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寒越來過以後,夏夏便在心裏留多了一個心眼,但表麵上依舊是個愛睡愛吃愛玩的王妃。隻是,近日來她多了一個愛好,便是與紅葉在廚房裏‘專研’美食,實際上,隻是紅葉一人在搗鼓,她程作陪罷了。


    “夏夏,你快來嚐嚐我做的琉璃盞怎麽樣?”


    紅葉滿眼期待的看著坐在一旁啃著黃瓜的夏夏,這迴她一定能成功。可惜,夏夏的答案還是跟以往一樣。


    “到底是哪裏不對?”


    “我覺得吧,隻要是你做的,白彧丞都會吃完的。”


    就像母親每次在父親生辰的時候都會下一碗長壽麵,雖然難吃,但父親每每都會吃光。她不是沒有問過父親,父親隻是笑著摸摸她的頭道,“夏夏,等你找迴情根,遇上了那個愛你的人,你自然會懂。”


    白彧丞應該是愛紅葉的吧,夏夏如此想著。


    “我知道,可是那意義就不一樣了,”紅葉氣餒道,“我想親手給他做一道吃食,雖然不如大師傅做的好吃,但也不願它難吃。而且要綁住一個男人的心,先得綁住他的胃。”


    ?


    這句話,好難理解。夏夏不知該如何迴答,紅葉也不需要她迴答。


    “夏夏,你有為淩王做過什麽嗎,就像洗衣做飯,縫縫補補那些。”


    “沒有。”她不會做,隻會吃。誰讓她是隻懶狐狸。


    紅葉簡直無語了,原本沮喪的心情被夏夏的迴答驅逐的一幹二淨,她跟一個不懂情愛的妹子討論啥呢,找虐呢不是。


    夏夏撓撓頭,看著重新投入美食大戰中的紅葉,有些疑惑,她是說錯話了嗎?可是她是真的隻會吃不會做啊。


    “主子。”


    唐一寧望著坐在桌邊淡然飲茶的紅衣女子,雙眸盛滿了愛慕與迷戀的情愫。


    “過來嚐嚐我泡的茶味道如何,手藝可有生疏。”


    “一如往日的沁人心脾。”即使是杯毒酒,他也甘之如飴。


    茶香繚繞,女子不言,隻是一味的品嚐著茶的清香甘甜,男子不語,雙眸未曾從女子身上移過,深怕女子會突然間消失不見。


    “一寧,一個人的日子過久了未免乏味,我為你選個人可好。”


    唐一寧雙眸中的情愫被盡數打散,他不可置信的低喊出聲,“主子。”


    “丞相府的嫡出小姐溫婉容,你看如何?”


    話已至此,他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唐一寧苦笑,罷了罷了,遂了她的意便是。


    “那便好生準備吧,你大婚之日我不便出席,這三顆續命丹,就算是我對你大婚的祝賀了。”


    茶香不再,佳人離去,唐一寧看著茶具上那個小小的丹瓶,仿佛想透過它看向女子的內心深處。他,在她心裏,到底是什麽地位?


    幫手、仆人,亦或者是一顆棋子?可笑的是,無論她將他當成什麽,他都願意護她周,為她清理路上的障礙,他不怕死,怕隻怕不知道哪一天他的一腔熱血就會被她的冷淡澆熄。


    如紅衣女子所願,唐一寧很快便向溫丞相表達了自己對溫婉容的愛慕之情,雖然溫丞相自己也覺得唐一寧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年紀輕輕便闖出一方天地,有膽識有勇氣。隻是,他並不知道女兒的意願,若是因為他貿然的決定而造成女兒一生的不幸,那他又如何能對得起妻子的在天之靈。


    溫丞相的婉言已在唐一寧的意料之中,世人皆知溫丞相有三女,其中最受他疼愛的唯有嫡妻所生的大小姐溫婉容。


    “那晚輩先行告退,晚些時候再來叨擾。”


    “唐堡主慢走,老夫就不送了,阿來,你就幫我送送唐堡主。”


    “是,老爺。唐堡主,這邊走。”


    “告辭。”


    等到唐一寧的身影走遠,溫丞相便讓身邊跟隨多年的管家去將溫婉容找來,要是婉容有意,他這個做爹的也該好好做準備了。


    “溫舒雲,我說你怎麽這麽不知羞,這臉上有那麽一大塊疤還出來到處晃,是想惡心誰呢。”


    溫幼薇厭惡的看著眼前的溫舒雲,雖然同為庶女,她卻從未將眼前這個臉上有疤的女子當成自家姐妹。


    溫舒雲低頭不語,從小到大,溫幼薇一向都是如此待她,隨意侮辱,怎麽難聽怎麽來,聽得最多的便是用女子的容顏來羞辱她。


    小手不自覺的摸上臉上的那塊疤痕,如果不是幼時的她被熱水燙傷,也不會留下這塊難看的疤痕。


    “嘖嘖,真是個醜八怪,算了,看在你那麽可憐的份上,本小姐也不難為你了,過來給本小姐倒杯茶認個錯,便不與你計較。”


    溫舒雲隻當沒聽到,轉身便欲離去,隻可惜,溫幼薇並不會讓她輕易離開,一旁的丫鬟伸手便將溫舒雲給攔了下來。


    “本小姐說的話你沒聽到是嗎?看來你不僅是個醜女,還是個聾子。”


    “我並沒有得罪你。”


    “沒有得罪?哼,你礙了本小姐的眼,尤其是你臉上的那塊疤,更是侮了本小姐的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論她說得再多,溫幼薇也不會放過她。隻是,讓她斟茶倒水,恐怕又是溫幼薇另一個折磨她的法子。


    溫舒雲無聲的抗議讓溫幼薇眼中有了怒氣,不過是一個毀了容的,也敢違抗她的命令。正當她開口責罵之時,一道婉轉悠然的女聲插了進來。


    “幼薇,你又在欺負舒雲?上次罰你抄書抄的還不夠是不是。”


    “大姐,我沒有欺負她,不信你問她。”


    溫婉容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這兩個妹妹沒有一個是讓她省心的。幼薇的性子刁蠻無理,一向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從不未他人著想,舒雲的性子平淡如水,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會跟人訴苦,獨來獨往從不與他人作伴。


    “行了,你也別讓人攔著舒雲了,讓她走吧。”


    沒有了攔路人,溫舒雲頭也不迴的走了。


    一場鬧劇落了幕,溫婉容也不再多留,方才管家來話說爹爹正在書房等著她商量事情,這會耽擱了些時間,得趕緊過去才行。


    “幼薇,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幾年也該談論親事了,這脾性還是改改的好。我還有事情,就不與你多聊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自己的親事還沒著落呢,還想管我的,真當你是這內宅裏話事的主了。遲早有一天這內宅的話事權得落到我娘手裏。”


    溫幼薇的語氣裏除了怒意還有著不甘與嫉妒。


    “爹,您找我?”


    “婉容,過來,咱們跟你娘在一起坐著聊聊天。”


    溫婉容輕聲應答,順從的坐到了溫丞相的對麵,這才開口向著牆上懸掛的一副女子畫像柔聲開口,“娘親。”


    此刻在這間小小的書房,雖然少了女主人的氣息,氣氛依舊如一家三口團聚時的溫馨。溫丞相的視線在溫婉容與妻子的畫像之間徘徊,婉容是越發與她娘想像了,無論是身上的那股子溫和,還是那八分相像的容貌。


    “婉容啊,方才又有人來向為父提親了,為父還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溫丞相細細的品了杯清茶,潤了潤嗓子後才開口。


    “是哪位公子?”


    “唐家堡堡主唐一寧。”


    是他?


    溫婉容心中小小詫異了一下,他怎麽會突然來提親?好突然。況且他不是……


    知女莫若父,溫婉容的深思瞞不過溫丞相,換做往日,她早已迴絕。


    半響,溫婉容才道,“爹,女兒可否借您的名義,約唐公子一見?”


    婉容一向知書達禮,從不做任何逾越的事情,此番作為也該是深思熟慮的後果,溫丞相也不多加阻攔,隻是安排了信得過的人手暗中保護溫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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