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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泰撇下張翠山和姐姐安蕾,帶了一支隊伍押著糧草走在前頭,過沒多久就被埋伏在暗中的唐文超和胡威給截住了。


    兩路人馬亦曾照過麵,直接就動上了手,胡威和安泰鬥了個不相上下,唐文超怕夜長夢多,也加入了進去。


    這樣以來安泰就吃不消了,這二人任是其中一個都不在自己之下,鬥了十餘合更感吃力,一個不防就被唐文超鉤住長槍,胡威乘勢一腳飛出,將其擊倒,安泰被擒。


    跟著安泰的數百名丘超甚至撥出了虎頭鉤,劉伯溫卻是輕輕一笑,並不動怒:“你也無須虛言激我等,大都城內也有咱們的眼線,大帥現在雖然神誌不太清醒,卻也活得很是滋潤,所以,你這條小命還得留著。”


    “想關我?哼!我兄弟肯定會帶兵來救我的,到時候將你們一幹農民軍趕盡殺絕!”安泰其實心下還是有些害怕的,此時一聽不用死,心下大定,可吹牛的習慣不審沒改,大言不慚。


    “你兄弟是哪一個,莫不是糾察院的樞密使安魯?”劉伯溫覺得這個小夥子還蠻有意思,看得也就順眼了些,這小子麵對黑水軍諸多將領依舊是麵不改色,膽氣夠毫。


    “你怎麽知???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安泰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忽地想起伯顏曾嚴正告誡誰也不可泄露張翠山的身份,這才強行忍住,他被劉伯溫猜中心事,忍不住耍起賴來,。


    劉伯溫笑得更開心了,張翠山此次出兵新河城,行軍甚急,大都方麵暫時還沒來得及傳來消息,不過既是抓了安泰,換迴張翠山的把握就更多了些。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來人啊,把安泰押下去,好生招待,切莫怠慢了。”劉伯溫下令將安泰帶走。


    “不過一俘虜而已,軍師何必如此待他?”程峰顯是被安泰氣得不輕。


    “此人是大帥的義弟,咱們看大帥的麵子也該這麽做。“劉伯溫給的解釋讓程峰無力反對。


    “隻是不知道大帥會不會來新河城,那樣大家又可以並肩作戰了。“程峰的想法很美好。


    “我隻怕大帥記憶已失,縱是見到眾位老兄弟也是視而不見,甚至???“劉伯溫歎一口氣,對張翠山的遭遇惋惜不已。


    “有什麽可以喚迴記憶的方法麽?“程峰與張翠山是過命的交情,當下不由急聲追問。


    劉伯溫沒有立即迴答程峰,而是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才抬起頭道:“據說明教中有位神醫,號稱醫仙,隱居在蝴蝶穀中鑽研醫術,找到這個人的話或許可以救迴大帥。“


    “此戰無論是勝是負,立即派出人手去明教求醫。“程峰重重地一點頭,隻要有一線希望,那就要全力以赴。


    “素聞明王韓山童與明教的高層有舊,到時候不如去跟他請教一下,說不定他與醫仙有交情也說不定。“劉伯溫凡事求穩,想起了這一茬。


    “好,就這麽定了。“


    二人正在商量如何醫治張翠山,忽地一名黑水軍侍衛衝了進來,氣喘籲籲地道:“不好了,外麵來了一個韃子將軍,讓我們放了他的副將,唐將軍和胡將軍已經和他打起來了!“


    “出去看看!“程峰和劉伯溫對視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隻見營門外三員戰將槍來刀往,戰於一處,唐文超和胡威聯手對敵,而那員蒙古軍將領黑衣黑甲,甚至臉上還戴著鐵麵罩,傳統黑衣鐵騎的打扮。


    來將使一對鐵戟,左擋右刺,威猛無比,唐文超和胡威合力對敵之下竟是處在下風。


    “是不是大帥?“那人黑甲遮麵,看不到麵目,劉伯溫又不懂功夫,想讓程峰在路數上看出點端倪。


    “大當家並未練習過戟法,待我親自一試!“程峰話音未落,抽出鬼頭刀加入了戰團。


    那蒙古軍將領絲毫不懼,一對鐵戟使得出神入化,程峰雖然是接近宗師級的高手,卻也沒能改變戰況。


    三人越鬥越是心驚,這人一進來一句話不說就開打,可偏偏功夫高明得離譜,縱然是張翠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鬥不數合,蒙古軍將領戟法忽地一變,將程峰和唐文超分到一邊,雙戟合一朝著胡威疾刺而下。


    他看出三人中胡威的功夫最弱,偏偏塊頭卻是極大,目標明顯,最是容易得手,胡威雖是拚了命的抵擋,卻也不是蒙古軍將領一合之敵,手中的長槍被磕飛,脖子上傳來一陣涼意,被人用兵刃架在脖子上了。


    如此一來唐文超和程峰投鼠忌器,生怕傷了胡威,不敢再戰。


    “快放了我兄弟,要不然今天我要血洗黑水軍大營!“那蒙古將領說話直載了當,毫不拖泥帶水。


    “大帥?真的是你嗎?“胡威離得那蒙古將領最近,聽得真切,一開口就聽到了久違的聲音,一激動就叫了出來。


    “叫你呢?“那蒙古將領正是張翠山,他失憶之後已經不認得黑水軍中人,看程峰的衣著與二人略有不同,最是特殊,當下指著程峰‘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雖然是黑甲罩麵,可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似曾相識,程峰等人又驚又喜,都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張翠山。


    “放人!“張翠山關心安泰的安危,對這幫激動到快要落淚的老兄弟視而不見。


    “是,是,來人,馬上把安泰將軍請來!“程峰見到張翠山,心情大好,連對安泰的稱唿都改了。


    自從張翠山戰敗被擒之後,黑水軍如喪考此,士氣低落地迴了濟南府,好在張翠山以前製定的各項政策還在,大家按部就班執行,雖然隻求能夠維持現狀,意外的是商會的生意卻越做越大,已經遍及全國的大半區域,大江南北十餘省都成立了分會。此時聞聽張翠山的消息,哪有不懷念的道理。


    過不多時安泰就被帶了過來,程峰親自為其鬆綁,憨聲笑道:“委屈將軍了,請迴吧!“


    安泰雲裏霧裏,心道何以先倨後恭,抬眼一看這才知道是三哥到了,手裏的鐵戟還指著胡威。


    “五弟,你先迴去,這裏我來斷後!“張翠山在安泰的身上打量了幾眼,發現其並未受傷這才放心。


    “三哥小心,這幫人壞心眼兒多著呢,你可不能他們給忽悠了。“安泰心裏有鬼,先給張翠山打了預防針。


    “嗯,我心裏有數。“張翠山收迴鐵戟,朝眾人團團抱拳施了一禮:”想不到諸位竟是如此相信在下,真是想不到,這位胡兄弟也請吧!“


    “大帥,你真的不記得俺了嗎?是小胡啊!“哪知胡威並不離開,他一把拉住張翠山的袖子,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他在人前一向自稱老胡,可是到了張翠山麵前卻是自甘降成小胡,那是因為張翠山一直這麽叫他。


    場麵有些怪異,可是黑水軍中卻無一人覺得好笑。


    “胡兄弟,咱們以前見過嗎?“張翠山說著把麵罩給解了下來,大惑不解地問道。這個姓胡的黑水軍將領一副見到失落多年老爹似的哭相,讓他有些過意不去,當下露出真麵目讓其打消念頭。


    胡威隻是呆呆地盯著他看,一句話也不說,眼淚卻是淌了下來,扭頭一看,另外幾人也是一樣。


    “各位,朝廷過去是對你們有些不仁,這才逼得大家夥扯旗造反,不過沒關係,我也了解你們的境遇,可是戰爭會死很多人,我希望你們能收兵迴山東,大家總能商討個共贏的辦法出來,何必打生打死的是不是?“張翠山給幾個人做起思想工作來。


    劉伯溫聽得一陣好笑,大帥縱然是失憶了依然是注重愛民如子,這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為韃子出力呢?


    “大帥,莫非你忘了當年滅黑風、平黑水,辦商會、建義軍,血戰山東、河北、大敗思密達、脫脫、燕赤木,就連察罕都不是你的對手,咱們這幫老兄弟追隨你這麽多年,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唐文超曆數張翠山的功績,說著說著都成了哭腔。


    “這位兄弟你別激動,你們認錯人了吧?“張翠山毫不記得自己做過這些事,不過聽起來他們的大帥倒是有幾分英雄氣概,連大哥察罕都能打贏。


    見張翠山還是一臉的茫然,大家最終選擇了保持沉默,程峰將糧食悉數運迴,還加了兩萬石。


    張翠山一清點數目,心道不對呀,


    “諸位兄弟,現在我們處於敵對,你們給我糧食,這是資敵啊!“張翠山對大家的熱情有些吃不消。


    “沒事,既然你到了,那新河城俺們也就不打了。不打仗那就不算資敵。安魯兄弟與我等一見如故,這點糧食就算是見麵禮。”在劉伯溫的授意下,程峰也不再提認識張翠山的事,就當是初見。


    “朝廷正少糧草,那兄弟就厚顏收下了。日後各位有什麽事需要兄弟幫忙,盡可持此物到大都找我!“張翠山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麽來,臉一紅,目光著落尚方寶劍上。


    不過這是妥歡所賜,不能隨便給人,靈機一動之下把劍穗扯了下來,送給了程峰。


    劍穗不過一普通的手工織口,價不過五錢,可是程峰卻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歡天喜地當成了寶,愛不釋手。


    “兄弟另有軍務,就在這裏與各位道別,眾家兄弟多多保重,咱們後會有期!“張翠山朝眾人一拱手,打馬而去,眾人望著他的背影,久久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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