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似乎對我的妻子過於操心了,有這時間不如管好自己的夫人。”


    犀利的目光在景澤身上來迴掃了幾次,


    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容靜嫻身上。


    他就靜靜地盯著容靜嫻,眼神意味深長。


    感覺到一束冰冷的眼神直直地投到自己身上,容靜嫻望著來人腦袋“轟”的一聲。


    腳底迅速湧起一股涼意直竄腦門。


    巨大的恐懼感席卷全身,她整個人都僵直在原地。


    “季……季總”,


    容靜嫻極度緊張到舌頭捋不直,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是季霆秋!


    等等,她一定是聽錯了!


    “妻子!”


    叢榕是他的妻子!


    叢榕才是那位傳聞中的季少夫人,


    是她一直想攀交的季少夫人!


    宴會開始時挽著季霆秋胳膊的女人又是誰?


    季霆秋和叢榕相認了?


    奪命的信息接連不斷衝擊她的大腦,容靜嫻承受不住高強度的刺激暈倒在地。


    “今晚發生的事我不希望在媒體上見到一個字,否則後果自負!”


    季霆秋強勢的扔下一句話後,他抱著懷中的女人大跨步離開。


    他本就特種兵出身,再加上出眾的身高,混亂嘈雜的人群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視線。


    方才叢榕落水的一幕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


    容家與叢榕的恩怨似乎不淺。


    為了避免今後叢榕再次被算計,他現下不得已當眾公開了她的身份。


    看來事後需要派人調查,免得以後叢榕再次受傷他無法和母親交待。


    現場眾人同容靜嫻一樣像吃了驚天巨雷。


    平日裏素以狠辣冷血著稱的季氏總裁當眾公開護妻。


    更讓人驚掉下巴的是,


    這位季少夫人屢次入獄,手腳不幹淨


    甚至插足了景少的婚姻。


    “哎,剛剛那位京城來的大小姐不是自稱是正主嗎?”


    兩個貴婦人用包包擋住臉小聲交流。


    “瞧她那氣勢我也以為是真的呢,白費我一頓拍馬屁。“


    ”就是,臉皮可真厚的!”


    “等這位季少夫人好了咱們約著一起去探望探望啊……”


    兩人的議論剛好落入隱在角落一側的祁鈺耳中。


    她緊抿著嘴唇,胸口仿佛被勒住般麵色痛苦。


    鈍痛、酸楚的感覺從心口一路灼燒到嗓眼,眼淚一直在她眼中打轉幾欲滴下。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祁鈺目光黯淡,悄然離開。


    “餘川,人民醫院!”


    巴博斯奔馳上,季霆秋看著懷裏的女人眼露焦急。


    叢榕此刻麵色蒼白,圓潤的臉龐蒼白上沒有一絲生氣,臉頰處卻暈出兩抹異常的嫣紅。


    她發燒了!


    為了不碰到她後背的大片傷口,季霆秋隻能用右手托起她的脖頸。


    手上傳來黏糊糊的液體,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鮮血。


    “寶寶……,我的寶寶求你們不要離開媽媽,我隻有你們了”


    叢榕因為血液流失,唇色已經烏紫,她的唇瓣上下蠕動著,喃喃自語。


    “叢榕,你醒醒!”


    從和她見麵初始,這個女人不是牙尖嘴利就是冷清疏離。


    看到如今像個破碎娃娃一樣了無生氣的她,


    季霆秋不知為何沒有解氣的開心。


    心底的某一處很慌,繼而使他煩躁不安的望向窗外。


    在快到莊園出口時,餘川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隨即緩緩通過減速帶駛出莊園大門。


    從部隊退伍一路跟隨季霆秋殺迴季家奪權,餘川從未見過季霆秋流露出這種無措又不安的神色。


    或許


    這位少夫人對季總有特殊的意義。


    這樣想著餘川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他在心底暗自祈禱叢榕能平安無事。


    這時,路邊一抹落寞的身影聽到叫囂的汽車引擎聲時猛地迴頭。


    看著即將駛近的汽車,祁鈺眼裏突然閃起亮光,季霆秋的汽車引擎聲她再熟悉不過。


    “他是來接我的!霆秋剛剛一定是在演戲。”


    祁鈺微笑著安慰自己,她想從暗黑色的車窗裏看到期待的人影。


    可沒想到,


    車身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接擦著她裙邊高速駛過。


    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幾秒後,祁鈺雙手掩麵肩膀不停地顫抖。


    壓抑許久不甘徹底釋放,她雙眼猩紅地望著汽車駛離的方向。


    恨意爬出胸口幾乎要把她吞噬。


    ***


    人民醫院急診室外


    “患者後背有大麵積創口需要消毒取出碎片後縫合傷口,但她在我院有產檢記錄,麻醉會對胎兒造成影響,家屬考慮清楚後簽字。”


    準備手術的中年男醫生正在等待季霆秋的答複。


    “不麻醉!盡全力保住孩子”季霆秋猶豫了兩秒後嚴肅迴複。


    他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不打麻藥有多痛。


    十年來,他從繼室手中躲過暗殺,也在戰場上死裏逃生。


    單是自己在無麻藥下清除包紮傷口的次數並不少。


    那種疼在身體意識清醒的前提下不亞於二次傷害。


    可想到叢榕昏迷中的胡言亂語,他不知怎麽還是選擇了替她保住孩子。


    他潛意識裏覺得叢榕需要兩個孩子。


    失去孩子她肯定會求死心切,到時母親知道了也要跟著傷心。


    所以這個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出事。


    這樣安慰著自己,季霆秋緊皺的眉心才稍稍舒展。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斷斷續續響起,後來聲音越來越弱。


    ……


    叢榕再次恢複意識時已經是兩天兩夜之後。


    這期間,季霆秋一直寸步不離,公務文件全都被餘川送到了病房。


    “景老,隻要貴公子不再主動招惹,我相信我的妻子自有分寸,我們之間的合作自然照舊。”


    電話那邊景雲康還想說什麽,季霆秋陰沉著臉直接掛了電話扔到一邊。


    一分鍾不到,又有電話響起。


    見到來電顯示他臉上的陰沉瞬間掃空。


    “媽,參加晚宴後,叢榕說很喜歡莊園這邊的環境,我陪她多住幾天,就當做度蜜月了。”


    恭敬地掛完華安月的電話,季霆秋掃了病床發現叢榕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此刻,她正直直地看著天花板但是眼神似乎沒有聚焦。


    叢榕是被濃重刺鼻的消毒水味熏醒的。


    意識迴歸的一瞬間,她猛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呢?”


    她一時眼淚洶湧,有委屈,有擔心,有劫後餘生的恐懼。


    她模糊的記得季霆秋將她從玻璃碎片中抱起,又將她送到了醫院。


    手術室內醫生剛開始沒多久她就疼暈了過去。


    迴憶的片刻,太陽穴傳來炸裂般的疼痛,她不由得緊蹙眉心。


    “孩子好好的,你再哭下去就說不定了,既然醒了就趕緊吃藥好起來,我母親三天後出院時你必須要出院。”


    季霆秋斜了她一眼,手上衝藥的的動作倒是沒停。


    “喝了!”


    “……”


    “張嘴立馬喝了!”


    強忍著耐性將藥遞到叢榕嘴邊,季霆秋咬牙切齒恨不得給她灌嘴裏。


    “……”


    叢榕一臉作嘔的別過頭去,她自小最討厭喝湯藥。


    眼前濃濃的中藥味直接將她的眼淚都熏了出來。


    自從爸媽出事後,再也沒人關心過她生不生病,她也沒錢買藥吃都是自己扛著。


    想到這叢榕忽然心底濕潤了一片。


    她突然覺得眼前臉色很臭的男人沒有那麽討厭。


    晚宴上被容靜嫻姐弟當眾羞辱時,


    是季霆秋再一次救了自己。


    雖然這個男人每次見麵都口出惡言,可他的心底似乎不是那麽壞。


    叢榕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她決定將自己的過去都告訴他。


    告訴他自己曾是被冤入獄,又不得不為錢賣身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一個死去的男人。


    甚至她還懷了燈塔裏那個男人的孩子。


    不管知道真相後的季霆秋如何看待自己,叢榕相信結果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差。


    她的眼神柔和了許多,緩緩接過男人手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季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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