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淩熙抓住玉荀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


    手掌下的鼓動鮮活有力,玉荀感受著淩熙的心跳,忽然有那麽一瞬,很想將她的心掏出來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他默然收手,極力保持平靜的表情下掩藏的是內心的疾風驟雪,“尊上剛迴魔宮時,我退出殿外,並未走遠。”


    淩熙心下一沉,玉荀接著道:“我聽到你說,不會娶我。”


    “玉荀……”


    淩熙想解釋什麽,卻發現什麽也狡辯不了,那些話字字出自她之口,又能如何自圓其說?


    玉荀看著淩熙啞口無言的樣子,一顆心都沉到了穀底,他哀極反笑,神情愈發激動。


    “你把我當成了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隨時可以拿來消遣的男 妓麽?!”


    淩熙連忙解釋道:


    “我……不是的!你比那些男 妓好多了,他們隻是徒有其表,而你滿腹才華,醫術高明!雖然沒有他們花樣多,會討女人歡心,但是……”


    “夠了!”玉荀鬱憤難平,這就是他心心念念喜歡的女人嗎?把他與那些男 妓相提並論!


    “你!”淩熙不知道自己又哪裏說錯話了,誇他還反而氣上了?


    想她何時這般哄過男人?都是男人上趕著來巴結她,討好她,隻有玉荀是個不知好歹的!


    看來,不娶他是個明智的選擇,否則日後都沒有逍遙日子過了!


    “你走!”玉荀顫抖著手指指向門外。


    “哼!走就走!這可是你讓我走的!你可想好了,我走了就不會再踏進你這裏一步!


    誰再來找你!誰就是狗!”


    淩熙那高傲的自尊心作祟,決不允許自己被個男人給拿捏住。


    這魔界之大,除了姐夫,她要什麽男人沒有?比玉荀俊俏乖巧的多的是!她就不信憑借她這得天獨厚的條件,還找不到比玉荀更好的了?


    “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淩熙作勢起身,瞪著玉荀,就等著這個死腦筋的男人服個軟。


    玉荀卻抿緊了唇,始終一言不發。


    雙方就這麽僵持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玉荀取出床頭一枚精致的玉佩還給了淩熙。


    那是他們的定情信物,朱凰佩,是魔凰王族才有的寶物,如火一般的玉色,觸手生溫。


    玄焱和淩熙各有一枚,是他們的父後親手交到她們手中的。


    “這枚朱凰佩,恕我玉荀無福消受了。”


    玉荀語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下逐客令。


    這真的是要與她一刀兩斷了啊!


    淩熙氣不打一處來,差點將朱凰佩摔在地上,還好及時想起那是她已逝去的父王送給她的東西,又將之收了起來,負氣而去。


    玉荀看著她憤然離去的背影,感覺整個世界都仿佛塌陷了一般。


    她心裏沒有他。


    她根本不喜歡自己啊……


    玉荀獨自舔傷口,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露出自嘲的笑,他真的看錯了她……


    ————


    淩熙離開玉荀的玉承居後,一腔怒火尤在燒著,出宮徑直去了挽君樓,也不許任何人跟著,招了那賣藝不賣身的頭牌來身前伺候。


    “閑悠王,您今兒怎麽有空來了?玖塵還以為您不會來了呢!”玖塵一襲水藍長袍,墨發半束,端的是矜持穩重。


    “怎麽會呢?玖塵,你給本王彈奏一曲吧!彈好了,本王有賞。”


    玖塵心細如塵,看出了淩熙有心事,便彈奏了一曲舒緩的曲子。


    但樂音並不能讓淩熙的心情好一些,她一口氣叫來了百壇烈酒,一壇一壇地往嘴裏灌,直到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玖塵收了琴,走到她身前拍了拍她的肩,“閑悠王?”


    淩熙“唔”了一聲,緊閉雙眼,嘴裏罵罵咧咧,“我呸……本王……要什麽、樣兒的美、美男沒有……你算哪、根蔥……”


    “……閑悠王,你醉了。”玖塵盯著她酡紅的臉色,將一顆糖衣藥丸取了出來。


    “我沒醉……你、你才醉了!玉荀,你真放肆!我要打、打你……”


    淩熙看著眼前的人影,將他認作了玉荀,撲進他懷中,軟軟地錘他胸口。


    玖塵扶住她,“你都醉成這樣了……”


    “我沒醉……”


    “我不信,除非……”


    玖塵露出笑來,隻是那笑如同荼了毒的罌粟。


    他將那顆藥丸湊近淩熙的唇,“除非你把這顆糖吃了,告訴我是什麽滋味,我就相信你沒醉。”


    “我就、知道,你還是、離不開我……拿、拿糖果……討好我呢……”


    淩熙說著便將那藥丸塞進了嘴裏咀嚼起來,頓時皺了眉頭,“這……一點也、不好吃……”


    那藥丸表麵是一層蜜桃糖衣,裏麵卻是苦澀難咽,有麻痹感知的功效。


    眼看淩熙就要吐出來,玖塵連忙又灌了她一口酒,迫其將之咽下,“還說你沒醉,這是蜜桃味啊……”


    “胡、胡說,什麽味道都沒有……”


    看來她的味覺都麻木了啊,玖塵心下了然,靜待藥效發作,讓淩熙陷入昏厥。


    一刻鍾過後,他又拍了拍淩熙的臉,喚她也是毫無迴應,整個人都睡地像一隻死鳥。


    “閑悠王,既然你都送上了門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取你一點魔凰血,供我妖族探究……”


    玖塵手指一旋,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貼在了淩熙的手腕上。


    之前他都找不到機會下手,隻因那個玉荀每次都跟在這女人身邊,像防賊似得防著他。


    這蠢女人大概不知道那個傻男人為了保護她,暗中都擊殺了不少她的男寵了吧?而她還以為那個傻男人是因為嫉妒,將怒火全都發泄到了那個傻男人身上,真是蠢到家了。


    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劃破淩熙的手腕,取走了滿滿一瓶魔凰之血,玖塵得意地笑了,將之收入囊中,並抹去了淩熙的傷痕,神不知鬼不覺。


    這麽多年來,妖族臣服於魔族,每年進貢,受盡屈辱,妖皇早就心生不臣之心,一直在尋找打敗玄焱的契機。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戰勝玄焱,就得先了解她那特殊的血脈裏蘊藏的玄機。


    玄焱強大到無懈可擊,但她卻有個鐵憨憨的妹妹,而且好色成性,正好就派了玖塵在挽君樓守株待兔了。


    而玖塵為了振興家族,也欣然接下了潛伏在淩熙身邊的任務。


    ————


    話分兩頭,玄焱遠在長瀾忙追夫,自然還未察覺這暗潮湧動。


    她夜裏忽然想起妹妹交給她的那本春.宮冊,就想著打發無聊時間翻翻看,也好為日後做做準備。


    可當她將手伸進袖袍裏摸索時,卻驚覺那本春宮.冊它不見了?不見了?!!


    會落在了哪裏呢?


    一幅畫麵猛然在腦海顯現,她好像—在—徵弦—榻上滾了一圈!


    滾了一圈!


    啊啊啊!不是吧!


    而此時的徵弦沐浴後,隻著褻衣上了榻,腳趾忽然碰著了一冰冷的硬物。


    他沒有疊被的習慣,白日裏也未留意,難道又把曲譜落在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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