子將劉香蓋住。而陳氏卻站在那裏,嘴裏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王春生抱著孩子,隻見這個小家夥,瘦弱不堪。渾身皺皺巴巴,左側臉頰靠近太陽穴的地方。有一小塊紅色的胎記,也看不出像什麽。


    或許是出生太過不易,還差點被勒死。此時的嬰兒並不哭泣,一副很是疲累,半眯著眼睛,似睡非睡虛弱的樣子。


    “春,春生,孩子……孩子沒事吧?給我看看,看看我們的孩子。”


    劉香醒來,臉色蒼白的她,對著王春生虛弱的說道。


    “劉香,你醒了啊?怎麽樣?沒事吧。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王春成將小孩,遞給伸手的劉香。臉上也滿是喜色,母子平安, 大吉大利!


    而被紅光擊倒,躲在屋後的拐棗樹上的產鬼阿霞。見已經生產結束,自己此行再次失敗。看了一眼孩子臉上的血色胎記,頓時讓她心頭一跳。


    公雞已經打鳴此地不宜久留,產鬼阿霞沮喪無比。垂頭喪氣的,一路嘀嘀咕咕的,下山而去。


    一切收拾妥當後,正房堂屋裏,陳氏坐在板凳上。端著水碗的手,還在顫抖個不停。喝一口水,強迫自己冷靜,陳氏才開口說道。


    “冬成,你去把你四哥喊來,我有事商量。”


    吩咐完小兒子,陳氏就這樣坐著,一言不發。一口一口的,喝著碗裏開水靜靜的等待。


    “媽,怎麽了?有啥子事情。”


    王春生跟著弟弟,一起走進房門,一邊開口詢問。


    看著兩個兒子進來,陳氏迴想起家裏的情況。丈夫王學武出門在外,大兒子已經分家住在山下的村裏。二兒子常年不在家,隻有二兒媳帶著三個孩子在家。


    三兒子已經早逝,三兒媳也改嫁了,隻留下一個女兒,還在屋內跟兩個堂姐一起睡覺。自己的小女兒王素珍,正在屋內陪著四兒媳劉香。


    現在在這個屋內有五人,自己加上春生跟冬成。還有二兒媳張秀秀,大孫子王登明。一共五個人,圍坐在一起。


    環視大家一圈,陳氏眨了幾下渾濁的眼睛,才艱難的開口說道:“這個娃兒,我們養不得。而且看他的樣子,也很難養活啊!”


    “媽,這,這這好好的娃兒,為啥子就不能養呢?”王春生很是不解,疑惑的問母親。


    “養,憑啥子養?你拿手續沒有,你扯證了沒有?為啥子不養,你說為啥子?”陳氏略帶氣憤的說道,突然想到了剛才的情景。心有餘悸的再次說道:


    “再說了,剛剛那個陣仗,你又不是沒看到。多嚇人啊!”


    聽聞母親的話,王春生也很無奈,這個孩子確實沒辦法養。自己跟劉香私自結合,懷下孩子。什麽手續都沒有,這是觸犯法律的行為。


    而且這個孩子生的時候,發生那麽詭異的事情。說不定會給家裏帶來災禍,令所有家人都感到害怕。


    “冬,你去把孩子抱出來。趁天還沒亮,趕緊背出去。找個經常有人路過的大路口,把他放在哪裏,其它的就看孩子的命了!”


    見王春生不再反對,陳氏對著小兒子開口說道。


    一會的功夫,王冬成就抱著嬰兒,走進堂屋。陳氏接過嬰兒,看了一眼那皺巴巴的臉。立刻加快手上的速度,將嬰兒裝進背簍裏。


    “媽,還是給孩子,吃一口吧,哪怕吃一口也好啊!好不容易生下來,就這樣丟了。多可憐多可惜,多於心不忍啊!”


    張秀秀看著孩子,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帶著哭腔說道。


    “哎,吃啥子嘛。劉香現在還沒下奶,拿啥子給他吃嘛。”


    陳氏也是沒辦法,劉香沒有下奶,孩子沒有吃的。


    “這個,讓他喝點米湯吧,至少能撐一會。”


    張秀秀走進廚房,端出一點溫熱米湯,給孩子喂了進去。喝完米湯的孩子,仿佛有了一些力氣,哭聲變得響亮一點點。


    “快,冬成。趕緊背著走,從右邊的鐵匠溝走,小心別被人看見了。”


    見孩子喝完米湯,眼見馬上天徹底亮了。陳氏立刻催促小兒子,讓他立刻背著孩子走。


    王冬成也不囉嗦,背起背簍,快步離去。


    而看著孩子被背走,王家人心情各異。陳氏仿佛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安心的鬆了一口氣。而當王春生走進房間後,屋內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呱呱……呱呱……咕咕……咕咕……”


    王冬成背著孩子快步疾行,雖然天已經大亮。但是天色依然陰沉,山道都被白霧籠罩,能見度非常低。走在荒山上的崎嶇山路,身後不斷傳來,老鴰低沉的鳴叫。


    雖然王冬生是個年輕小夥子,但是這種氛圍,加上剛剛孩子出生時,那詭異景象。令他也有些害怕,一路走得跌跌撞撞。


    馬山要翻過鐵匠溝,順著小路,就能到達響水氹了。偷偷到達中平村,找一條大路口,隨便一放,就完成任務了。


    至於小孩能不能被人撿走,如果沒人撿,會有什麽後果。這些他都不在乎,完成母親交待的任務就行。


    王冬成一邊加快腳下的步伐,嘴裏一邊嘀咕著。也不知道是在罵這天氣,還是在罵其他什麽。


    轉過一個彎,王冬成突然愣住了。他想轉身就跑,但是腳下卻一時聽使喚。隻得愣在原地,瞳孔放大冷汗順著臉頰流下。


    隻見前方的濃霧中,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這個高大的身影,雙眼泛著詭異的光芒。手裏拿著一根長棍,死死的盯著王冬成,一動不動。


    氣氛頓時凝固寂靜無聲,對方一動不動,王冬成也不敢動。就連那煩人的老鴰鳴叫聲,都一下子消失不見。


    “嘿,你是那個?擋著我幹啥子?”


    眼看兩邊都不動,就這麽僵持著也不是辦法。王冬成壯著膽子,主動朝著對麵喊道。


    “嘿,嘿,嘿。你是那個,那個,那個……,擋著我幹什麽,什麽,什麽……。”


    王冬成的喊聲,在霧氣中迴蕩。頓時滿山都是他的迴聲,但是就算如此,對方也並沒有迴應。


    “窸窸窣窣,窸窣窸窣……”


    然而就在王冬成想要再問的時候,伴隨著稀裏嘩啦的聲音傳來。一個全身白衣色的身影,出現在濃霧中,越過那個高大的身影。手裏揮舞著一把刀,一言不發朝著王冬成走來。


    “哎呀媽耶,啥子鬼哦!”


    看著白色的人影靠近,王冬成再也顧不得其它,拔腿就跑。由於轉身用力過猛,撞在土坎上。背上的背簍也被撞掉,滾進灌木叢中,消失在濃霧之中。


    “啊……這……哎呀……”


    看著背簍裏的孩子,跟著背簍一起消失在濃霧中。王冬成一下子就慌了,本來想要去尋找背簍。但是看著那個白影,離自己越來越近。


    王冬成還是沒有,留下尋找背簍的勇氣。隻得轉身朝著家的方向,拔足狂奔。


    然而王冬成剛剛逃離此地,一個身披白色塑料膜,帶著鬥笠的人。手裏拿著一把柴刀,一邊揮舞著,拍打野草上的露水,一邊緩緩走來。


    此人名叫王培,家住山下的王家院子。以前是鐵匠,隨著歲數增大,耳背的毛病日益嚴重。


    今天一早他就出了家門,到鐵匠溝的山上去砍柴。剛才走到轉彎處,看見濃霧中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也把王培嚇了一下。


    但是當他壯起膽子,朝著那高大的身影走去。才發現原來不知道是誰,把一捆祡立在那裏。怕它倒了,還用一根棍子頂住它。一直夜貓子把它當做窩,棲息在這捆祡的頂端。


    發現自己被一捆祡嚇住了,王培也有些臉紅。抖了抖身上,披著防露水的塑料膜,越過這捆靠在土坎上的祡,繼續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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