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秋那冷如萬年寒冰的眸底忽然融化,連緊蹙的眉心也在一瞬間舒展。


    在場的人無一不被她的這一身驚豔到。


    收腰的設計恰到好處地將叢榕最性感的腰臀比放大,一雙雪白的大腿筆直修長。


    她美得像女媧精心設計的作品。


    雖然嫌棄她的人品,但他從沒懷疑過叢榕的姿色。


    原來寬鬆襯衫t恤下她的身段如此優秀。


    “咳咳~“先換下來吧,打包好!”


    季霆秋鬼使神差地說完這句話,自己懊惱了幾秒。


    他的腦海裏竟然產生了隻想自己獨覽這份美色的想法。


    “把適合她的都包起來送到季宅。”


    他窘迫起身,不敢再看叢榕,隻是對櫃姐擺了擺手。


    不知從何時起,


    他的身體裏滋生了一種欲望。


    它就像藤蔓一樣沿著他的心髒慢慢的攀爬,逐漸收緊。


    從店中離開時,兩人看起來很別扭。


    不像一般的夫妻那麽親密。


    八卦的櫃姐便走到了店門口一直張望。


    電梯到了二樓層時湧上了一群人,廂內沒有人願意下去。


    一時間,大家被迫人貼著人。


    叢榕條件反射,緊張地護住小腹。


    忽的,一雙長臂將她圈到身體內測,叢榕抬頭看到了季霆秋冷酷的臉孔。


    他麵無表情的用胳膊將她護在懷中,為她隔出了一小方天地。


    電梯廂內時不時有乘客罵罵咧咧的往兩人的方向擠。


    季霆秋不得不將裹著叢榕的臂膀又緊了緊。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升起了一股無名的煩躁。


    肢體若有若無的碰觸著敏感的神經,叢榕的臉刷一下一直紅到了耳根。


    她窘迫的身體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還來不及調整曖昧的姿勢,兩人便被人群裹挾著踏出了電梯廂。


    “你們怎麽在這?”


    兩人聞聲有些怔愣,隨即同時抬頭。


    祁鈺眼睛微眯,眼神像刀子一樣直直地往她臉上剮。


    叢榕不解地低頭環視一圈。


    天~


    她還在季霆秋懷裏!


    渾身上下的皮膚瞬間像被架在火上炙烤,叢榕難堪地立刻從男人的胸膛裏掙脫出來。


    瘋了!


    此刻,她就像被正主抓包的小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叢榕不拖泥帶水的避嫌動作落在季霆秋眼中。


    他冷淡幽邃的眸子夾雜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


    很嫌棄他?


    “聽說伯母出院,我來逛街買點禮物,但是也不知道什麽襯她心意,


    不如一會你陪我挑好不好?”


    祁鈺這才旁若無人地走上前站插到兩人中間。


    她大大方方地挽著季霆秋的胳膊,臉龐上透著幾分無助和期待。


    “好,我陪你”!


    季霆秋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被擠到身後的叢榕。


    她的表情淡淡的,好像一切都無所謂。


    “我讓餘川來接你,我媽那邊……”


    礙於華安月的威嚴,他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把叢榕晾到一邊。


    “公司臨時有事,季總日理萬機辛苦了。”


    叢榕輕輕一笑,眼神卻一片疏離。


    季霆秋聞言皺了皺眉頭。


    “叢榕,不好意思啊,怪我沒有和伯母相處那麽久,不知道她的喜好,這次得讓霆秋幫我了。”


    祁鈺一臉歉意地拉住叢榕的胳膊。


    言下之意,叢榕是投其所好才坐上了季少夫人的位子。


    這種“白蓮花”她見得太多了。


    “祁小姐,請便。”


    叢榕大方得體的一笑,但眼神深處卻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她本就是季霆秋找迴來的冒牌夫人。


    祁鈺如此費盡心機屬實是大材小用了。


    這一招她在容靜嫻身上早就見怪不怪了。


    叢榕識趣地轉身,她打算去買點酸酸的果汁。


    最近酸的比較合自己胃口。


    二樓扶手處,兩個櫃姐看得迷迷糊糊。


    到底誰在是真正的季少夫人?


    “我賭第一個”


    “我賭後來那個”


    “成交,輸的一百塊,替值兩次班。”


    衛生間內,祁鈺對著鏡子打理自己的頭發。


    季霆秋正在門外等著,她的眉宇間透著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


    “叢榕,華安月沒死,我也有一百種方法折磨你!”


    祁鈺想到昨天的生日party,她不甘心!


    party結束後,她借口自己喝醉了需要照顧,季霆秋才答應留宿。


    洗澡時,她收到了一條短信。


    照片的背景在醫院,叢榕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


    她的眼角殘留著痛哭過後的痕跡,楚楚可憐。


    對麵,一個男人背對著攝像頭的方向坐在床側,他正溫柔地替她擦拭眼淚。


    單從照片上就能感受到男人那種細膩和愛憐。


    祁鈺認得這個背影。


    景氏少公子,景澤。


    想來是那位和她有一麵之緣的容家大小姐發來的。


    “容靜嫻,咱們倆是道不同。你想叢榕坐穩季少夫人的位置,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景澤悔婚,


    可恰恰相反,我絕不會讓叢榕待在季霆秋身邊,景澤是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不過你可以為我所用。”祁鈺冷笑。


    她穿上特意準備的純白色抹胸睡衣,濕漉漉的栗棕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在肩頭。


    絲綢的質地柔順,恰到好處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線。


    她的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明豔絕倫。


    等到祁鈺走出浴室時,精致的煙灰缸裏已經鋪滿了煙頭。


    季霆秋仍舊背對著她,看不出情緒。


    祁鈺從背後擁住他。


    她將頭伏在季霆秋寬闊的後背上,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霆秋,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所有都屬於你。”


    細長柔軟的指節摩挲著,在他緊實的小腹遊走。


    祁鈺貪戀地閉上眼睛,沉淪在讓她迷戀的雄性氣息中。


    季霆秋的身子明顯一顫。


    後背感受到一片柔軟起伏,就像一根羽毛撩撥著他曾日思夜想的美好。


    幾分鍾後……


    “你喝多了,我抱你迴床上睡覺。”


    他垂在身邊的手一點一點攥緊起來,最終卻無奈的鬆開。


    祁鈺瞬間淚水決堤。


    她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竟然拒絕了她。


    那一晚,季霆秋終究還是沒有碰她。


    迴想著這些,難堪,嫉妒,委屈一起交織著從胸口蔓延開,幾乎將她吞噬。


    她的神情又瘋又恨。


    這些恥辱都是因叢榕而起……


    樓下,叢榕正喝著果汁悠閑地逛著連鎖母嬰店。


    這是她在這裏能找到的唯一一家價格還算正常的店鋪。


    小小的連襟衣,可愛的牙膠,還沒有她手指長的嬰兒襪子……


    這些小小的物件讓她的內心更加柔軟,她缺失的愛似乎有了寄托和延續。


    包包裏一陣手機振動,她愛不釋手的將一雙小襪子掛迴貨架。


    是景澤的電話。


    叢榕猶豫了一秒按了掛斷。


    當初為了容升能活下去,她逼不得已對景澤說了謊話,放棄了他。


    但,容家後來間接害死了爸爸。


    她其實沒有理由再遵守與容華的約定,


    隻是,自己現在無心也無力再卷入感情的漩渦。


    一個容靜嫻已經讓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現在又多了京城祁家的掌上千金。


    她不僅是自己,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如今孩子是她唯一的軟肋,容靜嫻惡毒至極,絕不會善罷甘休。


    叢榕苦笑,她鬥不起,也鬥不過。


    “接電話,有重要的事。”


    幾秒後,她的手機接收到一條短信。


    緊接著景澤的電話再次打過來。


    “叢榕,我有重要的東西要給你,你在哪?我過去。”


    “星河廣場,一樓星巴克。”


    她將看中的幾款嬰兒用品結賬後朝咖啡店走去。


    十五分鍾後,兩人隔著一張圓桌相對而坐。


    景澤將一個黑色方形手提包推到叢榕桌前。


    “這是你落在宴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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