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途和龜仙人兩人駕車走了十來裏路,鍾途一拍腦門:“哎呀,忘了件事,我們要去找白家的後人。”於是改變路線,往西去了。


    鍾途看著眼前一片廢墟,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龜仙人見狀,隻是歎氣。


    “他們還活著嗎?白家還有後人嗎?”


    “看這樣子,情況不容樂觀。”


    鍾途放眼往四周看去,盡是淒涼。


    “走吧,去徐州。”


    “駕!”


    過了數日,兩人到了徐州,在徐州城裏並沒有打聽到關羽的任何消息,鍾途心想:隻怕是來早了,不如就先在這裏等等。


    兩人找了一家客棧投宿,連著好幾天打聽劉關張的信息,還是一無所獲。


    這天,鍾途和龜仙人兩人外出,忽然看見一堆人圍著看熱鬧,時而還鼓掌呐喊,他們兩人也湊了過去看。


    隻見三個清瘦的漢子在表演雜技,他們赤裸著上身,身上的肋骨清晰可見,雖然如此,仍能見他們的力氣足夠大。


    鍾途和龜仙人看的入了迷,竟不想走了。


    一個年長的漢子躺了下來,另外兩個漢子搬了一塊大石頭,放到年長的人身上,年輕漢子說:“接下來給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要是覺得我們演的好,就給點賞錢,謝謝啦。”


    這年輕漢子掄起大錘一下子就將那塊大石頭砸成四半,躺著的漢子一聲不吭,臉上看不到絲毫痛苦,看著一點事情都沒有。


    年齡最小那個人拿著盤子挨個討要賞錢,不多時,那盤子裏就有了一大把錢。


    鍾途拿出一塊碎銀給了他,忽然人群中竄出來一夥人,為首的是個臉大脖子粗的胖子,身邊五六個隨從,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根棍子。


    “誰是這裏管事的啊?”那胖子斜著眼睛問,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年長的漢子賠笑說:“我是,初來乍到,混點吃飯錢。”


    這胖子一屁股坐在那條長凳上,“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您是??”


    “到了徐州城裏,你做什麽買賣就要和我說一聲,不然,你這買賣就別做了。”胖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長話短說,你們要交點錢才能繼續在這裏賣藝,懂嗎?”


    “那要交多少?”


    “前十五天的全部上交,後十五天的就歸你們。”胖子手一揮,那個收錢的盤子就被人奪了過去,胖子說:“這是第一天,我們走。”


    年齡最小的人被人搶了錢,怒氣衝衝地將雙手伸開,攔著這胖子不讓走,“憑什麽給你們?你還我錢!”


    胖子哈哈大笑,“不識抬舉!給我打!”


    那幾個隨從拎著棍子就來打這年輕漢子,另外兩人忙攔著,勸說著年齡最小的弟弟,胖子惡狠狠地說:“現在我變卦了,你們每個月,要交二十天的,你們隻能拿十天的錢,不然,就從這徐州城裏滾出去!”


    年長的漢子終於爆發了,“欺人太甚,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就得寸進尺怎麽樣?你來打我啊。”


    麵對胖子的無賴模樣,年長的漢子一抬腳,就將這胖子踹翻了,胖子翻起身,吼著:“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


    這三個賣藝的兄弟一出手,鍾途兩眼就放了光,他們三個人所使用的招式,竟是天龍刀法裏麵的,鍾途心中又驚又喜,他拉著龜仙人急切地說:“你看到了嗎?是我的武功!”


    “看到了,先別急著出手,看看再說。”


    才幾分鍾時間,這胖子和他的隨從就被打的屁滾尿流,胖子鼻青臉腫地怒說:“好, 你等著,有種你等著!”


    那幾個人灰溜溜的跑了。


    賣藝的三個人收拾了現場,其中年長的人對圍觀的人抱拳說:“今天到此為止了,大家明天再來看吧。”


    圍觀的人一一散去,鍾途和龜仙人沒有走。


    鍾途有心要試一試年長漢子的武功,便走到那人跟前,“看招!”中年漢子一驚,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一個翻身將刀拿在手,鍾途哈哈大笑,也拿了一把刀,和他鬥了起來。


    漢子心中暗暗驚奇,忽然他不打了,抱拳問:“你是什麽人?怎麽會我白家的刀法?”


    鍾途一聽,真是高興地不得了,原來他們真是白家的後人。“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言,我二弟白善,我三弟白嘉。”


    鍾途點點頭,笑著說:“我姓鍾。”


    白言一聽雙眼放光,“難道你就是鍾家的後人?”


    鍾途大笑,“是啊,是啊,沒想到還真能找到你們。”


    白言笑說:“隻聽說我們兩家是世交,祖上卻不告訴你們住在哪裏,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你們。”


    “這是我祖上定的,隻能我們來找你們......走,我們去喝酒。”


    鍾途和龜仙人幫著白言三兄弟收了東西,往一處酒樓去,要了一大桌子酒菜,龜仙人笑著


    :“放開了吃,放開了喝。”


    他不等別人動筷子,自己先咕嘟咕嘟喝了半壇子酒。


    白言三兄弟果然是餓壞了,吃酒吃肉都是大口,鍾途心中有些難過,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亂世能保著命就不錯了。


    這頓飯還沒吃完,隻聽得人生鼎沸,酒樓裏唿啦一下子進來了好幾十個人,鍾途轉臉看去,竟是那挨打的胖子喊了人來,白言當下就慌了,幾個人他還能對付,這一群人,他是怎麽也打不過的。


    鍾途見白言三兄弟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便讓他們都坐下,“吃,繼續吃。”


    龜仙人根本不在意,繼續喝酒。


    那胖子指著白言說:“哥,就是他們幾個。”


    這胖子的哥哥長的也是五大三粗,一看都是平日裏欺負人欺負慣了的。


    “識趣的,拿出錢來孝敬,不識趣的,就準備挨揍!”這胖子的哥哥走到鍾途他們的餐桌旁,伸手就來抓盤子裏的一塊牛肉。


    鍾途拿著筷子運了內力,將他的手死死按在桌子上。


    這人心中一驚,連忙往外抽,哪裏還能抽的動?鍾途也不說話,左手抓著一塊肉放進嘴裏,繼續吃。


    “快鬆開,疼死我啦,哎呦!”


    “哦?疼嗎?”鍾途見這人模樣扭曲,便抬起手,“你要是識趣,就帶著人趕緊滾,你要是不識趣,你就準備挨揍吧。”


    這人的手已經腫的像個饅頭了,他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鍾途想錯了,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不怕他,這人一吼:“還愣著幹什麽,都給我上啊!”那夥人紛紛持刀殺了過來。


    白言三兄弟早已經將刀拿在手裏,叮裏咣啷一陣惡鬥之後,胖子帶領的些人都被打趴在地上,胖子早已經嚇得渾身哆嗦,鍾途捏著他的耳朵,“還打嗎?”胖子搖搖頭,“不打了,不打了。”


    鍾途蹲下身再問胖子哥哥:“還打嗎?”


    “不打了,你們厲害,我們不是對手。”這人起身,仔細看著鍾途,忽然說:“我看你身手不錯,不如就跟著我去給陶公做事吧。”


    鍾途將這人扶了起來,“你說的是陶謙陶刺史嗎?”


    這人點點頭,鍾途歎口氣,“你們當官的,應該是保地方一片安寧,怎麽能欺壓百姓呢?你們怎麽能這樣胡來呢?”


    “都是我這個弟弟,在我跟前胡說八道,我信以為真,才來找事的。”


    “你叫什麽名字?”


    “杜洪,這是我弟弟,杜嶺。”


    鍾途心想,不如就先去看看,白家兄弟現在也沒個差事做,倒不如先讓他們當個兵卒,等劉備來了,再讓他們跟著關羽。


    鍾途給酒館賠了些損失,一行人便跟著杜洪去了一處地方,門上寫著:“曹府”兩字。


    不多時,出來一人,身材勻稱,留著胡須,他見著杜洪和杜嶺兩個人身上有傷,皺著眉頭:“你們兩個又闖禍了?”


    杜洪說:“沒有,就是和人切磋了一下。”


    “哼!怕是你弟弟又跑出去收保護費了吧?你們啊,給我少惹點事吧,再這麽胡作非為,哪天真出了大事,我可救不了你們。”


    杜洪對鍾途說:“這位是將軍曹豹。”


    鍾途等人一一拱手行李,杜洪又將幾人一一做了介紹。杜洪如此這般一說,曹豹心中歡喜,當下就要試試鍾途他們幾個人的本事。


    一番比試下來,曹豹高興的不得了,吩咐仆人安排住的地方。


    白言說:“曹將軍,杜嶺既然是你的手下,你以後就別讓他再欺負窮苦人了。”


    曹豹嗬斥杜嶺:“以後再欺負弱小,把你煮了!”


    杜嶺嚇得再也不敢說話。


    數日後,鍾途從曹豹口中聽見了一個消息,曹操帶兵要來奪徐州了。龜仙人問:“在這裏守著,還是去別的地方?”


    “先等等,這裏肯定守不住,跟著陶公一起跑。”


    白言三兄弟也穿上了兵裝,隨時準備打仗。鍾途看著白家三兄弟的裝束,“你們不用這麽著急立功,以後我會給你們找機會的。”


    曹操的前鋒大將曹仁,帶兵狂攻彭城,曹兵果然厲害,陶謙打不過,隻能節節敗退。


    鍾途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彭城,鍾途覺得不妙,跟著陶公逃離的方向,帶著龜仙人和白家三兄弟往也往東海去了。


    彭城終於被曹兵占領了,所到之處,雞犬不留。當鍾途從杜洪口中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心中全是驚悸。


    忽然有一天,曹豹迴來,哈哈大笑說:“曹操的兵要退了。”


    白言問緣由,曹豹說:“他沒糧了,呂布給他後院放火了,劉備又帶著兵來支援我們,他不退不行了。”


    果然,沒幾天曹操的兵就退了。


    鍾途聽說劉備來了,心中十分高興。劉備等人見了陶謙之後,便來同鍾途說話。


    “鍾兄弟怎麽在這裏?”劉備問。


    “我啊,就是來這裏等你們的,你知道的,我會占卜。”


    鍾途同關羽、張飛一一抱拳行禮,將白言三兄弟介紹給劉備認識,“劉皇叔如果不嫌棄,就讓他們三個跟著關羽吧。”


    劉關張三人試了試白言三兄弟的武功,劉備心中高興,當下就答應了下來。


    鍾途沒事的時候,就喊著白言三兄弟練武,糾正他們武功上的一切錯誤,當然,也包括墨家的劍法,隻是現在隻能叫白家劍法了。


    數日後,前來支援的公孫瓚帶兵撤了,劉備沒有跟著迴去,而是留下來跟著陶謙。


    陶謙見劉備仁義,便上書給天子,幫劉備要了個豫州刺史的職務,“劉皇叔,我給你四千兵,你守著小沛,以便隨時響應我。”


    “劉備何德何能,能得到陶公這麽大的關照。”


    “你能帶兵來救我,我已經很感激了,這不算什麽。”


    鍾途他們幾個跟著劉備一起到了小沛,劉備對手下的兵士管束頗為嚴格,欺負百姓責罰極重,附近的流民紛紛來投靠,兵力增加不少。


    幾天後,劉備找到鍾途,問:“鍾兄弟,我們果然在徐州見麵了,我現在相信你說的話,你說,接下來,我會怎麽樣?”


    鍾途看著劉備,忽然對張飛說:“張飛兄弟,喝酒嗎?我們邊喝酒邊說?”


    張飛哈哈大笑,“我就喜歡吃肉喝酒,這有什麽不行的?”


    隨從端來好酒好肉,龜仙人和張飛兩個人稱兄道弟,白家三兄弟也跟著入了座,大家吃喝一陣,好不自在。


    鍾途對劉備說:“接下來,你就是徐州牧了。”


    “什麽?”劉備大吃一驚,“鍾兄弟不要亂說話,陶公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


    鍾途笑著,“你聽我說啊,你就等著,陶公會把徐州讓給你的。”


    張飛一聽,登時樂了,“大哥,鍾兄弟要是說的是真的,你可千萬不要推辭。”


    關羽也說:“我們這些年東奔西跑,總是沒個落腳的地方,如果真的能把徐州握在手裏,那往後,我們就有能力和別的諸侯抗衡了。”


    劉備心中自然是歡喜的,他的確需要一個讓他休養生息、積蓄實力的地方,“大家吃肉,喝酒,今天這事就先不談了。鍾兄弟,以後這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鍾途點點頭,“來來,喝酒喝酒。”


    到了半夜,鍾途起身上茅廁,遇著劉備獨自一人坐在院中看月亮,他便坐在劉備身邊,和劉備說話。


    “皇叔還是在想徐州牧的事情?”


    “沒有,我隻是在想,我從二十四歲開始,心中便有一個夢想,隻是如今已經快十年時間了,還是沒有打出一片天地來,唉,心中難過,這難道都是天意嗎?”


    鍾途笑著:“皇叔別急,你一定要相信我,陶公肯定會把徐州讓給你的,到時候你一定要接過來,千萬不要拒絕,不然你想匡扶漢室,一統天下的理想就完不成了。”


    劉備仔仔細細看著鍾途,“鍾兄弟,你我萍水相逢,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幫我?”


    “你不是說了嗎,都是天意,我給你說說你的祖上的祖上的祖上的故事,我也是聽人說的......”


    鍾途便給劉備說著劉邦、劉徹,以及韓信、衛青、霍去病的輝煌事情,劉備自然知道劉邦和劉徹的故事,隻是鍾途所說的,竟是史書上沒有記載的,他聽的入了神,內心湧出一股強大的責任和使命感來,“好,有鍾兄弟助我,何愁大業不成?”


    “別灰心,你一定會有一番大事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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