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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府,那些高門的仕子像是永遠不會累一般,仍舊在道個不停,從大唐的經濟、政治、人文,一直說到春秋,並且隱隱有朝著殷商的方向扯去。


    崔思楠和崔叔傲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這些高門仕子們聊著,這些人見到崔思楠竟然開口說話,於是乎說的更加賣力。


    隻是崔思楠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麵,她四下張望,隻希望能夠見到那熟悉的討厭的麵孔在此出現。


    討厭的麵孔確實是出現了,隻是不是熟悉的人!


    院外一陣吵鬧,然後便有一群兵士十分粗魯的將這座院子的朱漆大門踢了開來。


    那些高門仕子或多或少都是家中為官的子弟,他們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不過心中卻是高興的,因為這不開眼的兵士剛好給了他們裝逼的資本。


    那顏操之當先開口道:“爾等是哪個衛士?竟敢在崔府放肆?是否活夠了?”


    “活夠了?到底是誰活夠了?”朱旅帥撥開了人群,緩緩的走了過來。


    這群衛士雖然不多,但也有三四十左右,他們各個提著刀,身材都是十分魁梧的壯漢,要撂倒這些讀書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兵士的出現,早便讓崔叔傲感覺不安,此刻又看到朱旅帥,他的心中更加的不安,這個羽龍內衛絕對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此刻便又帶著這麽多兵士,決計沒安什麽好心!


    顏操之尚還不認識朱旅帥,以為這廝頂多算是刺史衙門的某個官員,自己可有個老爹在中央任命中書侍郎,心高氣傲的他帶有鄙視的道:“有辱斯文,速速帶人離去,我顏操之便可不追究你的責任,不若的話,這後果可不是你這小小的官員能受得住。”


    崔叔傲見這年輕的公子竟然和朱旅帥別上了,於是好意的勸道:“顏郎君,莫要和這廝爭論,這廝不是好惹的!”


    這些內衛就像狗皮膏藥一樣,一旦沾上,就會惹得一身腥,所以崔叔傲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勸解道。


    這些高門仕子的身份,崔叔傲也不能一一知曉,加上顏操之也是隱瞞了自己家上的身份,所以崔叔傲此刻還並不知道這顏操之便是顏師古的兒子。


    “喲嗬,你這憨廝,莫不是對這姓崔的娘皮動了心思,純著顯擺來了是麽?”朱旅帥是個粗人,同時也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一針見血的便看出了顏操之的目的。


    他這話說的很是肆虐,甚至把崔思楠也得罪了,顏操之見崔思楠的臉色不是太好,他怒道:“你這惡獠,快些離開……恁的辱沒斯文!”


    “辱你耶的頭!”朱旅帥心中本就是帶著氣來的,此刻聽這顏操之語氣越來越不善,他便發怒了。


    崔叔傲見勢頭不對,果真應了心中所想,這朱旅帥就是專門來找麻煩的,於是他對顏操之道:“顏郎君,我來解決,你莫要與其一般見識,免得吃虧!”


    顏操之聽了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這個危急關頭,若是我將此難題解決,那這崔家還不對我另眼相看?


    顏操之擺了擺手道:“崔公放心,這群狗獠難不成目無法紀打我不成?告訴你們,家父乃……”


    “砰砰砰……”朱旅帥還沒有等顏操之的話說完,上去就是幾巴掌,將顏操之打的暈頭轉向。


    “管你家父是誰,我羽龍內衛何曾怕過?”朱旅帥囂張的道。


    他這個舉動很是突然,十分的強勢和霸氣,將那些本還義憤填膺的高門仕子們嚇退了老遠,但是他們心中還不忘說著“有辱斯文”一類的話。


    “放肆!”崔叔傲終於發怒了,此刻都真有一番氣勢,將朱旅帥也嚇了一個激靈。


    崔叔傲道:“就當爾等是內衛之人,可是你們有何權利私闖民宅,你便當真欺負老夫朝中無人?若是將這事告知聖上,我看你們張郎將如何自處!”


    崔叔傲的話說完之後,顏操之才捂著腫痛的嘴道:“家父乃中書侍郎顏師古,爾等今日這番舉動,我記在了心中,改日告知家父,定將爾等這惡行告知聖上!”


    在場的人聽到顏操之的話後,全都很是吃驚,他們立刻換了一副十分恭敬的眼神看著顏操之,要知道顏師古可是當世的大儒,所以這些人很是有意和顏操之交好。更有些寒門才子希望通過幹謁、行卷方式能被顏師古看中,從而走上仕途。


    顏操之見到眾人眼色的改變,心中也是隱隱一笑,臉上頓時變成一副高傲的表情。


    誰知那朱旅帥不但沒有懼怕,反倒是冷冷的道:“爾等聚眾在此,我內衛奉命調查造反又該如何?”


    他這個帽子扣的可不輕,造反,這是什麽概念?雖然這句話明顯像是托詞,可是他朱旅帥說的卻不假。


    不過他這舉動卻是故意為之的,他明知道這些人聚眾是為了給崔叔傲慶壽,隻是不久前受了氣,他心中氣不過,便帶人來找茬,但他卻句句在理,讓人反駁不得。


    “你這是在狡辯,我不久便見過你,你分明是氣不過!”顏操之覺得現在應該是自己表現的時刻,雖然臉還漲紅,雖然口齒已經有點不清,但並沒有減弱他的激情!


    “給我將崔府搜查搜查,說不得便會有龍袍之類的禁物!”朱旅帥完全沒有理會顏操之,他說罷,手下的人馬便準備散開搜查。


    朱旅帥笑嘻嘻的對崔思楠道:“崔小姐,若是搜查中不慎打破貴府的東西,我可不負責任喲?”


    崔思楠臉色早已經難看的要命,虎落平陽被犬欺!況且他們崔家還沒有落的平陽的地步,頂多算是實力隱藏在台麵下罷了,這些人便可以這般的猖狂!


    崔思楠拚命的忍住怒氣,她淡淡的道:“你們這般目無法紀,便不怕我崔家的報複?”


    “嗬~驍龍內衛那幫廢物都已經被我們製伏,你這崔家有何懼怕?”朱旅帥道:“小娘皮,我便告訴你,我們張郎將看的起你們崔家,才願意將你納入垮下,跟著張郎將,定會讓你爽翻天,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句話很難聽!崔思楠縱然城府再深,此刻也聽不下去了,她當下便準備發怒。


    誰知道隻聽到“砰”的一聲,那朱旅帥便結結實實的倒了下去,他身後那張熟悉討厭的笑臉又出現在了崔思楠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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