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死了,他的屍首被四分五裂,漢王劉邦看著項羽的屍體,心中既高興又同情,高興的是天下終於歸他了,同情的是項羽原本可以東山再起,卻為了所謂的麵子自殺了,真是太蠢了。


    白春林跑著過來對鍾途說:“漢王找你。”鍾途和龜仙人一起去見了劉邦,鍾途抱拳,劉邦笑著說:“現在項羽死了,你就跟著我吧, 當初你救過我,是我該報答你的時候了,你要錢要糧,要地要官職,我都可以給你。”


    鍾途說:“我什麽都不想要,我隻想跟著韓信。”


    劉邦臉色微微一變,“你什麽都不想要?你總得讓我賞你點什麽吧?”


    “呃,那就賞白春林吧,給他在鹹陽賞一處大宅子就行。”


    劉邦哈哈大笑,“既然你不想要,我也就不勉強了。”


    第二天,白春林來找鍾途,帶著他見到了韓信。鍾途見韓信,他果然是威武雄壯,自帶貴氣。鍾途伸出手笑嘻嘻地要和韓信握手,韓信怒目看著他,鍾途極為尷尬,“將軍怎麽這麽嚴肅?我隻是想和你握個手。”


    韓信有些不耐煩地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鍾途能有什麽事?還不是盼著他早點死?他說:“也沒什麽事,就想跟著你混點飯吃。”


    “我身邊現在不需要人。”


    鍾途想了想,便說自己會算卦,而且特別靈。韓信哈哈大笑,“那你給我算一卦,我接下來會怎麽樣?”


    鍾途摸著下巴,繞著韓信轉了一圈,“我算你,接下來會當楚王。”


    “胡說八道。”


    鍾途沒能得到韓信的同意,不能跟著他,他隻好去見劉邦,請求劉邦幫忙。


    劉邦想了想說:“既然你想跟著韓信,那你就去吧,讓白春林跟著我吧。”


    數月後,天下再無戰事,劉邦便定都長安,登基稱帝,國號為漢。


    白春林做了劉邦的貼身侍衛,鍾途和龜仙人跟了韓信。讓韓信意外的是,劉邦稱帝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他的兵權,果然封他做了楚王。韓信心中飄過一萬個字,可是也無可奈何,隻能接受。


    去往楚地的路上,鍾途對韓信說:“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韓信淡淡一笑,“你果然算的很靈。”


    數日後,鍾途跟著韓信到了楚地,韓信大擺宴席,吃酒吃肉,和一眾將軍猜拳喝酒,好不高興,龜仙人貪酒,喝的酩酊大醉。


    鍾途見韓信與他推心置腹,隻當韓信已經將他當成自己人,於是便放鬆了警惕。第二天天亮以後,鍾途醒來才發現,他和龜仙人兩個人已經被人綁了。


    鍾途問門口的守衛:“我們怎麽了?要抓我們?”守衛一句話都不說。


    到了中午,韓信鐵青著臉進來,他一揮手,身邊的人全都離開了。韓信蹲下身,看著鍾途,微微一笑:“你小子可真會算啊,你算出來你今天要死了嗎?”


    鍾途說:“我算出來了。”


    “哼!你既然這麽會算,那你說,我接下來會怎麽樣?”


    “會當侯爺。”


    韓信心中一驚,他再問:“當候以後如何?”


    “你先把我放了,我再和你說。”


    韓信將鍾途身上的繩子解開,關了門,“你說。”


    鍾途如此這般說了一通,韓信心中大驚,拔出劍來指著鍾途:“放的什麽狗臭屁,你在詛咒我!你去死吧。”韓信拿劍戳向鍾途心口,鍾途忙躲閃,兩個人圍著桌子轉了好幾圈。


    “好,那我就試試你的武功。”鍾途運了內力,使出無相神功,彈指的一瞬間,韓信就被擊中,當下捂著胸口隻喊疼。


    鍾途嚇壞了,忙上前去看,隻見韓信的胸口紅了一大片。


    “哎媽呀,你武功這麽差的?”鍾途將自己的背包打開,拿出起死迴生藥丸,“這是金創藥,你吃了它。”


    “開玩笑,你給我吃毒藥怎麽辦?”


    鍾途哪裏管他,點了韓信天池穴,硬生生給韓信吃了三顆,那一片紅色印記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龜仙人解了韓信的穴,韓信揮舞雙手,已然恢複如初,他喊了好幾個將軍來,對鍾途說:“你和他們比武,你要是打得過他們,以後你就做我的貼身侍衛。”


    鍾途和那幾個將軍比試一番,全贏了,從這個時候起,鍾途和龜仙人就成了韓信的近身侍衛。


    過了幾天,鍾途忽然心血來潮,對龜仙人說:“我想試試把韓信早早殺了,不知道會怎麽樣。”


    龜仙人說:“你可千萬別試,你要是胡來,我們就要迴到仙國重新開始來過了,耐心等吧。”


    忽然一個小兵來傳話:“楚王有請。”


    “知道是什麽事嗎?”


    “不知道。”


    韓信見到鍾途來了,說:“今天也沒什麽事,跟我出去轉轉。”


    韓信帶著鍾途、龜仙人還有幾個士兵,走到一條河邊,他在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跟前行了禮,拿出一千金給了她,老婦人看了韓信半天,問:“你為什麽要給我錢?”


    “當初我窮的時候,你天天給我吃的喝的,我現在已經有錢了,這點錢是孝敬你的。”


    老婦人忽然兩眼放光:“你就是韓信!”


    韓信點點頭,老婦人推脫不要,韓信再三禮讓,老婦人才收下了。


    三人迴到城中,韓信找到曾經讓他受胯下之辱的那個人,“你小子還記得我嗎?”那人忽然下跪求饒,韓信哈哈大笑,“看把你嚇得,我今天不找你麻煩,以後跟著我吧,我見著你,就能想起當年的恥辱。”


    那人忙說:“你殺了算了。”


    韓信哈哈大笑:“你想的美!你要是死了,你全家都要跟著倒黴,你想清楚。”


    那人沒辦法,如今的韓信已經不像往昔那任人輕視了,隻好遵命。


    幾人迴到府邸,韓信擺了一桌酒席,請了鍾途和龜仙人入了座,龜仙人見著酒就收不住,韓信也是有興致,拿起一壇酒就和龜仙人拚酒力,凡人終究不是神仙的對手,韓信喝得肚子圓滾,已然不能再喝了,龜仙人竟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人常說酒後吐真言,韓信知道鍾途算卦很靈,便問:“兄弟,你說說,你到底為什麽執意要跟著我?”


    “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


    韓信極為驚訝,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我知道鍾兄弟武功不錯,但是帶兵打仗,徒有武功不行,還要懂兵法,有合適的機會,我會讓你立功的。”


    鍾途搖搖頭,他不要什麽榮華富貴,他隻是要陪著韓信,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我可不想去當炮灰。”


    韓信一怔:“炮灰?”


    鍾途哈哈大笑,“這個,呃,就是,算啦,說了你也聽不懂。”


    這天晚上,鍾途和龜仙人說起韓信的結局,龜仙人一點都不驚訝,他們要找的人,最後的結局都是死,要麽早死,要麽晚死,要麽橫禍,要麽老死,他們所要的,隻是靈丹。


    鍾途能感覺到韓信內心的不甘和無奈,可是他又能改變什麽呢?他也不知道以後把青龍刀上的凹槽補齊之後,召喚出青龍來去做什麽,他是未知的,是迷茫的。


    鍾途和龜仙人從韓信府邸出來,在路上遇到一個神情怪異的人,鍾途見那人見著誰都躲著,尤其見了巡邏的兵士,更是緊張。


    鍾途指了指那人, 問龜仙人:“這人有古怪,你覺得他是幹什麽的?”


    “這我哪裏能知道?他鬼鬼祟祟一定有問題。”


    鍾途和龜仙人跟跟蹤了許久,在一處小巷子裏,那人停了下來,鍾途看去,隻見這人五大三粗,滿臉胡子,竟像個叫花子。


    這人拿著短劍,對鍾途說:“出手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


    “多管閑事!”這人說完話,提劍來攻,鍾途隻當他武功平平,拿刀抵擋之後,登時感覺心口疼痛難忍,氣血翻滾。


    鍾途長唿一口氣,“好家夥,你小子力氣夠大!”


    鍾途使出道家功夫,和這人鬥了半個小時,鍾途已經熟悉了他的武功招數,見時機成熟便使出天龍刀法,這人猛然見鍾途從天而降,便持刀抵擋,怎奈鍾途的力道太大,這人雙腿不能支撐,竟跪了下來。


    “停停停!我招架不住了!”


    鍾途哈哈大笑,將這人扶起來,“這麽好的武功,走路卻鬼鬼祟祟的,你是犯了什麽錯嗎?”


    “ 不是,我找人。”


    “找誰?”


    “你們是誰?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要找的人,我分分鍾都能給你找出來,因為我是楚王韓信的貼身侍衛。”


    “什麽?”這漢子忽然兩眼放光,“你們是韓信的侍衛?那你們快帶我去找他!”


    鍾途見這漢子興奮,心下再猜他是誰,“你,難道姓鍾?”


    “正是,在下鍾離昧!”


    鍾途一聽,雙手叉腰:“我也姓鍾,我們是本家啊。”


    鍾途讓鍾離昧先在這裏等信,他先迴去問問。韓信聽說鍾離昧在這裏,便讓鍾途趕緊帶他來。韓信見到鍾離昧的那一刻,心中百感交集,他的這個朋友,現在已經淪落到要飯的地步了,“你來了,就在這裏待著,你改名字,不要讓人認識你。”


    “好,我聽你的。”


    鍾離昧隱姓埋名,從不和外人講他和韓信的關係,結果鍾離昧在韓信府裏處處被人針對,直到有一天他喝醉酒,見著府裏的仆人依舊對他輕視,便發了酒瘋,抓著一個對他言語不敬的人吼著:“我鍾離昧和韓信是生死之交,你們膽敢小看我!找打!”當下揮拳猛揍了那人一頓。


    這仆人記恨在心,偷偷找了人去給劉邦報信,楚地已經張貼了抓捕鍾離昧的通告,隻是沒人知道他在哪裏。


    劉邦知道這事以後,大發雷霆,他對韓信的信任出現了危機。當韓信被告知,有人告他謀反的時候,他慌了,他找到鍾途,“你給我算一卦,這件事是吉是兇?”


    “吉。”


    “當真?”


    鍾途點點頭。


    數天後,劉邦在楚地西邊駐紮,召集諸侯見麵。韓信心中忐忑不安,他再次找到鍾途問:“這次去是吉是兇?”


    鍾途知道劉邦來了,他問韓信:“有人說你造反,你要不要造反?你看看楚國,兵精將足,你又是帶兵的大將,你要滅了劉邦,隻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韓信想了許久,歎口氣,“我怎麽會有反叛之心呢?”


    鍾途攔著他:“真要去?”


    韓信點點頭,鍾途知道鍾離昧的死期已經到了,“你要帶著見麵禮去。”


    韓信痛下決心,當天晚上請鍾離昧來吃飯,鍾離昧酒足飯飽之後,韓信淡淡地說:“兄弟,你一路走好!”


    鍾離昧還不知道韓信這話裏的意思,口都沒張開,他就被後麵的人殺掉了。


    鍾途說:“你這一去,沒有危險,死不了的。”


    “但願如你所言吧。”


    韓信帶著鍾離昧的人頭去見劉邦,他話還沒說完話,就被劉邦五花大綁扔進了囚車裏。韓信突然後悔來見劉邦了,“鍾途這小子能算個屁的卦,坑死我了!”


    韓信對劉邦說:“你這是要卸磨殺驢嗎?我給你立了多少戰功,我的功勞誰能比得上?!現在沒有戰事了,我就要成了你的刀下鬼了嗎?”


    劉邦笑嘻嘻地說:“他們說你造反啊,造反你懂不懂?你要和我對著幹啊,我肯定不能饒你。”


    “昏君!”


    劉邦一夜沒睡好,思來想去,覺得這樣做的確有些過分,鍾離昧已經死了,這事幹脆就過去算了,他當天就將韓信放了。


    “韓信!你包庇鍾離昧,已經犯了死罪,我念你過去的功勞,就免了你的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迴老家當淮陰侯去吧。”


    韓信迴到淮陰不久,鍾途就和龜仙人跟了過去。


    “你算命算的這麽準嗎?我將來會怎麽樣?我可是給劉邦這家夥平定天下的人,他怎麽能這對我?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真的,我真的......”韓信有些結巴。


    鍾途見韓信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笑著說:“要起兵造反?”


    韓信看著鍾途,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怎麽可能造反呢?不可能的。”


    鍾途知道他心裏苦,便提議比武,韓信的武功還是不及鍾途,很快就敗了。韓信拿著手中的短劍:“敗了!終究是敗了!”他看著鍾途,“你跟我來。”


    鍾途跟著韓信進了屋裏,他拿出一本書交給鍾途:“這是我畢生心血,你帶著,以後交給有緣人。”


    鍾途放眼看去,隻見書上寫著:“韓信兵法”四個字。


    “乖乖?還真有這本書?”


    韓信見鍾途表情誇張,笑了,“怎麽了?什麽叫真有?難道你早已經聽說過?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和別人說過啊。”


    鍾途笑嘻嘻地將書放進懷裏,“好,我一定好好保管,將它傳給有緣人。”


    韓信忽然對著天空長歎:“我感覺我的死期快到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這難道是定數不成?”


    鍾途說:“別這麽悲觀......不過,你要防一個人。”


    “誰?”


    鍾途表情嚴肅地說:“蕭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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