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將這件事在心裏過了一遍,臉色也越來越沉。


    自上次酒吧事件後,祁鈺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他。


    若猜的沒錯,


    她在這時打電話來定是與叢榕母親的失蹤有關。


    “怎麽不接電話,是誰打來的?”


    思忖的片刻間,叢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季霆秋低頭發現叢榕正仰著腦袋看著他,麵露狐疑。


    “哦,是秘書打來的,我出去接電話,在這乖乖等我。”


    說完,他輕輕的捏了捏叢榕的臉蛋,眼神寵溺。


    出門前,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睿書言。


    季霆秋示意他一起出來。


    見狀,睿書言點了點頭,秒懂電話來人可能事關姑姑。


    “我出去抽根煙,等我一起出去。”說完他起身跟著季霆秋一前一後的往外走。


    叢榕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心中疑惑。


    總覺得從早晨開始就有點奇怪。


    昏暗的樓梯通道裏,電話那邊傳來祁鈺的聲音,


    “霆秋,是我,我想見你。”


    她的聲音淡淡的,不似往日帶著幾分哀怨。


    “什麽事電話裏說,我很忙。”季霆秋冷冷地說道。


    聽著祁鈺的聲音,


    睿書言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失落。


    “嗬,你還是這麽冷血,我連見你的資格都沒有,那我也不和你繞來繞去了,你想找的人在我這,我在家裏等你,給你半小時時間。”


    似是早就料到他是這種態度,祁鈺隻是冷哼一聲。


    沒有給季霆秋繼續盤問的機會,說完便果斷掛掉了電話。


    “我去見她,你告訴叢榕我公司裏有事,如果……祁鈺那裏,我是說如果我迫不得已傷害了她,別怪我。”季霆秋看著沉默不語的男人低聲說道。


    “沒事,不用管我。”


    睿書言擺了擺手,嘴角泛出一抹苦笑。


    他從不相信,祁鈺會心甘情願和他度過後半生。


    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備胎,


    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這樣想著,他不知不覺已經返迴了病房中。


    “哥哥,季霆秋呢?”


    望著他身後空無一人,叢榕疑惑的問道。


    “秘書剛打來電話公司有急事需要他處理,姑姑已經退房迴老家了,咱們先走吧。”


    睿書言怕她還要問,說完就轉身要走。


    “哥,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實話和我說,他怎麽了,餘川也是突然有事來不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叢榕小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神態嚴肅。


    這件事越想越不對勁,她掏出手機給季霆秋打去電話,


    隻要他親口說沒有事,她就願意相信。


    打了一遍掛掉,


    她又打了一遍,這次電話幹脆關機。


    叢榕的心裏莫名咯噔一下。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滋生蔓延,


    她感覺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要將她罩住。


    半山別墅區,客廳裏,


    祁鈺雙腿交疊坐在真皮沙發上,


    一條黑色半身蕾絲睡裙此刻隻能遮到大腿根部,雪白的長腿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讓人移不開眼睛。


    “你來了,想見你一麵真不容易。”祁鈺聲音幽怨。


    酒杯在手中輕輕搖晃一圈,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杯壁緩緩流入口中。


    “叢榕的母親在哪裏,快說!”


    季霆秋猛地擒住她的手腕,手中的力道加重,透著幾分肅殺之氣。


    “嗬,要殺了我麽?也對我都忘了你是當初那個令人膽寒的季霆秋了。殺了我,叢漫汐也得死,你舍得讓你的丈母娘還沒認祖歸宗就客死在這?”


    祁鈺冷笑,手腕仿佛要被捏斷了一般疼得她眼眶發紅。


    “到時候不但叢榕和你翻臉,睿老爺子殺了你的心都有,季霆秋你要和我比破罐子破摔麽?”


    “我無所謂,我哥死了,我爸不認我,死了就死了。”


    她的話說完,手上的力道果然鬆了幾分。


    嗬,


    季霆秋,我說過會讓你跪下來求我。


    “你想怎麽樣。說吧。”季霆秋鬆開大手坐到沙發上。


    以前隻覺得祁鈺心機深,


    卻從未像此刻這般讓他有點害怕。


    正如她說的,


    叢榕的母親若是死在祁鈺手上,


    無論是由於什麽原因,那都是他招惹來的。


    單是一個景澤就讓叢榕恨了他六年,


    換作叢榕的母親,


    恐怕他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我的要求很好辦,娶我,三天之內,我不敢保證叢漫汐三天不吃不喝能不能撐得住。”


    “還有,娶我的理由麻煩你編的好聽一點,有時候我心情不好可能會忘記和手下溝通,那他們會對叢漫汐做什麽我就不敢保證了。”


    祁鈺放下手中的紅酒杯,走到季霆秋身前。


    身上的這件睡裙原本是她為睿書言精心準備的。


    可他竟然也背叛了她,


    還和睿老爺子那隻老狐狸給她做了一個局。


    兜兜轉轉,


    看來她的緣分隻屬於季霆秋一個人。


    “祁鈺,放下執念迴頭看看,我不值得你大費周章做這麽多事情。”


    季霆秋別過頭去,刻意忽略那湊上來的大好春光。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我們之間開始是我做的主,結束也要由我做主,你沒有資格!”祁鈺大聲喊道。


    這時,茶幾上手機嗡嗡振動。


    祁鈺走神的功夫,季霆秋搶先一步接聽電話,


    “喂大小姐,兩個小時過去了,人留不留。”


    電話裏傳來保鏢恭敬的聲音。


    “她人在我手裏,你們要是敢傷了叢漫汐一根頭發絲,我保證會把你們大小姐扔進江裏喂魚。”


    季霆秋說話的功夫一個擒拿將祁鈺按在沙發上。


    “唔……”


    胳膊像被折斷了一半傳來撕心裂肺的痛,祁鈺忍不住失聲痛哭。


    電話裏,保鏢聽出了祁鈺吃痛的聲音,像是毫不關心一般,


    “季霆秋,五分鍾之內我聽不到大小姐迴複就會將人質解決掉,你考慮清楚。”


    聞言,祁鈺痛的眉頭緊縮仍舊笑的猙獰,


    “哈哈哈,霆秋,你殺了我這群人一樣會殺了叢漫汐,他們為我賣命隻不過是為了替我哥哥報仇,李勒,五分鍾後我沒迴消息你就動手,掛了吧。”


    祁鈺話音剛落,電話那端的保鏢果然切斷了電話。


    “你……”


    季霆秋伸出大手,虎口收緊捏住她的下顎,眸中散發著嗜血的狠戾。


    “別用這種看惡鬼的眼神看我,我說了是你逼我的,我祁鈺從小到大要什麽沒有,偏偏遇見你之後失去了所有,你要償還的霆秋。”


    “別人可以忍受愛人出軌背叛,我不會,因為我是祁鈺,祁家大小姐,你一個高攀我的怎麽有資格背叛我!”


    祁鈺絲毫不懼怕他的想要殺人的的目光恨恨地迴應到。


    走這一步時,


    她就已經被逼到了絕路。


    “好,我娶你。你放了叢榕的母親。”季霆秋一把鬆開她,眼神厭惡。


    嗬,她確實是一隻惡鬼。


    聞言,祁鈺輕哼一聲,像是看傻子一樣打量了他一眼,


    “霆秋,是你太單純,還是你覺得我會再相信你?”


    她說著起身從背後擁住他。


    沒有內衣的隔閡,柔軟的春光沒有一絲縫隙貼緊男人那冰涼的身體,


    祁鈺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一顫。


    可這一次,


    季霆秋沒有推開她。


    嘴唇勾起玩味的笑容,祁鈺將薄如絲線的肩帶剝落,走到季霆秋麵前。


    “我們結婚後你需要讓我盡快懷孕,等我生下孩子自然會放了叢漫汐,在這之前你最好不要有什麽小動作,跟著我哥混的人眼裏隻有他,我這條命他們不會在乎,除非你想試試。”


    季霆秋難以置信地望著纏在他身前的女人,


    她已經不著寸縷,


    卻沒有絲毫的羞恥感。


    腦海裏忍不住想到那個和他在身體上完美契合的女人,


    無論兩人坦誠相見多少次,


    叢榕的臉永遠紅的像熟透的蜜桃引人遐想垂涎。


    想到這,他的心中泛起絲絲苦楚,


    叢榕還會相信他麽?


    餘川那邊應該還在查找線索,這段時間他需要先穩住祁鈺。


    “對不起祁鈺,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讓自己適應。”


    季霆秋深吸一口氣脫下外套將女人裹起來抱迴樓上臥室……


    正午時分,太陽逐漸火辣,


    火車到站廣播在車廂循環播放,童然這才醒過來。


    當她發現,自己是從封躍的肩膀上醒來時,小臉頓時又羞又窘。


    她剛抬起頭恰好碰上了一雙深情的目光。


    咳咳~


    “封躍你怎麽不叫醒我呢,一會關車門了我們就下不去了。”


    “看你睡覺沒舍得打擾你,要不咱們再坐迴去,來,枕上。”


    封躍拍了拍肩膀笑著說道。


    童然臉上的那點害羞瞬間變成了薄怒,她從未見過像封躍這種無時無刻任何場合都沒個正形的男人。


    他好像對一切實情都無所謂的感覺,


    除了……在她是去是留這件事上。


    “有病,我沒你這麽無聊,一會到我家了不許吐露你的身份,不許說半句不該說的話,否則我迴來就辭職永遠不要再見了,聽到了沒?”


    “遵命,童小姐。”


    封躍揉了揉她的頭發一臉順從,心中卻早就打定了主意。


    出站檢票後,狹小的候車大廳統共隻放得下六排座椅,麵積不足青城火車站大廳的四分之一。


    一眼望得到出口處擠滿了拉客的司機,


    撲麵而來的鄉村感讓封躍多少有些受到衝擊。


    但他還是很好的將情緒隱藏在眸底。


    “童然你們這空氣質量真不錯,住在這裏少聞幾十年汽車尾氣的味道,等咱們老了迴這裏養老怎麽樣?”封躍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很真誠。


    “你不用和我客氣,能走出去的人沒有還願意再迴來的,比如我,當初如果沒有堅持去上大學,現在已經嫁給村長的混混兒子生一窩小混混了。”


    童然看著這裏的一切,眼中露著抵觸。


    而那親手簽協議賣了她的,


    就是她的父母。


    小莊村村西最後一棟石頭堆砌的房子便是童然家。


    從三輪車上下來時,


    童然明顯在封躍眼中看到了震驚。


    “想迴去還來得及。”她幽幽的說道。


    不怪封躍,


    到目前為止,全村也隻有兩家還沒有住上磚塊水泥房,她家是其中之一。


    “不迴,要迴一起迴。”


    封躍看著她露出了堅定的微笑。


    他終於知道,


    童然為什麽總是要與他劃清界限。


    “站這裏等我,十分鍾後我沒出來,你再動。”


    童然麵無表情的說完向石頭房子走去。


    “呦,這不是我姐麽,你還有臉迴來昂,爸媽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就算是叫魂都能叫迴來了,你可真是進了大城市把自己當金鳳凰了。”


    青年的奚落聲從不遠處傳來。


    聞聲望去,一個留著隻有兩公分左右邊長度的青年叼著煙走了過來。


    他走到童然身前特意吐了一個眼圈,


    廉價香煙刺鼻的衝味突然鑽進鼻腔,童然的眼淚立刻被熏了出來。


    “童偉,你把他們喊出來有什麽事在這說,我還要迴去上班。”


    握緊了拳頭,眼神浮上一層寒冰。


    “嗬,姐,你連爸媽都不叫了,就是考了個大學去城裏上班麽,不還是給人打工的,有什麽資格瞧不上家裏?”


    童偉將煙蒂扔在腳底狠狠地踩滅。隨後繼續說道,


    “讓你嫁給村長的兒子,在村裏吃香的喝辣的,我和爸媽也跟著沾光有什麽不好?”童偉氣憤的說道。


    以他姐的模樣和學曆,


    嫁到村長家就等於半隻腳進了村委會裏。


    以後他和爸媽就是村長的親家,


    未來村委會幹部的直係親屬,什麽好事都得先讓他家來。


    看誰還敢踩他頭上拉屎,


    他還愁討不到老婆?


    “想嫁給那個混混你去嫁,省得操心我了,不說讓我迴來的原因,我現在就走了。”


    童然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作勢要走,一會時間到了封躍進來會麻煩很多。


    “你他媽的以為自己腿治好了就變成仙女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什麽分量,還想留在大城市吊金龜婿,姐,就咱這樣的家庭,你要是能釣個有錢的富二代,我……我就把爸收了人家的十六萬彩禮給人退迴去。”


    童偉咽了咽後槽牙,揚起手想動手又忍了迴去。


    畢竟把她打走了一會就沒法子要錢了。


    此時,午後,叢榕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原本自查出來懷孕,她總是感覺身體疲乏的想睡覺。


    可今天季霆秋和哥哥怪怪的樣子總是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這會就是睡不著。


    閑來無聊,叢榕又找出手機給季霆秋撥了過去,


    十幾秒後,就在她以為還會被掛斷時,電話突然被接通。


    “喂,霆秋,你忙完了沒有。”


    “是我,他去洗澡了。”


    電話裏突然響起祁鈺曖昧的話語,叢榕一怔,手機控製不住地掉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她的心髒也宛若突然掉到了地上,心跳和唿吸都按下了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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