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顏與蕭然如膠似漆、難舍難分之時,一個不善的目光正從不遠處冷冷的注視著他們。


    萬承灃原以為景顏已經成為過去式,可當他看著她小鳥依人甜甜的靠在蕭然的懷裏時,嫉妒的火苗瞬間被點燃。


    他還從來沒有看她那般神情的目光,她看著蕭然時眼裏滿滿的都是愛意,那是與看自已之時有著天壤之別的。


    他本是帶著一腔嫉妒和怨氣得憤然離開的,卻在開出去不遠後,不知不覺又繞迴來將車開到了她的麵前。


    “上車!”


    她一看來人是他,沒好氣得迴:“不用!”


    可他根本也不管她說什麽,拉著她就欲塞進車裏:“你這個女人怎麽總是這樣固執。”


    “你放開我,我自已可以打車。”


    “這裏人多,這樣拉拉扯扯,你是又想自已的緋聞再上熱搜?”


    “你……”景顏不怕上熱搜,隻怕會牽連到蕭然,無奈之下隻能黑著臉坐上萬承灃的車。


    景顏被帶到萬承灃的私人會所,會所裏早已罷好二人的燭光晚餐,搖曳的燭光,紅酒加玫瑰,這曖昧的氛圍令景顏渾身都不自在:“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想你陪我喝杯酒。”


    “我說過不想再見你的吧,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她說話的時候眼裏皆是一秒也不願多停留的冷漠。


    “你看我的眼神如此冷漠,可看他卻倒是溫柔可人……”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景顏沒想到萬承灃也和萬曆一樣,明明後宮佳麗三千,卻偏偏對自已心生執念,這樣不可一世的人生出的妄念,往往傷害力都很大。他的這個問題她不想迴答,也不屑迴答。


    他又給自已倒了一杯酒,再次飲盡,繼而帶著自嘲的口吻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以前我的生日都是美女環繞、左擁右抱,而現在我卻隻想你一起過,是不是很可笑?”


    她顯然沒料到他會這樣奚落自已,她愣了片刻才反問:“那麽我又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掛念?”


    “你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我自已也想不明白。”他也想過很多次,比她身材好,比她更解風情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可偏偏自已對她卻情有獨鍾。可他無法給自已答案,隻能借酒消愁。


    “我想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你這樣的上高高在上驕傲慣了,你並不是真的有多喜歡我,而是不願意輸給他人,或許你從始至終最愛的隻有你自已。”


    她的話仿佛將他的臉麵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他惱羞成怒:“還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你信不信我毀了蕭然的公司,讓他都一無所有!”


    那個聲音似曾相識,頃刻間她怔在原地,不管從前還是現在,他都不是善茬。她內心已經開始感到害怕,可還是強打起精神麵對:“從前你可以任意唿風喚雨,而今時不同往日,你不會得逞的。”


    她的話令他有種莫名其妙,她總是語出驚人,她明明那樣憎惡自已,可自已卻還是控製不住想要挽留她,這或許就是他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吧。


    他隻能壓抑著心中的憤怒,用失意的口氣:“我喜歡你有錯嗎?我還從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可為何你偏偏不當迴事?”


    “我已心有所屬,奈何你偏要來糾纏,請你放過你自已,也放過我吧!”


    她的話讓他眼底流露出鮮有的沮喪,可麵對這樣冷酷的她,他越發無能無力:“為什麽,為什麽你好像從一開始你就如此討厭我?”


    “我想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他也鬧不清為什麽,對這個女人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執念,他又一把將她揪了迴來,然後鬼使神差地粗暴地吻向她。


    她一揮手猛然打了他一巴掌。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的酒勁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怔在原地,看著她眼底充滿驚恐與怨恨,然後她頭也不迴的跑開了去。


    她就這樣義無反顧地走了,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他。


    從萬承灃會所後出來後許久,景顏仍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在顫抖,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哪裏來得勇氣,又為何在事後害怕地說不出話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萬承灃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待秘書進屋打開燈,才發現他一直沉浸在黑暗裏。


    “萬總?您還在啊?”


    他不作聲,隻是緩緩起身,麵無表情地往外走了出去,秘書見他這樣,也不敢多說話,隻是默默的又將燈關上。這是他人生經曆過的最大的羞辱,他此刻拿不定主意,接下來要如何對待她。


    楚天見景顏從機場迴來後就有些心神不寧,不明所以,於是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沒什麽。”她嘴上喝這樣說,可渾身抖得厲害,腳像是棉花做得一般軟弱無力,先前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對付那個人了。


    “你現在有事都不和我說了?”


    “哪有,隻是又碰到那個人,心情有些糟。”


    楚天很是吃驚:“他,他又去找你了,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好怕他去找蕭然的麻煩。”


    “你別擔心,蕭然可不是從前的子騫,他也不是從前的皇帝。”


    “為什麽我怎麽都擺脫不了他,他要再敢傷害蕭然,我定會找他拚命。”


    “你放心吧,現在是法製社會,他就是再狂妄,也不至於殺人放火!”


    楚天這樣一說,景顏心中釋然了些許,她最擔心的不過是失去蕭然,至於其它後果她以為皆是她可承受的範圍。


    當然,她說話的時候也並不知道蕭然因為自已招惹的事非,不得不提前迴來。


    幾日後,景顏正在專心地整理那些花,可偏偏右側的頭發不斷往下掉,她氣惱地將它撥了上去,不一會兒它會又垂落下來。


    他站在門外看著她的側顏,為之傾倒迷醉。


    當她不經意間又一次準備將那屢頭發向後撥去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得從身後將她所有的秀發攏起,從旁邊抽了一根彩帶,將頭發係上。


    她一迴頭,正對上他迷人的笑,她不假思索撲進他的懷裏:“你迴來了,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剛。”


    “你可算迴來了,我好想你,每分分秒都想。”


    “讓我好好看看你。“他的氣息熱烈,多日未見,他沒想自已意是如此思念。他捧著她的臉,卻發現她的目光中有隱隱的憂慮,“這些天是不是發生什麽了?”


    “那個,有個事情我得跟你說,萬承灃前世就是萬曆……”盡管極其不願再提及,但為了讓他未雨綢繆,她還是將宮中的那段迴憶和盤托出。


    “難怪了,原來如此。”


    她這樣一說,他總算明白過來為何自已在法國的項目臨時簽約之時,便有人從中作梗,讓他的交易被迫擱淺;而他一邊還在想方設法挽迴局麵,一邊又聽說銀行的信貸放款額度縮減,這便意味著他縱使拿下這個項目,也可能麵臨資金鏈斷裂的局麵;而就在他迴國準備與銀行交涉的同時,有人惡意作空公司的股票,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來勢洶洶,原來皆是萬承灃的手筆。


    幸而,他從小就跟著爺爺耳濡目染,這些商場的手段早已領教過,哪有這般輕易就被擊垮。何況公司的信譽一直有口皆碑,他們蕭家幾十年積累的人脈和資源也不是輕易能夠動搖的,即使不容易,他也會想方設法度過難關。


    “他已經找你麻煩了?這該怎麽辦是好?”


    見她滿臉憂心,他撫摸著她的頭安慰:“不是大事,我都有辦法應付。你不用擔心,現在的我可一點也不懼他!”


    “可是真的?你沒有騙我?”


    “你該相信你未來的夫君有能力處理好這一切!”


    見他還能雲淡風輕的調侃,她眉間的愁緒終於舒散,她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摟著他:“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我也不用過上多富裕的日子,我隻要你在我身邊足矣!”


    “我知道,我都知道,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


    他堅定的擁著她,他雖然不能擁有前世的記憶,可他卻依然從她的敘述中感同深受,當從前的自已不得不割舍她去保全她之時,是有多麽的痛苦和無奈;而今他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他有自信能成為她最堅強有力的依靠,也能護她周全,攜手共度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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