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途和白春林一行人駕著馬車往燕國方向去,還沒出趙國境,隻見後麵幾十匹快馬飛奔過來,白春林一看,忙喊一聲:“不好!快!快!快!”


    馬夫使勁抽著鞭子,那馬兒隻能狂奔,怎奈馬車跑不贏單匹馬,他們很快就被兵士團團圍住。


    白春林下馬,對前來的黑臉將軍說:“將軍,我們不是要逃,我們是有要事去燕國。”


    這黑臉將軍“哼”了一聲,“少廢話,你們膽敢出城門打傷守軍,你還有臉說?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我動手,傷了你們性命。”


    白春林見這人執意要拘捕他們,當下也生了氣,說:“我說過了,我們要去燕國找一位大俠刺殺秦王,你是個豬腦子嗎,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黑臉將軍聽見白春林罵他,臉色漲得通紅,“奶奶的,你敢罵我?看來你們也不用去見郭丞相了,我現在就宰了你!給我殺!”


    黑臉將軍一聲令下,那些兵士都舉刀來殺,雙方人馬一陣廝殺過後,白春林所帶的人幾乎全死完了,就連他剛剛救出來的妻子也未能幸免於難。


    白春林抱著妻子的屍首痛哭,“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啊。”他痛定思痛,將妻子身子放在地上,眼露兇光,提著刀就要去砍那黑臉將軍。


    鍾途和龜仙人早已知道黑臉將軍身邊有高人,不然他的武功怎麽會一點用都不頂?眼見著白春林就要命喪於此,鍾途忙攔著他,“別亂來,這裏有高手,我也打不過。”


    “打不過也要打,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去殺!”


    鍾途使勁攔著白春林,“你死了有什麽用?你死了還怎麽給你妻子兄弟報仇?”


    白春林掩麵哭泣。


    黑臉將軍哈哈大笑,“來呀,都給我綁上,送去丞相府拿錢嘍!”


    他們這一行人,原本有二十來個,現在就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白春林傷心欲絕,止不住地掉眼淚,鍾途問龜仙人:“你知道那個高手是什麽來路嗎?”


    “有些道術,隻怕是仙界的人。”


    “這麽說,他們也來了?那我們需要的東西要是得不到怎麽辦呢?”


    “盡人事,聽天命吧。”


    原來這黑臉將軍的身邊,有一個道人,身材勻稱,身背一柄長劍,下巴留著十來公分長的黑色胡須,剛剛發生的這一場惡戰,鍾途使隱身術,在這個道人眼裏就像沒有用一樣,他能看得見。


    無論他用蛤蟆功、無相神功還是降龍十八掌,都沒有威力可言,那道長畫出一個大大的圓圈,就好像有吸力一樣,將他所使用武功中的所有力道都泄完了。


    他們被黑臉將軍押著進了丞相府。鍾途四眼望去,這裏極盡奢華。


    大廳中央一人忽然轉身,鍾途放眼望去,這人長得一臉兇相,個子和他差不多,兩隻眼睛看起來就很陰險,黑臉將軍說:“稟報丞相,這幾個就是剛剛在城門口說要找人刺殺秦王的人。”


    鍾途問:“你是郭開?”


    郭開哈哈大笑,伸出腳來就踹了鍾途一腳,鍾途翻倒在地,郭開罵著:“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我是趙國的丞相,你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


    鍾途爬了起來,他心想:“這郭開貪財好色,隻是我們身上的銀子都被這黑臉將軍拿去了,拿什麽給他呢?”


    鍾途忽然心中一喜,堆笑對郭開說:“丞相,我背包裏有個好東西,我給你嚐嚐,你嚐了保管快樂似神仙。”


    “哼,我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你拿出來我看,要是普通物件,你就準備著被煮了吧。”


    “那你先給我鬆綁。”


    郭開手一揮,黑臉將軍就給鍾途他們三個鬆了綁,鍾途從背包裏拿出一盒煙,拿出一支給了郭開,“這樣,我先給你演示一遍。”


    鍾途演示完,隻見青煙繚繞,濃濃的煙草味鑽進了郭開的鼻孔。郭開一把將煙奪了過去,咬在嘴裏,拿著打火機點了半天點不著。


    鍾途心中好笑,說:“要吸氣。”


    郭開這才吸了一口,登時咳嗽不止。黑臉將軍臉色頓時大變,拔出劍來指著鍾途:“竟敢戲弄丞相,看我宰了你!”


    郭開擺擺手,“好東西,果然是好東西啊。”


    郭開仔細看著鍾途他們三個,撓了撓脖子,“你們如實說,你們要找什麽,什麽荊軻的人去刺殺秦王?”


    白春林點了點頭,“隻有殺了他,才能保全我們的國土。”


    郭開怒斥:“殺你個大頭鬼啊,你殺得了嗎?你知道他身邊有多少護衛嗎?蠢貨!糊塗蛋!”


    郭開對黑臉將軍說:“將他們押在大牢,看在這個寶貝的麵子上,先把他們的命留著。”


    黑臉將軍押著鍾途等人進了地牢,這裏麵陰暗潮濕,氣味難聞,老鼠遍地跑,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們三個被關在了一個牢房裏,黑臉將軍對鍾途說:“你小子,早點給我那寶貝,我早放你走了,你個蠢貨!”


    白春林想起死去的妻子,看見這黑臉將軍就想宰了他!他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


    鍾途看了看他,也不和他多說話,轉而問龜仙人:“怎麽辦呢?現在困在這裏了,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我想想,現在唯一能逃離的時間,就是等那個臭道士睡著了,你的法力功力恢複了才行。”


    “萬一他布了什麽陣,那該怎麽辦?”


    龜仙人哈哈大笑,“他和我一樣,既然是從仙界來的,都不能在凡間用神力傷人,隻能自保。”


    “原來如此。”


    白春林對鍾途說:“我想殺了郭開!”


    鍾途說:“有的是機會,你可千萬別白白丟了性命,知道嗎?”


    白春林點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鍾途使了幾次法術,都不靈,白春林早已經唿唿大睡。牢房裏給的吃的喝的太少,鍾途現在是又餓又渴。


    “不行啊,我得把我的背包拿來,裏麵有好多救命的東西呢。”


    龜仙人讓鍾途等到淩晨一兩點再試,這會先睡覺。


    鍾途一覺醒來,見獄卒各自睡覺,當下試了試法力武功,果然有效。他用了遁地術,一溜煙從牢房裏出來,到了丞相府,施了隱身術,到了屋裏找到他的背包,裏麵的東西都在,他將背包背上,背包瞬間隱形了。


    鍾途剛想離開,忽然又想捉弄一下郭開,當下便進了他的床榻邊,“哼!要不是這是在曆史長河中,我早就把你哢嚓了,整個趙國都被你給害死了!”


    鍾途將一把長劍懸掛在郭開的頭頂,用了繩子綁了結實,這才笑著離開。


    他到了丞相府外,忽然一個人提劍擋在路中央,鍾途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挪,鍾途心驚:“這家夥能看見我!”


    “你是誰?”鍾途問。


    “不要問我是誰,盡管拿出你的本事來,我們比試比試。”


    “你要告訴我你是誰,不然我可沒那麽多閑時間陪你胡鬧。”鍾途說完話,就要走,那人攔著,忽然那把劍就來刺鍾途的脖子,鍾途大驚,忙使出蛤蟆功往後竄了幾十米遠,那人緊跟著過來,鍾途丟下背包,使著自己所學的所有武功,和這人鬥了一個小時,鍾途感覺他打不過,當下想著就要跑。


    那人喊:“站住!”


    “不陪你玩了!拜拜了!”鍾途用了遁地術,一溜煙迴到牢裏。他把龜仙人和白春林喊醒,拿出幾根韭菜來給他們吃,白春林吃完以後,又拿了幾根吃,“這韭菜這麽好吃,我還是頭一次見。”


    “充饑解渴,提升精力的,快吃吧,吃完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正當鍾途準備施展遁地術的時候,他的法術不靈了。鍾途使了多次,都不頂事。龜仙人躺下,“算啦,他已經起來了。”


    白春林說:“你怎麽會法術的?你是哪裏的道士?”


    鍾途笑著:“我哪裏是什麽道士,就會那麽一丟丟法術而已。”


    “一丟丟?”


    “嗯,一丟丟。”


    “哦。一丟丟是什麽?”


    鍾途當場翻到在地,“就是一點點啦,毛毛雨啦,灑灑水啦......”


    白春林又犯了愁,“這還沒和秦軍廝殺呢,就要死在自己人的手裏,想想都不甘心。”


    鍾途也沒辦法,龜仙人跟著來隻是保護他不死,他又不能用仙功,鍾途沒什麽好辦法,隻能幹等著。


    忽然一人站在牢房外哈哈大笑,“雖然我不能傷你命,但是我能讓你做不成事。老烏龜,你就別想著成什麽事了,你們要幹的事情,我們是一清二楚,勸你們早早放棄,擦亮眼睛,看清局勢,同流合汙才是你們的正道!”


    “呸!”龜仙人罵了一句,“自古邪不壓正,你們遲早會遭有報應的。”


    “哦?是嗎?哈哈哈哈哈!先想想怎麽保命吧。”那道長去了,龜仙人氣得渾身發抖,“老仙君沒事閉什麽關啊,還一千年,等他出關,仙界都要大變樣子了。”


    鍾途和龜仙人商量逃離辦法,然而並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


    正當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牢房外忽然一個黑影閃現,鍾途看去,就是在丞相府外遇到的那人,鍾途問:“你怎麽進來的?”


    “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誰也攔不住我。”


    鍾途走到牢房欄杆跟前,看著眼前這個黑影,就是看不清臉麵,“那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殺我的?”


    黑影不說話,忽然就從牢房裏穿了進來,白春林登時嚇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黑影將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鍾途定睛一看,不禁心中大喜,喊了聲:“歸靜師父!”


    原來來的人是歸靜道長,鍾途問:“你怎麽也來這裏了呢?”


    “事關仙界大事,我怎麽能不來,我也有我的使命,你們陷在這裏出不去,這並不是人禍,而是那道士的法術比你高強,你隻要比他厲害就能離開這裏了。”


    歸靜道長說完話,教鍾途吐納內功,隻用了一個小時,鍾途就已經學會。


    “好了,我該走了。”


    “師父要去哪裏?”


    “我自有我的事,放心,你要是遇到難解的事,我會來搭救你的。”


    歸靜道長說完話,忽然不見。鍾途拿出一顆孟婆丸給白春林吃了,得讓他忘掉剛剛發生的事。


    鍾途原本想帶著龜仙人和白春林一起走,突然想會一會這個給他使絆子的道長,當下也不著急離開,就等天亮。


    鍾途吃了幾根韭菜,又吃了幾顆起死迴生藥丸,開始練習吐納氣功,鍾途感覺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熱氣四處橫衝直撞,就像是要從體內衝出來一樣。


    “這也太神奇了吧?”


    鍾途拿著地上的麥草,一彈指,那麥草就深深紮進了牆裏,幾乎快要隱沒,鍾途跑到跟前去看,心中極為歡喜。


    他反複多次試驗,威力果然不同凡響,這才是輕輕一彈指,要是使了大功,那不得更厲害了?


    他要等到第二天,見了那道士給他點顏色看看。等到天亮以後,獄卒來將牢門打開,將他們押解到丞相府裏。


    郭開忽然生氣,“大膽!怎麽還綁著?快給我鬆開!”郭開笑嘻嘻地對鍾途說:“昨天多有得罪,今天你們就走吧,秦王死不死的和我沒什麽關係,我隻求榮華富貴,誰當皇帝都一樣,來呀。”


    仆人端來一個盤子,裏麵是兩千兩銀子。郭開笑著:“這些銀子都拿去吧,門外有一輛馬車,還有三匹快馬,你們這就去吧。”


    郭開給了鍾途一枚手令,“拿著這個,出城沒人敢攔你們。”


    鍾途有些意外,“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看不明白呢?”


    “你別問,隻管拿去用,告辭,告辭,告辭。”郭開跟鍾途等三人一一拱手,轉身進了後房。


    白春林有些意外,他看著鍾途,“收嗎?”


    “收。”


    龜仙人和白春林各抱一千兩,鍾途進了馬車,龜仙人和白春林各自騎一匹馬,一路往東,出東城門,守將見了令牌,立即放行。


    這一路上再不見有人追來,鍾途問馬夫:“你們丞相府昨晚上發生了什麽事嗎?”


    “聽說昨晚上丞相做了個夢,有人說他最後會被秦王殺了,所以他一大早就急忙說將你們放了。”


    “哦。”鍾途恍然大悟,當下哈哈大笑起來。


    到了燕趙邊界,馬夫說:“我隻能送到這裏了。”鍾途拿出一錠銀子給了馬夫,馬夫歡喜地不得了,駕著馬車迴去了。


    忽然,一個身影飄來,鍾途定睛一看,就是那個道長,“臭道士,你陰魂不散啊,你叫什麽名字?”


    “貧道張道靈。”


    “道靈?我看你是無道靈才對。”


    “哼!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使命,各為其主,有道無道又有什麽關係?”


    “你又不能傷我,你攔著我也沒用啊。”


    “哈哈!哈哈哈!我不能傷你,他們總能傷你吧?”


    張道靈身後出現了三個人,鍾途仔細去看,一個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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