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門口,路爺仿佛一尊牆,堵住了去路。


    屋內杜豐,在江城也算一方大佬,即便有暗疾在身,卻依然氣勢如山。


    杜文君站在兩人之間,臉上帶著笑,笑容卻漸冷。


    “爸,您到底在說什麽?”


    杜文君哭笑不得,“今天是您的壽宴,我可剛剛想通才為您賀壽的。”


    “您現在在做什麽,反過來帶著幾個外人,來質疑我?”


    “看來,您還是被這個小子的鬼話給騙了,什麽中毒,您是陳年舊病啊!”


    杜豐表情愈發痛苦,難過道:“文君,爸的確老了,可還沒有老糊塗!”


    “剛才你路伯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當年暗中追查我這怪病時,我就懷疑了啊!”


    “後來病情好轉,我自知當年有錯,也不願再與你為難,就當贖罪了!可你,怎麽能執迷不悟,再次動手?”


    “你難道真恨我到這個份上,真想要了我這條老命嗎?”


    杜文君笑容收斂,冷冷搖頭道:“我聽不懂,也不明白!”


    “為什麽針對我?就因為一個外人的胡言亂語,就如此懷疑我針對我?”


    “你……”杜豐痛心疾首道:“如果不是擔心齊大夫真找到源頭,你何必偷偷跑來?”


    “剛才你在椅子上塗抹了什麽,是不是跟毒藥有關?”


    杜文君冷笑,亮出手串來,“我說過了,隻是來拿迴手串而已!”


    “我所珍視的東西,所存不多,神經質般的想趕緊拿迴這喜歡的手串,不行嗎?”


    “行倒是行,可你還是沒解釋,為何在椅子上塗抹東西!”齊天突然笑著開口。


    杜文君的表情猛然淩厲,轉頭死盯過來。


    “小子,你到底是誰安排的,為何要栽贓陷害我?”


    “我塗抹什麽了?有本事你倒是說個明白啊!”


    “好啊!”齊天笑,招招手道:“附子別吃啦,幹活!”


    附子被打擾了吃瓜很不爽,嘀咕著走向桌椅。


    來到杜豐的專座上,她吃下一塊藥材看了看,又貼近嗅了嗅。


    隨即,竟然抽出一套不同材質不同顏色的細針,刺進椅背上。


    “喏,找到啦!這個我認識哎!”


    附子舉著變成彩色的銀針,得意說道:“這不就是冰晶草的汁液嘛,可中和其他一些火屬性天材地寶的藥力!”


    “啊我明白了!難怪杜老病在心神,椅背上原本的東西屬火入心經!”


    齊天打個響指,樂嗬道:“還不算太笨!這樣,範圍可就大大縮小了!”


    杜文君卻麵色驟變,又迅速冷笑道:“你們在說什麽?我依然聽不懂!”


    “怎麽,想用這種拙劣法子詐我?可事情根本與我無關,你們能詐出什麽來?”


    齊天卻笑道:“你其實心裏一定很奇怪,為什麽能被發現冰晶草對吧?”


    “按道理說,雖然你剛剛塗抹,可冰晶草的藥力,應該迅速跟椅子上殘留的藥力中和了才對,怎麽還能被測出來?”


    杜文君麵色再變,已經有些遮掩不住驚疑。


    齊天自顧自接著說道:“我沒時間跟你對質,也懶得費這個事!”


    “杜老,起碼我們確定毒是她下的了,因為這冰晶草跟你中的毒一樣,也是天材地寶!”


    “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隻要她交出冰晶草,我就能根除你體內毒素!當然,陳姑姑也一樣!”


    說罷,齊天直接後撤,跟附子到旁邊看熱鬧去。


    杜文君目光愈發淩厲,看向齊天時,已經毫不掩飾殺意。


    杜豐歎息道:“文君,事已至此你還不肯承認嗎?”


    “你也知道家裏如今是有監控的,非要我讓人調監控,查清楚你今天所有的行動軌跡嗎?”


    “另外,你的小院裏,應該也藏有線索吧?非要我讓人去搜嗎?”


    杜文君沉默不語,臉上漸漸浮現恨意。


    杜豐再次勸說:“真要查,事情就徹底瞞不住了!”


    “我答應你,隻要你交出冰晶草,所有事情,一筆勾銷!我絕不追究!”


    齊天再次開口道:“杜老真慈悲為懷愛女心切啊,這樣的家賊都能容忍饒恕!”


    “他慈悲為懷?他愛女心切?”沉默的杜文君,像是被點燃了引線,徹底發作。


    “你知道他當年是怎麽毀掉我的愛情的嗎?他為了家族利益,一心隻想讓我去聯姻,卻根本不管我的想法我的死活!”


    “你們又怎麽知道,他當年為了讓我聽話,怎麽羞辱我貶低我,甚至把我囚禁起來讓我變得如行屍走肉一般嗎?”


    “現在,他倒成了慈悲為懷愛女心切?可笑,何其可笑!哈哈哈!”


    杜文君狀若瘋癲,杜豐和路爺都麵帶心痛。


    齊天卻不由暗暗歎口氣,事情,倒是跟他猜測的十分接近。


    果然解開來,也不是什麽令人愉悅的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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