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獲得齊玄的認可,隻是道門檻。


    跨過這道門檻,齊天才能繼續拉近兩人的關係,並最終成為朋友。


    這並非是完全的算計,因為齊天的確很認可齊玄,對他印象極好。


    所以跟他成為朋友,其實算理所當然,不能完全當成是謀劃。


    眼下,距離真正地成為朋友,還差一點火候。


    齊玄卻想了想開口道:“你膽敢跑京都來蹚渾水,明知道盧家的不簡單還堅持冒險,這些就是你剛才說的強者不抱怨環境嗎?”


    “我哪算什麽強者!”齊天笑,“我隻能算是在踐行這句話而已。”


    “反正按照我的理解呢,不管什麽身份在什麽樣的環境,隻要保持初心堅定不移,總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的!”


    “這些事哪怕影響很小,可也有影響不是嗎?比如我要幫個人或者想改變一件事,隻要去做了,總會產生些連鎖反應的。”


    他把這些內容說得很詳細,生怕齊玄理解不透徹。


    齊玄比他年紀要小,又一直在京都城被齊家束縛著,齊天眼中,其實有些把他當弟弟看待的。


    畢竟就算不提什麽血緣,兩人的長相也的確有幾分相似,這也是緣分。


    齊玄當然沒那麽單純簡單,他輕鬆理解了齊天的話,並開始反觀自身。


    沉默半晌之後,他才點頭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有點明白自己的問題了,我可能一直在逃避,對吧?”


    “我好像也習慣家裏讓我保持的人設了,總想著不去逾矩,可問題是,我這個人本就該更隨性更耿直啊!”


    “嗯,就是這樣,我不該瞻前顧後的,起碼在外麵時不應該這樣,我應該向你學習,像你一樣盡自己的努力,去改變這個世界!大聖,我悟了啊!”


    他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幹脆拍案而起,激動地朝著空氣揮舞手臂。


    齊天笑了,舉起酒杯道:“恭喜你,無論如何,都更進一步了!”


    齊玄卻抱拳認真道:“謝謝你,真的!這些道理雖然很簡單,可沒有你教,我大概不會這麽想,一直耽誤到自己徹底麻木!”


    “古人有一字之師,你卻教我這麽重要的道理,以後你就是我哥!來天哥,我敬你一杯!”


    瞧得出來他真的很激動,興衝衝滿上酒跟齊天碰杯。


    齊天當然不會拒絕,一飲而盡之後卻又說道:“其實道理你都懂的,隻是顧忌太多了,不敢邁出步子去。”


    “可齊家不缺紈絝,那些人也不至於損傷多少齊家的利益,你又有什麽好怕的?何況,你順從本心做事,未必不是在幫齊家啊!”


    齊玄深深看過來一眼,突然笑了。


    “你說得很對!我其實不為任何人,真正在意的也隻是自己認知裏的齊家而已!”


    大概在他心裏,印象裏那個大醫輩出活人無數的齊家,那個光明坦蕩行醫濟世的齊家,才是他真正想守護的淨土。


    “不過呢,我想做的事其實有很多很多,也不隻是想去改變齊家那些糟粕!”


    “改變齊家這個目標太大,那就先從小事做起吧!天哥,你知道盧家害死的那些人,都是從哪找來的嗎?”


    齊天聞言挑眉,他當然知道盧家害死了許多武者,並且是讓黑花吸收侵蝕了這些人的氣機,最終再供給盧家眾人。


    可這些武者的來處,齊天迴憶了下,好奇道:“那些不是武盟的人嗎?或者說,是一些想加入武盟的自由武者。”


    “是,也不全是!”齊玄心裏的念頭通達了,整個人又重新陽光開朗精神抖擻起來,感覺充滿了能量。


    “正常想加入武盟的武者,必須要身世清白幹淨才行,畢竟武盟跟武衛司合作密切,不可能吸納犯過事的問題武者的!”


    “可說句不好聽的,自由武者又有幾個沒犯過事呢?很多時候受雇於人,難免會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對吧?”


    齊天點頭,對這些倒是深以為然,也知道這是常態。


    “所以很多自由武者其實是沒那麽幹淨的,甚至可以說這樣的人更多!”


    齊玄燦爛笑道:“可武盟這些年規模一再擴大,那麽多人手是怎麽來的?隻能是從黑市的中介所了!”


    “中介所?類似街上的房屋中介人事中介嗎?”齊天好奇。


    “對!”齊玄笑道:“我也是閑著無聊混黑市時發現的!”


    “黑市中介所就是幫著隻有武者介紹雇傭任務,任務麵很廣,有探索秘境有給人當保鏢,當然也就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服務,其中就包括改頭換麵偽造身份!”


    他生怕齊天不了解這些,所以介紹得十分詳細。


    齊天點頭道:“聽明白了!不過我沒明白你想做什麽?”


    齊玄嘿笑出聲,純淨目光中透著些狡黠,“天哥你有沒有覺得,你對付盧家這件事,很像是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客?其實我也想當這樣的俠客啊!”


    “所以,咱們去黑市行俠仗義吧?那裏多得是四境武衛營和武衛司的通緝武者,咱們去當正道的光吧!”


    齊天笑了,覺得這倒是很符合齊玄的性子。


    其實他的目的,是想通過齊玄接觸齊家的,不過這事急不得。


    何況齊玄這個提議本就很有趣,也完全符合齊天想做的事,當然可以同去!


    “主意不錯!”齊天笑道:“不過,你恐怕得先偽裝一下,隱藏隱藏身份。”


    “如果你暴露身份的話,應該很快便會被家裏阻止的吧?畢竟黑市那種地方,肯定更是魚龍混雜,背後關係必然錯綜複雜。”


    “有道理!”齊玄豎起大拇指稱讚,“那裏肯定有大魚的!非必要的情況下,的確應該遮掩身份!”


    “走天哥,咱們先去喬裝打扮一番,再去最近的黑市!”


    說到就去做,兩人離開帝苑酒店後,借著酒勁興衝衝跑去各自買了頂帽子,拉下帽簷便能遮住大部分麵容。


    齊玄還取出一種藥膏來,說是齊家的一個小特產,抹在兩頰之後能改變膚色並且讓皮膚變形,自然也就改變了模樣。


    這藥膏當然對齊天沒啥用,畢竟他臉上有麵具呢,不過,他倒是可以模仿藥膏的作用。


    一番偽裝過後,兩人相互看看,對視而笑。


    很好,不仔細看已經認不出來了。


    接下來,就該他們闖蕩京都黑市了,兩人都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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