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臂從她的身體「出生」的剎那間,柚杏臉上屬於活人的生機迅速褪色,大把大把的血液從她的傷口處噴薄而出,在地麵上塗抹朵又朵猩紅的「大麗花」。


    「………」


    中原中也呆若木雞的看著昔日的熟識在他的眼前頃刻間變成了非人的模樣,竟然鴉雀無聲。


    「……」


    即便是見識多廣的太宰治,麵對這樣的場麵,時間也愣住了。


    「是詛咒!」


    禪院真希第時間反應過來,她眉目利,提著刀便衝上前去!


    「啊啊啊!!」


    柚杏發出陣刺耳的哀嚎聲,整個軀體向後仰躺——當她躺在地麵的時候,四肢關節卡卡的開始扭動,整個人就像是隻大蜘蛛般由無數個枝幹支撐起來,朝著她出來的門後飛速的爬去—


    「真希別衝動!」


    甜甜擔心真希跟著柚杏進門,被門後真希所描繪的怪物陰,連忙上前拉住了真希。


    「她還能救麽?」


    甜甜對這方麵也不是特別了解,遲疑的看著真希冷冽的瞳孔問道。「……沒救了,在她被詛咒感染的那瞬間,她就已經死了。」


    真希抿了抿唇,低沉的開口。


    「……」


    得到了這個意料之中的迴答,甜甜深吸口氣,盯著門內。


    剛剛柚杏說。


    別過來,下麵有怪物。


    怪物,在下麵。


    也就是說,房子裏沒有怪物,怪物在下水道裏。


    那麽為什麽?柚杏會從屋子裏走出來?


    房間裏又是否有條連接著下水道的通道?


    ………


    ………


    【刷刷刷刷-——】


    陣稀疏的爬行聲在下水道響起,帶著鎮鎮令人頭皮發麻的迴音。


    「嗯?」


    正在和個滿身縫合線的灰發男子打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緩慢的抬起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女性的身姿依稀可見,柚杏撐著自己的四肢肢體正匍匐前進,在下水道中淌過波又波的混濁汙水。


    「啊,她失言了呢。」


    對麵縫合線灰發男人喃喃自語,麵無表情扔掉了自己手中滿連的臭牌,唏噓的開口說道。


    「還以為這種女人定不會失言。」


    灰發男人嘟嘴,似乎對自己決定的失策而感到十分不滿,有幾分小孩的賭氣。


    「明明把所有想要進到房子裏麵的人帶進來就可以不用變成怪物醜陋的模樣,為什麽不乖乖去做呢?人類女性應該都是愛漂亮的吧?」


    灰發男子草草的收拾了牌,衝著柚杏招了招手,像唿喚小狗般,唿喚著柚杏過來。


    「不過居然能作為異變存活這麽久,這次不虛此行。」


    「………」


    陀思妥耶夫斯基默不作聲,看了眼柚杏,便收迴了自己手中的牌,將它們整齊放好。


    「…所以,這就是你的計劃?」


    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開口,抬眼看向有些孩子氣的真人。


    「把這群沒有意義的賤民餵給兩麵宿儺手指?這麽餵下去,什麽時候才能在鐳缽街掀起波瀾?」


    他的語氣平平,聽起來無悲無喜,也沒有什麽生氣的情緒在裏麵。


    「可是現在已經引起那個什麽港口馬飛鴨的注意了。」


    真人不服氣的說到。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你這個速度,估計在鐳缽街還沒有殺完百人,就要被港口黑手黨聯合武裝偵探社…再叫幫東京的咒術師給團滅了。」


    說道這裏,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奇了。


    「都是毒死,為什麽不將這個惡魔的殘肢投放到鐳缽街的水源裏?死片;不比你這樣個個的抓人快的多?」


    「還是說,你在用這個殘肢做些我並不了解的實驗?」


    真人:「……」


    真人:「……跟你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夏油隻讓我協助你來鐳缽街…可沒讓我和你多嘴…不過最近夏油聯繫不上了…」


    夏油。


    聽到這兩個字,陀思妥耶夫斯基非常不明顯的眨了眨眼睛,然後他低下了頭,默不作聲的開始轉移話題。


    「上麵那些人還沒有走吧?不如叫你的孩子們將他們殺了?」


    【啪啪!】


    真人聽這個,興奮的瞪大了眼睛。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呦西——那麽—」


    【彭!!!!】


    爆炸聲頃刻間掩蓋了真人後麵說話的聲音!


    「!!」


    陀思妥耶夫斯基愣。


    他氣息絲毫不亂;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扔下了站在原地不動的真人,個側空翻;完美的避開了爆炸帶來的衝擊波和碎石——


    「?」


    真人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他眨了眨那雙灰藍色、宛如嬰兒般純真的眼鏡;下秒直接被鋪天蓋地的灰塵煙霧所掩埋。


    「……」


    陀思妥耶夫斯基半蹲在掩體後,用袖子遮擋住自己的口鼻,皺著眉頭看著伴隨著爆炸聲而跳下來的人影。


    煙霧散去。


    個熟悉的藍眼灰發女人,正在扛著把銀色斧頭,站在他們麵前。


    「surprise,motherfu.cker。」


    甜甜拎著斧頭、從被森鷗外傾清贊助的手.雷炸坑中躍而下,順便開口放了句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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