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途入贅墨家,和墨若成了夫妻,墨老爺對鍾途很滿意,墨若也對鍾途體貼有加,夫妻兩個恩恩愛愛,過著神仙般令人羨慕的日子。
墨家有自己的買賣,雖然現在宋朝國力衰退,但是他家的生意還能維持,墨老爺有兩家酒樓,其中一家給了墨強,還有一家,墨老爺等著合適的時機就交給鍾途來打理。
鍾途有任務,他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待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後代會不會在戰亂中存活下來,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隻能順其自然,不管未來發生什麽,都隻能坦然接受,如果他的後人,能將血脈一直延續下去,那自然是更好的。
白洛加入丐幫之後,丐幫人員數量不僅大幅增長,而且白洛還給丐幫帶來了不少財富,向來清苦的丐幫,現在也有了像樣的議事場所,裏外也像別的幫派一樣,分三六九等,白洛也因此成了丐幫的執法長老。
因為鍾途和洪七的關係密切,所以墨家和丐幫也親近,墨家有什麽為難的事,丐幫也會出手相助,臨安城裏的地痞無賴無人敢惹墨家,江湖宵小也不敢輕易打墨家的主意。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一年過去。
墨若生了一個男嬰,鍾途取名為鍾東,如果再生三個兒子,那就叫鍾南、鍾西、鍾北。墨若笑著:“你就想著生兒子,萬一後麵幾個生的都是女兒呢?”
“那也按著這個名字取。”鍾途說完話,忽然心情落寞,他想起將來宋金戰爭,宋蒙戰爭,也難想象將來他後代的日子會不會艱難,也許他們就在戰亂中,消失不見了。
他抱著墨若,“我過幾年可能要出趟遠門,需要很長時間。”
“是去做什麽呢?”
“一件很重要事。”
“哦。”墨若不再多問,隻逗孩子。
鍾途無事可做,就像個閑人一樣,墨老爺讓他去幫著墨強打理酒樓,鍾途隻去了幾天,就沒了興致。
後來,他便同墨強切磋武藝,墨強的武功實在太差,至多也就單打獨鬥的時候保命,想要涉足江湖,還不夠格。
鍾途便把自己的兩招入門武功,天龍刀法和劈山刀法教給他。歲月匆匆,時光飛逝,轉眼一年時間又過去。
墨強的武功已經大有進步,鍾途所教的兩招武功,墨強已經練得相當不錯了。
“日日勤加練習,時間越久,你越能體會到其中的奧妙。”
“好。正好過幾天要出趟遠門,路上遇著宵小之輩,就練練手。”
“盡量不要傷人性命,教訓教訓就行了。”
過了幾日,墨強帶著兩個隨從出門,往北方去了。鍾途便接替墨強暫打理酒樓的買賣。
說來也奇怪,自從墨強離開以後,酒樓裏隔三差五就會丟失錢財。鍾途問賬房先生,酒樓裏有沒有平時和墨強有嫌隙的人,賬房先生搖頭,“墨少爺對下人都格外好,大家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那這就奇怪了,一次被盜還好說,三番五次丟銀子,這就不正常了。”
賬房先生說:“衙門裏也來人了,他們最近也頭疼,不止我們一家,好幾個富豪人家,還有一些大官家裏也遭了賊,官府現在抓不到人,都快急死了。”
“是嗎?”
“你沒看現在街上一天到晚全是巡邏的?”
鍾途不再問,他將這件事和龜仙人說了,龜仙人摸著下巴,“隻怕又是哪個豪傑在劫富濟貧了。”
“那也不能劫到我頭上來啊,這個人我得抓他。”
到了晚上,鍾途便開始蹲點。可惜一連五天時間,並不見任何動靜。
到了第六天,鍾途已經決定,如果這天晚上再沒有人來,他便不守了。
到了淩晨,鍾途已然瞌睡,忽然一個很小的聲音響了一下,鍾途屏住唿吸,鎖定了方向,便隱了身,往那邊走了過去。
隻見一個黑影,輕功了得,幾個跳躍就到了酒樓存錢的地方,手法熟練,果然是慣犯。櫃台裏暗格中藏著的銀子被那黑影拿了個幹幹淨淨,鍾途扔了一個小東西去打那黑影,黑影轉身抽出到來一陣亂砍。他忽然愣住,因為他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鍾途說:“將東西放下,跟我去官府投案。”
黑衣人不說話,隻拿著刀來迴觀望,他不知道誰在說話,他分不清方向。
鍾途又扔了一個東西打他,“還看?將刀放下,乖乖束手就擒。”
黑衣人扔下銀子,拔腿就跑。鍾途輕輕一點,那黑衣人就不動了。
鍾途也不說話,一腳將他踢倒,拿了繩子將他綁了。
一個小時後,鍾途的隱身時間到,他才慢悠悠端著油燈走到黑衣人跟前,鍾途將燈放在桌子上,將黑衣人一把拉起來,扯下他的麵罩,鍾途看這人,模樣倒是清秀,一點都不像盜賊。
“你是誰?為什麽三番五次到我酒樓來偷銀子?”
黑衣人冷笑,“要殺就殺,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
“嗯,你要是缺幾個零花錢,我倒是可以給你,你三番五次來,那我隻能送你去見官了。”
這人不說話,兩隻眼睛隻盯著鍾途看,鍾途去抓他的那一刻,這人忽然撒出一把白灰來,鍾途伸手遮擋眼睛的瞬間,這人就跑了。
鍾途一路狂追,一直到城外。
“好輕功,居然能趕上我。”黑衣人說。
“你叫什麽名字?身手既然這麽好,不如拜我為師,棄惡從善。”
“跟著你?真是笑話,我夜半仙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從不依附於任何人,想讓我跟著你,也不是不可能,要看看你幾斤幾兩了!”
夜半仙雙手握拳,疾步向鍾途攻來,鍾途接了一招,頓時覺得夜半仙的內力深厚,有些本事。
鍾途隻接招不出招,夜半仙見狀,出招更加狠毒,鍾途笑著,不再忍讓,“看招!”他使了蛤蟆功,直接把夜半仙撞了十幾米遠,夜半仙竟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鍾途嘿嘿笑著:“還比嗎?”
夜半仙摸著心口喘了幾口氣,“再來!”
鍾途繼續使出蛤蟆功,夜半仙又被撞出去十幾米遠,他站起來指著鍾途說:“你不能總使用這一招啊,你換個別的招式行嗎?”
“行!”鍾途從地上撿了一隻枯木,使出劈山刀法,夜半仙還沒出招,身上的衣服就被切成了寸寸碎片。
夜半仙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呆呆地問:“你會妖術?”
鍾途將手中的枯枝扔了,笑著:“還比嗎?”
“不比了,我不打不過你。”
鍾途問:“這段時間那些劣紳豪強家裏出的盜竊案子,都是你幹的?”
夜半仙頗為自豪,“那是自然,我隻偷那些貪官汙吏、地主惡霸的錢財,善人好人的我一般不偷。”
“那你怎麽偷我的?”
夜半仙哈哈大笑,“路過而已,每次都要從你這屋頂路過,所以就順手牽羊了。”
兩人正說著話,四麵跑來一群衙役,其中一人喊著:“大膽盜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夜半仙臉色大變,“你是官府的人?”
鍾途搖搖頭,“我不是。”
“那他們怎麽會來?”
他們兩個被包圍了。夜半仙廝殺一陣,就被抓了,鍾途沒出手,也被抓了。到了牢房裏,夜半仙走來走去隻是歎氣,鍾途問:“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那是自然。”
“拜我為師,我就帶你離開。”
“你還能從這裏飛出去不成?”
鍾途嘿嘿一笑,忽然就不見了蹤影。任憑夜半仙怎麽叫,鍾途就是不吭聲。過了一個小時,鍾途又出現了,他看著熟睡的夜半仙踢了兩腳,夜半仙見著鍾途忙跪地:“我拜你為師,你帶我離開,我可不想就這麽死了,還有好多貧苦的人等著我去救濟呢。”
“好,叫師父。”
“師父。”
鍾途哈哈大笑,獄卒走了過來看了看,又走開了。
“閉著眼睛。”
夜半仙閉了眼睛,鍾途使了遁地術,轉眼就帶著夜半仙到了城外。
夜半仙已經對鍾途佩服的五體投地,現在隻想跟著鍾途學本領。
“你的形象要改變一下,不然出門會有人認出來的。”
“怎麽改變?”
“去丐幫,你去找一個叫洪七的人,就說一個姓鍾的人引薦的。七天之後,你再來墨府找我。”
“好,我知道了。”
鍾途拍著夜半仙的肩頭,“你有武功底子,去了丐幫,當個長老,就能救助更多人。”
鍾途說完話,就迴了城。第二天,臨安城裏的衙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大搜捕,他們還是要把夜半仙抓住。
墨若說:“千萬別讓他們把那個人抓了,不然這世上又少了一個好漢。”
鍾途笑著:“他可是個盜賊啊。”
“管他是什麽呢?隻要是一心為窮苦大眾的,都是好漢。”
鍾途豎著大拇指誇墨若大氣。
過了七天,夜半仙跟著洪七一起來了,夜半仙已經偽裝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見過鍾途之後,又拜見墨若。墨若聽夜半仙叫她師娘,當下有些難為情,“我這年紀比你還小,你怎麽能這樣叫我呢?”
夜半仙笑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叫你一聲師娘是應該的。”
鍾途也笑了,“你知道洪七的師父比他大多少嗎?”
墨若早已經聽鍾途說過,當下也笑了,就點了點頭。
鍾途吩咐下人準備了簡單酒菜,喊了龜仙人來喝酒吃肉,吃完飯,洪七和夜半仙比試武功,兩人不相上下。
一個仆人來報,說墨強迴來了。墨強見了鍾途,見這裏多了一個生麵孔,便問鍾途:“這位是?”
“我徒弟。”
“哦?”墨強來了興致,“這麽說,他也會那兩招了?來來,我們比試一番。”
夜半仙也有興致,兩人比試一番,所使用的武功都一樣,隻是夜半仙武功底子比墨強好,所以墨強還是輸了。
墨強大笑:“看來我還要多練才行。”
夜半仙笑著:“承讓了。”
墨強喊來仆人,又加了幾個菜,幾個人一直吃喝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這一趟北上,路上遇了幾個蟊賊,都被我打敗了,這兩招武功的確很有用。”
“去了金國?還是去了蒙古?”
“都去了,金國危險了,我已經聽人說,蒙古正計劃要聯合大宋一起圍攻金國呢。”
“哦?蒙古發生什麽變故了嗎?”
墨強搖搖頭,“沒有啊,他們的首領還是成吉思汗啊。”
“那就好。”
這一年秋天,墨老爺身體不適,久臥在床,後來反複感染風寒,一時不治,因病去世了。鍾途去了閻王殿,看了墨老爺的陽壽,果然已經到頭了,便不好再央求閻王爺什麽。
墨府的主人就成了墨強。自從夜半仙去了丐幫之後,臨安城裏的盜竊案件一直在發生,從沒有間斷過。
鍾途問夜半仙,夜半仙也不說假話,去誰家偷了多少,分給了哪裏的窮苦人,都給鍾途說的一清二楚,鍾途雖然覺得這樣不好,但又覺得,那些貪官汙吏、土豪劣紳的錢財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夜半仙這樣做也沒什麽不對。
衙門的差役不知道換了幾茬了,但還是找不出人來,後來府尹實在沒轍,隨便抓了幾個人,刑訊逼供一番,草草將案子了結了。
夜半仙差點氣得吐血,“該死的狗官,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還有天理王法嗎?”
“不如,去他家逛逛?”鍾途說。
夜半仙大喜,連連叫好。
過了兩天,鍾途和夜半仙深夜潛入府尹府中,在私庫裏發現了好幾箱銀子,夜半仙罵道:“遍地流民,每天不知道餓死多少人,他居然貪了這麽多銀子,真是該殺。”
“嗯,的確是個貪官!”
鍾途和夜半仙每次隻能拿一點,一連七天時間,便將這裏的銀子偷的一幹二淨。
鍾途摸著下巴說:“這樣還不行,他要是發現自己的銀子不見了,肯定又會派出衙役來搜捕,這樣一來,可能會讓不相幹的人惹上大麻煩。”
夜半仙眼珠子一轉說:“那就去皇宮,偷幾件寶物放到貪官的府裏,這樣他的死期就到了。”
鍾途拍手叫好。
當夜,兩人就潛入皇宮,夜半仙放哨,鍾途潛入皇帝的寢宮,偷了幾件值錢的東西,零零散散一大包,避開守衛,逃出皇宮,將所有偷來的東西都放在了府尹的私庫裏。
兩人迴來之後,哈哈大笑。
第二天,鍾途找到洪七說:“隻要宮裏傳出有寶物被盜的消息,你就讓丐幫弟子將府尹府裏有皇宮寶貝的話傳出去。”
洪七大笑,“好!我正想看看這個狗官怎麽解釋。”
這一天中午時候,臨安城全城戒嚴,果然是為了宮裏東西被盜的事情。
洪七找來幾個丐幫弟子,如此這般說了一通,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臨安城裏就開始傳開了,都說府尹手下有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深夜潛入皇宮偷了寶物,藏在府尹的府裏。
皇宮的人火速去了府尹府,果然將那些東西都搜了出來。
府尹臉色難看,根本無法解釋。他當初害怕是怕自己貪汙的銀子被發現,現在銀子不見了,全是宮裏的東西,他的膽都被嚇破了。
這樣一鬧,府尹便要換人,也就沒人再追究那些銀子的事情了。
洪七見夜半仙有情有義,又有一顆為民的善心,便將他任命為傳功長老。
丐幫的人越來越多,因為餓肚子的人越來越多了,金國對宋的要求越發苛刻,皇上不得已,隻能向金朝貢,滿足金人的胃口,換來短暫的安寧。臨安城裏的乞丐多了,那麽其它地方的乞丐就不言而喻了。
墨強酒樓的買賣開始變差,墨強漸漸泄氣,鍾途見他有些氣餒,便說:“你先做著,我算算日子,實在不行就要帶你們去蒙古了。”
“真的?是什麽時候?”
“快了,耐心等待吧。”
鍾途隻有鍾東一個孩子,鍾途心想他離開這裏的時間快到了,便對墨若說:“過段日子我帶你們去蒙古見一個人。”
“什麽?蒙古?”
“對,是蒙古。你就聽我的,反正到時候還能再迴來,這裏就先交給洪七他們來幫著照看。”
過了兩月,墨強的兩個酒樓全都關門。
鍾途找到洪七,如此這般說了一通,洪七沒有意見,答應幫著照看墨家的這些家產。墨強將府裏的人一一遣散,分了銀子,各奔西東。
三天後,鍾途帶著墨若、墨強等人一同往北去蒙古了。
一個月後,鍾途等人到了蒙古,找到了蕭丹。蕭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他見到鍾途格外高興。
兩人敘舊之後,鍾途便將自己要拜托的事情說給了蕭丹聽。
蕭丹說:“師父放心,師娘在我這裏,不會有事情的。哲別師父很照顧我們,這裏沒有人為難我們的。”
“那就好,看著你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我真的替你高興。”
三天以後的夜晚,鍾途和墨若坐在漠北大草原上,鍾途抱著墨若,看著天空裏熠熠發光的星星,不禁感慨:“月亮照過古人,古人看不見我們。”
“不知道月亮上會不會有嫦娥呢?”
“有,當然有了。”鍾途說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墨若聽得開懷大笑。
鍾途天亮就要離開,他抱著墨若:“我走了以後,你就照我說的去做,等天下太平無事了,我們再迴臨安。”
“你要活著迴來。”
“我擔心的是你和墨強,你的性子烈,他也是個急性子,我怕你們跟蒙古人起了衝突,那可就不好了,凡事能忍就忍著點吧。”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保重,我等你迴來。”
“好。”
天上的星星明亮,鍾途看著天上的銀河,忽然想起仙國中的天河來,不知道他去過的天河,是不是就是它呢?
墨家有自己的買賣,雖然現在宋朝國力衰退,但是他家的生意還能維持,墨老爺有兩家酒樓,其中一家給了墨強,還有一家,墨老爺等著合適的時機就交給鍾途來打理。
鍾途有任務,他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待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後代會不會在戰亂中存活下來,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隻能順其自然,不管未來發生什麽,都隻能坦然接受,如果他的後人,能將血脈一直延續下去,那自然是更好的。
白洛加入丐幫之後,丐幫人員數量不僅大幅增長,而且白洛還給丐幫帶來了不少財富,向來清苦的丐幫,現在也有了像樣的議事場所,裏外也像別的幫派一樣,分三六九等,白洛也因此成了丐幫的執法長老。
因為鍾途和洪七的關係密切,所以墨家和丐幫也親近,墨家有什麽為難的事,丐幫也會出手相助,臨安城裏的地痞無賴無人敢惹墨家,江湖宵小也不敢輕易打墨家的主意。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一年過去。
墨若生了一個男嬰,鍾途取名為鍾東,如果再生三個兒子,那就叫鍾南、鍾西、鍾北。墨若笑著:“你就想著生兒子,萬一後麵幾個生的都是女兒呢?”
“那也按著這個名字取。”鍾途說完話,忽然心情落寞,他想起將來宋金戰爭,宋蒙戰爭,也難想象將來他後代的日子會不會艱難,也許他們就在戰亂中,消失不見了。
他抱著墨若,“我過幾年可能要出趟遠門,需要很長時間。”
“是去做什麽呢?”
“一件很重要事。”
“哦。”墨若不再多問,隻逗孩子。
鍾途無事可做,就像個閑人一樣,墨老爺讓他去幫著墨強打理酒樓,鍾途隻去了幾天,就沒了興致。
後來,他便同墨強切磋武藝,墨強的武功實在太差,至多也就單打獨鬥的時候保命,想要涉足江湖,還不夠格。
鍾途便把自己的兩招入門武功,天龍刀法和劈山刀法教給他。歲月匆匆,時光飛逝,轉眼一年時間又過去。
墨強的武功已經大有進步,鍾途所教的兩招武功,墨強已經練得相當不錯了。
“日日勤加練習,時間越久,你越能體會到其中的奧妙。”
“好。正好過幾天要出趟遠門,路上遇著宵小之輩,就練練手。”
“盡量不要傷人性命,教訓教訓就行了。”
過了幾日,墨強帶著兩個隨從出門,往北方去了。鍾途便接替墨強暫打理酒樓的買賣。
說來也奇怪,自從墨強離開以後,酒樓裏隔三差五就會丟失錢財。鍾途問賬房先生,酒樓裏有沒有平時和墨強有嫌隙的人,賬房先生搖頭,“墨少爺對下人都格外好,大家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那這就奇怪了,一次被盜還好說,三番五次丟銀子,這就不正常了。”
賬房先生說:“衙門裏也來人了,他們最近也頭疼,不止我們一家,好幾個富豪人家,還有一些大官家裏也遭了賊,官府現在抓不到人,都快急死了。”
“是嗎?”
“你沒看現在街上一天到晚全是巡邏的?”
鍾途不再問,他將這件事和龜仙人說了,龜仙人摸著下巴,“隻怕又是哪個豪傑在劫富濟貧了。”
“那也不能劫到我頭上來啊,這個人我得抓他。”
到了晚上,鍾途便開始蹲點。可惜一連五天時間,並不見任何動靜。
到了第六天,鍾途已經決定,如果這天晚上再沒有人來,他便不守了。
到了淩晨,鍾途已然瞌睡,忽然一個很小的聲音響了一下,鍾途屏住唿吸,鎖定了方向,便隱了身,往那邊走了過去。
隻見一個黑影,輕功了得,幾個跳躍就到了酒樓存錢的地方,手法熟練,果然是慣犯。櫃台裏暗格中藏著的銀子被那黑影拿了個幹幹淨淨,鍾途扔了一個小東西去打那黑影,黑影轉身抽出到來一陣亂砍。他忽然愣住,因為他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鍾途說:“將東西放下,跟我去官府投案。”
黑衣人不說話,隻拿著刀來迴觀望,他不知道誰在說話,他分不清方向。
鍾途又扔了一個東西打他,“還看?將刀放下,乖乖束手就擒。”
黑衣人扔下銀子,拔腿就跑。鍾途輕輕一點,那黑衣人就不動了。
鍾途也不說話,一腳將他踢倒,拿了繩子將他綁了。
一個小時後,鍾途的隱身時間到,他才慢悠悠端著油燈走到黑衣人跟前,鍾途將燈放在桌子上,將黑衣人一把拉起來,扯下他的麵罩,鍾途看這人,模樣倒是清秀,一點都不像盜賊。
“你是誰?為什麽三番五次到我酒樓來偷銀子?”
黑衣人冷笑,“要殺就殺,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
“嗯,你要是缺幾個零花錢,我倒是可以給你,你三番五次來,那我隻能送你去見官了。”
這人不說話,兩隻眼睛隻盯著鍾途看,鍾途去抓他的那一刻,這人忽然撒出一把白灰來,鍾途伸手遮擋眼睛的瞬間,這人就跑了。
鍾途一路狂追,一直到城外。
“好輕功,居然能趕上我。”黑衣人說。
“你叫什麽名字?身手既然這麽好,不如拜我為師,棄惡從善。”
“跟著你?真是笑話,我夜半仙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從不依附於任何人,想讓我跟著你,也不是不可能,要看看你幾斤幾兩了!”
夜半仙雙手握拳,疾步向鍾途攻來,鍾途接了一招,頓時覺得夜半仙的內力深厚,有些本事。
鍾途隻接招不出招,夜半仙見狀,出招更加狠毒,鍾途笑著,不再忍讓,“看招!”他使了蛤蟆功,直接把夜半仙撞了十幾米遠,夜半仙竟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鍾途嘿嘿笑著:“還比嗎?”
夜半仙摸著心口喘了幾口氣,“再來!”
鍾途繼續使出蛤蟆功,夜半仙又被撞出去十幾米遠,他站起來指著鍾途說:“你不能總使用這一招啊,你換個別的招式行嗎?”
“行!”鍾途從地上撿了一隻枯木,使出劈山刀法,夜半仙還沒出招,身上的衣服就被切成了寸寸碎片。
夜半仙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呆呆地問:“你會妖術?”
鍾途將手中的枯枝扔了,笑著:“還比嗎?”
“不比了,我不打不過你。”
鍾途問:“這段時間那些劣紳豪強家裏出的盜竊案子,都是你幹的?”
夜半仙頗為自豪,“那是自然,我隻偷那些貪官汙吏、地主惡霸的錢財,善人好人的我一般不偷。”
“那你怎麽偷我的?”
夜半仙哈哈大笑,“路過而已,每次都要從你這屋頂路過,所以就順手牽羊了。”
兩人正說著話,四麵跑來一群衙役,其中一人喊著:“大膽盜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夜半仙臉色大變,“你是官府的人?”
鍾途搖搖頭,“我不是。”
“那他們怎麽會來?”
他們兩個被包圍了。夜半仙廝殺一陣,就被抓了,鍾途沒出手,也被抓了。到了牢房裏,夜半仙走來走去隻是歎氣,鍾途問:“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那是自然。”
“拜我為師,我就帶你離開。”
“你還能從這裏飛出去不成?”
鍾途嘿嘿一笑,忽然就不見了蹤影。任憑夜半仙怎麽叫,鍾途就是不吭聲。過了一個小時,鍾途又出現了,他看著熟睡的夜半仙踢了兩腳,夜半仙見著鍾途忙跪地:“我拜你為師,你帶我離開,我可不想就這麽死了,還有好多貧苦的人等著我去救濟呢。”
“好,叫師父。”
“師父。”
鍾途哈哈大笑,獄卒走了過來看了看,又走開了。
“閉著眼睛。”
夜半仙閉了眼睛,鍾途使了遁地術,轉眼就帶著夜半仙到了城外。
夜半仙已經對鍾途佩服的五體投地,現在隻想跟著鍾途學本領。
“你的形象要改變一下,不然出門會有人認出來的。”
“怎麽改變?”
“去丐幫,你去找一個叫洪七的人,就說一個姓鍾的人引薦的。七天之後,你再來墨府找我。”
“好,我知道了。”
鍾途拍著夜半仙的肩頭,“你有武功底子,去了丐幫,當個長老,就能救助更多人。”
鍾途說完話,就迴了城。第二天,臨安城裏的衙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大搜捕,他們還是要把夜半仙抓住。
墨若說:“千萬別讓他們把那個人抓了,不然這世上又少了一個好漢。”
鍾途笑著:“他可是個盜賊啊。”
“管他是什麽呢?隻要是一心為窮苦大眾的,都是好漢。”
鍾途豎著大拇指誇墨若大氣。
過了七天,夜半仙跟著洪七一起來了,夜半仙已經偽裝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見過鍾途之後,又拜見墨若。墨若聽夜半仙叫她師娘,當下有些難為情,“我這年紀比你還小,你怎麽能這樣叫我呢?”
夜半仙笑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叫你一聲師娘是應該的。”
鍾途也笑了,“你知道洪七的師父比他大多少嗎?”
墨若早已經聽鍾途說過,當下也笑了,就點了點頭。
鍾途吩咐下人準備了簡單酒菜,喊了龜仙人來喝酒吃肉,吃完飯,洪七和夜半仙比試武功,兩人不相上下。
一個仆人來報,說墨強迴來了。墨強見了鍾途,見這裏多了一個生麵孔,便問鍾途:“這位是?”
“我徒弟。”
“哦?”墨強來了興致,“這麽說,他也會那兩招了?來來,我們比試一番。”
夜半仙也有興致,兩人比試一番,所使用的武功都一樣,隻是夜半仙武功底子比墨強好,所以墨強還是輸了。
墨強大笑:“看來我還要多練才行。”
夜半仙笑著:“承讓了。”
墨強喊來仆人,又加了幾個菜,幾個人一直吃喝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這一趟北上,路上遇了幾個蟊賊,都被我打敗了,這兩招武功的確很有用。”
“去了金國?還是去了蒙古?”
“都去了,金國危險了,我已經聽人說,蒙古正計劃要聯合大宋一起圍攻金國呢。”
“哦?蒙古發生什麽變故了嗎?”
墨強搖搖頭,“沒有啊,他們的首領還是成吉思汗啊。”
“那就好。”
這一年秋天,墨老爺身體不適,久臥在床,後來反複感染風寒,一時不治,因病去世了。鍾途去了閻王殿,看了墨老爺的陽壽,果然已經到頭了,便不好再央求閻王爺什麽。
墨府的主人就成了墨強。自從夜半仙去了丐幫之後,臨安城裏的盜竊案件一直在發生,從沒有間斷過。
鍾途問夜半仙,夜半仙也不說假話,去誰家偷了多少,分給了哪裏的窮苦人,都給鍾途說的一清二楚,鍾途雖然覺得這樣不好,但又覺得,那些貪官汙吏、土豪劣紳的錢財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夜半仙這樣做也沒什麽不對。
衙門的差役不知道換了幾茬了,但還是找不出人來,後來府尹實在沒轍,隨便抓了幾個人,刑訊逼供一番,草草將案子了結了。
夜半仙差點氣得吐血,“該死的狗官,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還有天理王法嗎?”
“不如,去他家逛逛?”鍾途說。
夜半仙大喜,連連叫好。
過了兩天,鍾途和夜半仙深夜潛入府尹府中,在私庫裏發現了好幾箱銀子,夜半仙罵道:“遍地流民,每天不知道餓死多少人,他居然貪了這麽多銀子,真是該殺。”
“嗯,的確是個貪官!”
鍾途和夜半仙每次隻能拿一點,一連七天時間,便將這裏的銀子偷的一幹二淨。
鍾途摸著下巴說:“這樣還不行,他要是發現自己的銀子不見了,肯定又會派出衙役來搜捕,這樣一來,可能會讓不相幹的人惹上大麻煩。”
夜半仙眼珠子一轉說:“那就去皇宮,偷幾件寶物放到貪官的府裏,這樣他的死期就到了。”
鍾途拍手叫好。
當夜,兩人就潛入皇宮,夜半仙放哨,鍾途潛入皇帝的寢宮,偷了幾件值錢的東西,零零散散一大包,避開守衛,逃出皇宮,將所有偷來的東西都放在了府尹的私庫裏。
兩人迴來之後,哈哈大笑。
第二天,鍾途找到洪七說:“隻要宮裏傳出有寶物被盜的消息,你就讓丐幫弟子將府尹府裏有皇宮寶貝的話傳出去。”
洪七大笑,“好!我正想看看這個狗官怎麽解釋。”
這一天中午時候,臨安城全城戒嚴,果然是為了宮裏東西被盜的事情。
洪七找來幾個丐幫弟子,如此這般說了一通,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臨安城裏就開始傳開了,都說府尹手下有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深夜潛入皇宮偷了寶物,藏在府尹的府裏。
皇宮的人火速去了府尹府,果然將那些東西都搜了出來。
府尹臉色難看,根本無法解釋。他當初害怕是怕自己貪汙的銀子被發現,現在銀子不見了,全是宮裏的東西,他的膽都被嚇破了。
這樣一鬧,府尹便要換人,也就沒人再追究那些銀子的事情了。
洪七見夜半仙有情有義,又有一顆為民的善心,便將他任命為傳功長老。
丐幫的人越來越多,因為餓肚子的人越來越多了,金國對宋的要求越發苛刻,皇上不得已,隻能向金朝貢,滿足金人的胃口,換來短暫的安寧。臨安城裏的乞丐多了,那麽其它地方的乞丐就不言而喻了。
墨強酒樓的買賣開始變差,墨強漸漸泄氣,鍾途見他有些氣餒,便說:“你先做著,我算算日子,實在不行就要帶你們去蒙古了。”
“真的?是什麽時候?”
“快了,耐心等待吧。”
鍾途隻有鍾東一個孩子,鍾途心想他離開這裏的時間快到了,便對墨若說:“過段日子我帶你們去蒙古見一個人。”
“什麽?蒙古?”
“對,是蒙古。你就聽我的,反正到時候還能再迴來,這裏就先交給洪七他們來幫著照看。”
過了兩月,墨強的兩個酒樓全都關門。
鍾途找到洪七,如此這般說了一通,洪七沒有意見,答應幫著照看墨家的這些家產。墨強將府裏的人一一遣散,分了銀子,各奔西東。
三天後,鍾途帶著墨若、墨強等人一同往北去蒙古了。
一個月後,鍾途等人到了蒙古,找到了蕭丹。蕭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他見到鍾途格外高興。
兩人敘舊之後,鍾途便將自己要拜托的事情說給了蕭丹聽。
蕭丹說:“師父放心,師娘在我這裏,不會有事情的。哲別師父很照顧我們,這裏沒有人為難我們的。”
“那就好,看著你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我真的替你高興。”
三天以後的夜晚,鍾途和墨若坐在漠北大草原上,鍾途抱著墨若,看著天空裏熠熠發光的星星,不禁感慨:“月亮照過古人,古人看不見我們。”
“不知道月亮上會不會有嫦娥呢?”
“有,當然有了。”鍾途說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墨若聽得開懷大笑。
鍾途天亮就要離開,他抱著墨若:“我走了以後,你就照我說的去做,等天下太平無事了,我們再迴臨安。”
“你要活著迴來。”
“我擔心的是你和墨強,你的性子烈,他也是個急性子,我怕你們跟蒙古人起了衝突,那可就不好了,凡事能忍就忍著點吧。”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保重,我等你迴來。”
“好。”
天上的星星明亮,鍾途看著天上的銀河,忽然想起仙國中的天河來,不知道他去過的天河,是不是就是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