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掌事,你看這是多麽美麗的顏色啊!”


    一位身材高大,擁有一個大胡子的壯漢淚眼婆娑,整一個猛漢落淚。


    此時聽著這清脆的聲音。


    匠石衛隻覺得這是自己的心在碎。


    這些都是失敗品。


    這樣的顏色根本就不純粹?


    虞如夢看著眼前帶著微黃的“琉璃”。


    可能是因為製作者不熟練,這琉璃模樣奇奇怪怪,顏色還不純粹。


    通過沈小姐,虞如夢知道那位殿下很重視這琉璃成品。


    而這些琉璃全部都是要向那些世家貴族出售。


    按照那些貴人的見識,這種還遠遠不夠。


    而蘇魚在一旁欲哭無淚,她有時候是真感覺到那美人妹妹是曉得她也是穿越來的,不然的話,為什麽要她來當這琉璃廠的參謀長,看一看成品。


    蘇魚一看到這成品就知道這明明就是玻璃啊!


    還是粗糙版的玻璃。


    而蘇魚直到到了這“琉璃”廠才發覺到為什麽那些匠工見到如夢姐就躲躲閃閃。


    真的實在是太恐怖了,幸好她不在如夢姐這邊幹活。


    終於折磨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做出了一個宛若琉璃一般的瓶子。


    此時蘇魚無比後悔自己嘴賤。


    她說這“琉璃”做的可以就算了唄,竟然還添了一句“若是有不同顏色的那更好看。”


    然後工作狂的如夢姐拿著不同顏色的礦物石準備添顏色。


    幸好自己身上的福氣buff起作用了,這有顏色的琉璃很快便做好了。


    既然有顏色的都做出來了,那麽顏色也就可以組合。


    學做機關術也是要掌握力量與美學的。


    若是要讓那些世家貴族們喜歡,那必定就是要符合他們的身份。


    那些讀書人的四君子梅竹蘭菊可以來一份。


    鬆鶴延年的寓意對於那些老人也是很重要的,這些也來一份。


    最重要的是…


    若是討好那至高無上的九五至尊。


    那應該送…


    不過,應該要告訴一下…


    ………


    當沈歸荑收到虞如夢的信時。


    沈歸荑挺高興的。


    畢竟,這位虞掌事送信是送到[沈歸荑]的,還提出一個這樣的建議。


    不就是妥妥的把她放在心頭嗎?


    至於禮物…


    先前沈歸荑當然也是想過的。


    不過送龍好像有點太俗氣。


    對於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來說。


    那送她親愛的金主爸爸一個大興盛世吧!


    至於大興地圖。


    她的金手指地圖不就是嗎?


    太子荑本身的“字畫雙絕”技能可以發揮一下。


    大概的風格可以仿畫一下《江山圖》。


    底稿大概在腦海裏模擬一下。


    最後還要留一下白。


    想了很久,沈歸荑最終決定在留白的地方寫。


    “祝大興海晏河清,山河無恙!”


    太子的名字其實也是取自“海晏河清”的,由此可知,這位大興君王對於太子給予了多大的厚望。


    希望大興能夠在太子手下越變越好。


    想到這。


    男性身體裏不由自主地湧現了過去的記憶。


    這位封建統治的皇帝,在小蕭清晏麵前就如同最普通的父親,他的開蒙是他教的,是他教導他讀書識字。


    說實話畫完這一幅畫,真的很絲滑。


    繁榮的城鎮,美麗的山河,還有京都那厚重的都城。


    皇宮中,瓊樓玉宇,可唯獨在一顆桃樹下。


    一對普通的夫妻帶著孩子摘桃子。


    …………


    沈歸荑簡直是驚呆了,她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畫畫的水平是這個樣子。


    隨即她心裏有一點緊張,那就是用玻璃做得出來嗎?


    不過若是將蘇魚丟到虞如夢身邊,那成果率應該能極大幅度上升吧!


    沈歸荑是這般殘忍地想著。


    蘇魚:emm(天天上班,還兩頭跑,真的是傷不起啊!)


    沈歸荑也不是讓蘇魚幹白工。


    其實沈歸荑更想讓蘇魚能夠當官。


    但是問題是農作物種植收獲是需要世界的,雖然蘇魚身上的buff能夠縮短種植收獲時間,但是再快也不可能一個月就能收獲。


    既然這樣的話,那隻能送田莊或者錢財。


    不過這些要等她賺大錢才可以。


    不知不覺,距離她上一次死亡已經快二個月了。


    現在整個陵川正在百廢俱興。


    疫病已經漸漸消退。


    也有一些災民急於歸鄉。


    她也要考慮這些迴鄉重建家園的事情。


    正好水泥也有了。


    那修房子還不是妥妥快的。


    最近訓練了一批水泥工,分批次幫助災民們修複因洪水衝走的房子。


    但是這樣的耗資實在是太大了。


    錢錢錢呀!


    畢竟水泥這方子也被攻破了。


    這方子可不僅僅是修築堤壩、城牆、房屋的功能。


    在現代社會,它最重要的功能是修路。


    都說要想富先修路。


    這水泥可謂是黃金泥。


    行商走貨路途遙遠,為了縮短路程就走小路,很容易就會遇到那些土匪賊寇,輕則貨物損失,重則就是人貨兩失。


    可若是有水泥,用它來修路。


    那修的便是官道,官道上的安全係數可比自己走小路的安全係數要高。


    若是這些商賈幫忙修這官道。


    這可是有利於縮短各地交流的行程時間和減少其花費。


    這樣利國利家的事情,這樣的功績也可以讓商賈們改門換庭不是幻想。


    太子荑還特意集合了那些捐錢捐糧的商賈們,當然沈家不會忘記的,畢竟這可是她的托啊!


    商賈們最想要的是什麽?


    是能夠擺脫自己的階級,成為士。


    雖然太子荑說的很誘惑人,可是快二個月,免費投了不知道多少錢糧的商賈們還是不想做冤大頭,這麽白白幹活,既要修路,還要幫忙建房子。


    他們這些天除了獲得陵川功德碑的名字,損失了大量錢財,然後就沒有了。


    他們知道修路修房有好處,但是好處跟付出得不到正比。


    而這就需要我們的托,沈家新推出的擋箭牌…


    不…


    應該說是新家主,沈老爺子沈嗣源的庶子沈德安甩袖不屑地哼聲道:“真是鼠目寸光之徒!”


    說著便高高舉起手說道:“殿下,我沈家願做這第一人!”


    這話說著,簡直就像是炸彈點爆了諸位商賈們。


    有人不屑地嘲諷道:


    “你們沈家如今落魄到這個地步,都不知道有幾個錢,怎麽還有臉參加這一次招…商會!”


    說話的人對於此次會的名字還有些陌生,隻不過現在也沒有人嘲笑他。


    “我們沈家再怎麽落魄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多不少,總資產碾壓你們張家!”


    說罷他厲聲疾首道:


    “你們不鼠目寸光誰鼠目寸光啊!”


    說著,沈德安拱起手向太子敬了一個禮。


    “殿下如此煞費苦心,你們竟然如此愚不可及,一心隻看重那些錢財!”


    “錢財能夠給我們帶來什麽?能夠給我們帶來安身立命這四個字嗎?”


    “我們雖擁有那麽多錢,可是這世上有那個人看得起我們。”


    “我們修路修房是給誰看,是給聖上,給朝廷百官看,給天下百姓看的。”


    “我們商賈也有一顆報效國家的心。”


    說著,沈德安的眼神滿是失望地看向若有所思的商賈們。


    “殿下讓我們以五十萬的白菜價購買水泥的使用權,還送水泥工人培訓的意思還不明白嗎?”


    “這是給我們賺錢的機會?”


    “大家也看到了這水泥的好了,走起路來不陡,馬車經過的時候也不會讓我們撞車頂,建房子的速度也快,而且還不需要擔心倒塌。”


    “用過的人怎麽會想迴到過去的情況。”


    “況且,我們為陵川水患和疫病做了那麽大的事情,在百姓之中的名聲可想而知。”


    “就算以後有再多人會水泥,我們都立於不敗地位。”


    “………”


    “實話說,我說這些也不是好心,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我為的不是你們,而是我們整個被叫作下九流的商賈。”


    “你們看看,那麽多高官貴人,有哪幾位會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又有哪幾位正眼瞧過我們,他們如果蝗蟲一般貪婪無厭,一些小商賈稍有不快便能安一個罪名抄家,多年積累的財產付諸東流。”


    “殿下從未強迫我們,都是我們自己選擇。”


    “我們若是按照殿下的說法去做,明顯好處多於壞處,你看看我們那麽多年送上去的供奉,錢再多,這事情也總是推三阻四。”


    “若是幹成了,我們商賈也終於不再是每個人都能輕賤的存在。”


    這番迴答振聾發聵,猶如驚雷一般轟炸著周圍人的心。


    沈德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了這番話。


    他說了那麽多話,隻覺得自己背後渾身泛冷汗,不用想都感覺到自己已經汗流浹背了。


    看向殿下那滿意的神色,沈德安終於才鬆了一口氣。


    沈德安看著曾經的便宜侄女就這麽靜靜地站在殿下身旁。


    直到這種時刻,他們還是牽著手的親昵姿態。


    他隻能感慨一下從來沒有想過,這位殿下還是癡情種呢?


    太子荑可不曉得沈德安的複雜心裏。


    他看著被忽悠瘸了的商賈們紛紛拿錢買水泥使用權的商賈時。


    容貌清豔穠邐的儲君擺出高貴冷豔,不騙人的姿態,嗤笑道:“若是不信的話?那諸位可以選拔一下自家的兒孫,為東宮可缺一些郎官!”


    “不過官職的缺口也不多,僅僅是六個人的缺口。”


    “諸位若是想要的自家兒孫在孤這裏當職的話,可以競拍水泥使用權,加高者前六名則擁有名額,底價是五十萬。”


    “若是這樣的話,可顯示出孤的誠意嗎?”


    儲君把玩著身旁女郎的雙手,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


    而這一番話,簡直讓諸位商賈們炸開了鍋。


    大家使勁地叫價,眼睛都泛紅了。


    而沈德安因為先前的設定不得不加入競選了。


    總之,沈歸荑收錢收到手軟。


    錢錢的感覺真好呀!


    她真的太喜歡商賈了,他們都是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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