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舞會的高潮落下帷幕,當花與鳥與愛的詩篇唱至終點。
當風吹過無波的海麵,將少女的發絲吹亂,隨後又不做一絲停留便揚長而去。
少女將額前的幾縷發絲捋至尖尖的耳朵後麵。側過頭,看著自己身旁凝望著星空的男子,她的臉蛋有著些許粉紅。
“愛莉?”
天衑偏過頭看著愛莉希雅,剛才的“舞會”曲目已經結束,作為在那之後的休息時間,愛莉希雅便帶著他在這片星空之下的海麵上散步。
“這裏應該不僅僅是你所製造的結界之類的地方吧。”
剛才天衑沉迷於和愛莉希雅之間的舞蹈,便沒有分心去仔細探查這片世界。直到剛才,天衑凝望著星空,感受著這個世界的一絲一毫。
天衑在這片世界中感受到了一種和自己體內那種創世之力性質極其相似的存在,就像是某種存在的起源,某個故事的開篇。
“這裏確實不是我所創造的空間。”
愛莉希雅抬起頭,似乎是在迴憶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
“但這裏隻有我能進入,也隻有我能帶人進來。” 她小跑幾步,在天衑身前站定。
“這裏是始源之地,始源之海,是生命誕生之初的地方……”
“也是我,最後離開的地方。”
說到這裏,愛莉希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寂寞的神情,但很快便繼續說了下去。
“真的很對不起,阿衑。我對你撒了很大一個謊。”
“我從來都不是什麽「第十三律者」…但我又確實是一名律者。”
“名為愛莉希雅的少女,生來就是一名律者,也是最初的律者……”
無聲的風仍在吹拂著海麵,海麵上少女與男子相視而立。男子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一點點情緒的變化,而少女那時常掛著微笑的臉上,在現在也被一縷落寞所覆蓋。
但很快,她的臉上又再一次煥發了笑容。
“愛莉希雅,可以給我說說嗎,關於你的一切,我想要親口聽你說。”
天衑走到愛莉希雅麵前,因為愛莉希雅低著頭,天衑也隻好蹲下身才能看著她的眼睛,說出這樣的話。
“嗯!當然啦?”
愛莉希雅點點頭,將天衑拉起,握著他的手,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我會把我的一切,都講給阿衑你聽的。”
“阿衑可要好好記住哦。”
天衑微笑著,用沒被愛莉希雅拉住的右手拂過腰間的筆記本,隨著他的動作,一朵水晶花的圖案出現在筆記本的全新一頁上。而過不了多久,從這一頁開始,會記錄一位——
無瑕之人的故事。
…………
…
“——起初,世界是一片混沌。”
沒有光明與黑暗,也沒有開端和終結。徒留於此的,僅僅是一片虛無。而在這片虛無之中,「她」誕生了。
或許是在無邊的黑暗中第一次看見陽光,或許是第一次看見名為世界的東西。總之,嬰兒的哭聲,便是那位笑著行過一生的少女,帶給這個世界最初的聲音。
愛莉希雅的聲音講述著她的故事,無邊的海麵上,隻有她與天衑,以及他們踩在海麵上所激起的漣漪。
那是一個叫沃斯托克的小鎮。
一位勤勞的園丁在小鎮外最高的梣樹下撿到了一個粉色頭發的小女孩,她安然的睡在哪裏,像是大自然的女兒。
園丁將她抱了迴去,送到了小鎮上的福利院。小女孩活潑可愛,愛笑又愛撒嬌,小鎮上的居民們都很喜歡她。
她會在春雪初融的季節,為沒一個路過教堂門口的行人送上她自己采摘的鮮花;她會在陽光和煦的季節,和福利院的孩子們一起為果園除草,期待著今年的豐收。
而在落葉翻飛的季節,她學會了說話,她把各種葉子粘貼成畫,編程故事念給大家。她也會在銀裝素裹的季節,在雪地上畫出音符的形狀,在森林中清唱歌謠。
她就像是上天送來的禮物,無人知曉她從何處而來,但每個人都接納了她。她純真的笑容,總是能打動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隻是很可惜,她還沒有名字。大家都想給這個女孩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可始終沒有找到那個最為完美的選項。
直到女孩看到一本童話書裏的內容。那是她收到的禮物,在書中故事裏,傳說在世界的盡頭坐落著一片樂園,故事的主人公為尋找它而踏上旅途,可所有人都在說那片樂園並不存在。
可主人公沒有放棄,他不斷的前行,不斷的探求,曆經千辛萬苦,最終來到了此行的終點。
那裏,什麽也沒有。
但主人公沒有放棄,
「如果樂園不存在,那我就自己創造一個就好啦!」
於是,主人公踏上了更為辛苦也更為曲折的道路……
女孩翻到了故事的最後一頁,看到了那個最後一個詞。
無瑕的樂園,永恆的樂土。此刻少女決定了那個名字,那個如飛花般的名字。
「愛莉希雅」
——
“怎麽樣,是不是很浪漫的名字,是不是相當符合我呢?”
“確實是一個很美的名字,和她的主人一樣。”
天衑很快的迴應了愛莉希雅的期許,這讓愛莉希雅也小小的吃了一驚。
“哎呀,阿衑現在變得很會撩撥女孩子的心弦嘛~阿衑很壞哦。”
看見天衑隻是輕笑一聲便不作言語,愛莉希雅也是清了清嗓子,再度將故事延續了下去。
——
不久之後,女孩感受到了一絲異常。
她記得小鎮上的每一個居民,記得他們的名字。可最近小鎮上的陌生人好像越來越多了,女孩感到了一絲不安。
究其原因,是當時女孩還不知道的,一個叫做逐火之蛾的組織偵測到的異常異常事件,
「沃斯托克」疑似誕生了一名律者。
那些陌生人手中的各種儀器,女孩雖不知道是什麽,但上麵散發的氣息本能讓她感到壓抑。
女孩感到了不對勁,她心裏清楚整個小鎮上隻有自己的來曆不明,她的直覺告訴她,那些陌生人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
於是,少女告別了小鎮,選擇了獨自離開,她要去追尋自己的樂園。
那時的她便獨自走入了這個對她而言有些大的過分的世界,而這個世界的星星點點,在那時走進了她的眼中。
在接下來的時光裏,她不斷的走過城市、山川、村鎮、荒野……
她遇見了很多事,邂逅了很多人。
她曾在教堂的廢墟裏,聆聽唱詩班婉轉的清唱。
她曾在停運的車站邊,披著鬥篷瑟瑟發抖。
她曾在金碧輝煌的劇院裏,震感於舞台上的天籟之音……
少女的足跡遍布世界,一次次的插肩而過,逐漸將少女塑造成型。
但漫長的旅途,讓少女發現,
「地球是圓的,根本沒有盡頭」
於是行過世界的少女,站在山崖之上,看著遠方燈火闌珊的城市,高聲唿喊——
「既然樂園不存在,那我就自己創造一個吧,一定得是座特別漂亮的樂園呢!」
「然後,就用我的名字來命名它!」
————
“原來你也曾看過那麽多的景色啊。”
天衑不禁有些感歎,原來真的有人會和他一樣,即便孤身一人也要去追尋那盡頭的景色。
“沒錯哦,我也很喜歡旅行的。這麽說來,怪不得伊甸經常說我和阿衑很相似呢?”
“不過很可惜呢,「愛莉希雅」的記憶有些也並沒有保存下來,我也沒辦法和阿衑好好聊聊我的旅行呢。”
“不過,阿衑以後肯定還會看到更多的風景。到那時阿衑一定要想起我哦,這樣我也算是和阿衑一起看過風景了。”
“嗯…”
對於愛莉希雅的叮囑,天衑隻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或許是覺得話題有些沉重,愛莉希雅便沒有再說下去,轉而繼續向天衑講述自己的過去。
隻是走在前方的愛莉希雅沒能注意到,從某一刻開始,天衑的左眼已經徹底變成了龍形態的豎瞳,其中時不時還會閃過一個個根本無法理解的紋路。
如果德麗莎在這裏看到天衑的眼睛的話,那麽她一定不會陌生。當初在那片聖痕空間之中,天衑為了救迴死去的八重凜而幹擾時間線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是如同現在這般。
天衑左眼中的光芒還在繼續,而在他的身前,愛莉希雅也還在講述著之後的故事。
————
在那之後,名為崩壞的腳步聲越發的震耳欲聾。那時,不僅僅是少女,有越來越多的人渴求能有一處樂園,一處樂土來容納他們。
最後,少女找到了樂園的雛形。
那是,名為逐火之蛾的地方。
也是在那裏,那些在少女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人也開始一一出現……
除了很早就和少女相識的凱文,梅和蘇之外,還有那位每一次進入實驗室都會和少女拌嘴的梅比烏斯博士。
那位由少女親自擔保下來的「大魔術師」…或者說「欺詐師」?
還有叫做科斯魔的少年,少女和另一位名叫黛絲多比婭的少女都很喜歡聽他吹口琴。
少女還和叫做櫻的劍士組成了“粉發聯盟”,因為都是粉色的頭發,少女還稱唿櫻為“姐姐”。
還有痕的女兒,叫做格蕾修,少女很喜歡揉格蕾修的臉。少女對格蕾修這樣的可愛少女根本沒有抵抗力。
還有第一次見到阿波尼亞…第一次見到千劫…第一次……
以及還有一位,少女從未見過他的模樣,卻又十分肯定他就在那裏的家夥……
在那個各自都在為了人類的未來而拚命的基地的,少女總是以一種截然不同的方式生活著。
而在大家就要分開之前,少女為了他們能在某些大抉擇上獲得更多的主動權,為了她所追求的樂園。
少女規劃了……既是一個「英雄團體」 也是人類最後的防線。
————
“這就是「逐火十三英桀」嗎。”
愛莉希雅所述說的,是她在逐火之蛾基地裏所發生的事情,而天衑曾經的迴朔,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這之後,他便以旁觀者的視角,見證了那名少女的故事。
“對哦,這就是逐火十三英桀。隻是當初阿衑始終不給我迴複呢,不然就是逐火十四英桀了。”
愛莉希雅對當初一直在一旁看著,卻又從來不搭理她的某個家夥,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
隨後,少女轉過身,朝天衑伸出雙手,
“阿衑,我走累了,背背我,好嗎?”
知道愛莉希雅又在調皮,天衑卻還是收起了手杖,低下了身子,讓愛莉能很輕鬆的躍上自己的背。天衑輕輕的托住愛莉希雅,愛莉希雅也將雙手挽上天衑的脖子,將下巴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在天衑的耳邊,愛莉希雅用輕柔的聲音,開始為天衑講述那場“最後的宴會”。
——————
少女也曾將自己的童年告訴過自己在基地中的摯友之一——伊甸。
或許是想讓伊甸在那之後,替少女記住她的一切。
伊甸很清楚,不如說在少女認識的人之中,她最為了解少女,少女這是在向他們告別。
「梅…她沒有說錯,起碼在這一件事上沒有…」
「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律者吧…」
……
在那之後,少女想了很久。她…應該確實是一個律者吧,否則很多事情就無法解釋了。可少女身為律者,她的「權能」又是什麽呢?
畢竟少女和其他律者不同,不是由人轉變而來,而是憑空出現的嘛。
沒有人告訴少女為什麽,也沒有人告訴少女應該去怎麽做。少女除了多了那麽一點點可愛,一點點智慧,一點點完美之外……
「根本就和普通人一模一樣嘛?」
所以…這就是少女所尋找的答案。
擁有人的外表,擁有人的品行,像人一樣唿吸,想人一樣活著……
少女是一名律者,更是一名人類。
「人之律者」
這是少女為自己第二次賦予名字,「人性」的律者,「人類」律者。
如此,少女終於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樂園該如何實現……
————
愛莉希雅趴在天衑的後背,輕輕的訴說著 。
“倘若「律者」不再意味著永別,倘若每一位「律者」都有重新拾迴人性的可能性,那麽…人類就多了一分尋求希望的可能。”
“如果「人性」就是我的權能,那我也應該可以在故事的最後,帶著它們迴到我自己誕生的地方吧。”
“我相信,既然是人類的文明撫育了我,我也一定能讓人類的文明重新綻放出「人性」的絢爛之花。”
……
“所以,這就是那場舞會的最後…對嗎。”
“僅有四人出席,其餘英桀都拒絕「討伐」的宴會…”
天衑的腳步似乎慢了下來,他聽著耳邊愛莉希雅的呢喃,不禁思考著。
曾經他和尚未擁有形體的星衍談話的時候,她說起過,曾經有某個人對她造成了影響,才能讓她向人類一樣同天衑交流。而且在天衑身邊的那些律者,即便是曾經的空之律者西琳,如今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一名可愛的小女孩。
“明明應該是五個人出席哦?”
這時候,愛莉希雅還不忘吐槽一番遲到了整整五萬年的天衑。隨後,愛莉的聲音又再一次拂過天衑的耳邊。
隻是這一次,多了一份欣喜。
“你知道嗎,阿衑。在你進入樂土之後,聽到你說律者成為了你的學生們,甚至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上街,體驗人類的生活。你知道聽到這些我有多麽高興嗎。”
“因為我終於知道了,我夢想中的樂園,真的被我創造出來了。”
“是啊…你做到了,愛莉希雅…所以,好好休息一下吧。”
天衑的語氣中多了一分溫柔,他明白在那個視律者為洪水猛獸的時代,他身後的這位少女背負了太多,也太過於沉重的東西。
“對啊…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所以…誇誇我…好嗎…”
愛莉希雅的臉緊緊的貼在天衑的背上,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到天衑的耳中,除此之外的還有來自背後的些許濕意。
天衑輕輕的將愛莉放下,轉過身將此刻如同水晶花般易碎的少女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腦袋,
“嗯,你做的很棒,愛莉,你真的為後世留下了名為「希望」的存在。”
“所以,現在就好好休息吧。”
在天衑的輕撫下,愛莉希雅的氣息逐漸平穩了下來,而天衑也感受到,愛莉希雅似乎是將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自己身上。
“睡著了嘛。”
天衑扶著愛莉希雅輕輕的坐下,生怕動作過大而吵醒了懷裏精靈,隨後把愛莉希雅頭枕在他的腿上,希望能讓她睡的舒服一些。
始源之地作為一切的開始,是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地方,就連天衑也懶得去調用時間的權能。
就這樣任由愛莉希雅枕在自己的腿上,看著她翹起的嘴角,相必做了個不錯的夢吧。
不過……
“愛莉希雅小姐,如果想要在休息一下的話我當然是沒意見的,但還請不要試圖撓我癢癢。”
天衑抓住了某人有些不安分的小手,
“哎呀?被發現了呢。”
睡醒之後,那份獨屬於她的活力似乎又再一次迴到了她的身上。
就這樣愛莉希雅保持著讓天衑膝枕的姿勢,仰著頭和天衑對視著。
“阿衑,其實我有想過哦。在我的印象裏,可沒有什麽力量可以做到從現文明迴朔到五萬年前的時間。”
“而且你和我講過,你去過其他的世界泡,還救迴了那位叫做月下的小姐。”
“所以我在想,說不定就是因為我當初的選擇,才讓阿衑你來到這個世界的。”
“畢竟,就像是當初人類的文明撫育了我一樣,我賦予了律者「人性」,自然也要有人來教導他們。”
“阿衑也許就是那一個人哦。”
“也許吧。”
天衑迴憶起,當初自己見證了某一段故事的結束,離開了那個世界。之後便在世界與世界的邊界之中如同以往那樣漫無目的走著,等再次反應過來,在他的麵前就已經出現了那片“量子之海”以及那棵“虛數之樹”。
也許真的如同愛莉希雅說的那樣,自己進入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是因為什麽“冥冥之中”的東西吧。
“阿衑?”
“怎麽了?” 天衑低下頭看著愛莉希雅。
“關於愛莉希雅這位美少女的一切都已經全部告訴你啦~那麽作為交換,阿衑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呢?”
關於這個問題,天衑在走入舞會現場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過,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已經在天衑所心中。
“不過,那可不是什麽美麗的童話故事哦。”
天衑先給愛莉希雅提了個醒,但愛莉希雅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沒關係,隻要是阿衑的故事,我都願意聽。”
既然如此,天衑深吸一口氣,他的思緒此刻似乎飄的很遠很遠。
隨後天衑那顯得似乎有些滄桑的聲音傳入了愛莉希雅的尖尖的耳朵裏。
而不隻是愛莉希雅,遠在龍島之上,在花園裏享受著野餐的琪亞娜等人,也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幾位少女對視一眼,各自點頭。
她們的耳邊,似乎都聽到了自己老師的聲音。
下一刻,不僅是愛莉希雅,就連琪亞娜她們的耳邊就傳來了天衑的聲音。
“我將要說的,是名為「天衑」存在…以及「曾為天衑」的過去……”
【這一章咱似乎寫的有一點點多。其實這一章咱想了很久很久,基本是剛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構思主角和愛莉希雅的段劇情。為了寫這一章,咱可是把樂土的劇情視頻重新看了不下二十次(刀子也吃了不下二十次)。
在咱看來,雖然愛莉希雅的身邊有那麽多的朋友和知己,但是深愛著人類的她應該還是難免會傷心和寂寞,她應該也很想多看看這個世界。
如果說愛莉希雅是神的女兒,最後走向了人的道路,保留了人的光輝。那咱們的主角就是完全相反,他由人類逐漸走向神明之上,為了多看看這個世界甚至舍棄了身為人的一些東西(這就是下一章的劇情了)
所以之前劇情裏,伊甸才會說主角和愛莉很相似。由神到人,由人到神,相對而行的兩人在此刻發生了交匯。無論是對於咱們的主角來說,還是對於愛莉希雅來說,他們相互之間大概都能稱得上真正的“同類”。
下一章咱會像寫愛莉這一章一樣,寫主角的一些事情,並且愛莉也會在之後幫主角一個很大很大很大……的忙。
那麽咱要說的話,就這些了。感謝陪著咱,陪著這本算不上多麽成熟的書走到現在的讀者姥爺們。
由衷感謝各位(鞠躬)】
當風吹過無波的海麵,將少女的發絲吹亂,隨後又不做一絲停留便揚長而去。
少女將額前的幾縷發絲捋至尖尖的耳朵後麵。側過頭,看著自己身旁凝望著星空的男子,她的臉蛋有著些許粉紅。
“愛莉?”
天衑偏過頭看著愛莉希雅,剛才的“舞會”曲目已經結束,作為在那之後的休息時間,愛莉希雅便帶著他在這片星空之下的海麵上散步。
“這裏應該不僅僅是你所製造的結界之類的地方吧。”
剛才天衑沉迷於和愛莉希雅之間的舞蹈,便沒有分心去仔細探查這片世界。直到剛才,天衑凝望著星空,感受著這個世界的一絲一毫。
天衑在這片世界中感受到了一種和自己體內那種創世之力性質極其相似的存在,就像是某種存在的起源,某個故事的開篇。
“這裏確實不是我所創造的空間。”
愛莉希雅抬起頭,似乎是在迴憶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
“但這裏隻有我能進入,也隻有我能帶人進來。” 她小跑幾步,在天衑身前站定。
“這裏是始源之地,始源之海,是生命誕生之初的地方……”
“也是我,最後離開的地方。”
說到這裏,愛莉希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寂寞的神情,但很快便繼續說了下去。
“真的很對不起,阿衑。我對你撒了很大一個謊。”
“我從來都不是什麽「第十三律者」…但我又確實是一名律者。”
“名為愛莉希雅的少女,生來就是一名律者,也是最初的律者……”
無聲的風仍在吹拂著海麵,海麵上少女與男子相視而立。男子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一點點情緒的變化,而少女那時常掛著微笑的臉上,在現在也被一縷落寞所覆蓋。
但很快,她的臉上又再一次煥發了笑容。
“愛莉希雅,可以給我說說嗎,關於你的一切,我想要親口聽你說。”
天衑走到愛莉希雅麵前,因為愛莉希雅低著頭,天衑也隻好蹲下身才能看著她的眼睛,說出這樣的話。
“嗯!當然啦?”
愛莉希雅點點頭,將天衑拉起,握著他的手,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我會把我的一切,都講給阿衑你聽的。”
“阿衑可要好好記住哦。”
天衑微笑著,用沒被愛莉希雅拉住的右手拂過腰間的筆記本,隨著他的動作,一朵水晶花的圖案出現在筆記本的全新一頁上。而過不了多久,從這一頁開始,會記錄一位——
無瑕之人的故事。
…………
…
“——起初,世界是一片混沌。”
沒有光明與黑暗,也沒有開端和終結。徒留於此的,僅僅是一片虛無。而在這片虛無之中,「她」誕生了。
或許是在無邊的黑暗中第一次看見陽光,或許是第一次看見名為世界的東西。總之,嬰兒的哭聲,便是那位笑著行過一生的少女,帶給這個世界最初的聲音。
愛莉希雅的聲音講述著她的故事,無邊的海麵上,隻有她與天衑,以及他們踩在海麵上所激起的漣漪。
那是一個叫沃斯托克的小鎮。
一位勤勞的園丁在小鎮外最高的梣樹下撿到了一個粉色頭發的小女孩,她安然的睡在哪裏,像是大自然的女兒。
園丁將她抱了迴去,送到了小鎮上的福利院。小女孩活潑可愛,愛笑又愛撒嬌,小鎮上的居民們都很喜歡她。
她會在春雪初融的季節,為沒一個路過教堂門口的行人送上她自己采摘的鮮花;她會在陽光和煦的季節,和福利院的孩子們一起為果園除草,期待著今年的豐收。
而在落葉翻飛的季節,她學會了說話,她把各種葉子粘貼成畫,編程故事念給大家。她也會在銀裝素裹的季節,在雪地上畫出音符的形狀,在森林中清唱歌謠。
她就像是上天送來的禮物,無人知曉她從何處而來,但每個人都接納了她。她純真的笑容,總是能打動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隻是很可惜,她還沒有名字。大家都想給這個女孩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可始終沒有找到那個最為完美的選項。
直到女孩看到一本童話書裏的內容。那是她收到的禮物,在書中故事裏,傳說在世界的盡頭坐落著一片樂園,故事的主人公為尋找它而踏上旅途,可所有人都在說那片樂園並不存在。
可主人公沒有放棄,他不斷的前行,不斷的探求,曆經千辛萬苦,最終來到了此行的終點。
那裏,什麽也沒有。
但主人公沒有放棄,
「如果樂園不存在,那我就自己創造一個就好啦!」
於是,主人公踏上了更為辛苦也更為曲折的道路……
女孩翻到了故事的最後一頁,看到了那個最後一個詞。
無瑕的樂園,永恆的樂土。此刻少女決定了那個名字,那個如飛花般的名字。
「愛莉希雅」
——
“怎麽樣,是不是很浪漫的名字,是不是相當符合我呢?”
“確實是一個很美的名字,和她的主人一樣。”
天衑很快的迴應了愛莉希雅的期許,這讓愛莉希雅也小小的吃了一驚。
“哎呀,阿衑現在變得很會撩撥女孩子的心弦嘛~阿衑很壞哦。”
看見天衑隻是輕笑一聲便不作言語,愛莉希雅也是清了清嗓子,再度將故事延續了下去。
——
不久之後,女孩感受到了一絲異常。
她記得小鎮上的每一個居民,記得他們的名字。可最近小鎮上的陌生人好像越來越多了,女孩感到了一絲不安。
究其原因,是當時女孩還不知道的,一個叫做逐火之蛾的組織偵測到的異常異常事件,
「沃斯托克」疑似誕生了一名律者。
那些陌生人手中的各種儀器,女孩雖不知道是什麽,但上麵散發的氣息本能讓她感到壓抑。
女孩感到了不對勁,她心裏清楚整個小鎮上隻有自己的來曆不明,她的直覺告訴她,那些陌生人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
於是,少女告別了小鎮,選擇了獨自離開,她要去追尋自己的樂園。
那時的她便獨自走入了這個對她而言有些大的過分的世界,而這個世界的星星點點,在那時走進了她的眼中。
在接下來的時光裏,她不斷的走過城市、山川、村鎮、荒野……
她遇見了很多事,邂逅了很多人。
她曾在教堂的廢墟裏,聆聽唱詩班婉轉的清唱。
她曾在停運的車站邊,披著鬥篷瑟瑟發抖。
她曾在金碧輝煌的劇院裏,震感於舞台上的天籟之音……
少女的足跡遍布世界,一次次的插肩而過,逐漸將少女塑造成型。
但漫長的旅途,讓少女發現,
「地球是圓的,根本沒有盡頭」
於是行過世界的少女,站在山崖之上,看著遠方燈火闌珊的城市,高聲唿喊——
「既然樂園不存在,那我就自己創造一個吧,一定得是座特別漂亮的樂園呢!」
「然後,就用我的名字來命名它!」
————
“原來你也曾看過那麽多的景色啊。”
天衑不禁有些感歎,原來真的有人會和他一樣,即便孤身一人也要去追尋那盡頭的景色。
“沒錯哦,我也很喜歡旅行的。這麽說來,怪不得伊甸經常說我和阿衑很相似呢?”
“不過很可惜呢,「愛莉希雅」的記憶有些也並沒有保存下來,我也沒辦法和阿衑好好聊聊我的旅行呢。”
“不過,阿衑以後肯定還會看到更多的風景。到那時阿衑一定要想起我哦,這樣我也算是和阿衑一起看過風景了。”
“嗯…”
對於愛莉希雅的叮囑,天衑隻是淡淡的答應了一聲。或許是覺得話題有些沉重,愛莉希雅便沒有再說下去,轉而繼續向天衑講述自己的過去。
隻是走在前方的愛莉希雅沒能注意到,從某一刻開始,天衑的左眼已經徹底變成了龍形態的豎瞳,其中時不時還會閃過一個個根本無法理解的紋路。
如果德麗莎在這裏看到天衑的眼睛的話,那麽她一定不會陌生。當初在那片聖痕空間之中,天衑為了救迴死去的八重凜而幹擾時間線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是如同現在這般。
天衑左眼中的光芒還在繼續,而在他的身前,愛莉希雅也還在講述著之後的故事。
————
在那之後,名為崩壞的腳步聲越發的震耳欲聾。那時,不僅僅是少女,有越來越多的人渴求能有一處樂園,一處樂土來容納他們。
最後,少女找到了樂園的雛形。
那是,名為逐火之蛾的地方。
也是在那裏,那些在少女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人也開始一一出現……
除了很早就和少女相識的凱文,梅和蘇之外,還有那位每一次進入實驗室都會和少女拌嘴的梅比烏斯博士。
那位由少女親自擔保下來的「大魔術師」…或者說「欺詐師」?
還有叫做科斯魔的少年,少女和另一位名叫黛絲多比婭的少女都很喜歡聽他吹口琴。
少女還和叫做櫻的劍士組成了“粉發聯盟”,因為都是粉色的頭發,少女還稱唿櫻為“姐姐”。
還有痕的女兒,叫做格蕾修,少女很喜歡揉格蕾修的臉。少女對格蕾修這樣的可愛少女根本沒有抵抗力。
還有第一次見到阿波尼亞…第一次見到千劫…第一次……
以及還有一位,少女從未見過他的模樣,卻又十分肯定他就在那裏的家夥……
在那個各自都在為了人類的未來而拚命的基地的,少女總是以一種截然不同的方式生活著。
而在大家就要分開之前,少女為了他們能在某些大抉擇上獲得更多的主動權,為了她所追求的樂園。
少女規劃了……既是一個「英雄團體」 也是人類最後的防線。
————
“這就是「逐火十三英桀」嗎。”
愛莉希雅所述說的,是她在逐火之蛾基地裏所發生的事情,而天衑曾經的迴朔,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這之後,他便以旁觀者的視角,見證了那名少女的故事。
“對哦,這就是逐火十三英桀。隻是當初阿衑始終不給我迴複呢,不然就是逐火十四英桀了。”
愛莉希雅對當初一直在一旁看著,卻又從來不搭理她的某個家夥,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
隨後,少女轉過身,朝天衑伸出雙手,
“阿衑,我走累了,背背我,好嗎?”
知道愛莉希雅又在調皮,天衑卻還是收起了手杖,低下了身子,讓愛莉能很輕鬆的躍上自己的背。天衑輕輕的托住愛莉希雅,愛莉希雅也將雙手挽上天衑的脖子,將下巴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在天衑的耳邊,愛莉希雅用輕柔的聲音,開始為天衑講述那場“最後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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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也曾將自己的童年告訴過自己在基地中的摯友之一——伊甸。
或許是想讓伊甸在那之後,替少女記住她的一切。
伊甸很清楚,不如說在少女認識的人之中,她最為了解少女,少女這是在向他們告別。
「梅…她沒有說錯,起碼在這一件事上沒有…」
「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律者吧…」
……
在那之後,少女想了很久。她…應該確實是一個律者吧,否則很多事情就無法解釋了。可少女身為律者,她的「權能」又是什麽呢?
畢竟少女和其他律者不同,不是由人轉變而來,而是憑空出現的嘛。
沒有人告訴少女為什麽,也沒有人告訴少女應該去怎麽做。少女除了多了那麽一點點可愛,一點點智慧,一點點完美之外……
「根本就和普通人一模一樣嘛?」
所以…這就是少女所尋找的答案。
擁有人的外表,擁有人的品行,像人一樣唿吸,想人一樣活著……
少女是一名律者,更是一名人類。
「人之律者」
這是少女為自己第二次賦予名字,「人性」的律者,「人類」律者。
如此,少女終於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樂園該如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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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希雅趴在天衑的後背,輕輕的訴說著 。
“倘若「律者」不再意味著永別,倘若每一位「律者」都有重新拾迴人性的可能性,那麽…人類就多了一分尋求希望的可能。”
“如果「人性」就是我的權能,那我也應該可以在故事的最後,帶著它們迴到我自己誕生的地方吧。”
“我相信,既然是人類的文明撫育了我,我也一定能讓人類的文明重新綻放出「人性」的絢爛之花。”
……
“所以,這就是那場舞會的最後…對嗎。”
“僅有四人出席,其餘英桀都拒絕「討伐」的宴會…”
天衑的腳步似乎慢了下來,他聽著耳邊愛莉希雅的呢喃,不禁思考著。
曾經他和尚未擁有形體的星衍談話的時候,她說起過,曾經有某個人對她造成了影響,才能讓她向人類一樣同天衑交流。而且在天衑身邊的那些律者,即便是曾經的空之律者西琳,如今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一名可愛的小女孩。
“明明應該是五個人出席哦?”
這時候,愛莉希雅還不忘吐槽一番遲到了整整五萬年的天衑。隨後,愛莉的聲音又再一次拂過天衑的耳邊。
隻是這一次,多了一份欣喜。
“你知道嗎,阿衑。在你進入樂土之後,聽到你說律者成為了你的學生們,甚至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上街,體驗人類的生活。你知道聽到這些我有多麽高興嗎。”
“因為我終於知道了,我夢想中的樂園,真的被我創造出來了。”
“是啊…你做到了,愛莉希雅…所以,好好休息一下吧。”
天衑的語氣中多了一分溫柔,他明白在那個視律者為洪水猛獸的時代,他身後的這位少女背負了太多,也太過於沉重的東西。
“對啊…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所以…誇誇我…好嗎…”
愛莉希雅的臉緊緊的貼在天衑的背上,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到天衑的耳中,除此之外的還有來自背後的些許濕意。
天衑輕輕的將愛莉放下,轉過身將此刻如同水晶花般易碎的少女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腦袋,
“嗯,你做的很棒,愛莉,你真的為後世留下了名為「希望」的存在。”
“所以,現在就好好休息吧。”
在天衑的輕撫下,愛莉希雅的氣息逐漸平穩了下來,而天衑也感受到,愛莉希雅似乎是將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自己身上。
“睡著了嘛。”
天衑扶著愛莉希雅輕輕的坐下,生怕動作過大而吵醒了懷裏精靈,隨後把愛莉希雅頭枕在他的腿上,希望能讓她睡的舒服一些。
始源之地作為一切的開始,是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地方,就連天衑也懶得去調用時間的權能。
就這樣任由愛莉希雅枕在自己的腿上,看著她翹起的嘴角,相必做了個不錯的夢吧。
不過……
“愛莉希雅小姐,如果想要在休息一下的話我當然是沒意見的,但還請不要試圖撓我癢癢。”
天衑抓住了某人有些不安分的小手,
“哎呀?被發現了呢。”
睡醒之後,那份獨屬於她的活力似乎又再一次迴到了她的身上。
就這樣愛莉希雅保持著讓天衑膝枕的姿勢,仰著頭和天衑對視著。
“阿衑,其實我有想過哦。在我的印象裏,可沒有什麽力量可以做到從現文明迴朔到五萬年前的時間。”
“而且你和我講過,你去過其他的世界泡,還救迴了那位叫做月下的小姐。”
“所以我在想,說不定就是因為我當初的選擇,才讓阿衑你來到這個世界的。”
“畢竟,就像是當初人類的文明撫育了我一樣,我賦予了律者「人性」,自然也要有人來教導他們。”
“阿衑也許就是那一個人哦。”
“也許吧。”
天衑迴憶起,當初自己見證了某一段故事的結束,離開了那個世界。之後便在世界與世界的邊界之中如同以往那樣漫無目的走著,等再次反應過來,在他的麵前就已經出現了那片“量子之海”以及那棵“虛數之樹”。
也許真的如同愛莉希雅說的那樣,自己進入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是因為什麽“冥冥之中”的東西吧。
“阿衑?”
“怎麽了?” 天衑低下頭看著愛莉希雅。
“關於愛莉希雅這位美少女的一切都已經全部告訴你啦~那麽作為交換,阿衑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呢?”
關於這個問題,天衑在走入舞會現場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過,而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已經在天衑所心中。
“不過,那可不是什麽美麗的童話故事哦。”
天衑先給愛莉希雅提了個醒,但愛莉希雅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沒關係,隻要是阿衑的故事,我都願意聽。”
既然如此,天衑深吸一口氣,他的思緒此刻似乎飄的很遠很遠。
隨後天衑那顯得似乎有些滄桑的聲音傳入了愛莉希雅的尖尖的耳朵裏。
而不隻是愛莉希雅,遠在龍島之上,在花園裏享受著野餐的琪亞娜等人,也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幾位少女對視一眼,各自點頭。
她們的耳邊,似乎都聽到了自己老師的聲音。
下一刻,不僅是愛莉希雅,就連琪亞娜她們的耳邊就傳來了天衑的聲音。
“我將要說的,是名為「天衑」存在…以及「曾為天衑」的過去……”
【這一章咱似乎寫的有一點點多。其實這一章咱想了很久很久,基本是剛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構思主角和愛莉希雅的段劇情。為了寫這一章,咱可是把樂土的劇情視頻重新看了不下二十次(刀子也吃了不下二十次)。
在咱看來,雖然愛莉希雅的身邊有那麽多的朋友和知己,但是深愛著人類的她應該還是難免會傷心和寂寞,她應該也很想多看看這個世界。
如果說愛莉希雅是神的女兒,最後走向了人的道路,保留了人的光輝。那咱們的主角就是完全相反,他由人類逐漸走向神明之上,為了多看看這個世界甚至舍棄了身為人的一些東西(這就是下一章的劇情了)
所以之前劇情裏,伊甸才會說主角和愛莉很相似。由神到人,由人到神,相對而行的兩人在此刻發生了交匯。無論是對於咱們的主角來說,還是對於愛莉希雅來說,他們相互之間大概都能稱得上真正的“同類”。
下一章咱會像寫愛莉這一章一樣,寫主角的一些事情,並且愛莉也會在之後幫主角一個很大很大很大……的忙。
那麽咱要說的話,就這些了。感謝陪著咱,陪著這本算不上多麽成熟的書走到現在的讀者姥爺們。
由衷感謝各位(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