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娜記得,那天的於青一點都不開心,她一直追問可女孩一言不發。


    直到她射偏的那顆子彈,原本應該在心髒上的子彈偏了三分,還有及時趕到的救援,才讓吳娜得以活下來。


    她知道,於青雖然手下留情,可還是背叛了她。


    吳娜可以接受所有人的離開,唯獨於青,自此之後吳娜再沒找過她一次。


    不過,這麽多年她還總是能迴憶起之前的點點滴滴,或者說她早就原諒了。


    聽著眼前的人聲音柔軟,吳娜終究動了心。


    蕭立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眉頭輕挑:“這樣,我再退一步,給你個選項怎麽樣?”


    吳娜唿吸加速,看向蕭立的神情中帶著憤怒。


    蕭立緩緩伸出手指指向吳娜身後的人:“於青換孟清,你選哪個?”


    孟清收緊了手指,摟著蕭琳湘的手不敢放鬆半分,雖然她知道此刻無濟於事。


    孟清雖然看不到吳娜的神情,可從微微搖晃的背影她知道,女人現在一定萬分痛苦。


    她不知道吳娜和於青發生過什麽,但她不願意吳娜為難。


    吳娜沒說話,蕭立也很有耐心,站在原地等著女人選擇,他就喜歡看人掙紮痛苦的樣子,這讓他身心舒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娜手指越握越緊,直到滲出一絲血跡,她抬起頭:“跟你打個賭,兩個我都能救!”


    “哈哈哈哈。”蕭立放聲大笑,笑吳娜天真笑她想象力強大。


    蕭立費盡心思培養的隊伍,吳娜輕飄飄一句兩個都能救,就想走?


    男人收斂笑容,眼睛瞬間轉變那樣陰毒狠辣:“你以為蕭琳湘能威脅我?別做夢了!”


    “最後三秒,不選就死!”蕭立一直插兜的手突然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浮現眼前,槍口直直指向於青頭頂。


    孟清心中一驚,大喊一聲:“等等!”


    蕭立眼波流轉,盯在小丫頭身上。


    孟清開口:“我跟她換!”


    吳娜眼神陰鬱,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緒,她仔細早掃視著於青的每一個細節。


    於青看向吳娜身後的女孩心中一愣,她沒想到一個互不相識的人願意救她。


    蕭立也是一愣,他從不相信誰會無條件的幫助別人,孟清這樣做了,這就是所有人都願意保護她的原因。


    眼看孟清將蕭琳湘交給吳娜,舉起手朝蕭立靠近,她指著槍下的於青:“放開她,換我。”


    蕭立眯起眼睛,他格外謹慎,看著孟清一點點靠近,他握緊手槍。


    直到孟清站在蕭立麵前,男人準備攔截的瞬間,孟清嘴上勾起一抹笑容。


    下一秒。


    “小心!”一個黑衣人大喊一聲,蕭立順著聲音看去,下一秒已然來不及,腿下一陣刺痛,緊接著半跪在地再也起不來。


    隻見最外層的黑衣人開始鬆動,擠擠攘攘的一群人讓出一條道路。


    帶頭警察大喊一聲:“抱頭蹲下!”


    隻見一隊警察掏著手槍瞬間將所有人銬上小銀手鐲,黑衣人們眼看警察到了,都蹲下不敢聲張。


    蕭立的腿上出現一個黑漆漆的血洞,正是帶頭警察拿槍擊中,蕭立半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切。


    “怎麽可能?”蕭立壓著喉嚨喊出,臉上盡是痛苦。


    警察隊長大手一揮,讓幾個人清掃現場,他看到孟清,比出了一個大拇指,嘴角輕輕上挑。


    就在剛才,孟清從玻璃門上看到了一絲反光,上麵的警徽標誌讓她安下心,順便來了一招將計就計。


    孟清也給警察隊長迴了一個大拇指,眼中含著笑意。


    隨後女孩向外張望,過了好久一個男人穿著黑色衛衣,手指間夾著根煙,急匆匆的衝進來。


    男人一天不見,下巴下麵已經泛起青色胡渣,眼中除了焦急就是疲憊。


    “小清呢?人呢?”


    羅言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矜持,看到小清一瞬間,衝上去一把將女孩攬進懷裏。


    感受孟清柔軟的身軀,男人終是鬆了口氣。


    “嘶~”懷中的女孩嬌嗔,羅言趕緊低頭,神色全是擔憂。


    “怎麽了?哪受傷了?”羅言拉起女孩手臂,仔仔細細檢查。


    看見那一道道傷痕,心中一痛,他擰著眉問道:“誰?”


    孟清還沒來的及反應,男人一道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他神色暗下眸子中全是怒火。


    男人唿吸加速,眸子中全是心疼,他摸摸女孩腦袋:“乖,跟著醫生先去包紮,等會去找你。”


    孟清看向蕭立,知道二人有話要聊,便不再多問。


    羅言看女孩的身影消失眼前,心中感覺空落落的,若不是要和蕭立有話,他現在一秒都不願離開小清。


    羅言歎了口氣,穩住心中情緒後眼神漸漸轉變,再轉頭看向蕭立,已是絕對的冷淡陰鬱。


    這時,特警們已經將現場清理完畢,所有人都帶著小銀手銬送上警車,隊長看向羅言,示意大家先收隊,給羅言處理事情的時間。


    此刻,亮堂堂的大堂裏就剩蕭立和羅言兩人。


    “沒想到,你竟然請得到警察!哈哈哈我蕭立黑道吃了這麽多年,最後竟然死在警察手裏,哈哈哈!”


    一雙運動鞋在蕭立麵前停下,男人緩緩下蹲,冷笑一聲:“你惹的人是不該惹得!”


    蕭立微微眯眼:“什麽意思?”


    羅言餘光瞥向身後女孩:“孟清從第一天進隊,孟老師就交代我好好照顧她,你覺得呢?”


    蕭立神情一滯,原來是孟葉華,“那又怎樣?就算是他,當年也是我的手下敗將,乖乖讓出校長的位置!”


    羅言輕笑搖頭:“孟老師已經不在了。”


    什麽?


    ——半個小時後,蕭立眼角微紅,一瘸一拐的出來主動伸出雙手,銬上了那副小銀手鐲,上車前,他轉頭深深地看了羅言一眼。


    孟清見男人出來,她幾步上前神情帶著擔憂:“沒事吧?”


    羅言看著女孩,眼中的情愫再也壓抑不住,伸出手緊緊抱著她:“小清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男人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聞,孟清感到陣陣心安,一秒都不想和他分開。


    女孩小聲說道:“我也有錯,當時如果不聽蕭琳湘的話,我要是能再多相信你一點,或許就沒有下麵的事情了。”


    羅言不說話,隻一味地抱著女孩,越抱越緊。


    孟清感覺傷口隱隱作痛,她忍著痛也不想分開,羅言突然意識到什麽,趕緊鬆開,眼中帶著歉意。


    “弄疼你了吧!”


    孟清搖搖頭,輕笑說道:“沒有。”兩人相互對望,眼中盡是神情,好像要把對方揉進身體裏。


    突然,孟清一把甩開羅言雙手,神色變得緊張,她左右張望尋找著什麽。


    羅言一頓,趕緊跟上女孩:“找什麽?”


    孟清沒理她,還是左右環顧著,直到大家都走人都走光了,也沒找到那個人,她轉身焦急說道:“吳娜姐姐和於青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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