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須彌如今的局勢並未發生變化,賽諾衝進三十人團總部,將與神王之遺勾結的護衛成功揪出。


    隻不過,這過程太過順利。


    他的搭檔塔傑告訴他,他抓住的人,大概率隻是被推出來頂罪的,在這背後,肯定還有大魚,隻不過對方隱藏太深,沒有留下證據罷了。


    這種結果,讓賽諾眉頭緊蹙。


    然而,隨著沙漠那邊,傳來神王之遺事變的消息後,那條隱藏的大魚,就更加無法揪出來了,線索都斷了個幹淨。


    好消息是。


    琺露珊現在,終於不用被學者保護了,可以自由出入城外。


    提納裏那邊,隊長已經蘇醒,在得知自己目前的情況後,也是道了謝後,就踏上了返迴至冬的旅途。


    雖然被法官如此草率的丟在外麵,讓他很無語,但至少,法官也是拚死將他給救了出來,讓他保住了性命。


    因此,隊長現在,已經在心裏將法官列為了戰友般的存在,這是過命的交情。


    而沙漠那邊,迪希雅得到父親的準許後,也是踏上了尋找法官的旅途。


    她腦海中迴蕩著父親的話,對自己的行為惱怒不已,明明法官隻是在演戲,自己卻主動獻身,連胸部都給他捏了。


    雖然還沒想好找到法官以後,要如何去麵對他,但迪希雅至少,想要當麵對他說一聲感謝。


    ……


    正當眾人都在為不同目的而奔波時。


    周慶卻帶著師妹,來到了淨善宮的大門前,當然,他倆是悄悄過來的。


    “嘿,這逛了一天,須彌城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唯獨這淨善宮,卻是守衛森嚴的樣子。”


    周慶嘀咕道:“甚至連靠近都不允許。”


    “師兄,剛才他們解釋說,淨善宮是小吉祥草王居住的地方。”申鶴有些擔憂道:


    “咱們這樣偷偷過來,不太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


    周慶安慰道:“小吉祥草王雖說是須彌的神明,但咱們這次過來,又不是不懷好意,別擔心,不會有事。”


    “但她好歹也是神明吧。”申鶴還是覺得不妥:“你說要帶我爬上聖樹的頂端去看風景,會不會太冒昧了呢。”


    “安啦。”


    周慶示意師妹噤聲,接著,摟著她的柳腰輕輕一躍,下一秒,兩人便出現在聖樹的頂端。


    申鶴見師兄這麽霸道,索性也不管了,反正有他在身邊,安全感十足。


    當黃昏時的柔風迎麵吹來。


    申鶴放眼望去,遠處是一片綠色的海洋,盎然的生機蓬勃旺盛,壯觀無比。


    群山萬壑連綿起伏,參天巨樹如巨人般,在遠處守衛這個國度。金色陽光下,須彌山河壯麗,充滿夢幻的氣息。


    果然,想要看到如此震撼的風景,就得在須彌的最高處才行,師兄為了讓自己欣賞到這種絕景,也是用心良苦了。


    “怎麽樣。”周慶見師妹麵露驚豔,笑道:“我就說,這裏的風景肯定值得咱們冒險,沒騙你吧。”


    “嗯。”申鶴微微頷首,嘴角帶著笑意:


    “我從未懷疑過師兄的話呢。”


    “坐下吧,師兄陪你一直看到日落。”


    “好。”


    交談間,兩人緩緩坐在粗壯的樹幹上,雙腿懸於空中,申鶴依偎在師兄的懷裏,眺望遠方,眼中滿是幸福。


    見師妹已經沉醉其中,周慶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將她摟的更緊了些。


    自己說過,要帶她走遍天涯海角,欣賞潮起日落,那麽,就肯定不會食言。


    兩人此刻融於畫卷之中。


    心中期許永不分離,要與天地共長久。


    ……


    ……


    與此同時。


    在寬闊而空曠的淨善宮中。


    隻有中間,懸浮著一座綠色熒光的囚籠,以及空氣中散發著的,那令人窒息的冷清。


    納西妲困於虛空,她本是蜷縮著的身體,似乎有所感應,隨即睜開眼睛,緩緩看向頭頂。


    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我也好想,坐在那裏看看日落。”


    呢喃過後,她不禁又想起周慶對她說過的話,自己不需要和大慈樹王相比,自己隻需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定位。


    但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要想真正實踐起來又談何容易。


    “我該踏出這一步嗎?”


    她伸手,想要觸摸這困了自己一輩子的綠色屏障,然而還未觸及,就有些膽怯的收迴了小手臂。


    納西妲明白,如今的外界對她來說是熟悉的,但同時,卻又非常陌生。


    因為她熟悉的,是被阿紮爾統治的須彌,如果自己出去了的話,那麽,這世界將會變得無比陌生吧。


    想到這,納西妲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隻覺得四周漆黑一片,那種如深淵般的孤獨感,正在瘋狂吞噬著她的內心。


    “可是,我真的,好想出去阿。”


    “是麽。”


    倏地,周慶的聲音從她身旁傳來,納西妲驚訝看去,隻見對方正背對自己,好奇的打量著虛空容器。


    “想出去的話,就把這東西打破吧,它不僅困住了你的身軀,同時,也困住了你的內心。”


    納西妲聞言,鼻頭一酸,道:


    “你不是在看日落嗎。”


    “是啊。”周慶迴:“我隻是一縷工具人分身罷了,我本人的確在陪師妹看日落。”


    說著,他轉身看向小草神,笑道:


    “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如何,如果你不方便出手的話,我隨時可以一拳轟碎這個鬼地方。”


    “我……”納西妲低下頭去,眼中猶豫不決,無法給出迴答。


    “不是說,想看日落麽。”


    周慶見狀,質問道:


    “既然內心有渴望的事物,為何還要猶豫不決,你在擔心什麽?”


    “我擔心……”


    “停。是不是又想說,擔心自己還無法守護須彌,擔心自己不能像大慈樹王一樣,成為合格的神明?”


    納西妲不語,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此時都不敢抬頭與周慶對視。


    “看著我。”周慶上前,蹲了下去。


    “不要……”


    “看著我的眼睛!”周慶語氣加重。


    納西妲被吼得一激靈,眼中慌亂又可憐,抬頭看向周慶。


    “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記得……”


    “那為什麽,還會猶豫呢。”


    “我……還沒準備好……”


    周慶盯著納西妲,此刻的小吉祥草王,當真如同陷入迷茫的孩子。


    他也理解,被關押了五百年之久留下的後遺症,確實並非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此刻,周慶眼中五味雜陳。


    雖說與小草神相處不久,但對方散發而出的那種純淨與純潔,的確非常令他觸動,不忍看她再受苦。


    這次過來,除了帶師妹看日落以外,他也想順便看看這小蘿莉,到底被困在什麽鬼地方。


    然後,就正好聽到了她在自語。


    沉默了良久,周慶歎了一口氣,雖然想救納西妲出來,但如她所言,她自己都還沒準備好。


    強行動手的話,可能會弄巧成拙。


    如果周慶玩過須彌主線的話,可能就會明白,納西妲真正走出囚籠的原因,並非由於自己的私欲。


    而是因為,外麵有一群人,在等待她的降臨,以旅行者為首,賽諾,妮露,迪娜澤黛,艾爾海森,迪希雅,提納裏,等等等等……


    甚至,須彌的群眾已經被阿紮爾和博士的造神計劃所威脅,被抽取了夢境,在須彌即將崩潰的情況下。


    她才在眾多角色的鼓勵中走了出來。


    而那時候,也是須彌群眾最需要她的時候,也是她最容易被認可的時候。


    所以,提前救出納西妲,還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此時。


    聽到周慶歎氣,納西妲以為他對自己感到了失望,因此,她眼中浮出害怕的情緒,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然而,隻聽周慶輕聲道:


    “我要離開須彌了。”


    “什麽……”納西妲怔怔的,沒想到聽到的是這種消息,內心不由湧出失落的感覺。


    “這次過來,就是打算問問你的想法。”


    周慶繼續道:“如果你想,我隨時能打破這個囚籠,但你似乎,還需要時間的沉澱,我也理解。”


    “你還會來須彌嗎。”納西妲低聲道。


    “可能會吧。”


    “會經常來嗎?”


    周慶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納西妲見狀,溫柔道:


    “謝謝你,法官,是你讓我感受到了別人的關心,這種感覺雖然讓我留戀與不舍,但是,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會在此祝福你的。”


    “嗯。”看著納西妲,比自己想象中要堅強得多,周慶就放心了。


    “我估計,你也在這待不了幾年了,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存在價值吧,等待時機成熟之時,就該是你小吉祥草王華麗登場的時候了。”


    “嗯,我會記住你的話。”


    “那我走了,本體在召喚了。”


    “去吧……”


    ……


    ……


    當周慶從分身那裏得到反饋,也是無奈搖頭,心說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在旅館中住了最後一晚。


    翌日清晨。


    在果凍的傳音下,他叫起師妹,撕開裂縫,就要打算迴璃月。


    忽然。


    識海中,多了一個小蘿莉。


    周慶一愣:“你怎麽過來了。”


    腦海中,是納西妲認真的聲音:


    “昨晚,我思考了很久你跟我說過的話,其中,你提到的成熟的時機,讓我很在意呢。”


    “然後呢?”


    “然後我就想,說不定,以後真的會出現你口中的成熟時機,因此,我打算現在就要開始做好準備。”


    “那你不好好準備,還來我這裏。”


    “我來你這,就是為了做準備呀。”


    “啊?”周慶懵了:


    “可是我馬上要去璃月和蒙德了。”


    “我知道。”納西妲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道:“所以,我打算和你一起去呢。”


    “你能去那麽遠的地方?”周慶驚了。


    納西妲聞言,解釋道:


    “你的精神世界和別人不一樣呀,嗯,就好像,蕈菇寄宿在小野豬身上一樣,隻要我待在你的身體裏麵,就能跟隨你去任何地方呢。”


    “你這啥比喻啊。”周慶無語。


    隨即他也明白了其中原因,自己的精神世界,比普通人要強悍太多,能為納西妲不斷提供神遊在外消耗掉的精神力,讓她永遠不會消散。


    想到這,他心說這樣看來,我還真成了拐走草神的最佳人選了?


    而且現在不是自己要拐走草神,反而是她主動要被拐走,這倒是他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你跟我去璃月和蒙德幹嘛?”周慶又問道。


    “唔……”納西妲沉吟了幾秒,堅定道:


    “我想要學習一下,璃月神明,和蒙德的神明,是如何治理國家的,說不定,能從中汲取到有用的經驗呢。”


    周慶聞言,眼角當即抽了抽。


    和兩個摸魚達人學習治理國家?


    嗯,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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