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十五歲的男子漢,總是管不住的自己嘴巴的,做事還欠考慮。毛青在村上跟人吹牛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四個人合夥弄果園的事說了出去,連四個人折騰了半天就弄出了個什麽人都看不懂的方案圖的事都說了個清楚。於是,村子的人都笑了,看好戲的笑,慶幸的笑,幸災樂禍的笑。


    “原來應老師不是幫他們把果園建好啊?果然是說說而已,不願其他人建果園搶他的生意吧?”


    “我講啊,是因為肖明太不爭氣,遇上這種人,我也不願多做啊,等下掙錢是他的,出力勞累都是自己,換誰願意啊?”


    “就是,非池跟周滿都不是那種人,他們家的果子也隻是在他們店裏賣而已,沒有在市場上賣,哪有什麽搶生意?而且他們家果園就那麽一小塊,都不夠非池自己吃的。我看啊,就是因為肖明他們不爭氣,沒本事。”


    “就是,你想啊,應老師平時教我們收藥材。他說要怎麽做,我們就能怎麽做,搬運咒還是飛行符,我們都能搞定,但是肖明他們會什麽啊?你現在叫他們弄出個搬運咒來看看?他們會嘛?應老師是想把人教成跑步冠軍,但是人家連爬都不會爬,那還怎麽教啊?”


    種種言論,除了說應非池用心險惡,就是說肖明等四人不行的。村子就這麽大點,什麽話不能傳開?


    “阿明,你聽到那些屁話沒有?”安勇跑來問,“真是氣死人了!真想找他們幹一架,有本事講,那當初怎麽不去爭取果園的承包權啊?”


    相比於他的憤怒,肖明倒顯得很淡定:“沒關係,他們怎麽說隨便他們,我們隻要把事情做好,到時候用成績打他們的臉,看他們還有什麽話講!”


    “對!”毛康也讚同,但是又憂愁:“可是我們不知道怎麽做啊,我們確實什麽都不會啊!”


    “不會就想,慢慢來,做出一個草圖來,讓應老師改正。”肖明說。


    安勇皺眉:“可是應老師真的會教我們嗎?他會不會看我們真的什麽都不會,就不管我們啊?等他覺得我們是爛泥扶不上牆……”


    “我覺得他不會的。”肖明快速而且堅決地說,“我相信他,他把村子變成現在的樣子,就一定知道我們的基礎,但是他還是把果園的事交給我們了,說明他相信我們可以,隻要我們不怕被人笑,也不怕被他批評。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麽吃苦失敗?我們怕的是不敢做!”


    “說得對!”毛康拍著桌子說,“阿青,去拿紙筆,我們再弄一個那什麽方案!”


    “好!”毛青立刻行動了。


    三天之後,又一份方案交到了應非池那裏。這次略有不同,是四個人一起來的。


    應非池看著桌上的方案,先對四個人笑了一下:“你們四個人終於一起來了,好了,先坐下來,吃果子,喝茶。”


    肖明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肖明最決定,先坐了下來。應非池招手將茶和果子用法術搬了過來,放在石桌上,一邊給四人倒茶,一邊說:“你們啊,不管做什麽事,一定要記得,你們四個人是一個團體的,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雖然承包果園的是肖明,四個人裏起領頭作用的也是他,但是村裏人議論起來都是說你們四個人。所以,你們一定要同心協力,知道嗎?”


    “嗯!”四個人一起點頭。


    應非池笑了笑,將茶推到他們麵前:“來,喝吧,這是山上的清明茶,我跟周滿春天的時候收來炒的,還蠻清香的,適合你們這些小年輕喝。”


    四個人裏除了毛青年紀小不大懂事之外,還有個毛康平時粗魯慣了,說話直來直往。毛康一聽就問:“小年輕?應老師,你到底多大啊?”


    應非池笑道:“無論我多大,我總是有家的人,所以怎麽說也比你們成熟。何況你們還叫我一聲老師,那我就是你們長輩。這個問題我們就不討論了,我們來看一下你們的方案。”


    他將方案翻了翻,然後在桌上攤開,點頭道:“總算是知道圖文一起用了。方案雖然很亂,但是可以看出,你們已經知道基本的思路了。建果園首先要做水壩,做水壩要怎麽弄呢?那就是確定地址、準備材料、開始動工。這些在你們的方案中已經體現出來了,現在你們要做的是什麽呢?要細化這些環節。看這裏。”


    四個人坐在石桌旁,安勇端著茶盞,毛康卡擦卡擦地咬著牛奶棗,毛青幹脆將果籃抱在懷裏啃,隻有肖明端坐著規規矩矩地聽。雖然四個人姿勢各異,但都聽得很認真,應非池每說一句,他們就點一下頭。應非池說看這裏,他們都伸長了脖子過去看。


    “這裏是你們說的選址對吧?”應非池問。


    “嗯。”四個人一起點頭。


    應非池問:“這條黑色的線就是堤壩吧?但是堤壩具體怎麽走向?要沿著哪裏走?東西兩邊確實隻有西邊有農田,東邊就是山,但是東邊要不要建堤壩?”


    “不用啊!”毛康說,“漲再大的水也不會淹到村子,東邊做堤壩幹什麽?錢多了沒地方花?”


    應非池聞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肖明看他的樣子,心中一動,搖頭說:“不對,要建!”


    “為什麽?”應非池望著他反問。


    他的一雙眼睛圓圓的,眼角還微微上翹,像杏眼又像鳳眼,總之就是帶著一絲不自覺的風1情。被那一雙眼睛含笑看著,肖明隻覺得自己心跳瞬間加速,砰砰砰的好像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一樣。他不由得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因為……因為……那個……”


    “我講你一個大男人緊張個屁啊?”安勇踢了肖明一腳,“快講!好丟人!”


    應非池嘴角的笑意不禁擴大了,肖明臉更紅了,但是接到應非池鼓勵的目光,他就繼續說道:“因為……會有小孩子掉下去。”


    說了第一句,接下來的就容易多了。


    “現在河水很淺,而且河的兩邊是河灘,水是慢慢變深的,小孩子就算是去河邊玩也不會怎麽樣。但是堤壩一建成,河水就會被攔起來,河水就會變深。要是小孩子在河邊玩不小心掉到水裏,就很危險了。所以東西兩邊都要建堤壩,而且堤壩上要有欄杆,防止人掉到河裏。”


    “說的是很有道理啦。”毛青滿嘴牛奶棗含糊不清地說,“可是這樣一來,夏天就沒辦法下河洗澡了,感覺很不爽!”


    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夏天不能到河裏玩,那人生還有什麽樂趣?


    “這個可以解決啊。”安勇說,“不是每個地方都是深潭的嘛,總是有河灘的,河灘就算建了堤壩水位也不會升的太高,正好可以給小孩子玩水。河灘那裏不建堤壩就行了。”


    應非池微笑著點頭:“對,就是這樣,所以堤壩的每一處你們都要認真考慮,堤壩具體的走向,跟農田的距離之類的。這就是細節,懂了嗎?”


    “知道了!”四個人一起點頭。肖明將圖紙一卷站起來說:“應老師,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這就迴去修改圖紙!”


    他說完就要走,毛青看著懷裏吃到一半的牛奶棗,戀戀不舍。應非池一笑,招手弄來四個竹筐:“給,你們的牛奶棗,畫圖辛苦了。”


    “啊!太好了!”毛青一陣歡唿。


    四個人離開了竹屋就開始琢磨堤壩的走向問題,一思考他們才發現,這不是個在屋子裏想想就能解決的問題,必須沿著河流走一迴,才知道具體的情況。哪裏有農田,哪裏沒有,有農田的地方農田離河道多遠,河道有多寬。一條河從上灌江流到下灌江,二十多裏的長度裏,哪些地方是河塘,哪些地方是河灘,聚落分布在那些地方,田地分布在哪裏。每一處的情況都要弄清楚,在弄清楚的時候要劃定堤壩的厚度跟高度與形狀。


    “原來還有這麽多東西!”毛康感歎,“我還以為在地圖上畫條線就可以了。”


    “做得非常好,但是還差一點。”應非池看了他們第三次方案,說道,“你們想想,還漏了什麽?建河堤的時候,河東岸跟西岸還有個區別是什麽?”


    四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答不出來。忽然,安勇一捶掌心:“土!”


    “嗯,對。”應非池點頭。“土壤跟土地的情況是不一樣的吧?有些是黃土,有些是堅硬的石板,有些則是岩石山,還有些是水稻土,更多的是砂質土。要弄清楚土壤跟土地的狀況,才能確定堤壩要建多深,還要采取什麽加固措施,對不對?”


    因為一個疏忽,四個人又要沿著河流跑了一圈。


    “下次一定要更仔細!”毛青氣喘籲籲地賴在草席上,假裝自己是條快死了的蟲子,一動也不想動。“二十裏地,一天跑三趟,累死了!”


    “這就叫累?”肖明的大哥肖農剛好在屋子裏,聽了這話就嘲笑說:“村子裏的人,就算是吳東叔,人家都五十歲了,也是築基期的修為,去深山裏查看靈芝,一天幾百裏跑下來氣都不喘一個。隻有你們……”


    肖農沒說完,笑著走了,他是另外起了房子,不跟父母幼弟住的,迴父母這屋子不過是取些農具而已。


    四個人聽了肖農的話,一下子都沉默了。他們四個遊手好閑慣了,被人說沒用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明明努力了很刻苦了,還是被人說沒本事,看不起,那就有點難受了。


    “什麽東西。”毛康低聲說,“等老子掙大錢了,也練成化元修士給你們看!”


    作者有話要說:下了一場大雨,宿舍的網絡就變得好糟糕,不是路由器的問題,是網絡太卡了,很多東西都打不開,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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