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晗反複確認了注意事項。


    聽著似乎不難,實操起來也比姬晗想象中簡單。畢竟搭弓射箭、持刀砍人都做過,這點小操作確實不在話下。


    隻要穩準狠,找準位置、下手果斷,問題不大。


    她動作又輕又快,基本都是等已經穿好戴上釘飾了,薑鳳瀾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幾分刺痛,就像被蟲子蟄了一下似的,那種痛感並不重,絲絲尖銳中夾雜著怪異的酥麻,尚在忍受範圍之內。


    具體過程寫出來過不了審。


    為了將疼痛和傷害縮減到最小,姬晗分外認真,表情嚴肅,就像醫者在全神貫注地做一個不容分毫失誤的精細手術。


    所幸姬晗“不辱使命”,手感超絕地刺了三下,連血都沒流一滴。


    等姬晗做好收尾工作,心中鬆了口氣時,這才發現薑鳳瀾不僅傷口微紅,連眼尾和臉頰都是緋色的,一雙眸子蒙上了灩灩的水霧,眼波迷離,一臉春意。


    有種很容易引人沉溺的欲氣。


    姬晗看著薑鳳瀾的表情,又看看果然很漂亮很襯他的臍釘、汝釘、還未納迴口腔的舌釘,不由得有些心情微妙。


    這家夥,該不會爽到了吧。


    他好像真的很愛。


    “……感覺如何?”


    薑鳳瀾小心翼翼地收迴舌尖,努力地適應了一會兒舌上滑溜溜冰涼涼的異物感。他感受著妻主親手為他戴上的舌釘,新鮮感十足,說話口齒不清地唔唔道:


    “開、開熏……”


    含含糊糊,卻笑眼彎彎。


    其他兩個都還好說,舌釘雖然有別樣美感與獨特風情,但也是最麻煩的。


    可薑鳳瀾最想要這個。


    笨蛋,舌頭腫成小鯊魚了吧。


    姬晗無奈地歎了口氣,縱容道:“就說會難受啊……罷了,你喜歡就好。”


    戴釘是車蘭男子流傳已久的習俗,他們自有一套療愈保養的方法,比如此時的薑鳳瀾就將一小瓶藥水含在口中,看表情是舒服了很多,甚至眯起了眼睛。


    她早該知道薑鳳瀾是個臭美的人。


    之前沒仔細觀察過,她也是剛剛才發現,這人連耳洞都打得比尋常男子多許多,耳骨耳廓耳垂,一邊六七個。


    姬晗自己都沒有耳洞。


    雖然薑鳳瀾從小生活在封建社會的皇宮,但異域血統帶來的野性、不羈、疏狂、特立獨行還是時刻影響著他。


    這種事擱其他男人身上恐怕就是一種羞恥又可怕的刑罰了,還是驚世駭俗那種,能嚇得人掉魂兒。也隻有他,才會坦蕩又肆意地將這份奇異的美麗供給她欣賞。


    姬晗不由得深深望向他,心中湧出一絲微妙的期待和興奮。


    總感覺以後可以親手挑很多漂亮的飾品打扮他,不僅是耳飾,還有三處可以隨著喜好任意用精致的小東西裝扮的地方。薑鳳瀾是世界上最美麗、性感、大膽的洋娃娃,他會放肆享受每種新鮮的嚐試。


    不得不說……


    他骨子裏就帶勁死了。


    嘖,喜歡。


    ——


    薑鳳瀾的體質可能很適合穿孔,他不僅沒什麽痛感,還恢複得又快又好,不過幾天時間,最麻煩的舌頭也很快消腫痊愈。


    他的尖尖舌本質薄軟,於是換上了更嚴絲合縫的短釘,上麵擰著一小顆璀璨奪目的紅水晶,說話時,小晶粒在唇齒開合間若隱若現,勾得人心癢難耐。


    很欲,很乖,也很野。


    他完全恢複好的時候正巧是姬晗十七歲的生日,於是分秒必爭地奉上了這份據說是為她準備的“生辰禮物”。


    當天清晨,薑鳳瀾第一時間找到了姬晗,興奮地將她壓在牆邊,捧著她的臉獻寶一般來了一個滋味獨特的深吻。


    之前姬晗對舌釘:噫……


    現在的姬晗:愛看,愛嚐(大拇指)


    她願稱之為仙品!美好的生辰從清晨開始!這屬實是一個妙不可言的禮物。


    這天雪下的很大,紛紛揚揚,庭院中的仆人需要不停地掃雪才能保證行路順暢。


    此時正是年關,家家戶戶都忙著喜氣洋洋過新年,於是她的生辰並未大辦,隻想著一家人關起門來熱熱鬧鬧地混一天。


    隻是她雖不辦,還是有流水一樣的賀禮一箱箱抬進了王府。


    京中但凡有名有姓的人家,不論厚薄,都送了禮,其中宮裏大張旗鼓賞賜來的賀禮最為豐厚珍奇。


    姬晗光是聽賀禮唱名就聽得不耐煩,但這些或珠光寶氣、或風雅稀奇的禮物,通通都不如一樣會動的來得讓人感興趣。


    午宴後和長輩們分開,姬晗帶著自己的眷屬跑到庫房,竹青早就侯在那裏,篩選出了一些有趣的等著她來拆盲盒。


    其中就有會動的。


    溫暖的房間內,蓋著厚棉絨布的小籠子裏有小動物發出嗷嗷嘶嘶的小聲叫喚。竹青看到姬晗陡然一亮的神情,眼中柔和又帶著細碎的笑意,溫聲道:


    “殿下猜猜,是什麽。”


    姬晗:“是狗嗎?”


    “狗太普通了,”薑鳳瀾靠近籠子邊側耳認真聽著,辨認道:“我猜是狼。”


    “狼也太危險了……”白黎聲音弱弱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殿下,狼是猛獸,野性難馴,養不熟的吧?”


    還沒等姬晗迴答,薑鳳瀾就先不滿地哼了哼,不讚同道:“這有什麽?”


    “我們靈兕何等人物,肩比人高的戰馬都能馴服,一隻小狼算什麽!”


    白黎眨了眨眼,乖巧道:“哦。”


    一句話都不辯駁。


    薑鳳瀾:“……”


    這小軟團子忒好揉搓。


    白黎這麽溫順又好脾氣,把裝了滿肚子抬杠話的薑鳳瀾給整不會了。


    兩人雖然幾天前在家庭會麵中正式認識了對方,但這樣交流相處起來還是第一次。畢竟都是姬晗的眷屬,今日擺宴坐在同一桌,兩人雖沒明說,但都有些不自在。


    薑鳳瀾最開始知道白黎是姬晗的第一個如君時,看白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橫豎裝不出個好臉色;


    而白黎真正把姬晗的話聽進去了,完全不主動去碰這管活炮仗,隻眼觀鼻,鼻觀心,認真吃飯,努力無視。


    一個人脾氣雖怪但沒什麽壞心眼,沒有太多彎彎繞;一個人乖巧溫順,老實本分,想也知道相處起來不會出什麽大問題,氣氛一時間竟然有種詭異的和諧。


    說起來,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人,哪有那麽多後宅陰私爾虞我詐呢。


    姬晗好笑地看著兩人頗為幼稚的交流,心裏覺得有趣。無事不瞎摻和後宅生態,不聾不啞不做家翁,這她懂。


    “也有可能是兔猻、猞猁、雲貓,或者豹子?”她又想出了幾個品種珍稀一些的貓科動物,非常淡定地將注意力轉移到竹青身上,好奇道:“我們有猜對的嗎?”


    竹青含笑搖頭。


    姬晗開玩笑道:“都不是?總該不會給我送了隻老虎來吧。”


    竹青依然笑眯眯的,溫聲道:“果然難不住殿下,這麽快就猜出來了。”


    姬晗:?


    不是,這,真老虎?


    而薑鳳瀾與白黎聞言,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震驚又悚然的表情,異口同聲道:“老虎——?!”


    姬晗也睜大雙眼,奇道:“這是誰家的,送個禮也這麽莽?”


    竹青頷首:“慶州符氏。”


    話音剛落,竹青一把將絨布掀開,露出了裏麵瑟瑟發抖的一隻白絨黑條紋的貓科幼崽,眼睛藍幽幽的,叫聲粗糲喇耳朵。


    竟然是一隻白虎!


    姬晗忍不住微微抽了口氣,她前世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除了動物園之外完全沒見過老虎,更別提養一隻。


    “白虎乃神獸之相,是為祥瑞,民間白虎圖案喜慶,常用於婚慶用品,有喜結良緣之意,”竹青眼中的笑意淡了些,神色卻依舊溫柔,“符氏送白虎來,一是襯殿下威嚴風儀,二是賀殿下成婚之喜。”


    “原來如此。”


    姬晗眼神亮晶晶的,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白虎幼崽的身體,隻戳了一下就把小虎崽嚇得吱哇亂叫,“這麽膽小……不是說白虎乃萬獸之王嗎?”


    聽到這白虎是用來賀他們成婚之喜的,薑鳳瀾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美滋滋,對著“兇猛的野獸”也多了幾分憐愛之情,輕聲道:“它還小呢,等大些就威武了。”


    姬晗心裏是很感興趣的。


    而且畢竟長大後是大型猛獸,性子還是膽小溫順些才適合家養。


    她對竹青笑道:“替我謝過符將軍。”


    “這是自然。”竹青輕笑一聲,移開視線,語氣有些意味不明,“隻是這隻小虎,是符將軍家的長公子為您獵來的。”


    “虎是慶州駐軍的象征,除了玄虎軍、雪虎軍以此命名外……聽聞符家長公子,也單名一個琥字呢。”


    姬晗:啊?


    薑鳳瀾(警覺):什麽小賤人?


    白黎(大驚):符公子又是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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