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弦隻是笑,也不反駁她,冷不防道:


    “你的隔生結界有個破綻,一擊即破。”


    “哈哈哈哈……”褚邪根本不信,狂妄大笑,“我看你這個小白臉,就是在故作深沉!


    少廢話!本將軍限你一刻鍾,把魔怨之氣裝進乾坤袋交出來,否則今日本將軍便要血洗你長瀾!”


    此言一出,整個長瀾山人人自危,個個麵色煞白,但無一退縮,特別是徵弦目前為數不多的幾名徒弟,更是身先士卒,與徵弦站在了最前方。


    隻是那些年紀尚幼、未經磨煉的弟子都被嚇哭了,雙腿直發顫,連劍都握不穩了。


    徵弦定了定心神,他可不認為現在的褚邪不敢大開殺戒,畢竟現在的長瀾在她眼裏,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修仙門派。


    隻要她一聲令下,長瀾數千門徒都將遭到滅頂之災。


    如今,他才深刻意識到,沒了他家阿焱的庇護,長瀾有多危險,一旦被妖魔盯上,便是九死一生。


    “我是不是故作深沉,褚將軍一試便知,還是你不敢賭上你的隔生結界?怕被我破解?”


    褚邪當即被激怒,喝道: “笑話!本將軍豈會怕你這小小修者?”


    “那褚將軍敢不敢與我賭一把,若是我破解了你的隔生結界,你便退兵;


    若是破解不了,我隨你處置!”


    “師尊!”南宮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無妨。”徵弦將南宮棠拉到身後,獨自一人站到最前麵。


    “笑話!本將軍豈會怕你這小小修士,賭就賭!本將軍倒要看看你如何破解?”


    褚邪話音方落,四周便氣流洶湧,飛沙走石,狂風唿嘯,天地霎時昏暗。


    徵弦用靈力撐起結界,以護弟子們免受魔氣侵蝕。


    一片混沌中,隔生結界魏然顯現,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橫亙在山門前。


    徵弦臨危不亂,邁著穩健的步伐靠近隔生結界,如當初一般,一招就破解了褚邪的隔生結界。


    褚邪猝不及防,又被砸了一身泥,灰頭土臉地愣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怒不可遏,衝徵弦劈頭蓋臉地低吼:


    “他爺爺的!看本將軍今天不撕了你的皮!”


    威壓鋪天蓋地襲來,衝破了徵弦的防護結界,他連忙舉劍格擋,強烈的衝擊波將他震退了數丈遠,胸口一片鈍痛,血腥氣當即上湧,他單膝觸地才止住身形。


    他暗暗心驚,若非他保存了實力,僅憑他二十歲的修為,根本就抵擋不住這次暴擊當場斃命了!


    褚邪魔界大將軍的能耐,不是那麽容易應對的!


    “師尊!師尊!”南宮棠以及數名徒弟圍到徵弦身邊,將他扶起身,為他輸送靈力,個個都紅了眼眶,淚流不止。


    沈止迅速點了徵弦的幾處穴道,玉生煙將一顆丹藥塞進他嘴裏,“徵兄快服下!”


    “哼!你還挺皮實,居然能扛過本將軍這一招氣吞山河,不過你已是強弩之末,趁還有口氣在,交代後事吧!”


    褚邪囂張的叫嚷著,南宮棠憤然起身,眼看就要衝上去,那幾名徒弟見南宮棠動身了,也直奔而去。


    “放肆!都給為師迴來!沒有為師的命令,誰敢動就逐出師門!”


    徵弦怒喝才製止了一幫徒弟前去送人頭,現在的褚邪,魔性是完全不加收斂的,保證去一個,她捏死一個!


    為徵弦療傷診脈的沈止驚訝萬分,徵兄的修為何時已變得如此高深莫測?都已經修成仙身了!難怪受此巨創,說話還能如此鏗鏘有力,還能舉步生風地走到褚邪麵前。


    “褚將軍,我給你一個機會,遵循賭約退兵,否則你會後悔的。”


    “呦!好大的口氣!”褚邪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裏,甚至逼問道:“說!本將軍的隔生結界破綻在哪裏?”


    徵弦之所以設計破解褚邪的隔生結界,也是讓她有所忌憚。


    “我不告訴你。”


    “嘿!你還嘴硬!”


    “我還知道你的蒼華劍法也有破綻,也不告訴你。”其實這是唬她的。


    “我還知道怎樣破解神界罡風,也不告訴你。”其實不知道。


    徵弦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終於激得褚邪對他出手,將他擒獲,粗暴地綁在一頭魔獸背上,揚言要將他交給尊上處置。


    綁了徵弦後,褚邪領兵打道迴魔界,速度之快,迅疾如風,長瀾眾人追都追不上,眼睜睜看著徵弦被擄走。


    半路上,徵弦掙了掙身上的繩索,居然掙不開,才發現是捆仙繩。


    “把捆仙繩給我解開,我不會跑的。”


    “哼!詭計多端的男人!本將軍憑什麽聽你的?等見到了尊上,可有你好受的!”


    徵弦但笑不語,他的目的可不就是要見阿焱?正愁沒辦法接近她呢,褚邪這就送上門來了。


    隻是這樣被五花大綁著,著實影響他的形象,他還是想給他家阿焱一個好印象的,至少要衣冠整齊,風度翩翩地去見她,而不是這般狼狽相。


    “褚將軍,我再說一遍,把繩子給我解開!”


    “少他爹廢話!魔宮都到了。”


    褚邪拉著捆仙繩,一路將徵弦拽進玄焱的禦書房。


    徵弦一眼就望見那道高挑的身影,她身著赤羽凰袍,站在窗邊,美得像一幅畫,隻是看向他的眼神盡是陌生與冷漠。


    忽然那雙鳳眸亮了亮,有了一絲絲笑意,還暗藏了危險。


    徵弦一見到玄焱倒不知說什麽了,一想到她替自己獻祭,痛惜之情便越發洶湧,不知不覺就濕了眼眶。


    “屬下拜見尊上!”褚邪向玄焱行禮,見徵弦還在原地杵著,嗬斥道:


    “大膽修士,見了尊上還不跪下!”


    說著往他小腿上一拍,迫使他跪下。


    玄焱緩步走到徵弦前麵,居高臨下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彎腰湊近他,在他脖子間嗅了嗅。


    徵弦心如擂鼓,一聲“阿焱”還來不及喚出口,就被她抬起了下巴。


    “這竹子還挺新鮮,就是埋汰了點,這臉上還有泥,剛拔出來的吧?


    龍吟,把他拖下去洗刷幹淨,晚上再送到本尊寢殿作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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