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王楓不動用虛無本源,滅掉卡爾,隻需要輕輕抬動盤古斧就行了。


    卡爾凝視著王楓手掌中心的意誌碎片,久久不語。


    他嘆息一聲,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


    對於他這種有著崇高追求的生命來說,死亡是不會畏懼的。


    但,過了一會兒,他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我不是來殺你的。」王楓緩緩道,「真要殺你,你那天就已經死了。」


    卡爾睜開眼睛。


    「不過,就算我不殺你。你也活不長。」王楓繼續道,「作為幻體,你觸摸到了這個宇宙的門檻,但也僅限於此了。幻體在這個宇宙不死不滅,永恆存在。但那隻是相對的,你所研究的虛空質,是一種特殊的能量。」


    「那種能量,是由列入你背後的那位神明一般的存在,肉身死去,靈魂湮滅後而隨著各個宇宙的變化形成的。」


    「你與這種能量結合,能短時間擁有這股能量帶來的力量。但你又接受了那位神明的饋贈,交出了你的信仰。意味著你的精神意誌,都將消失,變成另一個你。」


    卡爾皺眉,似乎聽懂了什麽。


    「我來這裏麽,隻是給你一個機會。」


    王楓指了指手中的碎片,「這其中蘊含著殘破的宇宙意誌力量,非同小可。我可以送給你研究,若是你能研究出一二,你完全都不需要再信仰向那位神明所在的文明,你自己都能成為更強大的生命。」


    「甚至,提升整個宇宙的文明層次。」


    卡爾聞言一震。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王楓。


    可能是無法明白,對方為何要將這種東西,交給自己?


    「你為什麽不交給天使星雲的那些天使?」卡爾冷靜的看著王楓。


    王楓很欣賞這位卡爾的性格。


    哪怕是之前對上凱莎和千仞雪的時候,他都極其冷靜,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是為了什麽。


    那位死靈神雖然賜給了他強大的肉身,留下了神力印記,得到了卡爾的信仰力量,但時間很短,沒有真正的將卡爾變成他自己的眷族。


    「在你死之前,發揮發揮你的餘熱。」王楓說道,「你是無法研究出來的這種力量的,但你的研究,會招來這道殘破力量的主人。或者,在研究的過程中,會感應到這都殘破力量的主人。」


    「這,是我所需要的。」


    王楓一直在想,怎樣將魔天策的真身找到。


    宇宙級生命,都是很難直接殺死的。


    他們的力量,已經超越宇宙常規,超脫了大部分的宇宙規則。


    可以化身千萬,在無數星域世界遊歷,可以進入另一個宇宙,化為無數粒子與宇宙共同運轉修煉。


    宇宙級的生命,雖然隻是一個層級,但其中分類千千萬萬。


    想要找到他們的真身,是很麻煩的。


    現在魔天策意誌殘缺,對王楓雖然沒有任何的威脅。


    但他那邊還有兩道閻青玦的天胎意誌。


    王楓總得取迴來給閻青玦。


    自己去找去研究這星河意誌碎片,太麻煩,也太慢了。


    哪怕擁有鴻蒙本源,王楓可以快速解析。


    但如今他眼下要應對的是神戰,不可能有時間去幹這事兒。


    但是麽,卡爾卻有這個能力。


    「可若是我真的研究出來了呢?」卡爾凝視著王楓,「你不怕,我再對付你?」


    王楓笑了笑。


    「你就算得到這道碎片完整的力量,也不是我的對手。」王楓遺憾的搖搖頭。


    「這個宇宙呢?我若是真研究出這麽強大的力量……」卡爾眼中倒映著那塊意誌碎片的痕跡,語氣卻平淡無比。


    王楓又笑了笑。


    那也正好。


    宇宙文明,是相互對立的。


    且不說卡爾是否真的能夠研究出這塊碎片中的力量。


    就算真能研究出來,他未必能夠承受得了,他是幻體,是無法承受意誌的力量的。


    哪怕他真能找到其他辦法,不僅研究出來了,還得到了這塊碎片的意誌力量,也不可能達到宇宙級的水平。


    殘缺的宇宙意誌而已。


    就算卡爾真成了宇宙級生命,距離王楓來說,也差距太遠。


    至於破壞這個宇宙,王楓更不怕了。


    他離開後,這個宇宙中,就過於平靜的。


    平靜的宇宙,總歸是需要一些浪花,來帶動的。


    不然哪怕王楓真賜給凱莎她們神的力量,也不過隻是一群神明的眷族罷了。


    想要成為真正的宇宙級生命,不經歷點磨難,總歸是不行的。


    想要跨越這個境界,光是賜予力量是不夠的。


    更何況王楓還沒有直接賜給她們力量,隻是給了她們可能性。


    那雪曇花,隻要運用得當,是絕對可以觸摸乃至解析宇宙意誌的。那畢竟是王楓動用自己的鴻蒙本源創造出來的。


    相當於是鴻蒙本源的部分。


    這麽做,也相當於是給天使星雲一些壓力。


    且,還是在王楓的掌控之中。


    王楓離開了,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的笑容,蘊含著讓卡爾無法看懂的深意。


    他仰望星空,感受著手掌中那塊碎片的特殊能量,心中複雜的同時,又澎湃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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