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嚇嚇他?”段正雄有些懷疑地問道,“但我看你剛才好象真的要把他扔下去了。”


    “樣子不做足,他沒有恐懼感啊,”方子明忙說道,“如果我真要弄他,到哪裏不能弄,還眼巴巴地讓你們這麽多人當目擊證人?”


    “可是萬一失手了怎麽辦?”段正雄還是不放過他。


    “那怎麽個會失手?”方子明笑道,“你看著,我給你表演個戲法。”


    說完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向空中一拋,奇跡發生了,那杯子一拋上去之後,居然象是被繩子吊著了一樣,再也不往下掉了,片刻之後,方子明用手一招,那杯子緩緩地從空中斜落下來,居然平平穩穩地落在桌子上,不但杯中的水沒濺出來,而且落地時一點聲音都沒有。


    段正雄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之後才迴過神來,他歎了口氣道:“他今天遇見你,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他平時在公司裏都是趾高氣揚的,這迴讓你整得小便失禁,以後在公司裏是沒法混下去了,過幾天讓他迴家養老吧,反正他現在錢也掙夠了。”


    “那種人你早該讓他滾出去了,”方子明不客氣地說道,“其實有時候我發現你也很護短的,如果今天我不在,估計段偉彪那一下砸了也就砸了,你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以前也是太慣著他了,”段正雄歎了口氣道,“如果早把他勒緊點,估計今天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那個熊天保也是個膿包,居然還想當董事局主席,我真是笑都笑死了。”方子明想到熊天保下跪的那樣子,忍不住不停地搖頭。


    “你以為每個人都象你這樣,悍不畏死?”段正雄瞥了他一眼道,“他再怎麽跪,也比尿褲子強吧?”


    “唉,其實如果隻是你們公司裏的事,我本來沒什麽興趣出手,”方子明歎了口道,“可是這個段偉彪買兇殺人,實在是罪不可赦,所以我才忍不住出了手。”


    “難道你早就懷疑他了?”段正雄忙問道。


    “沒有,”方子明搖了搖頭道,“但我一進門就注意上他了,那是一種直覺,後來我見他居然拿杯子砸人,就基本上已經肯定是他了,所以才動手嚇他一下。”


    “他這個人也不能說不聰明,但都用在歪點上了,”段正雄歎息道,“所以這次的事情可以說全是他挑起的,否則以熊天保懦弱的性格,哪裏敢跟我叫板?”


    “那你準備怎麽處理那個熊包?”方子明笑著問道。


    “如果他想繼續留在公司,我當不會攆他,但這次擴股,他是沒份了,”段正雄正色道,“這些年讓他過得太舒服了,又不用操什麽心,每次配股照拿,想不到他還貪心不足,所以這次調整股權,他的股本不動,有多少份額算多少份額,一股都不會給他多配。”


    “那徐孝友呢?”方子明忙問道。


    “這個人不能留了,”段正雄堅決地搖了搖頭,“別的都還可以容忍,但他利用手中的職權,散布謠言,動搖軍心,已經失去了一個當領導的資格,所以他的股權必須轉讓,公司裏也不會再收留他。”


    “如果他的股權不轉呢?”方子明問道。


    “就憑他?”段正雄冷笑一聲道,“我當年能給他股份,現在就能拿迴來,他是識相的,自然會轉出來,那樣股份雖然沒了,但是錢還在,如果他真不識相,那就讓他往外吐,有多少吐多少,我想他是個明白人,不會做出那麽蠢的事。”


    媽的,原來這老頭是胸有成竹啊,難怪他住在醫院裏那麽安心,咦,這次的事情該不是老頭布的局吧?方子明忽然想道,說不定他早就看這三個人不順眼了,所以這次故意示弱,讓他們自己跳出來,然後明正言順地收拾他們。


    這樣別人既不會說什麽閑話,他的目的也達到了,要不然那個許文林和陳樹傑都投了棄權票,怎麽一點事都沒有?啊,這兩個人一定是他撒的餌,故意用來麻痹熊天保他們的,而張建國才是那粒關鍵的棋子。


    所以三個傻逼以為穩操勝券了,這才急急地發動,沒想到最後被他反戈一擊,立刻潰不成軍,哎呀,一定是這樣的,方子明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不錯,難怪這老頭病好之後,對這件事的態度變化這麽大,敢情他是運籌維幄,決勝千裏啊!


    想到這裏,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這老頭好陰險哪!段正雄看著他的樣子,似乎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於是他歎了口氣道:“你不要以為這是我布的局,這一次我確實沒做什麽,最後這個結果我也有些意外。”


    “那許文林和陳樹傑都投棄票,你好象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方子明狐疑地問道。


    “其實他們四個高管來探望我時,我都婉轉地勸告他們不要介入這種紛爭,”段正雄歎了口氣道,“許文林和陳樹傑都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的,當然心安理得,隻有徐孝友……,唉!”


    這他媽也太巧了吧?方子明暗暗嘀咕道,但是既然段正雄不承認,他也沒有什麽辦法,於是他搖頭笑道:“反正這事跟我沒什麽關係,我們還是早點迴去吧!”


    段正雄聽了他的話真是哭笑不得,這小子也不知是白癡還是裝傻,我把那麽大個女兒許給他,難道還真能讓她兩手空空地嫁過去不成?這段氏集團以後注定有他一份了,他居然說跟他沒關係,真是氣死我了。


    不過好在今天方子明表現不錯,簡單的一手恐嚇,把本來很複雜的事情,一下變得簡單了,讓他省了很多口舌,所以這時候也不想跟他多計較了,於是他收拾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說道:“迴去吧,省得她們在家裏老是惦著。”


    兩人下樓時,方子明給段尹蕾發了條短信說,她爸馬上就要迴醫院了,他這樣做當然是有目的的,因為他知道這時候段正雄的心情很好,所以讓她把柳翠蓮帶到醫院裏去,這樣他們雖然不一定會發生什麽事,但這是增進感情的最佳機會。


    段尹蕾不愧是跟他配對的,所以對他的心思了解得很透,所以當段正雄和方子明迴到病房時,段尹蕾和柳翠蓮早就已經等在病房裏了,段正雄看見了柳翠蓮,高興地問道:“你來了?”


    “嗯,”柳翠蓮點了點頭道,“事情還順利吧?”


    “沒什麽事,一切都很正常。”段正雄笑道。


    “那就好,”柳翠蓮點了點頭,然後望著他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出院啊?”


    “這個……”段正雄轉頭望著方子明,他現在還真不敢小看了這個毛腳女婿,所以他想征求一下方子明的意見。


    “你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影響了,至於什麽時候出院,你自己決定就行了。”方子明見他望著自己,忙把球踢了迴去。


    “那你看……?”段正雄望著柳翠蓮,露出一絲征詢的意思,這是他做人精明的地方,因為剛才柳翠蓮剛才問這個話,肯定是有用意的,所以他想看看柳翠蓮有什麽想法。


    “蕾蕾昨天跟我說,等你出院之後,她和霏兒就要去做自己的事情,所以想讓我來照顧你,”柳翠蓮說到這裏,臉上微微一紅,但她還是很大方地說道,“我想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事,所以我就答應她了,現在你的病既然好了,就早點出院吧,也不要把她們老是拖著了。”


    “真的嗎?”段正雄上前抓住她的手,驚喜地問道,“你已經決定了?”


    因為方子明和段尹蕾都在旁邊,所以柳翠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想把手縮迴來,但她看見段正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確實是對自己的真情流露,如果自己把手縮迴來,怕傷著了他,所以隻好紅著臉讓他抓著。


    但她嘴裏還是低聲提醒他道:“孩子們都在旁邊呢。”


    段正雄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忙鬆開她的手,訕訕地說道:“那你學校那邊的事情準備怎麽辦?”


    “這個暫時不管了,過幾天我們再商量吧!”柳翠蓮笑道,“你先出了院再說,我們每天總是往醫院裏跑,覺得挺別扭的。”


    “嗯,”段正雄點了點頭道,“那我把楚院長叫過來,跟他說一下。”


    說完他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過了十多分鍾後,楚院長滿麵笑容地走進來,他仔細打量了段正雄一番,然後感歎道:“正雄,你身體恢複的速度,隻能以神速兩個字來形容了。”


    “那還要感謝貴院這一個多月以來,對我的精心照顧和治療啊!”段正雄忙說道。


    “你這樣說,我真的感到很汗顏,”楚院長笑道,“你自己也知道,這次能治好你的病,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話不是這樣說啊,”段正雄感慨地說道,“如果不是你們精心的療護,等小方來的時候,我即使沒有死,隻怕也成了肉幹,現在哪裏恢複得這麽快呢?所以對於您以及四位主治醫師,還有下麵的療護人員,我真的非常感激,出院時也會致以最誠摯的謝意。”


    楚院長當然知道他所說的謝意代表什麽,忙推辭道:“治病救人是我們的宗旨,正雄你不必太客氣了。”


    “我們多年的老交情,你還跟我客套什麽?”段正雄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我總不能讓你這個當老大的難做人吧?”


    “這個……”楚院長還想推辭一下。


    “這個你就不用再說了,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段正雄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紅包放在楚院長手裏笑道,“支票和名單都在裏麵了,你就幫我代勞一下。”


    “正雄,這樣不好吧?”楚院長看了看柳翠蓮和方子明,有些遲疑地說道。


    “放心,這裏都不是外人,”段正雄笑道,“不然也進不了這個門。”


    “唉,這真讓我感到有些慚愧啊。”楚院長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楚老哥,你這麽說就見外了,”段正雄笑道,“咱們之間誰跟誰啊?再說我還有事要請你幫忙呢!”


    “什麽事?你就說吧。”楚院長一邊將紅包揣起來,一邊笑著問道。


    “我病了這麽久,公司裏好多事情都壓下了,”段正雄歎息道,“我現在心裏很急啊,所以想早點把出院的手續辦了。”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情呢,”楚院長笑道,“你現在身體已經完全好了,我每天把你留在這裏交住院費,心裏也很不安,所以我讓人今天就給你把手續辦了吧!”


    “那我就先謝過了。”段正雄拱了拱手。


    “你呀,叫我不要客套,自己倒是客套起來了,”楚院長捶了捶他的肩頭,忽然有些神秘秘地對他說道:“正雄,你過來一下,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說完轉身向內間走去,段正雄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跟著他走進了內間,然後笑著說道:“什麽事啊?這麽神神秘秘地?”


    “那個方醫師跟你到底是什麽關係啊?”楚院長壓低聲音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段正雄好奇地問道。


    “這個……”楚院長搔了搔頭,似乎不知該怎麽說。


    “噢,我明白了,”段正雄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他醫術還過得去,所以想把他弄到你這裏來啊?”


    “唉,你也知道,現在各大醫院競爭很激烈,尤其是象我們這些軍隊係統的,隔一段時間還有技能比武,”楚院長歎了口氣,“可是現在的學生,急功近利,真正願意搞學術研究的人少了,所以人才是青黃不接啊。”


    “這你可能高看他了,我實話告訴你吧,他隻是個三流醫科大專畢業的學生,現在自己開著個小診所,”段正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其實要說到醫學理論,他還未入門呢,所以如果你對他感興趣,隻要給他個機會,讓他來長海進修一下,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居然還打我的臉,”楚院長笑道,“咱們不說別的,就光說這次治病的事,你說我讓他來長海醫院進修,這話我說得出口嗎?”


    “他那是踩著狗屎運,嗬嗬。”段正雄笑嗬嗬地說道,畢竟方子明是他的女婿,現在能得到別人的認同,他還是還很高興的。


    “醫學上的事沒有僥幸,能治好病就是真本領,”楚院長正色道,“象他這樣的,才叫作真正的特殊人才啊!”


    “可是他是個不喜歡拘束的人,”段正雄見他不象開玩笑,於是也一本正經地說道,“而且你也知道,他治療的手法稀奇古怪,用傳統醫學是無法解釋的,所以……”


    “這我知道,我也沒想把他調進長海醫院來。”楚院長忙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段正雄也被他弄糊塗了。


    “我就是想讓他掛個長海醫院客座專家的名號,”楚院長解釋道,“平時也不用來醫院,隻是在遇上非常特殊的病症時,來幫上一把就行了。”


    “客座專家?”段正雄失笑道,“虧你想得出來,你也不怕他折壽啊,就他這點能耐,也能混上專家的字號,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年無長少,能者為尊,”楚院長正色道,“在技術領域,資曆固然重要,但能力才是真正的根本,象他這樣的人才,可謂是百年難遇啊!”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你直接跟他說就行了,還拉我進來幹什麽?”段正雄不解地問道。


    “這個……”楚院長有些尷尬地說道,“第一天他來的時候,因為相互不了解,所以合作得不是很愉快,所以……”


    “唉,這是你多心了,他不是這樣的人,”段正雄笑道,“再說他自己也知道,其實他除了那些特異療法之外,要論真正的醫學水平,跟你們這些真正的專家還差得很遠,所以他不會那麽不識抬舉的。”


    “嗯,這我也看出來了,他確實不是那種恃才傲物的人,”楚院長點了點頭道,“這也正是我看中他的地方,年輕人能有這份修養,確實難得啊,所以我才有這個想法。”


    “既然這樣,這件事讓我來跟他說吧,我想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段正雄點頭笑道。


    “那就多謝了,”楚院長高興地說道,“另外我還要跟你說一下,他這個客座專家雖然不在醫院拿工資,但是每年都會享受醫院的特殊津貼,所以這件事我是要上報存檔的,希望他能當作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來看。”


    “不會吧?你搞得這麽嚴肅幹什麽?”段正雄微微有些吃驚地說道,“你這樣一搞,他豈不是也入了你們長海醫院的編製了?”


    “你知道,我們這是軍隊係統的,所以有些事情必須正規一點,不然我們不好說話,”楚院長忙解釋道,“但是這對他個人的自由沒有任何影響。”


    “沒影響?”段正雄望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不相信你給了他這樣的待遇,卻對他沒有任何約束。”


    “這個……”楚院長臉上一紅,有些尷尬地說道,“其實真沒有什麽約束。”


    “既然什麽條件都沒有,那這件事我替他應下了,哈哈。”段正雄故意捉弄他道。


    “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你將我的軍幹什麽?”楚院長苦笑道,“是這樣的,他既然是專家,每年國內國際舉辦的重要研討會,他是不能缺席的,另外,他還這樣年輕,如果軍隊係統的醫院進行技能比武,也希望他能參加一下。”


    “嗬嗬,條件還不少嘛。”段正雄笑道。


    “這些不會占用他多少時間,”楚院長忙解釋道,“你也知道,每年真正有水準的醫學研討會並不多,那些不入流的,即使他們邀請了,我們長海醫院也不會派人參加,至於技能比武,那也不是經常有的。”


    “應該還有其它的條件吧?”段正雄想了想問道,“其實這些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想他不會拒絕的。”


    “其它的事情嘛,就靈活多了,”楚院長忙說道,“那就是我前麵提到的,如果醫院遇到特殊病例,而他也有把握的,來醫院指導一下就行了。”


    “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太多吧?”段正雄忙問道。


    “那當然,”楚院長連連點頭道,“你知道的,本院的專家在醫學界都是很有名望的,如果老是請別人來指導,他們麵子上也掛不住,所以如果不是極特殊的情況,也不會去麻煩他。”


    “老楚啊,其實你這是在提攜後輩啊,”段正雄感歎道,“現在象你這樣熱心的長者,在學術界已經很少見了,所以我真的非常佩服你的心胸啊,其實我剛才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能給他這個機會,他求都求不到,多花點時間又算什麽呢?所以你放心,這件事都包在我身上了。”


    “那我可是當真了,”楚院長忙說道,“我這幾天準備個儀式,你帶他來參加一下?”


    “啊?儀式?”段正雄吃驚地說道,“那些就算了吧,他這麽年輕,影響搞太大了不好,不利於他的成長啊,最多你給他弄個聘書什麽的就行了。”


    “這……”楚院長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們聘用這種人才,都是這樣搞的。”


    “我是說正經的,”段正雄很嚴肅地說道,“你也知道,他的醫學理論有限,如果在這場合,別人提個什麽高深的問題,他交了白卷怎麽辦?那時我們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說對吧?”


    “那好吧,儀式就不搞了,”楚院長想了想說道,“不過這件事你可要給他說清楚,不能鬧著玩的。”


    “我做事你還用得著懷疑嗎?”段正雄開玩笑道。


    “那倒也是,”楚院長笑道,“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這兩天就把聘書辦下來吧!”


    兩人商議已定,便從裏間裏走出來,楚院長深深地望了方子明一眼,然後轉身走了,段尹蕾見楚院長走了,忙對段正雄問道:“他找你談什麽啊?這麽神神秘秘的?”


    “有人又踩著狗屎了。”段正雄瞟了方子明一眼,把楚院長的意思給他們簡單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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