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


    玄焱如遭雷歿,快步跨前,不慎栽了個大跟頭,摔到徵弦身邊,她顧不得疼痛,將徵弦攬進懷中,急地熱淚奪眶而出,手忙腳亂地封住他的血脈,為他止血。


    “這到底是怎麽了?你怎麽了?”


    徵弦是被生生疼醒的,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一覺醒來,渾身刺疼,不亞於靈魂破裂般的疼痛折磨著他,卻發不出太大的聲音,一開口嗓音嘶啞。


    “玄……玄焱……是你嗎?”


    這話問得玄焱像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她仔細觀察徵弦,竟發現他目光暗淡,無法與她對視。


    她伸出手往他眼前晃了晃,徵弦根本毫無察覺,難道……


    “阿弦!你……”


    “你……叫我什麽?”徵弦疑惑道。


    玄焱這才驚覺她在慌亂中,叫了他的昵稱,忙改口道:


    “師尊!是我,我是玄焱!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麽了?”


    徵弦揉了揉雙眼,眼前仍舊一片漆黑,他睡糊塗了,道: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天還沒亮麽?”


    窗外,正午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棱灑下一片燦爛的金色,蟲鳴鳥啼此起彼伏。


    “不對,夜裏怎會……如此喧鬧!”徵弦惶惶不安,連聲問:


    “玄焱!現在幾時了!是什麽時辰了?”


    玄焱止不住地淚如雨下,心疼地抱緊她家可憐的小夫郎。


    徵弦掙脫玄焱的懷抱,執著地問:


    “告訴為師,現在是不是……正午了?”


    他能感受到罩在身上的陽光是暖的,熱的,但他心底卻是一片冰天雪地般的荒涼。


    他,看不見了……


    眼前一點點光線都沒有。


    周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體內又一波劇痛襲來,激得徵弦嘔出了一口血,陷入昏厥。


    玄焱徹底慌了,這種情況,她從未遇見過。


    她將徵弦攬腰抱迴榻上,又是給他輸入靈力,又是為他止血,都沒能救醒徵弦。


    眼看徵弦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將他帶迴魔界救治顯然來不及,隻能把沈止抓來了!


    但他額頭的魔蓮印記就會被暴露!


    管不得那麽多了,徵弦的身體要緊!玄焱眼裏一抹殺氣一閃而過,要是沈止因為徵弦額頭的印記就不救他,那麽……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正在給一名傷患包紮的沈止,被突然出現的玄焱嚇了一跳。


    “走!”玄焱拉住他的胳膊就走。


    “哎?去哪兒?”正在給沈止打下手的玉生煙叫道。


    “你也來!”


    玄焱說著一手拉一人,施展騰空術,將沈止與玉生煙二人生拉硬拽到了徵弦榻前,反手將殿門反鎖。


    沈止與玉生煙一眼望見躺在榻上的徵弦,皆大驚失色!


    他們發現徵弦的皮膚已經恢複正常了,但情況卻變得更為複雜。


    “徵兄!”


    沈止喚了一聲,徵弦毫無反應,他看著徵弦額頭的印記,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這……這這……”


    “我認得這印記,這是七瓣魔蓮印記,獨屬於魔後的印記!


    魔界女子為尊,魔後印記是在男子身上!”玉生煙道,表情是與沈止一般無二的震驚,“徵兄怎麽會……”


    “別廢話了!快救人啊!”


    玄焱心急如焚,將沈止的手按在徵弦的脈搏上,“快!診脈啊!快看看他到底怎麽了!”


    沈止仔細診了脈,發現徵弦體內的蟾毒已經消失了,但他的脈流卻是湍急淩亂,一股強勁的靈力在他的人魂裏橫衝直撞,企圖與他融合,但被他本身的靈息排斥著,兩股靈力爭鬥,導致人魂動蕩不安。


    等等……這脈象還隱藏了什麽?


    沈止忽然像觸電般抬起了手,手指微顫,繼而義憤填膺,悲憤道:


    “這……這該死的畜生!竟然把徵兄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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