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然的車子已遠去遠影,景顏趕忙收迴依依不舍目光,轉身走向住院病房。病房裏楚天一張慘白的臉躺在病床上。


    看著楚天,她心中很難過,這個與齊玉不同世界與身份的男子,卻如齊玉一樣無私和仗義。她內心是說不出的感激,自從前起,她就視他為兄長一般,而今她為自已遭罪,她心裏別提多難過。


    她就這樣守著楚天,直到第二天他終於醒來,她才鬆了一口氣:“你感覺如何?怎麽能這樣沒命的喝呢?”


    見她一邊說一邊紅著眼眶,他連忙安慰著:“不礙事,小哥身體倍棒,這點小酒還難不倒我。”


    “你就別再逞強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已。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要我如何是好?”


    “我錯了,讓你擔心都是我不好。你別難過了,我答應你再沒有下次了。對了,他們昨天沒有再為難你吧?”


    “沒有。”景顏怕楚天擔心,沒將昨天那些人尾隨的事告訴他。


    “那就好,這些人咱們惹不起,總躲得起,你放心,這之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可你還得在這行業裏?”


    “我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老子這條命豁出去就是了。”楚天一激動差點嗆到,胃裏又一陣痙攣,便疼得“哎喲”叫了起來。


    “你也不知道忌諱,都這個樣子還偏要說這死啊活啊的。你不知道昨天見你那樣,我心裏有多難過?我已經失去了子騫,可不能再失去你。”


    “咦,你說我要是死了,會不會穿越迴去那裏與你再相會?”楚天自己那裏小聲嘀咕,可轉念一想,她怕是死了這才來的這裏,於是硬生生把“那裏的你會認得我嗎?”給憋迴肚子裏。


    “如果我的到來,會影響到你們的生活,這是我萬萬不願見到的。不管你是楚天還是齊玉,對我而言都是重要的人,我不願你們受到半點傷害,你可明白?”


    她的話讓他心中一暖,見她這般關心自己,他憨笑起來,心中是無盡的喜悅。


    “曉得,曉得,我保證以後安分守己!”


    “這是我給你熬的粥,你快把他喝了吧。”


    “你會熬粥?”楚天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這讓楚天聯想起來景顏到這裏第二天,差點把房子都燒起來。她原是一番好意,想給楚天做頓飯感謝他,可自小她就是小姐出身,後來又進宮成了娘娘,這後廚的事情,的確知之甚少。


    楚天看她灰頭土臉地想要在家裏生火,真是哭笑不得。


    “以我之聰慧,總是可以學的嘛。還是現在社會方便,把米放進那個什麽電飯煲,一個煮粥鍵就搞定啦。”


    “哈哈哈,你現在說話越發有我們這代人那味了。”


    “你可別說,你們現在人的很多語言還真是沒深度。什麽yyds,什麽,怎能如此隨意。”


    說著兩人都大笑了起來,一掃昨日的種種陰霾。笑著笑著,楚天胃又疼了起來,捂著肚子直喊停。


    “快把粥喝了。”


    “讓我來嚐嚐前輩親手煲的粥。”這是第一次有女生給自己熬粥,他平常都活得很粗糙和隨意,有了景顏之後,他覺得一切都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因為他的心境悄然發生變化,原本沒滋味的粥,在他喝起來都有種絲絲的甜。


    當萬承灃知道劉金水派人去騷擾景顏後,大發雷霆:“誰讓你去動那個女人了?”


    見老板是真的動怒了,劉金水不免有些心虛,可又覺得委屈:“老大,那個女的那麽囂張,我隻是想替你收拾一下她,讓她知道分寸,這這,完全是為了你著想啊。”


    “所以你的人被人家給打了迴來?還好意思說替我長臉,我他媽臉都給你丟盡了。”想到這裏,萬承灃更是火冒三丈。


    “……”劉金水隻得一邊陪著笑臉卻也不敢接話。


    萬承灃突然腦子裏閃過一陣畫麵,就是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被那個弱女子打得落花流水。這女的真是不容小覷,他越發對她起了心思。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麽,於是冷冷地問道:“他身邊那個男的是誰?”


    “這我也不知道,要不我讓他們去查一下?”


    “不用了,還嫌給我惹的事情不夠多嗎?你安排人去探望一下那個姓楚的。”


    “什麽,去看他?”劉金水不解的問。


    “怎麽,我吩咐的還不夠清楚嗎?記得拎點東西去,不然別人以為你們又是去打架的。”


    劉金水真不知道自己老大這唱得是哪一出,隻是老大都發話了,他也不敢不當迴事,隻得硬著頭皮拎著一籃水果去了醫院。


    楚天也被弄得莫名其妙,看劉金水此時滿臉堆著笑,又迴想昨天他為難自已的樣子,楚天有些摸不著頭腦:“劉總,你們這是?”


    “你們還來幹什麽?他都已經住院了你們還想怎麽樣?”景顏護在楚天身前,怒視著來的兩人。


    “我說,你是看不見我們拎著水果來嘛,昨天那都是一場誤會、誤會,都說化幹戈為玉帛,景小姐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誤會?”景顏冷笑道,“帶著你們的東西從哪來迴哪去,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請你們也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眼前。”


    劉金水本就心不甘情不願,見景顏壓根不領情,索性也不裝了:“我說你不要給你臉不要臉,老子要不是看在萬總的份上,犯不著來這裏熱臉貼冷屁股。這些東西你們愛要不要,反正老子拿來也不會再拿走。”


    可他話音未落,便見景顏將那些東西全一股腦扔進了垃圾筒。


    “早晚有一天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說罷,劉金水便恨恨走了。


    “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對不起,景顏,讓你到這裏還得受他們的欺負。”


    “這怎麽能怨你,要怨也該怨我,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惹上他們的。”劉金水這番嘴臉,讓景此愈發肯定昨夜那播人必定與他有關,想到無故又惹上這些瘟神,景顏很是苦惱。


    正這個時候,蕭然來了,他正捧著一束花走進來,剛走到門邊,卻見門口垃圾桶裏堆著鮮花和水果,他不禁有些尷尬:“我是不是不該拿著這些?”


    說著他兀自笑起來,向來這些瑣事都是沈星移打理的,他見花籃被扔在門口,生怕自已買錯了東西。


    蕭然的到來一掃景顏心底的陰霾,她迎上前笑著對他說:“一些不願見到的人黃鼠狼給雞拜年,被我打發走了。這花真好看,我去找個瓶子將他們插起來。”


    “什麽人?難道昨天那些人找到這裏來了?”蕭然警覺著。


    “不,不是啦,就是楚天生意上的。”見景顏支支吾吾,蕭然覺得她似有所隱瞞。


    “昨天?昨天還有哪些人?你們這說的是什麽?這群人昨晚為難你了嗎?他要敢……”想到景顏被人欺負,難免情緒激動,可話說一半胃裏不禁一陣痙攣,疼得他直冒冷汗。


    “你別激動,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醫生說你現在需要靜養。”


    “我這就派人去查昨天那夥人的去向,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你們別擔心。”


    “不用了,我不想再與那般人有什麽瓜葛。”景顏拒絕蕭然的幫助,無非是生怕他再因為萬承灃而遭受一星半點的罪,她不能再連累他。


    “就算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那班人將娛樂圈弄得烏煙瘴氣的。隻是你們怎麽會惹上這般人?”


    “這……”這該從何說起?景顏這才恍然,自已分明是見他就躲,可他卻還是糾纏上了自已,難道自已生生世世注定也逃不開他的魔掌?


    見景顏臉上分明寫著憂心,卻似乎不願多說什麽,蕭然便也不追問,隻是從容的對她說:“放心吧,一切有我。”


    蕭然雖這樣說,可景顏還是難免擔憂,生怕他為了自已再次招來禍端。蕭然並不知曉,隻是私下裏安排好一切,包括特意雇傭安保公司的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她。


    或許是因為有了之前被跟蹤的經曆,景顏現在夜晚迴家會格外當心,接連幾日平安後,她懸著的心正要放下之時,卻在無意間發現有人在暗中跟著自已。她費了好大的勁才繞到這個人身後,出其不意質問:“你是誰?為什麽跟著我?什麽人派你來的?”


    “是蕭總讓我跟著您的,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暗中保護您。”


    “蕭總?蕭然?”


    “對,蕭總擔心您會有危險。”


    “他有心了,可是我想那些人應該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我自已迴去就可以。”她心裏雖感激,卻總害怕他會招惹萬承灃。


    “您這樣我無法迴去交差,不如您自已與蕭總溝通?”


    “那,那好吧。我去跟他說,今晚辛苦你,你先迴去吧。”


    可那人卻不容分說,定是要將自已送迴家才願離開。景顏隻好給蕭然去了電話:“我不喜歡有人跟著,你知道的,我有能力對付那些人。”


    “他不會影響你的,就遠遠看著你,我沒辦法分身,得有人跟著我才能安心。”他的話坦然了當,令她再也不願拒絕他的好意。


    她感激他的貼心,那一刻她有一種衝進他懷裏的衝動,隻是他們都多慮了,因為萬承灃此時想著並非如何為難她,而是如何討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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