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止了幾秒,


    她感覺喉嚨裏泛上一股苦澀,難過地望著那杯沒有送出去的奶茶。


    照片中,


    祁鈺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床側有一個男人正拿著保溫瓶在給她倒水。


    他俊朗的側顏,幹淨利落的短寸發,還有傲人的身高,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手中那杯奶茶開始變得沉甸甸的,她的手發軟差點拿不住。


    一股鹹鹹的液體順著鼻翼兩側流到了嘴唇邊。


    叢榕自嘲地笑了。


    明明她都想開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告別這黃粱一夢。


    為什麽?


    他還要在最後一刻給她的心口捅上一刀。


    叢榕一時不知該開心,沒有離成婚


    還是難過


    那個男人的心中永遠將祁鈺擺在第一位。


    她麻木地吸著奶茶往外走。


    身後一直和她保持五米遠距離的人此刻已經縮短到不到一米。


    前方突然發出一聲怒喝,似乎有人在吵架,


    抬頭望去,是阿澤剛從商場的旋轉門那裏飛速朝她跑了過來。


    叢榕正要揮手,


    卻發現景澤拚命地指著她的身後,臉上布滿焦急和擔憂。


    她的心中一驚,一股子莫名的恐懼瞬間席卷全身。


    好像身後有一張巨大的黑網已經將她籠罩。


    “叢榕小心!”


    景澤跑近時,她終於聽清楚了他說的什麽。


    為時已晚,


    “你該去見你爸媽了。”


    叢榕感到貼著耳邊撲來一股喘息的熱氣,氣息灑在脖頸上麻麻的。


    待意識到聲音的主人是誰時,


    她的腳底頓時湧出一股寒意直竄全身,心髒咚的一下像按了暫停。


    脖子好像被像刀尖一樣的尖銳物體抵著,叢榕能感覺到異物刺穿了她的皮膚。


    緊接著現場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叫,人群陷入混亂。


    “容靜嫻,放開她,你該恨的人是我,讓我和她換!”


    景澤逆向走出人流。


    他望著容靜嫻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手中沒有任何工具。


    幾天前,他偶然發現容靜嫻躲在景家門口的綠化帶裏張望什麽。


    他本想報警將她扔進監獄,


    可轉而一想,


    叢榕已經答應跟他一起出國生活,一切都不重要了。


    此後的幾天,每天早晨都是如此。


    直到今早,他在陽台上發現這個女人手中多了一樣東西。


    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寒光。


    他真是該死,


    怎麽會奢求這個蛇蠍女人有一絲良心。


    “嗬嗬,阿澤,我怎麽舍得看著你死呢,我會讓你親眼看著叢榕死在我手中,讓你嚐一嚐生不如死、愛而不得的滋味。!


    都是因為她,我才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怎麽會變成這幅樣子……賤人!叢榕你這個賤人!”


    容靜嫻雙眼通紅的揮舞著手中的瑞士軍刀嘶吼起來。


    她看著景澤淚流滿麵,忽而詭異的笑了起來,緊接著自言自語,表情猙獰。


    感受到她的情緒異常激動,叢榕心中恐懼又絕望。


    可,容靜嫻憑什麽將自己標榜為受害者!


    叢榕越想越是氣憤。


    這四年來她吃的苦又是由誰造成的!


    “容靜嫻,你因為沒有嫁給阿澤痛苦,那我呢?


    我被你們親手送進監獄整整四年,被你們拿我爸的性命威脅放棄阿澤,我的痛苦不比你少。


    造成這一切的明明是你們,我才是那個受害者。”


    四年前,她剛過完18歲生日,邁過人生第一個坎,本以為今後是前途光明的大好人生。


    她可以念喜歡的大學,有青梅竹馬的戀人,恩愛民主的父母,大學畢業後可以和戀人組建理想中的家庭,有可愛的寶寶,平凡幸福的過一輩子。


    可沒想到,


    爸媽離開後,她一瞬間從天堂被推進到地獄深淵,


    還是和她有血親的大伯親手將她推下去的,


    她的恨隻多不少!


    “那是你活該,擋了我的路你就是活該,賤人,我殺了你。”


    容靜嫻突然抬起胳膊狠狠地將刀子插向叢榕。


    耳邊傳來一陣悶哼,


    叢榕遲遲沒有感受到刀子落下的疼痛,她慢慢地睜開眼睛,


    是景澤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匕首。


    他表情痛苦地盯著容靜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鮮血順著胳膊汩地滴到地上,隻片刻,地上出現了大灘血跡。


    “阿澤”


    “阿澤!”


    叢榕與容靜嫻同時失聲大喊。


    “阿澤,為什麽?為什麽一次一次拿命去救這個賤人!”


    嫉妒灌滿了胸腔,容靜嫻猛地一抽刀子轉身刺向叢榕。


    叢榕覺得胸口突然被什麽東西撕裂緊接著密密麻麻的痛楚遍布全身。


    她疼的唿吸不上來被迫張開嘴巴大口喘氣。


    容靜嫻滿臉是血,拿著刀子沒有人敢近身上前,她瞅準時機坐上電梯逃進了地下停車場。


    此時,地下停車場裏一輛黑色suv正停在電梯門前等候,


    “容小姐,這時給您準備的衣服和假發。”司機目不斜視地說道。


    待女人上車後車子立刻朝出口駛去。


    醫院急救留觀室內,


    季霆秋坐在陪護椅上一言不發,他的臉色很難看。


    “霆秋,你生氣了,你在怪我?”許久後,祁鈺後帶著哭腔問道。


    聞言,季霆秋騰的一下起身,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祁鈺,我想我們有必要談一談。


    為什麽一再地傷害自己的身體,我認識的祁鈺不是這個樣子。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博取我的關注,我想以後你不會再見到我。”季霆秋盯著她眸如寒潭。


    “我……對不起,我不會了,我也控製不住自己,為什麽啊,我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幅鬼樣子,嗚……霆秋我好難受,我控製不住自己啊,我是個累贅,不停地給你添麻煩,對不起……”


    祁鈺咬著嘴唇委屈得哭訴,說著開始捶打自己的腦袋。


    看她這副樣子,季霆秋歎了一口氣上前製止她的自殘行為。


    “霆秋,你原諒我好麽,我願意配合醫生吃藥,我想好起來。”


    祁鈺說完撲進他的懷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看起來楚楚可憐。


    懷裏的女人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猶豫了兩秒後,他抬在半空的胳膊最終輕輕地放下將女人擁住。


    他的心中腦海裏閃過那個女人的樣子,


    她笑著舉著奶茶朝他揮手。


    可,祁鈺今早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藥正在搶救,


    在青城,她舉目無親,


    他不能不管。


    那個倔脾氣的女人,怎麽樣了?


    還在商場裏等他麽?


    “祁鈺,我先去打個電話,你乖乖在這等我。”季霆秋推開她說道。


    約好了下午兩點見麵辦理離婚,她會不會自己去民政局了。


    “不要,霆秋你再多陪我一會吧嗎,我不敢閉上眼睛,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說,我死了,大家就開心了,我害怕……”祁鈺猛地搖頭,剛止住的眼淚又泛濫開來。


    她別過頭靠在季霆秋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再等等,再等一會,叢榕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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