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焱微微點頭,徵弦繼續道:


    “還有啊,你現在有孕在身了,切忌不能舞刀弄槍的,操練士兵的活兒就全權交給褚將軍去做吧;


    上朝也別耗太久,久坐對身子不好,天還沒亮,你再睡會兒吧!我去給你熬安胎藥,夜裏寒氣重,你別再出去了,就待屋裏好好再睡一覺,藥熬好了我再迴來叫醒你……”


    徵弦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似得,喋喋不休地說著,再不是當初那個寡言少語的清冷仙君。


    玄焱聽得心中一陣鈍痛,那種悲痛的情緒終於積累到了臨界點,她一把撈過徵弦修韌的腰身,用力將他按進身下,一口狠狠咬在他的側頸。


    徵弦起初有些慌亂,魔凰的主食是竹筍,受孕後,食欲會增強,而他又是竹子修煉成形,難道她這是……饞了?


    如果是他家阿焱的話,被她吸一口血也不是不可以。


    他絲毫沒有反抗,甚至已經放鬆了身體,輕柔地反擁住玄焱,閉上了雙眼。


    隨後,他感覺臉上有一滴滴灼熱落下來,仿佛石子一般砸進他的心房,他睜開雙眼,發現玄焱已是淚眼朦朧。


    徵弦掏出手帕,手忙腳亂地去替她擦眼淚,一顆心都被她的淚擊碎了,他將她摟進懷中詢問:


    “阿焱,你怎麽了?發生何事了?”


    玄焱隻是哭,緊緊抱著徵弦哭,將他胸前的衣襟都沁濕了,比前世失去他時還要悲痛欲絕。


    不可一世的女魔尊,卻也有如此不堪一擊的一麵,此時竟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


    徵弦心中惴惴不安,驚惶失措,麵如土色,猛然意識到她可能全都知道了!


    玄焱這種激烈的反應,令他的心像被針紮一般疼。


    “阿焱,別哭了……小心身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玄焱哽咽道:“我……全都知道了!噬魂丹最毒最狠的後遺症,是要讓中毒者慢慢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聞言,徵弦似被一桶冰水從頭灌到腳,全身冰涼徹骨,他嘴唇顫動著,壓抑著,說出一句:


    “阿焱,對不起……”


    玄焱整個胸腔都似被堵著,腹部又傳來一陣劇痛,她整個人都蜷縮起來,瑟瑟發抖,全身冷汗淋漓。


    徵弦被嚇壞了,連忙輸送靈力給她,不遺餘力地去疏導她淩亂的靈息,又坐起身來,讓她躺在自己懷中,為她充當人形軟墊,讓她能好受一些。


    待玄焱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發現徵弦已經累得麵無人色,氣喘籲籲了。


    腹部的疼痛已經減輕,那是她家小夫郎耗費了大量靈力為她護住了心脈、穩住了胎氣。


    玄焱爬起身來,心疼地吻了吻徵弦的唇,嗓音暗啞:


    “阿弦,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你要永遠陪在我身邊!”


    徵弦痛心入骨,嘴唇顫動著,他何嚐不想永遠陪在她身邊?隻是厄運纏身,連他自己也沒有辦法自救。


    徵弦遲遲沒有應聲,玄焱的心再次跌落寒潭,忽然,絕望中的她想到了什麽,一雙瞳眸都亮了。


    她記得母親曾說過一句話:


    “挖去他的仙根,將他改造成魔體,因噬魂丹是隻針對仙者有效的毒藥,對魔族來說卻構不成威脅,所以隻要將弦兒改造成魔體,就能抵消噬魂丹的毒性”。


    也就是說,若將阿弦改造成魔體,那噬魂丹的毒性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可挖取仙根之痛,讓阿弦如何能承受得了?


    玄焱陷入兩難境地,光想象一下她家小夫郎被生生挖取仙根的場景,就令她頭皮發麻。


    “我……我去給你熬安胎湯藥,你等著我。”


    “別走!”


    玄焱一把拽住徵弦,指尖蘊靈力,順勢就點上他的額頭,下一刻,徵弦陷入昏迷狀態,倒在她身邊。


    玄焱將他放在榻上躺好,自己則親自去請爹爹前來進一步診斷,若還有其他辦法,她絕不會用那種最殘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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