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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太史慈得勝歸來,不僅降服了一幫山匪流寇,更是發了一筆小財。


    劉天浩對那剩下的二十二人倒是頗感興趣,據太史慈所說,這二十二人,較之從徐州帶來的那些隨從仆役要強的太多。


    於是,劉天浩當即口若懸河,舌燦蓮花,硬是憑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生生安撫的這批人心服口服,心甘情願追隨左右。


    其實,劉天浩也沒講什麽大道理,無外乎就是,做賊難,刀口舔血,還得落得個罵名;自己是皇親國戚,跟著自己走,有酒喝,就肉吃,也有名利。


    一幫青頭就這麽被劉天浩忽悠的暈頭轉向。


    許褚在一邊看得是目瞪口呆,在他看來,太史慈的口舌已是夠伶俐了,可與這劉天浩比,又是差了一大截。劉天浩僅靠一張嘴,就說的那二十二人直接就沒了脾氣。


    糜竺、太史慈以及華佗等人的吃驚程度一點也不比許褚少,特別是華佗,下午可是剛剛經過劉天浩狂轟濫炸的,但是,剛剛劉天浩那番說辭和下午對自己所說的,卻是大相徑庭的。


    眾人最後,隻能暗想到,果然不愧鬼穀一脈傳人,這縱橫絕學用的是爐火純青,真可謂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太狠了!


    劉天浩又吩咐將免費撿迴來的財物分發一些給莊裏鄉鄰。馬匹倒是全部留了下來,既然馬主人都跟了自己,那馬還是得給他們留下的。


    徐州仆役盡皆要護送華佗去徐州,這幫人正好跟著自己去洛陽,先前仆役無馬,都是步行,倒是耽誤不少時間。現在人手一匹馬,也能快速趕路,早日到達洛陽。


    沒多久,許家肉食酒菜就都備好了,卻是沒想到又增加了這二十二人,備好的飯菜隻夠劉天浩幾人吃喝,酒水卻是多餘。


    許褚倒是想了個好主意,他用山上得來的財物,到村裏獵戶家買了幾頭今天剛打迴來的野豬麅子之類的,讓這二十二人協同徐州來的一幫仆役直接在院子裏生火架烤,這樣烤熟一層切下來吃一層,也不耽誤時間。


    安排妥當後劉天浩這邊也自準備開始吃喝。


    陶碗斟滿酒水後,尚不待劉天浩開口,那邊許父倒先舉碗向他敬了過來,“今日有幾位相助,盜匪一事解決圓滿,我敬各位一杯”說罷和眾人一幹而盡。


    “小老兒還有一事,希望先生成全”許父緊跟著又對劉天浩請求道。


    “老人家但有差使,盡管道來”劉天浩不明所以


    “先生今日也見我家仲康本領。我觀先生必乃成大事之人,而仲康欲出名久矣,現今我欲令仲康跟隨先生左右,鞍前馬後,聽喚差使,闖出一個聲名,以光我許氏門楣,先生可願納留?”


    劉天浩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麽快,這麽急,枉費自己早先還準備了一肚子說辭,這倒好,許父直接就先找上門來。不過暫時還不能高興的太早,這事成或不成,還得看許褚自己的意思。


    於是,劉天浩也不作答,而是轉頭去看許褚。


    許褚倒是光棍,聞聽老父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又看到劉天浩看向自己,當即是一口幹掉已舉到嘴邊的第二碗酒水,抹了下嘴,起身單膝下跪,“許褚見過主公。”


    劉天浩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啊,當即是趨步上前雙手扶起許褚,又看向華佗說道,“今日真是大喜,先蒙華元放垂愛,又得許仲康信賴,當真是高興,來來來,大家今日盡興喝酒。”


    一幹人等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再看另外一邊,那群人經過劉天浩安撫,此刻也是和一幹仆役喝的不亦悅乎,沒有一點拘束。


    第二天,一幫人就分道揚鑣各奔東西了。一幹徐州帶來的仆役護送華佗東去徐州。許褚也辭別家人,跟隨劉天浩前去洛陽。


    一路上,劉天浩久久沒從這次奇遇中清醒過來。


    三日後,一行人途徑陳留睢陽。


    正自行著,卻見迎麵而來一人,形貌魁梧,虯須肥臉,一手提著把鋼刀,另一手卻是提著一血淋淋的人頭,那人頭兀自往地上滴著血水。


    劉天浩等人皆是皺眉,這世道雖是亂,卻從未見過有人這麽猖狂,殺了人後竟提著人頭在官道上行走。


    許褚看不過,衝那惡漢大喊道,“兀那賊寇,如何殺了人還敢如此乖張?”


    那惡漢瞥了一樣許褚,道,“你待怎樣?”


    許褚不信邪了,衝那人道,“速速與我見官家。”


    “哼,你算老幾?若想提我去見官家,卻得問我手中鋼刀願意否?”惡漢迴道,又低頭看了看手中鋼刀,卻是早已卷了刃,隨即撇了撇嘴,把那鋼刀往地上一扔,就往許褚走來。


    許褚看那廝居然把鋼刀扔了,好是瞧不起他,立刻就是暴睜雙眼,臉上青筋似蚯蚓般鼓起,就欲上前降服那惡漢。


    卻被劉天浩一把拉住,說道,


    “仲康且需留手,切勿傷他性命,隻需生擒了他,待交付官家後,自有律法公道。”


    許褚點頭應承,隨即扔下手中鋼刀,迎著那壯漢走將上去。


    惡漢見許褚不曾有絲毫畏懼的走了過來,且同是扔了鋼刀,旋即咧嘴一笑,竟是帶了一絲讚許,少了幾分惡意。


    二人距離一丈左右頓時站定,互相瞪著對方,也不言語。


    僵持片刻,那惡漢兀自低頭將手中人頭以發為繩,拴在了腰帶之上。兩人也自是把上身短襟從胳膊褪至腰間打了個結,也不言語,赤手空拳打了起來。


    劉天浩本以為,許褚收拾那惡漢當該是三五下搞定,沒成想卻是失算了。


    那兩人一開始倒都是漫不經心,待至交手,卻是雙雙受了一驚,蓋因倆人出手前都小瞧了對方,出手之後才發現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你來我往一番後,竟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兩人漸漸打出真火,俱是須發怒張,那魁梧的上半身更是肌肉虯結,青筋怒起,頓時拳拳到肉,打得是難分難解。


    眼見這兩人分不出個高低,又是沒有什麽兇險,劉天浩也不讓太史慈上去助拳,心想,許褚剛剛歸順於他,如果這時候讓太史慈上去,卻是要掃了許褚太史慈二人臉麵。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兩人竟是打得疲了下來,竟是各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來,看這情形,好似要休息片刻再戰。


    劉天浩看的是一陣心驚。許褚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能夠和許褚戰到這步光景的人又能是誰?又一想,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陳留睢陽,陳留?莫非是那個人?


    想到那個人,劉天浩立刻振奮起來,當即遠遠向那惡漢問道,“忒那壯漢,我見你與仲康爭鬥,下手卻也不是十分兇殘,為何卻是手提人頭行於官道?莫非其中有什麽隱情?”


    那惡漢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劉天浩心想,原來剛剛竟能和我纏鬥半天的莽漢叫仲康,這人到也是有點能耐,以前,在耍勇逞鬥方麵,沒人能做自己對手,今天卻是遇到一個。


    又看那說話之人,雖也英武,卻也透著一股書生氣息,想來應該是個講理之人,於是迴道,“我有一同鄉,來那睢陽城做些生意買賣,不料這城裏有一惡紳,做過富春郡守,辭官迴這睢陽養老歸終,仗著養了不少爪牙,卻是在這睢陽城欺淩霸市。那惡紳見我同鄉賺了些許錢財,欲要侵占勒索,我那同鄉自不會應允。不料,那惡紳竟是吩咐一幫爪牙,亂棍打死了他。事了,官府也不拿辦這幹惡紳走狗。我在老家聞得此事,心想既然如此謀財害命之事官府居然不管,那我管。”


    劉天浩聞言已是了然,這漢子倒是憤世嫉俗行俠仗義之輩。正坐在地上休息的許褚也是一怔,感情自己倒是魯莽了,漸漸也沒了戰意。


    這時那壯漢繼續說道,“於是我來到睢陽城,尋找時機結果那惡紳性命,奈何那惡紳遲遲不曾出這睢陽城,每每出門也是帶著大批爪牙,一時半會竟是不能取他狗命。今天晌午,我終生一計,推著一大車石頭,上麵覆蓋著破布麻袋,停在這廝門前不遠處。”


    “沒過多久,那廝就在爪牙簇擁下出的門來,眼見我那板車堆滿了東西,貪婪之心頓起,待他靠近我這板車,尚不待他說話,我即取出麻布下鋼刀,手起刀落將那廝頭顱砍下,拎起頭顱即奔城外。一眾爪牙走狗兀自想攔我,我自鋼刀亂舞,卻是不能近我身;那城門小役也是不堪,懼我手中鋼刀和這人頭,幾番交手,終是讓我闖出城來。”


    “剛才我等卻是誤會壯士,隻見那人頭,卻沒想到其中來由,此番下場,該是這惡人咎由自取。誤會已解,二位莫再動手。”


    劉天浩聽到這裏,確信此人就是那陳留典韋,後世史書記載,典韋仗義,遇同鄉為豪紳所害,徑提鋼刀為之報仇,官府追拿之下,躲避山林以避禍。後夏侯敦奉曹操之命,征募壯丁以討黃巾,恰巧遇見這典韋於山林間逐虎過澗,以為奇才,遂征為兵役。


    又問道,“壯士又待往何處去?”


    答道,“既已犯事,官家定會追究,故當隱蔽山林。”


    劉天浩勸到,“我觀壯士實乃豪傑,如何能夠逃離人間,去伴那茹毛野獸,苟且偷生於山野?我乃漢氏宗親,皇親國戚,今日不如追隨於我,且成些大事,我必保你安然無恙。”說著扒拉扒拉又是把自己吹噓一番。


    “如若能夠撤去我那通牒,追隨你又怎樣?”典韋答道。


    一番交往,劉天浩卻是又得典韋,自是高興異常。一幹人等俱是通報姓名表字。


    劉天浩道對典韋道,“既然你尚無表字,不若我替你取一表字如何?我觀你勇武,可比古之飛廉惡來,不如就叫惡來好了。”


    典韋出身與許褚相比,更自不堪,哪有表字?當即是對劉天浩施禮稱謝。


    自此,他叫典韋,典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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