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途和龜仙人、白飛三人吃完酒,便去了白飛所住的地方,那裏和幾十年前白春林在的時候偌大的宅子相比較,簡直太破了。


    “幾十年時間,一切都變了模樣了。”鍾途心中感慨,“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嗎?”


    白飛點點頭,“他們搶宅子的時候,家父帶著他們拚死爭鬥,結果全都死了。”白飛說到這裏,忽然情緒低落,“我現在才知道,父親為什麽一直不讓我迴家,他教我武功,隻讓我在長安城等鍾姓人的後代來。”


    “是誰?”


    “館陶公主的人。”


    鍾途心中難過,問:“墨家劍法你也會嗎?”


    “嗯,父親教給我了。”


    “那你打給我看。”鍾途說完話,拿出青龍刀和白飛比試了一番,鍾途心下黯然,白龍教給白飛的武功,威力已經大大減弱了。


    “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練功。你們家的產業呢?也都被館陶公主霸占了?”


    “是,他們權利太大,我們去告,根本沒人敢接,官官相護,隻能留著這條爛命等待時機了。”


    “既然你一個人,以後就跟著我吧。等個幾年,我會給你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你立功。”


    鍾途不知道該怎麽稱唿白飛,他想了想:“你比我大,我就喊你白大哥吧。”


    白飛哪裏能知道,他爺爺都是鍾途的徒弟,按輩分,他要管鍾途叫祖師爺呢,隻不過現在,鍾途不想讓他知道,所以這樣稱唿也沒所謂。


    白飛的武功底子差,他練的墨家劍法,鍾途是沒有資格去評論的,因為他也沒學過,但是白飛所使的天龍刀法和劈山刀法,他完全是有發言權的,這段日子裏,鍾途糾正了白飛許多錯誤的地方。


    忽然有一天,白飛拿出一本《墨家劍法》給了鍾途,“家父曾經說過,以後見到鍾家後人,也讓你們學這個。”


    鍾途心中大喜,將這本書連夜參透,和龜仙人比試一番,果然厲害無比。


    第二天,鍾途就將這本書還給了白飛,“你留著,當傳家寶傳下去。對了,聽我祖上說給你們留了一本兵書,不知道你有沒有學?”


    白飛歎口氣,“不瞞你們說,我爺爺有一次練功的時候,將兵書遺忘在柴草堆裏,被仆人拿去當柴火,燒掉了......”


    鍾途見白飛說的有些自責,便笑了:“燒了就燒了吧,這本書,原本就是要失傳的。”


    白飛聽得糊塗,鍾途也懶得解釋,當下和他比劃起墨家劍法來,白飛所使的墨家劍法也是漏洞百出,錯誤的地方實在太多,鍾途教白飛吐納內功,半個月時間,白飛的武功大有長進。


    “嗯,不錯,以後你會遇見一個人,他也跟著我學了兩招,到時候你們也算是師兄弟了,可以切磋切磋。”


    “哦?他是誰呢?”


    “將來是你的上司,以後會認識的,現在還不到時候。”


    日子就這樣,過的平淡無奇,鍾途和龜仙人隻能等時間,龜仙人讓鍾途用月光寶盒穿越到衛青死的時候,鍾途試了試,沒有用,因為每次都是出現在平陽公主的澡堂子裏,所以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等。


    數月後,劉徹下了旨,讓衛青去了宮裏當了差,成了他身邊隨時可用的人。衛子夫進宮之後,劉徹寵幸了一次,結果皇後阿嬌醋意大發,向生母館陶公主訴苦,館陶公主怎麽能讓一個普通的宮女蓋過皇後的風頭,便差人想盡各種辦法虐待衛子夫,衛子夫差點死掉。


    衛青自然也逃不過被虐的命運,當衛青被人抓到荒郊野外要殺掉的時候,白飛出現,揮劍卡卡一頓砍,將那撥人打倒在地,舉劍就要殺掉他們。


    衛青慌忙攔著:“別殺!放他們走吧。”


    白飛說:“放了他們,就是縱容他們對你再次傷害,不能留!”白飛手起刀落,那幾個人瞬間就沒了氣息。衛青歎口氣,抬頭看見鍾途,忙拱手:“師父。”


    鍾途笑著,“這是你師弟白飛,你可以叫我師父,也可以不叫,反正就那麽迴事,我教了他幾招。”


    衛青笑著,“真的嗎?那改天我要和他比試比試。”


    鍾途問:“你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衛青點點頭,“和我姐姐有關係。”


    “那就好,注意安全,等你帶兵的時候,就讓他跟著你去立功。”


    衛青一怔,他還沒想過要帶兵打仗的,鍾途見衛青有些迷糊,笑著說:“保護好你姐姐,你的將軍職務就有了。”


    衛青恍然大悟,忽然又黯然傷神,“館陶公主的權力那麽大,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鍾途笑著說:“別急,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真的?”


    鍾途點點頭,見著後麵來了一群人,估計是來找衛青的,便和白飛悄然離開了。


    過了幾天,竇太後下旨,升衛子夫為家人子,比皇後低兩個等級,有了竇太後的懿旨,館陶公主也不敢再胡來,因為衛子夫懷孕了。


    阿嬌即使心裏有氣,也沒辦法。


    這一年,是衛青職務大上升的時期,他從侍中晉升到了太中大夫,參與朝政議事。衛青閑下來就去找鍾途和白飛,互相切磋武藝,白飛將自己所學的墨家劍法教給衛青,衛青學起來很吃力,鍾途也很難理解,衛青反複多次練習,還是不得要領,衛青隻會天龍和劈山刀法,而且和白飛不相上下,隻是白飛使出墨家劍法,衛青隻有輸的份。


    鍾途也不再強求衛青學墨家劍法,其實帶兵打仗,武功隻是用來護身的。兵者,詭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是王道。


    鍾途這一年也沒有閑著,光撒英雄帖,招募江湖上的熱血青年,準備給衛青訓練一支親兵,隻是招募勇士,需要錢,鍾途知道衛青為難,便同白飛商議,讓白飛重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刺殺工作,隻是有一條,隻殺貪官惡霸,對於殺好人的差事,一概不接。


    白飛雖然落魄,但手裏有墨子令,他召喚了一些人來。之後,那些有熱血的江湖人,除暴安良原本就是他們愛做的事,如今還能錢賺,這便是一舉兩得的事情。短短幾個月時間,許多貪官惡霸都莫名的死掉,受盡迫害和欺辱的人們,反而對這些義士讚不絕口。


    有了錢,鍾途便招募更多的勇士,都交給白飛來管製,“將來你們要和匈奴人作戰的,要好好練功,別到時候一上戰場,還沒出手就被殺了。”


    白飛和一眾勇士哈哈大笑,對外,鍾途隻說是武館,在教人練武,對內,他們這些人將來都是對戰匈奴的重要力量。


    過了幾天,鍾途見到衛青,想讓衛青出麵,給他找一處大的養馬場,以此來掩蓋他招募勇士的事。


    衛青不負所托,在平陽公主的安排下, 遠離長安城北三十裏的地方就成了鍾途的養馬場。衛青原本就愛馬,精挑萬選了一些良駒來圈養。他每次來,就教這些勇士騎馬、射箭,馬上格鬥,但凡戰場上可能發生的一切突發情況,衛青都給他們一一演練過。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轉眼間時間就過去一年,衛子夫生了個男娃,劉徹大為高興,這是他當皇帝以後的第一個兒子,這個孩子就是將來的太子。


    劉徹將衛子夫的身份提升至夫人,大家都叫衛夫人,隻比皇後低一個等級,陳皇後雖然也想給劉徹生個兒子,可是她的肚子不爭氣,就連館陶公主也是幹著急沒辦法。


    衛子夫在劉徹心中的地位越來越緊要,劉徹每天下朝隻去衛子夫那裏,阿嬌早已經被他忘在了身後,雖然竇太後和阿嬌親近,但是她更知道,太子對於皇室的重要,所以,竇太後還是站在衛子夫這邊,而且叮囑阿嬌,不要胡來。


    好景不長,竇太後因病過世了。劉徹的母親便成了王太後,開始插手幹預朝政。


    當鍾途聽說衛青被升為車騎將軍的時候,便對白飛說:“好了,到了你們該去保家衛國的時候了,殺貪官殺惡霸,都是小義,抗擊外敵才是大義。”


    白飛整頓兵馬,幾天後就跟著衛青出發了。白飛的這支隊伍,隻有一千人,在衛青所帶領的幾萬人馬中,微不足道,但是衛青對他們特別倚重,他要在最關鍵的時候,才啟用這支親兵隊伍。


    劉徹派出四路大軍,從上穀、代郡、雲中、雁門分別出發抗擊匈奴,衛青所走的路線是上穀,他要搗毀的地方是龍城,是匈奴的老窩。劉徹對衛青的期待極大,雖然其他將領有些不服,但是,皇命已下,他們不得不遵。


    數月後,前線戰報迴來,其中兩路大敗而歸,一路無功而返,隻有衛青完成了搗毀龍城的使命,劉徹又驚又喜,當即下旨,升衛青做了關內侯。


    衛青升了職,有權有錢了,這樣一來,他就將鍾途所在的養馬場,直接升級為馬騎營,讓白飛直接管轄,訓練兵馬,繼續擴充人手。


    鍾途見到衛青極為高興,“可不要太驕傲啊,往後的日子裏,和匈奴交戰的日子還多著呢。”


    衛青問:“你有會未卜先知的本事,我推薦你去朝廷當官吧。”


    鍾途一聽,連忙搖頭,“你可別這樣做,我和桂壽來,隻是為了幫你成就大業。”


    衛青一直搞不懂,鍾途到底想在他身上得到什麽,鍾途每次都是笑而不語。雖然衛青心中有疑慮,但是鍾途所說的,竟都成了真,而且還是他的師父,他也就不再問。


    “師父,你能算算,下次匈奴來犯會是什麽時候嗎?”


    “就在今年秋天,去年他們吃了敗仗,今年肯定迴來複仇的,秋收了,糧食足了,他們就來了。到時候你要加倍小心,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你把他們祭奠祖先的地方給毀了,他們對你可是恨之入骨啊。”


    衛青哈哈大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犯我邊疆的代價!”


    鍾途和衛青比試了一番武功,鍾途心中大喜,衛青的武功又上了一個台階,鍾途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可不能意氣用事。”


    “這我知道,我不會拿著將士們的性命胡來的。”


    這一年秋天,匈奴果然再度來犯,他們破遼西,入漁陽,直往雁門關殺了過去。劉徹還是倚重衛青,讓衛青直接出雁門和匈奴對抗。


    這一戰,衛青異常勇猛,加上代郡的將領從匈奴背後夾擊,匈奴再次大敗而歸。


    衛青戰功赫赫,衛子夫的臉上自然有光,阿嬌嫉妒心大起,竟然玩起巫蠱之術,劉徹便廢掉了阿嬌皇後的身份,立衛子夫為皇後,衛青的地位越發穩固。


    鍾途和龜仙人的日子過的悠閑,真的是非常悠閑,他們就像兩個已經退休的人,隻等著衛青病死的那一天了。


    這一年,白飛立了戰功,得了許多錢財,職位也上升了許多。白飛娶親了,這是鍾途跟平陽公主要的,鍾途對白飛說:“好好努力,壯大你的家族,至於意外的事情,誰都不能預料,但是你要聽我的,一定要將家族興旺起來。將來我的後人,就可以和你的後人世代為友了。”


    白飛已經四十歲,他都沒想到自己此生還能有個媳婦,他聽了鍾途的話,既高興又有些害臊,“我這年齡,隻怕生不出來幾個了。”


    鍾途哈哈大笑,“加強鍛煉,多多努力。”


    一年後,白飛的老婆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白飛高興地手舞足蹈,便讓鍾途給孩子起名,鍾途想了想,從現在開始到三國時期,有三百年時間,這名字得取一大堆了,他笑著對白飛說:“你自己取吧,我教你的武功,你一定要教給你的子孫,一定要往下傳啊,不然以後我的子孫後代找不到你們的。”


    幾天後,白飛還沉浸在當父親的喜悅當中,邊關又傳來匈奴襲擾邊境的軍情,白飛不得已,又跟著衛青打仗去了。


    衛青離開前還是找鍾途卜了一掛,鍾途隻說一定會大勝而歸。


    果然,數月後,從前線傳來好消息,衛青又打了一次大勝仗,收了土地肥沃、有草有水的河套地區。劉徹大喜,又升了衛青的職位,這一次,封他當了長平候,有了近四千戶的食邑。


    衛青地位的節節攀升,讓白飛祖上當年被霸占的土地又重新迴到了他手裏,館陶公主現在已經是黃昏落日了,她再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了。


    短短數月,白飛就將新家建成,上麵寫:“白府”兩字。鍾途笑著說:“以後就定居在這裏,如果沒有什麽意外,世世代代就在這裏,往後我的後代也好找。”


    “我也沒想到,我們白家又能重新起來,真是有點不敢相信,我都覺得我這輩子就這樣了,白家差點在我手裏毀掉了。”


    鍾途對白飛說起白春林的事,那一段故事,隻聽得白飛氣血翻滾,覺得自己的祖上也是了不起的人。


    白飛說:“我一定努力壯大我的家族,為國為民做些好事。”


    鍾途點點頭,他知道,白飛現在手裏有墨子令,墨家弟子依舊還認這個東西,現在白飛手下的兵,有一大半都是墨家弟子。鍾途也不知道,往後會發生什麽,他隻希望白飛的家族興旺發達,這樣對於他完成使命大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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