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萍今晚失眠嚴重,一閉上眼腦海裏全是季霆秋將來霸占睿家的噩夢,


    但心裏的事她不方便和秦懷安說,隻能自己想法子消化。


    若叢榕喜歡的人換成顧煜揚,顧家二少,她也不會這樣擔心。


    可季霆秋是什麽人?


    六年前她就有所耳聞,在祁家把祁老大一槍打死,六年後安然無恙地再娶祁家的千金。


    如果不是有過人的心眼和狠辣的手段,還有誰能做到?


    順著後花園走到地下室,那裏果然亮著燈,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祁鈺就被關在裏麵。


    “奇怪,祁振邦那個老狐狸怎麽會放過這次與睿家綁定的機會,難道說他還不知道祁鈺懷著言兒的孩子?”


    王雅萍隔著挑空的天窗玻璃朝裏看了一下,沒想到正好和祁鈺空洞的眼睛對上。


    她嚇得心跳突然加速,差點從栽倒發出聲音。


    幾秒後,鼓起勇氣再看了一眼,


    隻見祁鈺披頭散發一襲白色的連衣裙小腹微微凸起顯出孕態,模樣像她,可神態卻像失了魂魄的木偶。


    隔著玻璃,祁鈺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嘴角漾出滲人的微笑。


    王雅萍知道,


    以睿老爺子的謹慎程度一定是配了保鏢,她識趣地點了點頭隨後立刻離開。


    她要找一個機會。


    見好不容易見到的大活人消失,祁鈺像瘋了一樣拍打著玻璃,緊接著捂著肚子大哭起來。


    保鏢看了一眼後見怪不怪仍舊警惕地盯著入口處。


    翌日清晨,浴室裏傳來父女三人的喧鬧聲,


    難得又有了爸爸的陪伴,花月和花雨分外開心。


    兩個小家夥打鬧著時不時哈哈大笑,季霆秋看著自己被水打濕的衣襟隻能無奈地關上門。


    “媽媽睡了,不要吵醒她,小心我打屁屁。”他故作兇狠地威脅道。


    “爸爸,你肯定做了虧心事,曾外公說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為什麽怕她敲門!”


    花月突然安靜下來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答案。


    今早,她發現爸爸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媽媽,好像很怕她。


    季霆秋咬牙切齒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就你話多,來爸爸親親。”


    說著季霆秋抬起下巴亮出青白色的胡子茬,慢悠悠的朝著花月的脖子湊了過去,


    “啊~”花月一聲尖叫,以飛快的速度衝向門外。


    “小樣,嘴皮子隨的真紮實,治不了你了!”


    季霆秋嘴角勾出得逞的笑容,隨後看向花雨鼓包包的小臉蛋,


    “花雨要爸爸親親嗎?”


    花雨下意識下巴一縮肩膀上提,完美的隱去了自己的脖子,隨後像個憨憨的土豆一樣衝了出去。


    季霆秋正呲著牙笑,一迴頭對上叢榕埋怨的眼神。


    “開心了?玩美了?盡興了?”


    她三連問,看似是責備他欺負孩子,其實是指昨晚將她在浴室裏弄暈了過去。


    “咳咳~沒有。”季霆秋討好的笑了笑走上前將人扯入懷中。


    “我比你大五六歲,折騰不了幾年了,忍一忍,乖。”


    說完他低頭在叢榕的發心上覆上輕輕一吻。


    聞言,叢榕用盡全身力氣捶了他後背一拳,“騙子!”


    隔了六年,這男人的吃相一點都沒變,反而是她已經虛弱地承受不住那股激情了。


    知道她腰酸,季霆秋一邊輕柔的捏著她的細腰一邊說道。


    “兩個小祖宗說想讓我送去上學,你一會下樓吃了早點在家等我,上午我們出去逛一下唿吸唿吸新鮮空氣。”


    “嗯,知道了,我給然然打一個電話,答應封躍要勸她的,宜早不宜遲。”


    叢榕點了點頭,眼中掩飾不住擔憂。


    她根本不相信,能和童然的弟弟稱兄道弟的混混會是什麽好人。


    “來,老公親親。”季霆秋冷不丁湊上前用嚇小孩的口氣說道。


    叢榕正想出了神,被眼前一張邪惡的臉嚇了一跳,頓時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總感覺季霆秋哪裏變了。


    變得像個潑皮無賴。


    沒時間等他離開,她直接掏出手機給童然打去電話,


    “喂,然然,你吃早飯了嗎?”


    電話沉默了十幾秒,叢榕恍惚以為掛掉了,


    她低頭認真看了一眼屏幕,可明明數字分秒在跳動,童然隻是沒有說話。


    “我挺好的,不要擔心我。有點感冒了嗓子疼說不出話來,蓉蓉等我症狀輕一點了再打給你。”


    童然不等她迴複已經切斷了電話。


    叢榕抬頭看著季霆秋,他的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嬉皮笑臉,反而有點冷厲。


    “她不對勁,我先去送孩子迴來聊。”男人揉了揉叢榕的頭發快速下樓。


    叢榕愣了兩秒,默認了季霆秋的想法,她捧著手機眼底漸漸濕潤。


    此刻,牛家村別墅內,


    透過鏡子看著身上的傷痕,童然忘了疼隻是任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爬滿臉龐。


    迴想起昨晚的事,


    她再一次體驗到了命運給她的安排永遠是絕望和無情……


    昨晚和封躍分別迴到家後童然發現家裏沒有亮燈,牛俊峰也不在,便稍微鬆了一口氣趕緊換衣服洗漱完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新婚當晚牛俊峰曾真誠地保證過,


    “童然,我知道你還放不下他,他給你治好了腿我也感激,這樣吧,隻要你答應我不跑,我會給你時間適應不碰你,不過我媽來的時候你得和我睡一屋瞞過她老人家,成不?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這幾日,他們一直相安無事。


    童然心裏開始有了一點愧疚,覺得自己誤會了牛俊峰,也有點對不起他的喜歡。


    可是,她也知道,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妻子在枕邊還不能碰的酷刑。


    正換好睡衣準備進衛生間洗漱,客廳的門突然打開又合上。


    童然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他迴來了……


    想了想她還是堆上笑意走出去迎接牛俊峰,“你去媽那裏玩了嗎,這麽晚才迴來,快洗洗睡吧。”


    說話的功夫童然接過她的外套要掛到衣架上,


    可男人下一句話讓她的手一抖外套直接掉到了地上。


    “去河邊走了走。”牛俊峰悶悶地說道,眼中劃過一絲恨意。


    他已經卑微地妥協了這麽多,


    可這些都換不迴這個女人的一點良知,


    她竟然趁著晚上和前男友在河邊摟摟抱抱接吻,給他戴綠帽子。


    “俊峰,你……你聽我說,我和他已經……”


    童然心中一涼,發現他的眼睛冰冷到可怕,緊接著一隻大手粗暴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逼到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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