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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武大帝因為一時不查,導致太子劉據受小人造謠中傷而死於亂軍之中,心灰意冷之下,勒令史官將這一筆故事略去,並聲言,滿朝文武,如果敢有議論巫蠱之禍的,盡滅九族!


    而過了接近四百年後的今天,當年那件事的細節早已化作風沙般,飄零淡去,民間風聞雜紜分說,也早已經是無據可靠。而這一點,正是劉天浩深思熟慮後,準備憑此借力化龍的謎團。


    於是他繼續娓娓道來,“天下人都傳言說,太子劉據起兵反叛,最終兵敗後自縊而亡了,卻沒想到,太子根本不是反叛,而且事實上,最後也沒有兵敗自縊。”


    劉天浩突然拋出的這句話對於太史慈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因為劉天浩這個說法對普天之下人來說,可以說是聞所未聞的。不由驚異的追問道:“那太子劉據後來到底怎麽了?”


    “你先別急躁,聽我慢慢講給你聽”


    劉天浩對太史慈的反應貌似十分滿意,他的這個謀,隻要能成功呈現在世人麵前第一次,那麽後麵的第二次第三次就會容易很多。


    於是他繼續說道,“巫蠱之禍持續了很久,平叛戰爭後期,武帝豁然發現,他們父子倆被佞臣玩弄於鼓掌了,他發現他最疼愛的太子劉據是無辜的。到這個時候,武帝本欲赦免太子劉據的,奈何巫蠱之禍牽連甚廣,大戰已經導致近四十萬人罹難了,如果現在罷手言和的話,他如何對天下萬民交代?”


    劉天浩說道這裏稍作停頓,看見太史慈又要追問,於是繼續道,


    “武帝最終決定將太子的軍隊剿滅,然而卻又不忍心白發人送黑發人而讓自己的至親骨肉冤死,而且還是他最為看重的太子劉據,於是絞盡腦汁思考如何來破這個局,終於,武帝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就在自己身邊的人,他認為這個人應該能夠幫助自己破局。”


    “武帝想到的人是誰?”太史慈終於忍不住發問道。


    “高粱候酈疥,鬼穀一脈縱橫家酈食其的兒子。”劉天浩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自己編的這個故事無論是從理性來看還是從感性上來看,都算的上是無懈可擊。


    “楚漢之爭時,廣野君酈食其就憑借三寸不爛之舌,遊說齊王田廣投降高祖。然而卻因為半道上韓信嫉妒他的功勞,擅自帶兵攻擊已經降漢的齊王,而齊王田廣誤以為被別人合夥騙了,於是烹殺了酈食其。齊王韓信後來大概也是因此而被高祖滅掉的吧!”說罷,劉天浩和太史慈皆歎惋惜。


    “等高祖平定天下後進行分封時,高祖十分懷念酈食其,於是就破例分封酈疥為高粱候。而這酈疥呢,雖沒有立過一點功勞,但是他胸中所學的,可謂是盡得他父親真傳。所以,就在武帝為如何解救太子劉據而焦頭爛額之時,滿朝文武中,他最先想到的,反而是這個從未顯山露水的鬼穀後人,於是立即叫人傳酈疥覲見密談。”


    不等劉天浩繼續講下去,太史慈打斷道,“這酈疥到底向武帝獻了什麽計策,從而蒙蔽了這段千古奇事?”


    劉天浩微微一笑,示意太史慈給他端一碗水,喝完一口水後,接著說道,


    “酈疥仔細的聽武帝將那件事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後,低下頭皺著眉頭想了一迴,旋即打定主意,對武帝說道,我父親當年勸說齊王降漢,最終卻是功敗垂成,即使這樣也還是有幸得到高祖垂愛,賜封我這個寸功未立之人以高粱候位,從而得以光耀門楣。然而,我經常捫心自責,食君祿而不能解君憂,這不是人臣應盡之道。”


    劉天浩講到這一段的時候,好像引起了太史慈的共鳴,他那張帥氣卻又略顯稚嫩的臉上頓時浮起一陣血氣,一雙炯炯如煌的眼睛中也露出一股狂熱,心想:這酈疥真是個忠心耿耿的人。


    劉天浩將太史慈的種種表情動作盡收眼底,不由也使想到,這太史慈也絕對是個忠勇好男兒!


    看著太史慈渴盼的眼神,劉天浩繼續講道,


    “酈疥突然長跪武帝,武帝連忙問為什麽要這樣?酈疥仍然長跪不起,然後抬起頭來對武帝說道,今天您為這件事情而困擾,那麽我酈疥定當為您分憂,武帝於是就問他打算怎麽解決?”


    劉天浩又頓了頓,看到太史慈那模樣,不忍吊他胃口,於是繼續道,


    “酈疥對武帝說,太子是肯定不能再留在中原了,所以我請求辭去高粱候位,一路護駕太子晝伏夜行,東渡海外蓬萊。武帝聽了後,連忙拍掌大喜,說道,這個計策真的是非常秒,果然不愧是鬼穀賢人之後。然而,武帝說完又是一陣皺眉,說道,如此這樣的話,讓你舍棄高粱候位,陪我那逆子終身隱據在那孤懸海外的蓬萊荒島,叫我如何對得起你呢?”


    “您千萬不用牽掛,我自當秉明我鬼穀一脈師輩,舉脈遷往東海蓬萊,也勢必不會讓太子這一脈淪落為茹血飲毛之輩,我也保證會讓您的血脈後代一直延續下去。還不等他說完,武帝已經長身而起,扶起酈疥後大聲讚道,你真是我的肱骨之臣啊,一切都按照你的這個計策進行。說到這裏,不能不說武帝真是個雄才大略的君王,竟是讓他又想到個妙計。”


    劉天浩是真的口渴了,於是又停下來喝了一口水,繼續道:


    “武帝又對酈疥說道,鬼穀一脈三教九流,無所不通無所不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次你們護送太子去蓬萊,我希望鬼穀一脈能夠收他為徒。所謂花無三日紅,日後如果我漢家中原一脈如果有什麽不測,鬼穀這一脈子弟自當應該東出蓬萊,來匡扶我漢家神器!”


    講到這裏,太史慈不可思議的望著劉天浩,期待著一個攝人心魄的答案。


    “而我,就是武帝第十四世孫,昔日太子劉據一脈,劉曌,劉天浩!”


    太史慈沉浸在劉天浩的故事裏好久,好久。


    劉天浩並沒有讓他繼續遐想,醒來這半天,隻是喝了幾口水,而昏迷這七天來,按照太史慈母子所說,一直是服的流食粟粥,現在,劉天浩早已經餓得是饑腸轆轆。


    當太史慈得知這情況後,立刻衝了出去,就準備殺豬烤肉。這個期間,太史氏也帶著村裏唯一的郎中,過來幫劉天浩又診斷了一番,確認已無大礙後就迴去了。臨了太史慈還割了幾斤野豬後座子肉送給那個郎中帶走了。


    說來也是奇怪,劉天浩除了感覺渾身酸疼外,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任何外傷內疾,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具身體是因為什麽而昏迷在那山上的?而且,他還有一個疑問:同車其他乘客以及司機發生了後來什麽事?為什麽獨獨自己一個人穿越到了這個時代?自己現在這個身體到底是誰的?為什麽沒有一絲記憶?


    想了半天,劉天浩知道,這個問題,自己怕是無論怎麽想也不會有答案了,索性幹脆放棄了。又休息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劉天浩稍作努力後居然能夠起身下床行走了。


    行動方便以後,劉天浩頓覺小屋內一陣壓抑,於是也鑽出小屋,在小屋門前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太史慈母子在門前架起的柴火上烤野豬肉。


    太史慈母子的生活貌似十分貧苦,母子兩就住在身後的小土房子裏,甚至還沒有廚房,而且小土房子裏隻有一張土炕。劉天浩也想不通這娘兒倆是怎麽過的?雖然想不通,一時半會之間倒也得不到答案。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那一大塊搭在木棍上的野豬肉已經烤的金黃,上麵一層油滋滋作響,饞的劉天浩直咽口水。


    那邊太史慈看見劉天浩這個情況後也不矯作,立刻取下野豬肉,拔出腰上的匕首將那一大塊肉切成三塊。然後娘兒倆就走了過來,各自找了一塊青石坐下來,太史慈就每人分了一塊肉。


    太史氏又起身鑽進小屋取出一個陶罐和三個陶碗,放在地上倒滿水,又對劉天浩說,“我家慈兒年紀還小,還沒到及冠的年紀,又加上家裏貧苦,沒有備好酒水,請先生不要責怪。”


    劉天浩馬上道,“我命都是他救的,又怎麽還敢提那種要求呢?”


    說完三人都是哈哈大笑,然後就開始放肆的撕啃各自手裏的野豬肉。連太史氏這個婦道人家也不例外,劉天浩不由的就是嘖嘖稱奇。


    話又說迴來,兩千年後的那種豬肉和現在自己手裏的野豬肉比起來,真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阿,口味相差到差不多一個天一個地吧。劉天浩也吃過後世的那些所謂的野豬肉,現在想來,那或許真的隻能算是“所謂的”野豬肉了,想到這裏不由會心一笑。


    然而,劉天浩又想到一個問題: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畜養豬肉味道如何?要知道,現在那個正雄踞洛陽城的何進何大將軍,本來可是個殺豬的!劉天浩不知道自己思維怎麽會跳的這麽快,居然一邊吃一邊笑出聲來。


    對麵母子看見劉天浩這反應,不由抬起頭來盯著他看。太史慈問道,“先生為什麽發笑?”


    劉天浩覺得自己有點孟浪了,立刻轉移話題答道,


    “我看你母子倆的生活雖然清貧,倒是也蠻快樂。你年齡雖然還不滿十六歲,卻已經是個英雄豪傑了;夫人有這樣一個兒子,當真是福氣啊,哈哈”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並不是能夠常常培伴我娘左右的。我們沒有土地,又不願去給地主豪紳為奴租種,在加上,我父親去世的早,我娘就靠給村裏鄰裏鄉親做點女工賺取點家私來養活我,等到我六歲的時候,就可以跟隨村裏獵戶們上山去打獵了,我上手的也算是飛快,等到我十歲的時候,已經是黃縣周圍小有名氣的獵戶了。黃縣的縣尉大人聽說過我打獵的名聲後,征我做黃縣巡伍,四處巡查獵殺山野鄉間竄出來的野獸,保護鄉民及莊稼不受其害。”


    太史慈停了一下咬了口肉後,又說道,“我當值倒也算自由,巡伍人手也是足夠的,畢竟我青州大地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個個都是狩獵能手。所以,我隻要一得空就會迴來看望我娘,而這次迴來的半路上,正好經過那羅口山,索性就想上山打兩隻野物帶迴來孝敬孝敬老娘,卻沒想到恰巧遇到那吊睛大蟲想要害先生性命,我之前也是從來沒有對付過那麽厲害的畜生,一時疏之下反倒是沒有能夠將它擊殺掉。”


    劉天浩終於知道為什麽身後小房子裏隻有一張土炕了,當他再一次聽太史慈講起那天搭救自己的情形後,還是出了一身冷汗。想想那老虎就在自己身邊逡巡尋找下口機會,如果太史慈出現再遲那麽一刻,自己這剛穿越過估計就要葬身虎口了。


    轉念又想,眼前這個隻有十六歲少年,說起驅虎救人來,臉上竟然顯不出絲毫波瀾,仿佛把那老虎當作土雞瓦狗一般。前世劉天浩也聽說過太史慈單騎救北海,酣戰小霸王的那些壯事,現在心想,少年現在都是如此了得,等到再過幾年,絕對是這世上一等一的猛將啊。


    想到這裏,劉天浩不由得心頭巨震,對啊,這可是後來東吳的柱國棟梁啊!


    我既然已經成了漢室宗親武帝之後劉曌,那麽漢末這趟渾水我勢必是要攪和下去的啊,既然要瀟灑走一迴,總不能單槍匹馬去闖吧?再說了,我連單槍匹馬的能力都沒有啊,前世生於崆峒島,水性倒是嫻熟,體力倒也還過的去,身高也近一米八,可這些目前來看,隻是金絮其外而已,內裏疲弱不堪的。再比如,雖然自己也是會騎馬的,可那時候的馬都是馴養的,讓人照相的啊。現在這時代自己是否能夠上得了戰馬,估計都是個問題,那就更別提冷兵器了。現在的我,估計十個也勝不了麵前這一個太史慈啊。


    現在這個時候,太史慈應該絕對不會知道他自己將來會去東吳啊,如果我現在把他搶過來,應該沒人會懲罰我吧?


    想到這劉天浩內心一陣火熱。


    肉也吃了大半飽,劉天浩索性把肉放一邊,拿起陶碗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清清油膩。


    趁這會兒,劉天浩終於是準備好了一段說辭,準備說服這個少年英雄陪自己去參加這場漢末風雲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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