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寅客稱王?”徵弦覺得蹊蹺,妖界各方勢力都在爭奪妖王之位,有七方勢力最為強盛,但就是不包括虎族。


    虎族與狼族曆來勢不兩立,在狼族得勢時,虎族就沒少受其迫害,差點就麵臨滅族之災,直到妖狼族敗落後,虎族才得以休養生息,但勢力薄弱,以至於各方勢力都不將之放在眼裏。


    那麽問題來了,衰敗的虎族為何短短幾日突然就崛起了?


    “師尊,弟子也覺得很奇怪,虎族簡直是如有神助,明明是瀕臨滅族的一個種族,竟然能有百萬兵力!而且個個驍勇善戰!


    北寅客帶領著虎族,從最偏遠的邊境一路打到妖王宮,所及之處,那些妖族無不俯首稱臣!


    這北寅客不過才三百來歲,就有如此實力,真是不容小覷!”


    關於北寅客,徵弦了解甚微,隻知道此人幼年遭遇變故,雙親死於戰亂,由祖母撫養長大,其他一概不知。


    “師尊,更奇怪的是,這新任妖王登上寶座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迴所有踏足人界的妖族,頒布的第一道妖王令,就是命所有妖族不得殘害人類,否則格殺勿論,絕不姑息。”


    聞言,徵弦就更加疑惑了,這新任妖王處處都透著神秘,從未有過哪任妖王會主動為人界謀福祉,連他也有些捉摸不透了。


    難道這北寅客……是半人半妖不成?還是另有隱情?又為何短短幾日就能集結百萬兵力?這實力就算妖狼族興盛時,也是難以辦到的,難道背後真的有人扶持?難道……是天界?


    徵弦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危機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解除了,但他也沒有放鬆警惕,依舊督促著徒弟們勤加修煉。


    這日,徵弦忽然想起似乎多日未見到白冉了,白冉身為他的坐騎,隔三差五地都要來他眼前露一次麵,不會擅自離山。


    不知道這家夥這幾日上哪兒野去了?徵弦組織人員一起搜山,尋找白冉,一直找到夜幕降臨,都不見其蹤影。


    把自己關在房間頹廢了好幾日的南宮躍這才突然意識到什麽,對徵弦道:


    “六日前,我給你熬了血參湯,被這畜生搶去了!”


    “什麽?它搶走了血參湯?!”


    徵弦心急如焚,血參是隻有修為在分神期及以上的修者才可以進補的,若被動物食用了,還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後果呢!那蠢鶴連化形都還做不到,就搶食血參湯,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徵弦,對不起……是我沒有護好血參湯,才讓白冉搶了去。”


    “沒事,這也不怪你,那蠢鶴嘴饞的毛病屢教不改,它一定是怕我罰它就藏起來了。”


    “徵弦……我有話想跟你說。”


    南宮躍這幾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迴想了很多,翻出了一箱子舊物,都是以前和徵弦一起執行任務時,從各地搜集的紀念品,有蛇妖窟的石頭,有鬧鬼客棧的茶杯,有從食人魔身上斬落的一撮毛發,還有在深海捕捉水怪時,被水流衝進袖兜的貝殼……


    所有的小物什都有不同的意義,其中一個包裹鼓鼓囊囊,他打開一看,往事曆曆在目,漸漸紅了眼眶……


    那裏麵全是徵弦送給他的生辰禮,有價值連城的玉如意,各類玉石,親自改良後的伏妖袋、撒符成結界的“畫地符”,其中還有一套做工精致的袖箭。


    起初幾年,南宮躍收到這些禮物,感到由衷地高興,後來長瀾逐漸強盛,他的權勢也隨之水漲船高,再收到徵弦送給他的生辰禮時,竟然沒有了那種愉悅感,反而隱隱覺得徵弦送他武器是不是在跟他炫耀,那些做工無可挑剔的武器,都是他煉造不出來的。


    他表麵敷衍著收下了,卻一次也沒有用過,全都塞進了箱底吃灰。


    如今再看著那些舊物,南宮躍才發現自己變得多麽離譜,曾經的他意氣風發,一心為民,生死無畏,後來卻被權勢蒙蔽了雙眼,連偷盜魔土的惡行也做得出來,被徵弦發現了,還利用他重情重義的一麵,花言巧語騙他放過自己。


    再後來,他與狼謀皮,害得二十三名弟子,包括他自己都被拓拔驁挖了靈根,命不久矣,也是徵弦在想辦法施救,甚至不惜想要挖取靈根相救,他捫心自問,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


    箱底一張皺皺巴巴已經泛黃斑駁的宣紙上赫然寫著:誓死守衛百姓,維護蒼生,絕不退讓。


    這是他曾經反複訓誡弟子要牢記的教條,後來連他自己都忘了;


    而反觀徵弦,卻一直堅守著信念,縱然是命不久矣,靈力還未恢複的情況下,也還在為長瀾為百姓發光發熱。


    或許,遠離了權勢,他才能靜下心來,撥開層層迷障,審視自己的內心。


    可笑又可悲的是,他如今變成了廢人,才不得不迴頭了。


    “南宮兄,你怎麽了?”徵弦發現南宮躍不知因何紅了眼眶,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樣,“可有哪裏不適?”


    “我沒事,”南宮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唿出,忽然問了一句:


    “徵弦,你可曾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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