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看著兩人緊握的手,無力抽動自己手指。


    羅言帶著喬睿來到酒店大廳,孟清還沉浸在自己世界。


    一不小心撞上羅言的背。


    孟清捂著腦袋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羅言扭頭,“你能做好什麽?”


    孟清垂下腦袋不再說話。


    羅言指著麵前堆的超過臉的水,淡淡開口:“一個宿舍兩提。”


    喬睿很自覺上前:“我來吧教練。”


    她說著就往電梯走去,羅言在身後淡淡開口:“喬睿,放下。”


    喬睿扭頭神情充滿疑惑。


    羅言看向孟清冷哼一聲:“剛才那個不是自告奮勇的,什麽都能幹嘛。”


    孟清愣愣指著自己:“我?”


    羅言勾笑:“不然還有誰。”


    孟清看著那麽高一摞的礦泉水,從心底犯了難,不說酒店有電梯,光是把那些抬上電梯就夠自己受的。


    而且賽前這麽大的力量,第二天會肌肉反應,影響比賽可不好。


    孟清摸摸腦袋:“可不可以讓喬睿幫我一下。”


    羅言冷笑:“小喬要比賽,不能做這些,你要是不幹就趕緊滾迴房間。”


    孟清無語,喬睿比賽她不比?


    到底什麽意思,孟清不斷壓解心中怒氣,看了男人好半天,最終妥協。


    孟清淡淡說道:“好,我搬。”


    孟清的迴答使男人眼中劃過一絲波動,好看的眉心不自覺皺起。


    他傾抬的手頓在半空,孟清錯開兩人,將一提提水搬上電梯,又挨個房間分發。


    完事的時候已經晚上,大家正好出來吃飯。


    喬睿看著滿頭大汗的女孩,眼神多了絲愧疚,她開口說道:“我請客,咱們去外麵吃一頓吧。”


    孟清擰眉,不是她不賞臉,隻是賽前去外麵吃終歸不好,之前羅言也明令說過賽前不能出去。


    這次恐怕不會例外,她阻止道:“你不知道,賽前不能出去吃。”


    孟清話沒說完,羅言開口:“我請客,你想吃什麽。”


    孟清再次怔住,男人的表現完全超出預期,喬睿的出現更是猝不及防。


    喬睿微微一笑:“麵。”


    孟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跟在兩人後麵仿佛一具行屍走肉。


    羅言帶他們來到一家麵館,喬睿因為忘拿手機離開。


    此刻餐桌上隻剩下女孩和他。


    孟清雙手放在腿上,眼睛低垂不敢看男人。


    羅言也不停播弄手機,沒給孟清絲毫開口的機會。


    孟清看著自己手機上的生日提醒短信,嘴角泛著苦澀。


    去年的今天,她很開心的坐在桌上,爸爸,媽媽,林尋哥圍著自己慶祝十八歲生日。


    可今天,隻有一條來自銀行的生日祝福。


    孟清自嘲一笑,羅言看著女孩:“你笑什麽。”


    孟清喝下口水:“沒什麽,見到教練覺得開心。”


    羅言手指輕顫,語氣卻越發煩躁:“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沒任何關係了。”


    他的神情很決絕,就像一把刀不停砍向女孩最柔軟的地方。


    孟清睫毛顫抖:“所以,不到一個月你就有了喬睿,有了你願意教的人?”


    羅言冷笑:“我的事輪不著你管。”


    孟清笑出聲:“教練,你的演技很差。”


    羅言沒有輕皺,想從孟清眼中讀出什麽:“什麽意思?”


    孟清拖著腦袋:“那天晚上給我蓋被子的是你,拍賣會上在台後看我的人也是你,還有那個三千兩頭就來觀察我訓練的還是你,我就想知道為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了!”


    羅言冷笑:“孟清,你真的很會自作多情。”


    孟清苦笑:“自作多情?我倒希望是這樣。”


    羅言開啟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孟清就這麽一直盯著羅言,她在賭!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羅言,更分不清哪些是夢哪些是現實。


    按照結果來看,她輸了。


    羅言突然沉聲開口:“孟清,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嗎?”


    孟清用力點頭:“當然!”


    羅言嘴角勾笑:“好,我就告訴你,最開始我帶你入門,費盡心思教你全是因為孟老師,也就是你的父親,孟葉華。”


    孟清麵無表情,“這些我早就知道。”


    羅言冷笑一聲,“別急,還有,你天賦不錯很快就拿了省賽第一,我也就開始注意到你,但是,這一切都是利用。”


    孟清心跳加快,男人說到這時她開始慌,“什麽叫利用?”


    羅言:“我距離青奧會隻差一步,差一步就可以登上山巔,我恨鞎這世道的不公,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找一個可以一切完成願望的人。”


    孟清眯起眼睛:“所以,我就是對嗎?”


    羅言:“對,你就是我實現夢想的一顆棋子,逼你訓練收你為徒和你表白,都是為了你能為死心塌地的跟著我。”


    羅言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句句戳心。


    在此之前,孟清曾在來比賽的路上祈禱,隻要羅言別不理自己,怎樣都行。


    可是現在我,女孩隻想告訴男人,別說了。


    女孩眼眶包著淚,“那現在呢,為什麽不繼續利用了,我不是能替你實現夢想嗎,為什麽要丟掉我,像垃圾一樣把我扔掉,為什麽?”


    女孩越說越激動,餐館許多人像這邊張望。


    可兩人已經完全顧不了那麽多,羅言將手機扔到女孩麵前,裏麵是喬睿突破難度的視頻,“自己看。”


    孟清眼神瞥向手機,瞬間一滴淚掉到手機屏幕,模糊了女孩的身影。


    孟清笑到無奈:“原來是這樣。”


    羅言收迴手機,“你明白就行,喬睿再端端一個月突破了你練習一年的難度,這樣的天賦和水平,就是我放棄你最充足的理由。”


    孟清的淚已經浸濕臉頰,她做出最後一次掙紮,“你會和喬睿在一起嗎?”


    “會。”


    迴答沒有絲毫猶豫,就像突入其來的濱海額,狠狠砸向女孩心髒。


    一個會字說明一切,羅言對自己的感情,從來都是從利益出發。


    那她呢,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孟清無奈的笑著,她轉身從書包中拿出一個袋子,舉到羅言麵前,“知道這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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