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區一片混亂。


    沒人發現,引起混亂的母子倆早已經趁亂離開,等黃毛攤主好不容易把自己攤位上的石頭都賣出去,才勉強脫身。


    大都是現場開石,還好有部分石頭都是瑕疵品,有的裂紋很多,有的品相不好看,總的來說就最開始十幾個較為出彩,之後的基本都垮掉。


    不過將近四層的出貨幾率,還是表明了黃毛攤主的能力,所以他人也被盯上了。


    看著有“華夏保衛局”證件的官方人員。


    黃毛攤主一臉問號。


    賣石頭應該,不犯法吧?


    ——


    這段時間,顧越跟著媽媽學習製符與煉器,進展飛快,現在都能自己單獨製作低階的符籙。


    利用玉石可以儲存靈氣的效果,他做了一個小玉盒,裏麵是請媽媽幫忙刻畫了空間陣符。


    把一些玉石做成一顆顆綠豆大小,全都盛放入玉盒中進行養靈。


    可以用玉豆子攻擊,靈氣耗盡可以用玉盒把散落的玉豆子自動迴收,在玉盒中養一段時間,就迴複了。


    這一套配下來,不需要顧越消耗自己的靈力,也就是說普通人也可以使用,也算一個創新。


    一處偏遠老村。


    靈氣複蘇,世界有異,顧菱帶著顧越在現世曆練,原身帶越越避劫的方式不可取,換作顧菱本身,更傾向於讓越越成長,一力碾壓萬劫。


    “好重的怨氣。”


    他們站在高崖上,下麵可以看到整個村子的布局。


    顧越一眼望去,村子上方呈現暗紅的灰黑色怨氣,幾乎快要實體化。


    若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怨氣隱約是一個巨大的狐狸頭哀嚎的形狀。


    “媽媽,狐狸。”


    顧菱摸摸他的頭:“善惡因果,天理循環。”


    “這座村子捕殺狐狸無數,萬物有靈,若我們沒有來此一遭,靈氣真正複蘇之日,也是怨氣化形之時。”


    “他們終將為自己的結的惡果付出一切。”


    顧越似懂非懂,看著痛苦的狐狸,心有不忍:“媽媽,越越想幫幫它。”


    “走,我們去看看。”


    顧菱望著村莊方向,因緣線觸動,不知道會是誰的命運終點。


    從山崖下來,途中遇到一個小問題。


    “嚶嚶嚶!”


    赤色皮毛的狐狸擋在母子倆的麵前,不知道述說著什麽,嘴上“嚶嚶”不斷。


    如畫眼線的褐色眼睛哀戚萬分,更是流下眼淚來,見他們沒有動作,狐狸直立起身,黑手套的兩個爪子合在一起對他們拜了又拜。


    直到後麵身體整個趴伏在地上。


    “小家夥,你倒是會求人。”


    顧菱對狐狸灑下一搓靈藥藥粉,頃刻間,狐狸身上的傷口愈合,隻差毛發需要慢慢長出來。


    靈性的狐狸眼裏有過片刻呆滯,然後激動地又對著他們拜了拜,然後轉身走幾步,迴頭看著他們。


    顧越看出了狐狸的意圖:“媽媽,它是想要我們救它的同類嗎?”


    這是他聯係之前的村子,得到的結果。


    顧菱肯定了他的猜測:“沒錯,我們跟著小家夥走,它的伴侶應該是被抓了。”


    “嗯。”


    母子二人跟著狐狸從小路走到了村莊附近。


    狐狸停下了腳步,在原地亂轉著,似乎有什麽顧忌,動作頗為小心。


    風從身邊吹過,把狐狸的味道帶進了村裏。


    “汪汪汪!”


    激烈的狗叫,幾隻兇惡的大狼狗很快從村子裏跑出來,目標極為精準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


    “啊啊嗷!”


    狐狸齜牙咧嘴,耳朵往後壓,渾身毛發炸成一圈,身體緊繃戒備,隨時就要幹架的樣子。


    顧菱給自己和越越還有狐狸身上,貼了一張低階自製符咒,具有斂息和混淆的效果,可以持續十五分鍾。


    讓狼狗搜尋不到氣味,也找不到人,轉了幾圈隻能無奈迴去,還要被批評,狗兄狗弟們尾巴夾雜後麵“嗚嗚”躲避著飼養員的臭襪子臭鞋子攻擊,慘哦。


    狐狸知道是顧菱在幫助它,“嚶嚶”蹭了蹭顧菱的小腿,任由顧越撫摸它身上順滑的皮毛。


    撒了一會嬌,它繼續領路。


    繞著圍牆找到一個破破的狗洞,狐狸靈巧地鑽了過去,正想唿籲顧菱他們鑽過來的時候,母子二人已經出現在它身邊了。


    狐狸:?


    好在它不是人類,不會在一個問題上糾結很久,看到顧菱母子也進來了,它嗅動著鼻子,搜尋伴侶和同類的氣息,盡量避開有兩腳獸的地方。


    直達目的地。


    野生的狐狸們被裝在一筐一筐大鐵籠裏,旁邊還有幾籠狐狸被喂得膘肥體壯,身子圓滾滾的,撐得皮毛蓬鬆柔軟麵積寬大。


    中間有一個大石板,上麵是半幹涸的血液,流淌直石板下成了一個小血窪。


    邊上撐著好幾個架子,一麵是一張張剝下來的狐狸皮,一麵是勾串起來風幹的狐狸肉。


    籠子裏的狐狸們一隻隻目光呆滯,沒有任何活力,精神抑鬱,一看就知道遭受很大的打擊,不是身體上的傷害而是心理上的折磨。


    看怨氣濃鬱的程度,這些狐狸皮,是狐狸在還活著的時候,生生剝下來的。


    所以才會有這麽深的怨氣,甚至已經形成了實質性的詛咒,與整個村莊糾纏不休,隻要是這個村莊的血脈都被怨氣滲入。


    導致的結果,是目前的所有後代全都不孕不育。


    以全族靈魂為祭,詛咒整個村莊子嗣斷絕,每死一隻同族,村子就會有一個後代詛咒應驗,不可逆轉,無法挽迴。


    “嚶嚶。”


    狐狸趴在一個籠子前,不斷地用嘴去拱著其中一隻精神不振的狐狸。


    “嚶嚶?”


    籠子裏的狐狸無神的眼睛漸漸有了光亮,輕輕叫著,雖然看不到伴侶,但是它能夠感知到自己的伴侶就在這裏。


    顧越早就在看到這些狐狸的那刻,就上前把籠子打開了,可是籠子裏的狐狸們不知道遭受過什麽,即使籠子的門被打開,頭也抬了起來。


    卻遲遲沒有動作。


    顧菱看得出來,它們的心裏尤有存疑,就像是有過這樣的經曆卻是以悲慘收尾,令它們終於絕望,認為哪怕門被打開它們也逃離不了。


    所以門開了,它們也不敢逃了。


    人性之惡,實在是令顧菱厭惡,但是黑白是世界的兩麵缺一不可,還真是無奈啊。


    這時,籠子裏的狐狸伴侶站起來,第一個離開了籠子,還在籠子裏的狐狸們眼中的光芒逐一點亮,後麵又有一個兩個,接著好幾個也走出了籠子。


    但它們都很小心翼翼,緊緊盯著院子,生怕拿著黑管子的兩腳獸和“死敵”大狼狗突然出現,它們的自由又要被剝奪。


    與之不同的是另一邊的籠子。


    裏麵全是被喂得圓滾滾的狐狸,它們也是最慘的,因為野生狐狸被喂了有激素的藥物和食物,讓它們擁有這個體型就是為了剝下來的皮毛能夠更大更好看。


    至於藥物對狐狸本身的傷害,有什麽關係?


    他們隻要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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