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窗外的夜光,當叢榕看到那一大片晶瑩潤亮的液體時,她臉紅耳赤,立刻拉起被子將自己的頭蒙住。


    “你還不如把我拉到菜市口示眾。”


    隔著被子,她的聲音悶悶的,聽得出來咬著後槽牙。


    季霆秋寵嘴角滿意上揚,拍了拍被子下那團鼓起來的小腦袋後去衛生間洗手。


    從他背影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被子裏,叢榕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她才探出頭來。


    等到季霆秋從衛生間出來時,剛好和被子上方一雙水汽蒙蒙的杏眸對上,


    “還要一次?”


    他看著她那控訴的小眼神戲謔道。


    果然,叢榕應聲再次將自己蒙住。


    季霆秋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眼眸中充滿寵溺,還有隨之一閃而過的失落。


    如果能一直擁有這樣的她該多好。


    咳咳~


    門口傳來一陣輕咳,季霆秋和被子裏的叢榕同時尋聲望去,


    “敢情是高強度電流把燈泡給黑了?燈泡犧牲得好冤呐,這麽黑也沒耽誤人家兩位眉目傳情。”封躍壞笑道。


    “然然,大半夜的你怎麽來了,孕婦需要好好休息呀。”


    叢榕見到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可大腿挪動的瞬間,牽到了傷口,她疼得呲牙咧嘴。


    “哎哎哎,我的天爺,榕榕你可躺好了,季先生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再出半點岔子我和封躍得逃迴京城謀生了。”童然打趣道。


    見她動到傷口表情吃痛,她的速度還要快,一路小跑著衝到床邊。


    怎麽樣,哪裏疼,要不要喊醫生來?”


    童然說著扯開礙事的被子,要檢查。


    “哎——哎——哎!我的祖宗,你可是個孕婦,跑那麽快幹什麽?醫生剛說了要休養的。”


    封躍緊張地大喊追在童然後麵說。


    片刻後,病房內的四個人同時笑噴。


    “她聽說你出事了,一定要來,我們順便來醫院檢查一下,她剛剛在家裏受到了驚嚇。”封躍走到童然身邊下意識地將她攬入懷中。


    叢榕怔了一會,視線落在童然的脖子上。


    嫩白的脖頸處有很明顯的紅色掐痕,像是被手給……


    她疑惑地望著封躍,“不會的,封躍不是這種人,他恨不得把童然捧到心窩裏捂著。”


    叢榕心裏想著,實在猜不出來童然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見她擔心,季霆秋索性替她問了,


    “發生了什麽事,童然脖子上有傷,你敢家暴她?”


    季霆秋一個冷眼瞥過去帶著幾分警告。


    若是童然在自己好兄弟手裏受了半點委屈,


    叢榕得捶他。


    “老季,我謝謝你高看我,我敢動這祖宗一根頭發絲?我恨不得給她供著。”封躍心疼的摸了摸童然脖子的位置。


    迴憶起兩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童然在沙發上等著封躍迴家,沒想到是有人打算撬門入室作案。,


    誰知,就在她給封躍打電話求救的功夫,大門被連撬帶踹的打開了。


    “俊峰?你……你來這裏做什麽?”看清對方後,童然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牛俊峰來者不善。


    牛俊峰一把將她的手機奪走,隨後關機扔到了地上。


    他俯身單手支撐在沙發靠背上,張口的瞬間,一股濃烈的酒氣撲來,童然頓時胃裏翻江倒海。


    可她不敢吐。


    她怕牛俊峰知道自己懷孕從而遷怒到肚子中的孩子身上。


    “嗬,童然,我不能來麽?還是你不想看到我?”


    牛俊峰起身背著手將公寓內的每個房間都溜達了一遍。


    幾分鍾後,當他返迴到童然眼前時,他眼中的妒火幾乎噴湧出來。


    “童然,你過得很不錯呢,怪不得連我這個前夫都忘記了,整個人都圓潤了一圈,嘖嘖嘖,封躍對你還挺好的。”他陰陽怪氣地說。


    童然不敢和一個酒徒硬來,尤其這個酒徒是一直放不下她的前夫。


    現在封躍不在,她隻能想法子拖延時間自保。


    “他是對我很好,俊峰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你會找到一個心裏都是你的女孩。”


    “我對你不好嗎?我什麽時候虧待過你,娶你該花的錢都給你花了,彩禮一分沒少,嫁妝你一分都沒帶迴來我也沒說什麽,你說還沒適應不讓我碰我也等著了,可為什麽!


    童然,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牛俊峰也是正常男人,也有自尊心!”


    牛俊峰揚聲大吼。


    激動之下,他的雙眸愈發猩紅,那捶胸頓足的樣子讓童然提著心,吊著膽,害怕地直打哆嗦。


    “俊峰,我是發自內心和你說對不起,但是感情這種事我沒辦法強迫自己,這樣對你也不公平,這件事咱們翻篇好麽?”


    童然小心翼翼地說。


    因為封家的羞辱,她不想再讓封躍為難轉而選擇嫁給牛俊峰。


    可無形之中卻傷害了這個一直愛慕她的男人。


    童然打心底自責。


    但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她隻能說一句抱歉。


    誰知牛俊峰突然大吼一聲,


    “翻篇?你輕飄飄一句說嫁給我,又輕飄飄一句說翻篇?童然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他瞪著沙發上宛若小白兔般瑟縮著的女人。


    寬鬆的薄棉連衣裙將她的身材線條勾勒得非常迷人,露在外麵的半截雙腿白得晃眼。


    牛俊峰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


    他朝前走了幾步。


    “你要做什麽,站住,別過來!”童然突然緊張地問。


    “童然,我求你了,給我生個孩子吧,我隻想讓你給我生個孩子,別的女人我都不想要。”


    牛俊峰急走上前跪在她身邊祈求。


    兩日前,他偶然路過童家又聽到童安國在酒後發瘋。


    貼著門一聽,讓他聽到了不得了的大事。


    “我他娘的從雪堆扒拉出來那個小崽子,到處求醫養了十幾年,又給她飯吃,現在倒好,找到親爹了就迫不及待從我這裏遷出戶口去,沒良心的東西,一點補償都不給我,我趕明就去青城地孟家門口鬧去,讓城裏的人都瞧一瞧,孟家的骨肉有多忘恩負義!”


    童安國醉酒後說的話他原本是不相信的。


    於是,第二天他又特意將童樂約出來。


    旁敲側擊之下,他發現童然果然遷走了戶口。


    看來,童然是青城孟家的女兒這件事沒有假。


    他一直想來城裏生活。


    城裏的女孩個個會打扮,皮膚白嫩得能掐出水來。


    就算和童然有結果他也能找個城裏女孩,她們上過學,比那片山溝裏的女孩能讓男人更加有麵子。


    來這裏之前,他還打聽過,孟家隻有兩個女兒。


    童然是老大。


    如果他娶了童然,生下來的孩子就得跟著他姓牛,最後可以繼承孟家的家產。


    這不是直接幫他牛家跨越階層麽。


    所以,牛俊峰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青城孟家這棵大樹。


    “童然……哦,不對,我該叫你孟然,安國叔說了,你不是他的女兒,是青城孟家的千金,你知道我聽了之後有多開心麽?他們童家一直不把你當人看,我真心替你高興找迴了親人,呃……你看,能不能改天請孟叔吃個飯,給我引薦一下。”


    他笑嗬嗬地看著童然,像在欣賞未來的搖錢樹。


    “你什麽意思,我是孟家的女兒還是童家的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了,請你離開。”童然的眼中頓時冰涼。


    原來,他大費幹戈的來是想見孟遠征。


    本來對他心存的那點愧疚頃刻間覆滅,現在童然隻覺得他惡心,無恥。


    “童然,就讓我見一見你爸爸好不好?我想來城裏工作,有熟人也好辦事是不?畢竟咱們做過夫妻。”


    “滾!”童然聽著他的真實目的心中惡寒。


    她的冷漠和嫌棄勾起了牛俊峰的自卑和冷漠,他的眼中迅速劃過一抹狠毒。


    “我說了隻要你給我生個孩子,我就不纏著你,童然,是你逼我的!”


    牛俊峰突然起身撲到她的身上,將童然死死壓住。


    “求你了,給我這一次,我們結婚那麽久你都沒讓我碰過一次,我連自己媳婦的滋味都沒嚐過,說出去多丟人,求你了童然。”


    牛俊峰一邊說著一邊下手去脫她身上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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