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睡。”淩熙麵露笑意,整整一天一夜的瘋狂,她將玉荀翻來覆去折騰了個遍,反反複複地問他以後還敢不敢胡思亂想了,逼得他連連搖頭說不敢了,她才放過他。


    淩熙為玄焱換了藥後就要走,“姐,我去看看阿荀醒了沒有,明日再來,先行告退啦!”


    “去吧去吧,你倆真是黏糊!沒眼看。”玄焱酸了一句,揮退淩熙。


    梧棲宮內,玉荀剛把藥丸植入體內,淩熙就迴來了,發現他已經醒來,扶在床邊喘.息不止,看起來痛苦不堪,而他的手裏捏著一隻羊脂玉瓶,還來不及收起來。


    “阿荀!阿荀你怎麽了?!”淩熙連忙將他摟進懷中,掰開了他的手指,奪過他手中的羊脂玉瓶,目眥欲裂,“這是什麽!”


    她顫抖著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發現是十幾顆鴿子蛋大小的白色藥丸,也不知道是什麽藥,她心急如焚,“你吃藥了?這是什麽藥!快說啊!”


    這次反應太過強烈,玉荀久久緩不過勁兒來,他沒想到淩熙這麽快就迴來了,驚慌失措,哽咽道:“熙兒!你……你先出去!”


    “阿荀!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淩熙急地眼淚都流出來了,不停地給玉荀輸入靈力,玉荀感覺好受了些許,道:“你別擔心……”


    “阿荀!你就是有事瞞著我吧!告訴我,這是什麽!”淩熙將那白色藥丸展示在玉荀眼前。


    “補……補藥而已。”


    “你還不肯說實話嗎?補藥怎麽會讓你疼?”


    “我不疼!”


    “胡說!”淩熙為他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眼睜睜看著他捂著肚子生生痛暈了過去!


    “阿荀!”淩熙驚唿一聲,衝門外大聲喊:


    “來人啊!速將子桐、紫蘇召來!”


    子桐和紫蘇都是玉荀身邊的藥童,子桐上次被淩熙打傷後送往醫館治療,如今已經恢複如初。


    二人跨進門來匆匆施禮後就奔到了昏迷的玉荀身邊。


    “快看看他,這是怎麽迴事!”


    子桐為玉荀把脈過後,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又示意讓紫蘇來,紫蘇是個腦子不轉彎兒的,為玉荀診脈後,當即驚道:“這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本王讓你倆來為阿荀看病,你倆在這兒擠眉弄眼的作甚!”


    淩熙急都快急死了,偏偏子桐和紫蘇還在那兒賣關子。


    “紫蘇,我們不可能診錯是吧?我也覺得像!”子桐緊張兮兮地問。


    紫蘇篤定道:“不可能診錯!這麽簡單的喜脈,怎麽會診錯!”


    “什麽?!”淩熙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脈?”


    紫蘇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家公子玉荀分明是個男子,怎麽會有喜脈呢?這下連他也不確定了,又反反複複為玉荀診了好幾次脈,那脈象就是和喜脈一模一樣啊!


    他話都說不利索了,“迴閑悠王,是喜……喜脈!”


    “……喜脈?!”淩熙震驚失色,又將那些白色藥丸給二人查看,二人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得知愛侶有了喜脈,淩熙並無一點喜悅之情,內心驚恐焦急到了極點。


    男子受孕,從古至今從未有過先例,充滿了太多不確定因素,她整個人都在顫抖,細密地顫抖,一遍遍地在玉荀耳邊喚他。


    梧棲宮的騷亂最終引起玄焱的注意,她更衣後趕到淩熙身邊,就見她整個人都慌作了一團,滿屋子跪著一大群大夫,都對玉荀這種情況束手無策。


    玄焱詢問過妹妹後,得知玉荀竟然有了喜脈,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揮退其他不相幹的眾人,隻留下子桐和紫蘇,詢問玉荀最近是否有異常行為,子桐見機會來了,鼓起勇氣站出來道:


    “迴尊上,公子前段時間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公子不過是一介魔醫,何德何能得到閑悠王的專寵;


    還說閑悠王擁有神聖的魔凰血脈,極難受孕,要綿延子嗣,就不可能隻娶公子一人!


    公子自從那以後,就悶悶不樂,除了陪伴閑悠王之外,都把自己一個人悶在他的私人藥房裏,並落下了結界,不許我們靠近。”


    “豈有此理!”淩熙怒不可遏,“子桐,你告訴本王!是哪個亂嚼舌根的賤貨說的!”


    “五長老家的三公子程承!”


    淩熙拳頭握地咯咯響,“哼!他好大的膽子!看本王不去撕爛他的皮!”


    “殺了吧,”玄焱麵無表情,輕飄飄甩出這三個字,將一道死罪令牌扔給子桐道:


    “傳本尊之令,將程承就地處死。”


    嚼舌根都敢嚼到她堂堂魔尊的妹夫身上來了,不殺他殺誰?他既然要做一次雞,那她就成全他,殺雞儆猴。


    “是!尊上!奴定不辱使命!”


    子桐總算為自家公子狠狠出了口惡氣,那程承一向就跟他家公子不對盤,在閑悠王和他家公子鬧情緒那會兒,那姓程的沒少落井下石,這下可算是遭報應了!


    “去吧!”


    “是尊上!”


    子桐欣然領命而去,紫蘇向來膽兒小,沒見過什麽大場麵,聳著雙肩縮在玉荀身邊,他還是第一次離這個傳聞中兇神惡煞的魔界之尊這麽近,連頭都不敢抬。


    “你叫紫蘇是吧?平時玉荀都是怎麽教你的?你試著把他喚醒。”


    “是…是尊上!奴這就、就試試!”紫蘇抖抖簌簌地取出銀針,戰戰兢兢地去尋找玉荀的脈絡,淩熙見他抖地厲害,斥道:


    “阿荀平日裏都白教你了!你還能抖得再厲害點嗎!紮錯了位置,本王就把你戳成窟窿信不信!”


    “……嗚!”


    紫蘇被嚇得一激靈,一緊張竟將銀針紮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當即疼地“嗚哇哇哇”大叫起來,“嘭”一陣平地生風,愣是被嚇得現出了原形。


    它縮成了一團,渾身雪白,毛茸茸的,腦袋上還頂著一對短而圓的犄角,將一張臉都埋進了兩隻毛爪子裏。


    “噗!真蠢!”玄焱不禁失笑,捏住它的後脖子就將它提起來,發現它生得虎頭虎腦,一雙黑眼睛圓溜溜的,尾巴夾在兩腿兒間,畏畏縮縮的模樣蠢呆了。


    “難怪,原來是隻喵嗚獸。”


    紫蘇被提到半空被迫與大魔王對視,隻見著一張猙獰可怖的鬼麵,驚恐地“嗚”一聲,腦袋一歪,竟被生生嚇暈了過去。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玄焱將紫蘇扔在地上,一臉嫌棄。


    玉荀也終於在此時悠悠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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