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荑也不是故意在李空青麵前撒狗糧的。


    畢竟[蕭清晏]的洗白劇本還需要有人推進。


    從古至今,人人都有八卦心,都有狗血心,不然的話自己怎麽會看了那麽多狗血文。


    實話說,李蒼木的到來也讓沈歸荑鬆了一口氣。


    畢竟,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話都說完了,自己也沒氣了。


    實在是編不出來了。


    “殿下!”


    而看著自家師兄這般大大咧咧的模樣,張太醫簡直覺得死亡在召喚。


    隻能說,在張太醫的印象中,嗜血暴桀,陰晴不定已經是這位儲君一個標簽了。


    儲君自幼是跟隨當今教導,溫文爾雅,君子之風,在之前也是朝堂上下都誇讚的儲君,被稱為有今上之似,未來也是位賢良的君主。


    那時就連當今聖上都說:“吾兒與朕最為相似!”


    可是這樣的儲君,為什麽會變成後麵那般聲名狼藉的模樣。


    當今也曾以為儲君是得了魘。


    可是查來查去,什麽都沒有。


    倒是…


    那些無辜的宮娥太監還有為儲君診治的太醫死的死,殘的殘。


    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這位儲君。


    這件駭人聽聞的事情,被當今壓了下去。


    至於為什麽張太醫會知道。


    還是因為當初他是幸存者。


    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那根本就不是被下藥。


    而是這位太子本身的本性被釋放了吧!


    他無法忘記那時的場景。


    哀嚎聲、痛苦聲、哀求聲還有哭聲混雜著。


    還帶著稚氣的儲君提著流淌著一地血的劍是這般傲慢地說道:“這便是忤逆孤的下場。”


    第一次殺人的儲君沒有任何惡心與害怕,那雙眼睛裏隻有興奮和渴望。


    從這一刻起,張太醫心裏便對這位儲君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就算張太醫最近幫著蕭清晏誘逼醫者,來幫陵川人,他還是沒改變標簽印象。


    畢竟,這位太子又不是沒有過那般好儲君的模樣。


    他看保不準是裝的。


    張太醫拚著老命,使勁跑到自家師兄前,不留痕跡地將自己師兄拉後麵。


    滿臉奉承地說:“臣這師兄鄉野慣了,不知禮數,若是衝撞了殿下,還需要殿下您大人有大量…”


    看著眼前一臉讒媚的張太醫。


    容貌清豔穠邐儲君露出了極其清淺的笑容,頗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太醫丞…”


    “難道孤在你心中便是那麽不分青紅皂白而定罪的人嗎?”


    聽到這,張太醫臉色頓時大驚。


    “臣不敢!”


    [你可不就是啊!]


    說罷便要直接跪下請罪。


    但是蕭清晏卻扶起了彎下去的張太醫。


    “太醫丞,孤可不可以認為這是一種威脅?”


    “你這一跪,可是要將孤不分青紅皂白定罪之名給落實呀!”


    看著數值板上心情起伏不斷增大,還有認同值也從原來個位數直接往二位數上漲的趨勢。”


    蕭清晏唇角的笑容愈發深了。


    看來他猜得沒錯,這張太醫的認同值就是找虐。


    恐怕這些天他的所作所為在這位的眼底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想到過去[蕭清晏]在京都給自己留的一大堆爛攤子。


    沈歸荑此時早就沒有先前那般不知所措逃避心理。


    既然接受了這具身體所帶來的一切優待,那便要接受這具身體所伴隨的一切。


    無論好壞!


    沈歸荑從未像現在這般那麽耗費自己的腦神經。


    她敢保證自己腦細胞肯定死了不知道有多少。


    她陰謀詭計不說那些便宜兄弟們,或許連[蕭清晏]也比不上,畢竟人家也曾經是偽裝了好多年的好好太子。


    唯一能夠比得就是金手指。


    她也不怕這具男性身體死翹翹,畢竟他本來就是一具屍體。


    除非自己本體死了,不然他會一直是活著的狀態。


    在沈歸荑心裏已經勾勒出計劃弧形,隻需要加一鋪墊…


    而這位太醫丞在她編織的戲份中可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容清豔穠邐儲君看著眼前心驚膽戰的張太醫,眉間很是溫和地說:


    “太醫丞…”


    “何必這般…”


    “孤也隻是隨便這麽一說罷了!”


    看著這情緒變化得簡直如行雲流水一般絲滑的儲君。


    張太醫:emm


    “卿的師兄可是前來助陵川一臂之力的神醫…”


    “更何況…”


    說著儲君便柔色地看著身旁的漂亮小女郎。


    “李神醫還是李姑娘的爺爺,爺孫之情,實屬感人。”


    “孤怎麽會為那麽點小事而怪罪呢?”


    李空青:所以說是為了我才不怪我爺爺的,但是你看誰呀!!!


    雖然心裏有很大的無語子,但是李空青先前一直提心吊膽的心也踏實了不少。


    死亡威脅解除。


    隻不過,這位傳說中暴桀嗜血的儲君好像不一樣。


    “你這臭小子!這樣慌慌張張的幹什麽?”


    “殿下說得對,虧你當了那麽多年的官,連這點眼間都沒有。”


    “當什麽官呀!還不如讓老夫當!”


    李蒼木雖年過花甲之年,但身體力行,嗓音和很洪亮,是一個老當力壯的小老頭。


    而立之年的張士興就這麽直接被推向一旁了。


    張士興:!!!


    李蒼木倒是一點都不害怕這位太子殿下怪罪,畢竟既然發了這樣一樣的征集令,那怎麽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懲戒他呢?


    李蒼木毫不自謙地說,當今醫者,他的醫術可以在前麵排上前三。


    此刻這位青衣老者眼神火熱地看著蕭清晏。


    “殿下!”


    “從古至今,疫病一爆發,閭裏老弱死籍籍,篾繩蘆席肩兩夫,繞郭累累瘞千百。”


    “雖知疫病之患,但卻從未有人為疫病,根據不同症狀提出相關治療方法。”


    “此書可謂是闡理法之奧,釋方藥之用,開後人無數法門!”


    “若是能夠與書作者戴賢者見上一麵,那我當真是死之無悔了!”


    “我聽楊大人說……”


    “那本《廣瘟疫論》是殿下贈予的……”


    老頭羞噠噠的模樣。


    太子?荑雖然知道老者的渴望,但是…


    他變不出一個人。


    所以隻能殘忍地說出自己編造的理由:“此書是孤無意間從廢棄書翻到的。”


    “孤也不知此書作者在何處。”


    “不過,若是神醫能夠將《廣瘟疫論》根據陵川如今現狀操作實踐,解除陵川疫病之患,以實踐證明此書價值。”


    “孤相信,不用神醫尋,此書作者就會來尋神醫。”


    “畢竟,《廣瘟疫論》不為外人道也,神醫卻能夠讓它…”


    “聞名大興!”


    “孤相信,這是每個人都拒絕不了的。”


    聽著這番話,李蒼木能夠感受到自己心髒的劇烈跳動,他似是能夠看到以後那位大賢感激的眼神,然後他們一起暢談醫術。


    對於李蒼木這樣的醫癡來說,財富金錢都是浮雲,唯一感興趣的便是與其勢均力敵的醫者。


    畫大餅?太子荑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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