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你和我的小外甥都能解脫了,嗬嗬。”


    容靜嫻打開蓋子聞了聞,隨後往叢榕的嘴中灌。


    “唔……不要……”


    叢榕恐懼地用盡全身力氣反抗,掙紮的瞬間瓶子裏的液體灑了一半。


    啪~


    她的臉上挨了狠狠的一記巴掌頓時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


    “賤人,你今天不喝這個也會死,瞧見旁邊那個發亮的東西了麽?這是你的催命符啊,兩個小時後嘭的一聲,什麽都沒了哈哈哈!”


    容靜嫻捏著叢榕的下巴表情猙獰地說道。


    “什麽?”


    叢榕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得仿佛失足掉進了萬年寒川中。


    這裏……有炸彈。


    極度的恐懼讓她怔了足足十幾秒,容靜嫻對她的反應非常滿意。


    “乖乖喝了這瓶飲料你就可以走得舒服一些,來吧堂妹,我等著這一刻等得太久了。”容靜嫻譏笑著說道。


    叢榕感覺下巴像要被捏碎了一般,疼得她被迫張開了嘴巴。


    一滴液體順著嘴角流入口腔,令人惡心的味道直衝鼻子,苦得她立刻湧出了眼淚。


    她使勁掙脫開對方的大手,液體混合著胃裏的食物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你放開她,我替她喝。”


    黑夜中,童然突然大喊了一聲,將容靜嫻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你?一個瘸子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容靜嫻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是,我是一個瘸子,那也好過你一個喪心病狂的毒婦,景少不娶你就是你最大的報應!”


    童然瞟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發現一個人影正在靠近,對她比作“噓”的手勢。


    她瞬間心領神會,故意激怒容靜嫻用聲音掩蓋住了男人移動的腳步聲。


    “閉嘴不許提阿澤,我現在就成全了你!”


    容靜嫻被說到了痛處拿起液體朝童然走了過去。


    忽的身後一個高大的黑影欺身靠近,容靜嫻手中的液體被一把打翻在地。


    她剛想大喊守在外麵的殺手,後腦勺被對方的手掌狠狠地砍了一下,她瞬間失去意識昏迷過去。


    “叢榕,快跟我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外麵的殺手很快會發現被騙折返迴來。”


    景澤來不及細說連忙為叢榕和童然解開繩子。


    “阿澤,你怎麽…找到這來的”


    叢榕驚喜地望著他,卻發現景澤的臉頰上有一處新的擦傷,千言萬語的感謝來不及說出口,隻能化作成淚水止不住的滴落。


    三人小心翼翼地從燈塔下去,剛到一樓便發現遠處有幾束手電筒的燈光正在向這個位置靠近。


    “不好,他們迴來了,大路已經被堵住,現在隻剩一條通往後山懸崖的小路,我們先躲一躲。”


    童然因為腿腳不方便沒走幾步便累得氣喘籲籲沁上了一層汗水。


    眼看著手電筒的燈光越來越近,童然急得腳下一崴磕到了岩石上。


    “這樣下去不行,我走不了了,榕榕你聽我說,你們不用管我,我躲在這塊大礁石後麵,他們找不到我的,而且我本來就不是他們的目標說不定不會拿我怎麽樣,你們快走。”童然使勁地推了她一把,自己朝身後的礁石縫隙中挪去。


    她的腳踝痛得每走一步都艱難,不能再拖累了叢榕。


    “然然……”


    叢榕剛想去拉住她,景澤搶先一步開口,


    “她說得對,三個人目標太大,留在這裏未必危險,況且童然的腳已經不適合走路。”


    看著童然將自己完全隱藏好後,景澤攙著叢榕的胳膊朝後山的小路走去。


    殺手應該不會想到會有人往懸崖這條死路上走。


    海風越來越涼,叢榕坐在礁石邊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聞聲,景澤連忙將外套給她披上。


    “阿澤,謝謝你,每一次有危險,你都在。”叢榕眼眶濕潤。


    她欠他的無論如何也還不清了。


    “如果四年前,我可以有能力保護好你該多好,你就不用吃這麽多苦了,嗬嗬。”


    景澤苦笑一聲,心疼得將她攬進懷裏取暖。


    一切因他而起,


    如果需要用他的命換叢榕活下來,他絕對不會猶豫。


    一個多小時後,


    青城城北快速路上,季霆秋不由得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疾馳。


    幾分鍾後,手機急促得振動起來,他接到了封躍的電話,


    “老季你總算開機了,我打了那麽多遍電話給你啊。有叢榕的消息了嗎?是不是祁家找人綁架的叢榕,童然也一起失蹤了。”封躍焦急地問道。


    此刻他的心裏隻有童然的影子。


    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再勇敢一些。


    “是祁正州,他說叢榕在城北花卉基地,容靜嫻和我的孩子在城南的燈塔裏,還剩半個小時炸彈定時爆炸讓我做選擇救誰,我肯定要去城北救叢榕,你在哪個位置帶上人手,和我跑一趟,萬一她受傷了有你在我放心一些。”


    “容靜嫻?燈塔裏的那個女人?老季……燈塔裏的那個女人其實是叢榕!他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封躍嚴肅地說道。


    事到如今,他顧不了那麽多了,不論季霆秋接不接受,先救叢榕要緊。


    “什麽?”季霆秋倒吸了一口氣,猛地踩了一下刹車。


    車身劇烈搖晃減速最後擦著護欄才停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季霆秋對著封躍大吼。


    那女人竟然是叢榕!


    “為什麽不告訴我!”喇叭震天響,季霆秋恨不得將車砸了。


    “我不止一次問過你,你說絕不會允許燈塔裏的那個小姐生下你的孩子,加上祁鈺在其中作梗,我隻能等著你自己想通叢榕對你有多重要,我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封躍解釋道。


    “所以她也知道是不是!她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該死!他真是該死!


    他突然迴想起叢榕一次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她有很多次突然問他:“你喜歡孩子嗎?”,


    原來自那時候起,她就在試探。


    可每一次,


    得到的都是他冷漠決絕的迴複,


    現在,季霆秋終於讀懂了她眼中的那種說不明的情緒,有失望,有不舍,有期待還有絕望。


    “老季,我們去城北還是城南。祁正州一定在故意耍你,隻有一個地方準確。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封躍知道他此刻難以接受,但救人要緊,他們必須盡快做出決斷。


    “去城南燈塔,他輕易透露給我的信息一定是假的,城南的那個女人才是叢榕!”季霆秋此刻非常確定。


    城北距離機場更近一些,如果將叢榕綁在那裏,她的獲救幾率很高。


    可,祁正州就沒想過讓叢榕活。


    “餘川,聯係b小隊去城北花卉基地查看叢榕是否在那,還有通知a小隊立刻取消捕獵行動,控製好現場等我趕過去。”


    掛完電話,季霆秋將油門踩到最大。


    他的心中像被掏走了什麽,空洞洞的,隻剩下恐懼和加速的心跳。


    他害怕,


    害怕一切都遲了。


    一個多小時前已經吩咐小隊清掃戰場不留一點證據,燈塔那裏是不是已經……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劃破了沉寂的黑夜,黑色的越野車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速駛向臨海碼頭。


    後山懸崖的小路上,


    海邊的溫度越來越低,狂風像刀子一般劃著叢榕的臉頰,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把人給吹到百米懸崖下。


    她的身體止不住地戰栗,景澤見狀將她更緊地擁住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取暖。


    就在他們相互依偎著要睡過去時,


    身後一個人影提著閃著紅綠燈光的東西緩緩靠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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