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景顏衝去找蕭然的路上,她卻被人攔住了去路,來人正是萬承灃。景顏不禁皺眉:“你又想幹嘛?”


    “我有個東西想要給你看。”


    “我沒興趣。”


    “這是我讓人給你量身打造的電影,這個級別的投資蕭然肯定沒辦法輕易為你做到的,所以隻要你離開她,跟我在一起,這份合同立刻生效,我可以把你打造成娛樂圈的頂流。”


    萬承灃自以為拿出十足的誠意,可景顏隻冷冷的迴了一句:“你找我就為了這個事?”


    “你一而再拒絕我,不就是想攀了高枝嗎?可他那公司哪裏能與我們萬氏集團相提並論?”


    景顏對他目中無人的樣子簡直嫌棄透頂:“你要這樣自以為是到什麽時候?”


    “他到底哪點比我好?你為了他可以心甘情願不顧一切?”


    “他哪裏都你好,你根本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


    “是,也許我從前生活是荒唐了些,可是如果你想,我可以將她們清理幹淨。”


    “清理,你當她們是什麽?你簡直不可理喻。”


    “除了這個,我想不出我還有什麽不如那個蕭然?我能讓你過上所有女人都羨慕的生活,他蕭然可以嗎?”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莫名的自信。


    景顏瞥了一眼,輕歎一聲,隻覺得再與他多說半句都令自已憎惡。


    景顏不願搭理他,轉身隻想離開,他情急之下攔在她身前又問了一次“為什麽?我不信,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要自狂自大到什麽時候?好,那我就一字一句的告訴你,我討厭你,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你!這樣夠了嗎?”她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正眼看他,這讓他徹底明白,那不是所謂的欲情故縱,那根本是深惡痛絕的表情。


    他隻想要一句她的心裏話,可他還是失望了。她的語氣是那樣的冰冷,讓他頓升種被拋棄的失落,這麽多年來,向來他都是叱吒於煙花叢中,這次卻狠狠得栽在她的手上。


    離開這裏,景顏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月亮正努力撥開雲層,如果不是身後這個人,自已早就已經與子騫在一起,何至於等到今天。


    想到這裏她堅定的去往蕭然所在的地方。當蕭然打開門再次看到景顏的時候,有些詫異,更多的是驚喜。


    “我有話對你說。”


    “你不用解釋的,我沒關係,無論你的答案是什麽,我都可以接受……”


    他話音未落,一個深情的吻覆在他的唇上。他很快也迴應她,兩人緊緊擁吻著。而後她在他的耳畔輕語:“我愛你,從始至終都隻會是你一個人。也許我接下來的話會讓你感到很驚訝,但請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懷疑,我說的所有都是真實的。”


    她眼底的真誠,讓他動容:“無論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也都接受。”


    “蕭然,我不是景顏,我的真名叫徐嬣婉,我來自四百多年前的明朝,你記得的嗎?我曾問過你是否相信穿越?那不是與你開玩笑,我真的是從那個時代穿越來的,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來的,但我想或許是老天再給我一次遇見你並愛上你的機會。”


    蕭然聽著聽著瞳孔不由放大,他想過景顏會有種種說辭,可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一種,當下他驚異的隻以為景顏是在胡言亂語:“你在說什麽?”


    “你,你一定很吃驚,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她沉吟片刻又說,“你不用好奇子騫是誰,他就是四百年前的你啊,所以上你既是蕭然,也是我的子騫,隻是你沒有了從前的記憶,不記得我們的曾經,可你依然是如從前一般愛著我的那個你。”


    “……”蕭然不由上下打量著景顏,可她直麵他的疑問的目光,沒有半點猶疑。他知道她並與他玩笑,可一時半會他的內心還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你來,這個簪子是曾經的你送給我的。也許是上天眷顧,他又迴到了你的手裏,現在你還願意再將她送給我嗎?”


    景顏哽咽著,然後她拿起那根簪子,淚不經意滴落在簪子上。


    蕭然看著這個簪子,不經聯想起那個一再出現的夢境,那個夢中女子的名字也叫“婉兒”。這一切如那個夢境一般虛幻的如此不真實。


    “所以那個婉兒真的是你?”


    “是我,我是你的婉兒啊……”聽到他再次喚自已,她情不自禁撲進他的懷裏淚如雨下,“你曾見過我?”


    “我在夢裏見過一個女子,她總是一人背立於湖邊,終於有一次我看清她臉還聽到有人喚她‘婉兒’,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那個你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你真的夢見過我?為什麽你從來沒有告訴我?那或許是在我知道你死在流放的路上,為你而投湖的那一夜吧。”


    聽聞她曾為他殉情,他很是震驚:“我們之間到底發現了什麽?你為什麽……”


    “我慢慢說給你聽,我們的故事好長好長,我們可謂是經曆兩世才終於能與你在一起。”


    接著,景顏再次說起了從前的故事,他們在曲水流觴時的初見,他們牆頭馬上的相戀,他們宮院深深的生離,他們天各一方的死別,直到她被太液池的漩渦帶到了四百年後,直到她再次遇見他,他們再度相愛。


    故事漫長,她說得累了便倚在他的懷裏酣然睡去,說出這一切後的她,心裏從未有過的誠實與安然。


    他也隨之睡著了,手中還拿著那個簪子。於是他再次進入那個關於她的夢境之中,而這次他才知道,原來夢境中發生的一切與景顏所述一致。這個夢好長好長,長得仿佛過了半生,當他醒來,還依然沉浸在夢中的情緒裏久久無法自拔。


    他又看到了桌上的那根玉簪,頓時覺得血液在腦袋裏翻騰,原來景顏說得一切都是真的,原來他們的緣分竟這樣牽扯不斷。


    他的胸口有種說不出的沉重,眼前的她神色平靜,恬靜的倚在他身邊睡著,這樣的她是經曆過怎樣的痛徹心扉才能換來此生的安寧。


    他很是疼惜,盡管他無法完全記起他們前世的故事,隻能靠夢境中的碎片去拚貼他們的點滴,


    他不再懷疑自已的身份,他要比從前更加珍惜、疼愛她。


    “醒了?”


    “嗯”她看著他恬淡的笑著。


    他上前從身後將輕輕她摟進懷裏,此時無聲勝有聲,他沒有解釋,可她就是懂。因為他的眼神有子騫一般的溫柔,那是子騫獨有的。


    景顏有些不可置信,直到在他的懷裏聽到他的心跳,感受她的溫度,她才發覺原來真的是他。


    隨之他輕輕吻向她的額間,他能感受到自已吻她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那是因為他的心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著長相廝守的渴盼。這樣的吻不同於之前,更深沉而熱烈。


    “我有東西要送你!你閉上眼。”


    她點頭應允,帶著期望閉上雙眼,而此時她的眼皮不斷的顫動,她屏住唿吸,仿佛在等待生命中重要一刻的到來。


    她的發絲那樣的黑亮柔滑,挽在頭上的髻子與他手裏的簪子相得益彰,看著戴上簪子的她,蕭然目光忽而變得深邃,眼睛微微發紅:“好了,睜開眼看看。”


    景顏轉過頭,久久凝視著鏡子中自已戴著簪子的臉龐,淚水朦朧了雙眼,一切那般真實,卻又好似夢境一般。


    “好看嗎?”


    “很美,這個簪子很稱你!”


    是的,這是給你的,從前就屬於你,現在幾經輾轉竟然再迴到了我的手上。曾經我允諾戴上簪子之時,便是迎娶她之時,隻可惜命運弄人,兩人如此漫長坎坷。


    她伸出手扶上他的臉,盡管他的眼裏飽含淚水,可眼裏卻也蘊含著隻有她才能看得出來的笑意,那是她的子騫看自已時,專屬的眼神。刻進腦海裏的記憶,如何都無法忘懷。


    頃刻間,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而落,那些淚水是曆盡千帆喜極而泣。


    “你,能不能叫我一聲‘婉兒’。”


    他努力嚐試著用最輕柔的語調:“婉兒……”


    她地怔在原地,久久地凝視著他。


    他用雙手捧起她的臉,深情地吻向她落淚的眼角,從那裏一直吻到她的唇,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她的唇從冰冷漸漸變為溫熱。


    他流連而忘情地吻著她,恨不得將她含進嘴裏,失而複得的彌足珍貴,任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


    他的吻從額頭慢慢滑向眉眼、臉頰,忽然他感到唇邊有種濕熱,那是她情到深處難以抑製的熱淚。


    那仿佛是幾世別離後的重逢,這一刻她盼了太久,不是僅僅以蕭然的身份,而是還有那個她一直忘不了他的子騫。


    “子騫,請允許我再次這樣叫你,因為從今往後於子騫和徐嬣婉都留在迴憶裏吧,你是蕭然,我是景顏,我們可以攜手共度今生。”


    “從前的我這個時候會迴答什麽?執子之手,與之偕老?”他半玩笑半認真的反問著。


    “你曾說過要將我金屋藏嬌呢?”她說話的時候得意的撅起小嘴,可眼角還含著淚痕,看起來令人既心酸又好笑。


    “我??”他臉上泛起了專屬她的寵溺微笑,“那好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金絲雀,沒有我的允許哪也不許去。”


    “那我可要天天黏著你,到兩鬢華發,到海枯石爛。”


    “好,就算你老了,也是我眼裏最漂亮的。這是家裏的鑰匙,從明天開始你就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


    窗外的柔風陣陣,春天正悄然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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