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婚前夕,白妤告知白宇銘自己的決定,而這個決定早在白宇銘意料之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明天的戲,會是什麽模樣的呢。


    柳氏在聽到白妤的打算後,低聲怒喝,“妤兒,你瘋了,你有想過事情敗露的後果嗎?”


    “我想過,我怎麽沒想過,可是娘,我真的不想嫁給淩王,我還那麽年輕,我不想我的一輩子都葬送在淩王府。娘,您就幫幫我,就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白妤低聲哀求,現在唯一能幫她的隻有娘親了,隻要明天能順利拜堂成親,往後即使被人發現,她都可以不用再入淩王府了。


    女兒是她生的,她又怎麽不心疼,可是想到年齡尚幼的兒子,又看著在自己麵前苦苦哀求的女兒,柳氏終究選擇了陪女兒賭一把,畢竟贏了,女兒能脫離苦海,輸了,憑借白彧丞與淩王之間的交情,也不會出什麽大事。


    夏夏躺在床上假寐,她倒是想看看那跟蹤了她半個來月的人到底是想做什麽,不是沒想過解決那條尾巴,隻是這人間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對於情根,她一點線索都沒有,整日除了吃她也沒別的事情可幹。如今有人想跟她玩玩,那就玩玩唄,反正她有自保能力,若是遇上高手,就向四哥求救嘛。


    “人呢?”


    “在裏邊躺著呢。”


    呦,聽這動靜,是主子過來了,正巧她悶得慌。


    白宇銘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女子坐在床上,笑意盈盈的望著他。跟在身後的黃子軒傻了眼,這女的怎麽醒了?他下的迷藥可是能讓她昏睡到明日的,這是怎麽迴事?


    嗯,不錯,主子就是主子,什麽表情都不露出來,這尾巴藏得比她這隻小狐狸還深呐。隻是手底下的人表現可就差得遠咯。


    “很驚訝我會醒過來?”


    “如果我告訴你,在你跟蹤我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注意到你了呢,還有,”夏夏邪魅的勾了勾黃子軒的脖子,“你的迷藥,我根本就沒碰過呢。”


    ‘啪啪啪’


    “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竟擁有一身好功夫,白某實在是佩服。”


    夏夏挑眉,想不到這人承認的那麽爽快,她還以為要死不承認了呢。


    “我與你們素不相識,你們這麽大陣仗請我過來,究竟所謂何事。”


    “子軒,既然姑娘已經醒了,你就去準備些好酒好菜過來招待一下,免得姑娘以為咱們是禮數不周之人。”


    嗬,表麵功夫做得挺不錯啊。


    等到菜擺上桌的時候,夏夏不由一笑,是她平日裏愛吃的,果真是禮數周。美食當前,夏夏實在無力抵抗。


    “說吧,到底想幹什麽?”


    “實不相瞞,白某有一事相求,希望姑娘能出手相助。”


    對於夏夏而言,白宇銘那一副擺出來的翩翩公子模樣還不如美味佳肴來的可口,甚至乎可以說是倒胃口。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道理她還是懂的,隻好用眼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淩王與舍妹成親的消息在近日來是傳得沸沸揚揚,可惜舍妹早已心有所屬,卻又不能抗旨不尊,連累白府上下一百多餘人口。作為兄長,白某實在不忍看到舍妹鬱鬱寡歡,還望姑娘能幫幫舍妹。”


    心有所屬?


    啊呸,把她當成傻子了是吧,她雖然才來人間沒多久,但是她有耳朵聽,有腦袋思考的。白家大小姐白妤,明麵上是個溫柔賢淑的大小姐,背地裏卻是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人。你問她為什麽會知道,當然是紅葉說的,畢竟那白妤算得上是她表麵的大姑子。


    至於抗旨不尊,嗬嗬噠,這不在做了嘛,算下來還是欺君之罪呢,真當她是鄉下來的野丫頭,什麽也不懂好糊弄呢。


    但知道不等於就要揭穿,反正她是把這當成一場遊戲,玩累了或者露餡了,她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至於紅葉又不算是白家人,即使算,她也有能力救她走。


    “好啊,你說要我怎麽幫?”


    饒是白彧丞那麽淡定的人,也沒有料到夏夏會這麽爽快的答應,那一瞬間的驚訝,沒有逃過夏夏的眼睛,嘴邊的笑意更深了些。


    出嫁這一天極其順利,夏夏很是聽話的當一個任人擺布的新娘子,直到拜完堂,她才歇了一口氣,原來人間的婚禮是那麽繁瑣,一點也不好玩,累死人了簡直,特別是頭上那頂什麽鳳冠,都快把她給壓垮了。


    夏夏想也不想的就要將頭上的礙事的東西揭掉,卻不曾想被一旁的喜娘攔下。


    “王妃不可,這紅蓋頭可是要等王爺用喜秤揭開的,您自個揭開可就不吉利了。”


    什麽?還要等那淩王過來揭開,誰知道他什麽時候過來,要是他不過來,那她豈不是要戴著這玩意坐一晚上,想得美。


    累到極點,餓到極點的夏夏已然失去了好脾氣,小手一揮,頭頂上的鳳冠霞帔落了地,露出一張絕美的小臉,水潤的雙眸有著一絲怒氣,紅唇微張,“給我滾出去。”


    喜娘在看到夏夏那張臉時,原本掛著老褶的笑臉已然消失,臉色也變得蒼白,這不是白家小姐。但能做達官貴人家的喜娘自然是有幾分玲瓏剔透的心思,迴想起新娘子從白府出來的場景,白家夫人的表情,傻子也能明白這裏邊發生了什麽事情。白家,真是大膽啊,這可是皇上親自指的婚,也敢做出替嫁之事,果真是不要命了。


    “喜娘,裏邊發生了什麽事,可需要我姐妹二人進來幫忙?”


    門外丫鬟的喊話讓喜娘迴了神,她得趕緊將自己從這件事裏摘出來,她什麽都不知道,新娘子依舊是她從白府裏接出來的新娘子,紅蓋頭下的麵容她也沒看到,一切與她無關。


    她連忙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打開房門出去,對著守在門口的丫鬟道,“不用,新娘子有些許累了,畢竟折騰了一天,讓她好好養養神吧,夜還長著呢。”


    本來前麵的話都挺正常的,但喜娘後邊加的話卻惹得守門的丫鬟一陣臉紅,到了這如花的年紀,夫妻之間的事雖不能通透,卻也知曉一二。


    門外的喜娘打定主意不再踏入婚房半步,門內的新娘子卻已經開始吃吃喝喝了,雖然這裏隻有糕點跟幾小碟子的菜肴,但聊勝於無,她可是餓了一天的人,現在不求美食,隻求能填飽肚子了。


    “我說,你這裝醉的本事可是越來越熟練了。”


    白彧丞架著紀淩風從賓客中逃離,直奔婚房而去。


    “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白彧丞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家兄弟跳進火坑裏,從此深受煎熬。


    “沒有什麽打算,婚事已經解決了,府裏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不少。”


    “說的倒輕巧,這迴婚事是解決了,那孩子呢,難不成還能躲?”


    紀淩風站定腳步,望向白彧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血緣關係很重要?”


    不是吧,紀淩風,你果真是心大。


    “參見王爺。”


    “你們都下去吧,這兒不用你們伺候了。”


    “是,奴婢告退。”


    紀淩風原本以為自己的新婚妻子會老老實實坐在床榻上等著自己,怎料一進門就看見桌子上的菜肴已經空了,新娘子已經躺在床上唿唿大睡,鳳冠霞帔散落在地,怎一個亂字可言。


    他知道白妤是個不安分的主,可是卻怎麽也沒想到她胡鬧到這種地步。剛想甩手離去,但終究是礙於自己與白彧丞的交情留了下來,睡在了外間的床榻上。


    本該一夜春宵值千金的時刻,這對新婚夫妻卻是連麵都沒照看一眼,直接異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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