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死,為你剛才所說的事情贖罪,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望著眼前表情早已不耐煩的男人,她乞求道。


    “說。”季霆秋冷冷地應了一聲。


    “抱一下我,像以前我們剛相愛時那樣,可以麽?我不想揣著怨恨離開。”淚水無聲滑落,祁鈺深情地望著他。


    聽到她這樣說,季霆秋的心裏有些許動容,


    他承認自己移情別戀對祁鈺來說太殘忍。


    可若是她安安分分,也從未做那些多令人發指的事情,他們本可以是勝似家人的朋友。


    但她已經自私到了極點,從不認為


    想到這,他走到祁鈺的身邊,抬起的手最終沒有落到她的腰間,隻是輕輕地在女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抱歉,我們走吧。”季霆秋語氣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霆秋,再見了。”


    祁鈺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低語,聲音帶著幾分死不悔改的癲狂。


    話音剛落,她抬起手中的注射器狠狠地朝著男人的胸口插去。


    同一時間,病房內響起慘絕人寰的尖叫,祁鈺捂著胳膊神色痛苦地癱坐在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啊~”


    她撕心裂肺地嘶吼著,她難以接受被最愛的男人傷害的痛苦,這遠比胳膊斷掉來得更痛。


    對祁鈺的最後一絲同情在方才的偷襲中消耗殆盡,此刻季霆秋就像一個冷漠的看客,任由她哀嚎著而無動於衷。


    幾分鍾後,顧煜揚先受不了翻了一個白眼氣衝衝的開口,


    “我操,麻煩你不要搞得全世界都在迫害你的樣子好嗎?我是托你的福才躺在這的,你痛苦,你有叢榕失去孩子痛苦嗎,全世界都得以你為中心,你算個什麽玩意,他媽的!”


    他罵罵咧咧地咒罵著,恨不得下床去親手掐死她。


    “你好好養傷,我帶她迴青城,這邊有祁家的勢力,冒然處理了恐怕會連累到叢榕和睿家。”


    說完季霆秋粗暴地拉起祁鈺離開了醫院。


    樓下停車場,餘川早已在車內等候,“爺,出發嗎?”


    “嗯,提高警惕,以防祁正州的手下來劫人。”季霆秋迴頭掃視了一圈沒有察覺到異樣,將祁鈺推到車上後一同坐到旁邊。


    汽車駛離後不久,一輛黑色私家車點火緩緩起步向相同的方向駛去。


    夜間,出京高速路上,除了排著隊行駛的大車外隻有零星的私家車飛速疾馳。


    餘川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觀察,“爺,右後方有一輛私家車已經連續跟在我們後方很久了,您坐好。”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話音剛落,右方黑車突然貼著車門逼近,後座車門打開的同時,子彈從暗色的玻璃後連續發射過來,“爺,坐穩了,小心!”


    一時間,子彈被防彈車身攔截發出了驚心動魄的梆梆聲,


    餘川深吸一口氣,扶穩方向盤猛踩油門後開始逐漸後車。


    正在他想要和季霆秋匯報安全時,前方刺眼的遠光燈突然將整個夜空照亮,他的眼前頓時陷入一片白光中,什麽也看不清,隻能憑著感覺保持車道。


    “餘川減速準備好手槍,立刻停到應急車道。”


    季霆秋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在這種幾乎失明的狀態下高速行駛就算不被對手暗算,他們也會撞上其他車輛車毀人亡。


    十幾秒後,當越野車在護欄邊停下時,他們被前後方的車輛緊咬著夾住。、


    透過暗色的車窗,李勒掏出腰間的手槍扔到地上,隨後雙手攤開向前走到季霆秋所在的後車門邊。


    “季霆秋,放了她,我可以保證她今後不會出現在國內。”


    隨著車玻璃緩緩搖下,李勒對著車內端坐著的冷麵男人保證道,


    “我知道憑我們幾個殘兵剩將無法和你去鬥,今天冒死來堵車就沒想過能活,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可以立刻殺了我,隻求你放了我們大小姐,給她一條活路。”


    聞言,祁鈺頓時紅了眼眶開始像瘋子一樣大喊著,


    “不許你求他,我說過了讓你不要再來找我,你走啊,我不需要人同情。”


    如果她的命需要以這種方式苟延殘喘,那她寧願轟轟烈烈地死在季霆秋的手上。


    李勒像是沒有聽到祁鈺的訓話雙膝直直地跪到地上,


    “求季先生饒她一命。”


    他知道,季霆秋這次是徹底起了殺心,若得不到他親口應允,他們絕不對不可能帶著祁鈺活著走出口岸。


    沉默的片刻,正當李勒以為他願意考慮權衡利弊時,男人說出的話將他直接打入了地獄。


    “給她活路不可能。你想陪葬可以現在就讓你們陪她上路,祁鈺,看來你活不到迴青城的那天了。”


    話音剛落,冰冷的金屬駁殼直接抵住她的太陽穴。”


    祁鈺以為子彈會射穿她的頭部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可下一秒,槍聲從外麵響起,子彈直接打穿了李勒的腹部。


    緊接著車窗快速升起,無數子彈從玻璃邊擦過,祁鈺望著緩緩倒地的男人申深情麻木。


    鮮血像開了水龍頭從他的腹部不斷溢出,男人望著她的方向,嘴中似乎不停地重複著什麽,


    “活下去……”


    在看懂他想說的話後,祁鈺隻覺得耳朵嗡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臉頰滑落。


    “我可以死,死之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怎麽樣?”說完她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那個傻子希望她活下去是麽?


    那就如他所願。


    淩晨,京城睿家,


    幾個小時前將兩個孩子哄睡後,叢榕一直輾轉失眠。


    看著手機屏幕上兩人唯一的一張合影,眼淚不聽使喚地滴落。


    “霆秋,祁鈺又來找我了,你怎麽不來保護我呢,她都能活下來,你為什麽不可以,花月和花雨今晚哭著找你,我說你和淵叔叔一樣去國外工作了。霆秋……你到底在哪裏?”


    叢榕看著手機喃喃自語著。


    可以說,祁鈺的突然出現變相帶給了她一絲希望。


    她下意識地翻出手機通訊錄裏的那串再熟悉不過的電話號碼,默默地念了幾十遍後,修長的手指緩緩按下撥號鍵。


    隨後她將頭埋進被窩裏任由眼淚肆意流淌打濕被子。


    冰冷的嘟嘟聲接連響起,就在她以為馬上要自動切斷時,電話裏傳出了她早就刻在記憶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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