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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待怎樣?”楊逍自知遠非其敵,又摸不透張翠山的來路,心神已亂。


    “楊小子,剛才你也看到了,小道士被我一掌打得口吐鮮血,身受重傷???”張翠山老氣橫秋地滔滔不絕。


    “那是被我打的。”楊逍心有不服,小聲辯解道。


    “什麽你打的?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給我老實聽著點。”張翠山作勢欲打,楊逍嚇得連退三步,生怕這個看似年輕的峨嵋名宿突下殺手。


    “雖然我師侄受了重傷,但這小子有骨氣,不想落了峨嵋派的名聲,還是要跟你比一場,你可有膽量接下?”


    “罷了,就依前輩之言便是。”楊逍自知與張翠山的實力天差地遠,縱是全力出手也無絲毫勝算,無奈隻得妥協。


    “既然我師侄有傷在身,與你神完氣足之人比武有失公平,我就主持一下公道,隨便封你三成的功力便了。”張翠山自言自語地說了一通,身子忽地一晃,楊逍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肩膀一沉,他忙運力相抗,哪知張翠山的鐵掌猶如一座大山,無論他怎麽掙紮,肩頭要穴仍是被張翠山的鐵掌扣得紋絲不動。


    “封住功力?”楊逍受製之後暗叫不妙,從來隻聽說廢人武功的,而不曾見過能限製別人隻能發揮出七成內力的功法。


    “你想多了。”張翠山微微一笑,在楊逍的背上疾拍三掌,張翠山出手奇快,楊逍尚未反應過來就已中招,正要運功相抗,始作俑者已是收掌而退。


    “你???!”楊逍隻覺體內一股灼熱的氣流沿著自己曲垣、天宗等重要穴位一路而下,在七經八脈裏遊走不停,不一刻功夫就到了丹田,微微一運內力並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張翠山心道搞定,若是不動手腳任由二人動手,孤鴻子還是非敗不可,哪怕手持倚天劍亦是無用。


    “師侄,過來與楊左使再行鬥過,師叔在這裏為你掠陣!”張翠山一招手,孤鴻子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師叔,您叫我?”孤鴻子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功力已是恢複了七七八八。


    “開打!”張翠山這次言簡意賅,直接命令二人動手。


    孤鴻子雙掌一分,一記排山倒海的掌力就招唿過去,有師叔在一旁觀戰,小道士猶如打了雞血氣勢十足,連帶著掌力也淩厲了三分。


    楊逍見這一掌來勢兇猛,深吸一口氣出掌相抗,哪知他甫一加力,丹田處頓時火辣辣地一陣灼痛,直入心扉,心下大驚,額頭上頓時布滿了冷汗,他這才知道著了張翠山的道。


    本是一流巔峰的內力竟是連半數都用之不出,孤鴻子的實力不過僅遜他一籌,若是以半力相抗,又哪裏會是對手?


    眼覓孤鴻子一掌擊到,楊逍一個懶驢打滾,毫無形象地躲過孤鴻子的一擊,翻身起來之後朝著張翠山怒目而視:“你?”


    “我怎樣?”張翠山臉一板,大有一言不合就與孤鴻子合毆楊逍的架勢。


    “沒事。”形勢比人強,一向傲氣的光明左使敢怒不敢言,鬱悶之極。


    “看掌!”孤鴻子卻是越戰越勇,又是一掌朝楊逍腦袋上劈了過來。


    楊逍能用的內力有限,自知不再是孤鴻子的對手,腳下一滑,又避了開去。


    孤鴻子步步緊逼,楊逍漸漸被迫到海邊,退無可退,咬了咬牙,手肘忽地一沉,孤鴻子兩手一錯,雙掌齊出,楊逍亦是出掌相抗,二人四掌相觸,竟是僵在一起。


    片刻之後,孤鴻子的腦門上冒起了白煙,這是內力用到極致的表現,張翠山抬眼看去,小道士咬牙切齒,表情似乎是很痛苦,反觀楊逍卻是意態暇甚,悠閑得很。


    張翠山眼珠一轉,笑道:“差點忘了你小子還會乾坤大挪移這門功夫,師侄,內力三虛一實,又或三實一虛,先解開這個局再說。”


    楊逍聞言臉色大變,孤鴻子老老實實地按張翠山的話去做,楊逍不敢以身犯險,急欲脫身,哪知孤鴻子一掌用得實了,渾厚的力道差點把他震到大海裏去。


    乾坤大挪移心法本是一門激發自身潛力、借力打力的一門上乘功法,孤鴻子全力出手之下實是自己跟自己鬥,掌力越強就越吃力,楊逍隻需以乾坤大挪移的心法隔山觀虎鬥便已立於不敗之地,可惜遇上了張翠山這個大高手,片刻之間就找到化解之法,楊逍是有苦說不出。


    再鬥數十合之後,孤鴻子大占上風,降龍十五掌交替使用,經過這場實戰更是領悟出不少平時無法理解的奧義,出掌更是淩厲。


    眼見楊逍避之不及,孤鴻子心下一喜,正要將楊逍拿下,張翠山忽地大喝一聲“住手!”


    孤鴻子對師叔向來是言聽計從,當即收掌後退,楊逍喘了一口粗氣,拭掉眼角的汗水,要是張翠山再晚喊片刻,怕是不死也要重傷了。


    “師叔,你這招果然靈,這小子都快被我打趴下了!”孤鴻子一掃之前的抑鬱,眉開眼笑地跟張翠山顯擺。


    “行了,這一次比試你二人各勝一次,算平手吧!”張翠山似是興致已盡,給出評價,他雖然想判孤鴻子勝,卻也要顧及一下出身明教的韓山童的麵子,這才判了個平。


    “哼,便宜你小子了。”孤鴻子瞪了楊逍一眼。


    “小人得誌,若是公平放對,楊某視你如土雞瓦狗!”楊逍隻懼張翠山一人,孤鴻子還真沒被他放在眼裏。


    “你說什麽?”楊逍一爆粗,孤鴻子挽起袖子就要出手教訓。


    “行了!”張翠山走到二人中間攔住孤鴻子,隨手在楊逍身上點了幾指,一股清涼之意從丹田處傳來,楊逍知道禁製已解,再看看這個年輕的有些過份的峨嵋耆宿,嘴巴張了張,卻是什麽也沒就出來。


    “還不走?等著我管飯不成?”張翠山翻著白眼沒好氣地問。


    “不敢!請教前輩的名號?”楊逍連道不敢,他一直把張翠山當成駐顏有術的峨嵋耆宿,是以自稱晚輩。


    “莫非你還想著找迴場子不成?”


    “不敢!晚輩隻是想知道敗於何人之手,日後本教中人問起也有個交待。”


    “那就是還有這個心了,我偏不告訴你!”張翠山童心大起,一把摁住要報出自己名號的孤鴻子。


    日後肯定要與明教的高層有所交涉,但自己此舉明顯偏向於峨嵋派,還是不說為妙。


    楊逍心道此人對內力的掌控精妙之極,本教之中怕是陽教主也未必能穩勝此人,他怕極了張翠山,連句十年之後再鬥一場的場麵話也沒敢交待,灰溜溜地離去。


    “師叔的大恩大德,小侄沒齒難忘。”楊逍頭腳走,孤鴻子撲嗵一聲跪倒,對張翠山行了三個大禮。這一次張翠山不僅是救了他一命,還保住了峨嵋派的威名,恩重如山呐!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麽見外,起來說話!”張翠山雙手背負,下巴微揚,前輩高人的範兒十足。


    “師叔見過掌門師妹了吧?”


    “嗯,你師父和師伯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好好練功,等為叔有了仇人的消息之後再派人通知你!”


    “是!”孤鴻子想起兩位師長慘死,眼圈不由得紅了。


    “帶上你的劍,迴去吧。”


    打發走孤鴻子,周若水這才趕過來,嗬嗬笑道:“孤鴻子比你還大了好幾歲,可是師叔長師叔短的叫得可真親熱,比滅絕那張冷冰冰的死人臉順眼多了。”


    “當年我力挫滅絕,這個尼姑記仇,到現在怕是還憋著一口氣呢!”張翠山笑著道。


    “不服?那就打到她服氣為止,下次不用你出手,我來!”


    張翠山笑笑,沒再開口。


    “小道士,幫我係好滑板,這個東西可真好玩。”周若水玩得上了癮,初時還不習慣,後來卻是越滑越順,玩上了癮。


    “好咧!”張翠山自是無不遵從,從海邊撈起幾塊木板,俯下身子幫周若水綁上,後者身子一晃,淩虛步運起,幾個起落之間就飄到大海上,如同銀鈴般的笑聲在海麵上響起。


    張翠山快步跟上,一起享受著這段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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