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許,再次見到赤霄出鞘,玉荀仿佛又見當年那鮮衣少女,她踏風而來,尋到正在山中采藥的他。


    她笑容明媚,嬌俏動人,從身後輕柔環繞他的腰身,將赤霄交到他手中,在他耳邊輕語呢喃,此生非他不娶之甜言。


    再執他之手,帶著他騰空舞劍,劍身迸發出道道炫目的赤虹,一筆一劃,在湛藍的蒼穹之上,繪出“淩熙唯愛阿荀”的字眼,耀眼奪目,直抨人心。


    那夜,她滿目疼惜,傾盡溫柔,褪去他所有的防備,彼此赤誠相見,攻破了他最後一道防線,吻去他眼角的熱淚。


    整整七日七夜的荒唐,她由最初的小心翼翼變得越發狂亂,而他被折騰地幾經昏厥,卻甘之如飴。


    她將他裏裏外外都作上了標記,將他徹徹底底變成了她的男人。


    魔凰一族那方麵與生俱來的特性,也讓他無法抗拒,從那之後,他完全成為了隨時為她侍寢的枕邊人,越發迷戀她的氣息,恨不能整天黏著她。


    後來的後來,她膩了,他傷了,就在他已經死了心,絕了意之後,她又將赤霄重新遞到他麵前。


    可惜,她已不再是當年的鮮衣少女,而他也再不複當年的懵懂天真。


    還不待他從恍惚中清醒,忽然一道寒光突襲,晃花了他的眼,“鏘”一聲,兵器相撞產生道道火花!


    一枚淬毒的飛鏢險險被淩熙舉劍格擋,她迅速將玉荀護入身後,赤霄因她的憤怒,迸發出森然冷光。


    玖塵已趁機逃之夭夭,隻是還未逃出月門,就被淩熙一劍刺透了胸膛,當即血流如注。


    他捂著被刺了個血窟窿的胸口,倒地之前,發出瘮人冷笑,嘴裏仿佛念著咒語一般,對淩熙道:


    “你也死到臨頭了……”


    其實淬了毒的飛鏢有兩枚,他趁玉荀愣神之際,一枚射向玉荀,另一枚射向淩熙,兩枚飛鏢同時射出去,在這般短促的時間內,淩熙隻能自保,根本救不了玉荀,玉荀必死無疑。


    可他預測錯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變態的女人會不顧自身安危,先去救那個被她口口聲聲罵作死腦筋的男人,導致射向她的那支飛鏢沒能躲過去。


    他的目標本來是玉荀,結果竟然能傷了淩熙,他大笑三聲,覺得在死之前能拉著這變態女人陪葬,就算死,也值了!


    隻要淩熙一死,那個女魔頭就會大受打擊,屆時,妖族趁亂發起攻勢,這魔宮還不是他妖族的囊中之物麽?


    而他的死,也將換來狐族的名譽和興榮。


    不過這些,他都見不到了,他的身體因最後那致命一擊褪迴原形咽了氣。


    淩熙抬手將飛鏢拔出手臂,扯了袖袍簡單快速包紮好,舉劍便將玖塵的原形給剁成了一攤肉泥。


    “死狐狸精!敢傷我家阿荀!看老娘不將你剁成肉醬拿去喂狗!剁死你這……呃……”


    她忽然感覺頭昏眼花,因月事的原因,腹部也同時傳來劇痛,雙腿忽然一軟,身體就向前栽倒下去,幸而被趕來的玉荀接入懷中。


    她當即抱緊玉荀的腰身,將腦袋埋進他懷中蹭了蹭,可憐兮兮道:


    “阿荀…我錯了……原來是我自欺欺人,覺得是你太……太纏人,離不開我,


    後來我才發現,是我離不開你……以前都是我混賬都是我的錯,求你別跟我離緣好不好……嗚嗚……阿荀……我肚子疼……想喝……喝靈薑紅糖……”


    淩熙話未說完就陷入昏迷,玉荀這才發現她手臂竟然受傷了,而不遠處就是被她拔出來的飛鏢,那飛鏢上沾染的血跡都變成了黑色!


    飛鏢有毒!


    玉荀那顆已經麻木的心驟然一痛,他迅速將一顆抑製毒性發作的丹藥塞進淩熙嘴裏,迫使她吞下,讓紫蘇將那枚飛鏢裝進了一隻木盒中。


    他抱起淩熙,快速往魔醫苑奔去。


    ——……——


    還在山洞中等著妹妹送沁魂蘭的玄焱,左等右等都不見來人,尋思著這不靠譜的臭丫頭,莫不是又去哪兒鬼混了,把她的正事給忘了?


    徵弦此時還未醒,不過額頭間的玄色魔蓮印記已經隱去了,睡顏還算安穩,隻是時不時會無意識地嚶嚀一聲,仿佛受了極大委屈似得。


    她吻了吻他光潔的額頭,捏了捏他的鼻子,悄聲對他呢喃:


    “阿弦,這次是我錯了,不該同時占了你的人魂竅和地魂竅,讓你吃不消……下次,我不會這麽心急了,你快……”快醒來吧。


    她話音未落,忽然覺得心口像針紮一般疼了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這種感覺還是妹妹兒時貧血症發作的時候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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