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你怎麽了,大姐呢,這血是誰的?”


    季霆秋被他的樣子嚇到,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柳江身上並沒有傷口,這才驚覺可能是大姐出事了。


    “婆娘……婆娘她在路口被車給撞了,是俺不好啊隻顧著收攤沒盯緊她。”柳江悔恨地抱頭痛哭。


    “餘川,給大姐墊付上醫藥費,後續支出關聯到我母親的賬戶上一並支付。”


    華安月還在搶救,季霆秋此刻已經心亂如麻,他自知隻能幫柳江這麽多。


    “季大隊長謝謝您,俺將來一定把錢還給您,對了俺去給你拿樣東西,你等著。”


    柳江朝著醫院外跑去。


    幾分鍾後,他提著一個臉盆大的竹籃子迴到了急診室。


    “季隊長,這是早晨出攤時特意給你媳婦留下的,婆娘明明在收拾櫻桃,後來不知道被什麽吸引自己走到路中央去了,你拿迴去給你媳婦吃吧。”


    他的話提醒了季霆秋,叢榕暈過去後不知道被景澤送去了哪家醫院。


    “查一下少夫人的位置,發給我!”他接過櫻桃隨後看向餘川吩咐道。


    十分鍾後華安月的搶救手術燈滅,主刀醫生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


    “醫生怎麽樣,我媽醒了沒?”


    “病人生命體征已經恢複,但是意識沒有蘇醒,不排除一直昏迷下去的可能。轉到加護病房繼續觀察吧。”


    聽完醫生的解釋,他握緊的拳頭不停地抖動,就像掉進了冰冷無邊的深海裏,渾身的血液都在凝固,卻有心無力。


    走廊拐角處,祁鈺剛剛從現場趕到醫院,聽到醫生的話,她兩片大紅唇抿出了一道嘲諷的弧度。


    “華安月你最好意識昏迷到死,如果再敢來礙我的事,我說不定提前送你一程。”


    她整理了一下妝容,將眼睛揉搓得紅腫後朝著季霆秋走去。


    “霆秋,你不要這樣,伯母會沒事的,我們要相信醫生好嗎?”


    “祁鈺你來了。”


    季霆秋看到她擔憂的樣子再聯想到叢榕私下與季崢見麵,他恨不得將叢榕千刀萬剮。


    “季總,找到了,少夫人就在這家醫院的二樓。”


    季霆秋拍了拍柳江昂的肩膀拿起一籃子櫻桃朝叢榕的病房走去,祁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緊隨其後。


    叢榕醒來時,季霆秋冷冰冰的眸子正審視著她,她連忙別過頭去。


    “又是來質問我的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她的聲音輕輕的,帶著抵觸與疏離。


    不相信她這個人,解釋再多都是徒勞,不如保持沉默。


    “你倒是會先發製人,怎麽有膽量做沒膽量承認?”


    “為什麽要去見季崢?我母親說過了不想見他,你是想故意氣死她嗎?”


    “……”


    “你知道什麽叫貪得無厭嗎?我給你的錢已經足夠你花到下輩子,你竟然還想再賺一份,良心不痛嗎?”


    “……”


    “你就不想和我解釋點什麽?”


    季霆秋清晰地下頜線突然抵近叢榕,他的耐性已經不多了。


    英俊的臉頰突然在眼前無限放大,叢榕甚至可以從他幽深的眼眸中看到自己。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想逃離卻無處可逃,男人的大手已經捏住她的下巴強迫自己與他對視。


    “我需要聽你親口承認,是不是你暗中和季崢勾結想害死我母親,說!”


    他的心底還是不願相信,叢榕會不顧母親的病情做出這種事。


    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季霆秋一直是看在眼中的,很多時候叢榕比他這個兒子更得母親歡心。


    上一次,叢榕主動提出說要終止合約,最終還是為了母親迴到了季家。


    如果一切都是偽裝的,何苦要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這張照片是怎麽迴事,這是你與季崢見麵的證據,你還有什麽想解釋的!”


    “季先生覺得是就是吧,我這種低賤的身份沒有資格為自己辯解。”


    嗬,原來是拿著證據來畫押的,她想多了。


    叢榕眉眼間一片悲涼,想用力推開男人壓迫的身影卻是徒勞。


    “你……”


    季霆秋被他簡單的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本來是想給她機會解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霆秋,她承不承認已經無所謂了,現在照顧好伯母要緊。”


    祁鈺見兩人旁若無人地近距離接觸,她的眼裏露出濃濃的嫉妒。


    祁鈺的話讓叢榕突然反應過來,華安月比她的情況要糟糕得多。


    “媽,不,月姨怎麽樣了,你快告訴我。”


    她突然瘋狂地扯住季霆秋的西裝搖晃,聲音顫抖。


    “拜你所賜,她現在躺在加護病房昏迷不醒,你滿意了。”男人鐵青著臉,咬牙切齒。


    這時景澤提著保溫餐盒走了進來。


    “季少,你覺得她有那個能力去見你父親嗎?做人動動腦子,誣陷人的話不能張口就來。”


    他隻是趁叢榕還沒醒去買點粥,沒想到季霆秋就找了過來。


    “她收支票的照片擺在這,景少扔下自己的新娘子不管來插手我的家務事不合適吧。”季霆秋將照片扔到病床上。


    “……”


    “餓了吧,喝點豬肝菠菜粥補補氣血,要不孩子該餓壞了。”


    景澤沒有迴複他的話,順手將照片扔進了垃圾桶,隨後將叢榕攙扶著倚靠在病床上,旁若無人地一口一口地將粥送到她嘴邊。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叢榕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這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倒是季少應該多了解了解身邊的人,不能有什麽鍋都往叢榕身上甩。”


    景澤微微抬頭打量了一眼祁鈺,語音意味深長。


    祁鈺看到了他目光中的嘲諷和鄙夷,心虛地挪了幾步躲到季霆秋的身後。


    “阿澤,謝謝你……”叢榕的眼眶突然通紅。


    很少有人這樣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無條件地相信她。


    景澤無聲地迴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見兩人像多年情侶般默契無言,季霆秋麵無表情的麵容上隱隱浮現一抹慍色。


    他眉頭緊蹙,感覺那抹無名的煩躁在胸口肆無忌憚地擴張。


    “叢榕,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沒有結束,跟我迴季家,我媽沒有醒來之前你不許離開我身邊半步。”


    “她需要住院調理,季少不要為了一己之私,強人所難。”景澤瞪著季霆秋,話裏有話。


    同樣是男人,他怎麽可能感覺不到那股敵意。


    兩個俊朗的男人身高相當,隻是景澤身上多了一股謙謙公子的氣質,這使他在季霆秋麵前略顯單薄。


    “景少,聽說你的父親因為你逃婚心髒病發作,不知道他醒來時知道景氏已經被季氏吞並,會怎麽樣?”


    季霆秋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言語間充滿了濃濃的警告之意。


    “阿澤,我跟他走,月姨那裏我放心不下,你迴去看看你爸爸,有事我們電話聯係好嗎?”


    叢榕知道季霆秋言出必行,她不敢拿景家的家業去賭。


    突然樓道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幾秒後,餘川滿頭大汗地衝進了房間大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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